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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记忆碎片10（双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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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花，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花语。
这是人所赋予它的浪漫色彩。
而，如若把人比作一朵花儿。
那陈冰，或者杭渊的花语，又是什么呢？
陈冰不知道。
他的脑海中，全然没有那段身为杭渊的记忆。
但，如若将岁月重置到那个坠崖的瞬间，那会儿的杭渊，会做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回答。
杭渊知道。
花的花语是由人所赋予的，那杭渊的行为，也应当由他人所评判。
但，杭渊也想争取一下评判的权利。
杭渊觉得自己，是个三番五次玩弄他人真心、背叛自己组织的骗子。
因而，杭渊早在救秦生的那个雨夜，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成为不了正派人物。
他配拥有爱情吗？
大抵是不配的。
所以，杭渊救下秦生后，只能三番五次地望着窗外的alpha们。
他不想，也不应该让秦生陷入自己这滩泥沼。
秦生多阳光啊。
他是一个小太阳般的人物，开朗、明媚，也有着alpha们身上独有的锐气。
杭渊相信，秦生这种alpha，无论是beta还是omega，看了都会很喜欢。
但，骗子，天生失去了追求爱情的权利。
他对不起自己的职业，对不起秦生，对不起协会，对不起帝国的人们。
最为重要的是，杭渊，对不起自己的内心。
如果将秦生比作一把火，那杭渊就是死一般的海底。
深邃的海洋，是不会说话的。
因而，在透过窗外观察秦生的那段岁月中，杭渊始终拿起笔，记录着自己的观察日志。
那些内容是这样写的：
“今天是任务的一周年。我早上看见了他，他还是那样的阳光明媚。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交了一个新朋友。那也是个alpha。那个alpha看上去和他是一个岁数的，长得比他稍微矮了几公分。不过，他能有人照顾，那可真是太好了...”
“今天是我的22岁生日，我马上就要见不到他了...我想问问未来的自己，之后会不会有一个雨夜，会独自坐在窗前，偷偷地想起他的身影。如果有的话，我想在分别之前，多留一些他的照片...”
“今天是我和他分别的第三天，我依然每个早上和每个晚上都会坐在窗户前看着窗外。但，窗外是没有广玉兰树的，也自然是没有那名alpha的身影...你说我想他吗？或许吧...”
“或许我每次见到蓝色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去想他，想起那个曾经很阳光、开朗的alpha...你们说，我是不是得了一种病？”
“因为，他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蓝色眼眸。”
“那双眼睛，似乎能够勾人心魄。我第一次看见时，那个名叫杭渊的beta，就已经溺亡于此。”
“我是个胆小的人，我还想问问未来的自己，你是否再与他相遇过，对他说出了你那句你一辈子都不敢说出的话？”
“那句话，是‘我爱你’。”
“我每次看见蓝色的时候，潜意识里都在对他说‘我爱你’...”
你看，杭渊、陈冰真是两个胆小鬼。
连这样赤诚的爱情，都不敢做出属于自己的回应。
你瞧，杭渊把这些纸张给撕了下来，放在了那个盒子的最底层。
秦生也才知道。
在陈冰昏迷的第二天，他又翻找出了那个盒子。
盒子的底层，藏着这个胆小鬼的告白。
秦生，应当怎么回应晕厥中的陈冰呢？
秦生不敢碰陈冰的脸。陈冰脸上还有伤疤，会疼的...
他也不敢大声地说话，怕扰了陈冰的梦。
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舔着陈冰的右手。
他希望，这种行为，能传入陈冰的梦中。
秦生想告诉梦中的杭渊：
“别怕，我一直在。”
“老婆...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当然，如果陈冰的梦里，能够有秦生，就好了。
这样，秦生就能让他梦里的那位替身，每天都对着陈冰回应：
“老婆，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杭渊，我相信你没有后悔过。”
“我也是。”
但，陈冰听不见，更无法做回应。
秦生只能观察到他躺在病床上，平稳的呼吸。
这对于秦生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了。
医生是这么对秦生说的：
“这个病人被注射了一种实验性药物。”
“从患者体内的药物化验结果来看，那种药物大概率是omega催熟剂的实验版本。”
“目前，没有可靠的依据表明，这个药物会对beta产生怎样的影响。”
“我们会尽力去医治。”
秦生听了这话，连忙拉住医生的手，询问道：
“他...以后还能醒过来吗？”
医生没有正面回应秦生，他向着秦生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成。
三成概率。
不过，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秦生的爱人，还有希望，可以醒来。
只不过，他现在，远离了权力中心。杭渊那家公司，秦生不方便抛头露面，也没有继续接手了。现下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钱这方面，估摸着是不太够用的。
但是，秦生依旧央求着医生：
“医生，你看能不能给他开最好的药...我这里很有钱很有钱的。”
医生推了推眼镜，朝着秦生说道：
“医疗费，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生愣了愣，随后用力点了点头。
二皇子早就料到，秦生这个恋爱脑会这么说。
陈冰和秦生两人之前直接或者间接救下的beta和omega人命，数不胜数。
不仅二皇子佩服，皇室那边更是惊叹。
因而，陈冰的医疗费，早就被二皇子那边担下了。
这等小钱，还轮不到小两口拆东墙补西墙。
不过，秦生觉得，他的老婆本该就衣食无忧。
他老婆值得他付出十万分的努力。
因而，他又重操起了旧业。
秦生偷偷地将头发染成了黑色，化名去了一家健身馆，当起了教练。
随后，秦生租了个房子，把陈冰从医院接了回来。
医院那地方，秦生觉得不干净，睡起来也不舒服。
在家里，他可以将陈冰照顾的很好。
况且，还有那个蓝色机器人。
夏天，伴随着蝉鸣声，悄然而至。
秦生连忙拉起了窗户旁的厚窗帘，小声嘀咕道：
“真是个坏家伙。”
“老婆睡得正香呢，别吵他。”
接着，秦生扭头走到衣柜前，打开，下意识地询问道：
“老婆，热吗？要垫凉席吗？”
回答秦生的，是陈冰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
秦生随后又垂下头去，轻声自言自语道：
“没事，有空调呢。”
“而且，老婆你身上还有很多伤口。”
“垫凉席会不舒服的。”
秦生一直都做着这样的心理暗示：
“老婆只是很贪睡。”
“总有一天，他会醒的。”
“一定会醒的。”
那个蓝色机器人，按照医嘱，给陈冰轮换着打吊针和营养液。
而秦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陈冰一同躺在床上，将身子往陈冰的右手臂靠。
他不敢随意乱动。
他只想贴着陈冰。
他知道，杭渊和陈冰心里儿，都很缺乏安全感。
他很久很久以前，也承诺过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给足老婆安全感。
哪怕老婆正在昏迷。
他想通过这份触感，给足梦中的陈冰安全感。
而秦生后颈腺体中，散发出的香樟信息素，也会顺着鼻息，流淌在陈冰身体中。
秦生几乎把能做的，都做了。
他甚至，还会给他的老婆，悄声分享一些小秘密。
秦生靠在床头板旁，撑起头，看着陈冰说道：
“老婆，我给你说，楼下的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卖的甜甜圈可好吃了！你醒了的话，我就去买几个给你尝尝。”
“还有还有，老婆，我找到了一家很好的去疤机构。等你醒了，我带你一起去。保管你变成一个绝世小美人！”
“老婆，你个小懒虫先睡着，我去上班了。”
“我去赚钱，等我又有钱了，就给你买很多很多好东西。”
语毕。秦生小心翼翼地扶起陈冰的右手，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小懒虫，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秦生在床头柜上，留下了这样的便签。
他用一个手机，压着它。
傍晚。
“咔嗒...”
门锁传来钥匙的声音。
秦生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
秦生看见了。
那张便签，连同手机，依旧和上午一样，纹丝不动。
“没事的，老婆。”
秦生低下头，又悄悄地合上了门。
洗完澡，饭后，秦生同往常那般，坐在床上，贴着昏迷中的陈冰。
“老婆，你什么事情都不提前给我说。”
“有的时候，我也很难猜到你那些小心思。”
秦生握住拳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过，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们的爱情努力。”
“我也知道，你也一直在为成千上万的人们努力。”
“老婆，你不要怀疑自己配不配的上我。”
“明明是我配不上你。”
秦生又舔了舔陈冰的右手。
“老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哪怕你的头发也渐渐地发白，时光在我们的脸上刻下了皱纹...”
“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陪你过完这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