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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江辰则,16岁的简齐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他。”
抓不住的东西不是我不想要的,而是我无能为力,我们如此相似,却又永无交集,我将玫瑰藏于身后也将爱意藏与心底,从此,我跟江辰则,再无交集。
风起,花落,不闻,不问,不归。
那天看着你的侧脸,我也有想过永远,但你不知道,病情的恶化让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来去都是自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遗憾的人注定会分别,但我们的爱不会分开。
早晨的空气总是清新而自然的,仅仅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却能感受到窗外的景色是如此的美好,一阵小风飘过,是秋天的到来,我听到了蝉鸣的奏乐,看见了兔子的奔跑,兔子眼里的不是草地,那是一片自由。
九月一号开学报道,北县宽城的天气不算冷,北县一中也在这个地界建了很多年,穿过马路对面,再穿过学校的铁栅栏,就能看见一群穿着浅蓝色白条校服的学生挤满在校门口,家长帮孩子拿着行李去宿舍调整。
高鸿是高中部主任,看起来有50多岁了,脸上挤满皱纹可看起来却很慈祥,还有他头上仅剩的几根白发,他把喇叭对准自己的嘴巴,仰起头大喊:“各位家长不要拥挤,有序排好一队!”
江辰则的继母刘敏芳和他一起下车,刘敏芳暴露在大众视野,身上不是穿金就是戴银,皮肤却护理的非常好,两人站一起根本不像母子,是别人一看就能知道这户人家里很有钱,她关上了车门,在副驾驶的玻璃外对家里的管家说:“张管家,你把车停在这,我跟他说几句话。”
张管家面相慈善的笑了笑并开始倒车:“好的,夫人。”
刘敏芳转过头走到江辰则身边,跟他保持着距离,抬起手想帮他整理衣领,却被江辰则伸手推开,她见江辰则不领情便也不假惺惺的作态了。
“好吧,我听说你公司最近挺忙的,来高中凑什么热闹?”
江辰则是一个妥妥的大少爷,平时话少的可怜,虽说刘敏芳是他的继母,但是他从来不会给她好脸色,说到底,他从来没承认过刘敏芳是他的继母,江辰则垂了垂眼角面无表情的说:“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像你汇报了?”
“虽然我是你爸后娶进来的,你最起码也要尊重人吧?”
江辰则清楚刘敏芳的性格,她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今天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人派过来监视自己的。
江辰则问心无愧,更不怕什么监视不监视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不耐烦早就已经写在脸上了,从8岁那年,他的亲生父亲就将这个女人带回家,恶心,丑态百出的事他都懒得回忆。
江辰则做事一向都是,快,准,狠,从不说废话,他可没那么多精力去留意一些跟自己不相干的人。
“我再给你一个月,要么消失在我的眼前,要么我让你消失。”
刘敏芳也不示弱,听后笑了笑随后收起了笑容:“江总口气真大啊,你敢吗?你自己也明白吧?你如果对江无缘没有利用价值,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江辰则觉得很好笑,她现在也只能拿江无缘来压自己了,虽然江无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父子之情,但是江辰则才懒得跟她废话呢:“你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消失,你看看我敢不敢。”
闪回江辰则8岁那年。
8岁那年,是江辰则亲生母亲离开他的第三年,也是那一年江无缘把刘敏芳娶回家,那时候的江辰则年纪很小,单纯的认为自己母亲只是短暂的离开自己,再加上江无缘的欺瞒和哄骗,那天江辰则考试拿了第一名,那个时候的他对刘敏芳的印象还算不错。
“一百分啊,回去给你爸看吧。”
江辰则从小就不爱笑,但是他很纯粹的就是想念妈妈
“……那我想回家给我妈妈打电话,可以吗?”当然没有一个小孩子跟妈妈分开三年,却不想念的,刘敏芳听完脸瞬间沉了下来:“不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妈妈生病了,你要让她好好治病啊,你记住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不!你才不是我妈妈!我有妈妈!”
可能就是因为一次小小的举动让江辰则很疏远刘敏芳,加上江辰则12岁生日那年,他有一次隐约趴在门外听见了刘敏芳和他父亲江无缘的谈话,那个时候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自己的母亲并不是江无缘说的那样,患了白血病被送去了美国治病,实际是被送去美国想让母子分开,以此作为条件用来威胁江辰则,最开始他不明白江无缘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才知道,他想害了自己,想让自己听他的话,帮他卖命。
从那以后江辰则终于明白了,江无缘是个畜牲,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留自己在身边这么些年,也全是计划和阴谋。
既然他想让自己死,那么自己也没必要顾及父子之情了,江辰则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常年待在这个极端的家庭里,江辰则感受不到一丝爱意,随着年龄慢慢的增长,江辰则的心理渐渐的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直到江辰则15岁生日那年,晚上跟朋友出去玩,喝了很多酒,身体突然感到不适,晕倒了,去了医院检查出来精神疾病,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这种症状已经有些日子了,医生说得这种病是有原因的,环境的有关,心里的变化,以及身边人的态度都息息相关。
江辰则那天晚上回家,听见楼上的说话声音,江无缘在给江辰则的母亲打电话,电话另一边带着哭腔:“我跟辰则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你让我们见一面吧,我求你了。”
江无缘气愤的把掉手里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见面吧,你待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你难道不明白吗?”
江辰则母亲还在哀求他:“我求你了,你放了他吧,只要你答应我,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我真的求求你了。”
“你放心,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放了他,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才要好好培养他。”
“江无缘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养在身边的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一头野狼。”
“你念在我们之间的旧情分,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是我求你别让他趟这滩浑水。”
江无缘狂笑:“哈哈哈哈,你在美国给我好好待着,现在是我的人质,我随时都能让你去死,但不过不是现在毕竟我还要留着你这颗人头,这才好让你儿子替我卖命呢,哦不对,他也是我的儿子。”
饭桌上……
保姆端着最后一道菜,放到桌子上,礼貌地向江无缘刘敏芳鞠躬:“老爷,夫人请慢用。”
江辰则扫了一圈发现所有菜基本都有韭菜而自己本身就对韭菜过敏,他能猜到是他们特意安排的,刘敏芳虚伪地给他夹了几道菜:“多吃青菜对身体好,这一桌是你爸爸特意吩咐王阿姨做的。”
江辰则没有动筷子,江无缘冷清的拿起叉子说:“吃饭,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江辰则不听话,迎来的就是母亲的一顿鞭打,这十几年她母亲一直一个人被关在美国,他们无法见面,江辰则在没有权利地位之前,一直都是对江无缘言听计从的,他要亲手给江无缘送进局子,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即使过程中自己死了也要把母亲从美国救出来,江无缘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现在的处境并不稳定,他要靠江辰则的手为自己做事,而江无缘以及他下面那些兄弟们都等着吃饭呢,17年前因为一个案子被警察盯上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案子江辰则才选择来高中见一见这个案子的受害人……
闪回结束
江辰则回想片刻,讽刺的笑了笑,随后背着她挥了挥手说:“回去吧,好好享受江无缘给你的荣华富贵,毕竟以后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刘敏芳气愤的转头上了车,车的身影渐渐消失,江辰则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学校很大,距离江辰则高中毕业也有好些年了,远处扎了一堆学生,看校服有黑色和蓝色的,江辰则向那边走去,周围有很多女生在议论:“唉,你看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什么呀,高一新生跟高三的打吗?”
“看校服有蓝色和黑色的,高三的校服不就是黑色的吗,人太多了,我也看不清,挤不进去啊。”
高鸿看见这边有打架的,冲进了人堆,拿着喇叭放在嘴边:“都给我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在开学第一天打架,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教导主任放在眼里了,你,你还有你,几回了,说说!几回了,你们等着,回头我就通知你们的班主任。”
高鸿骂完那几个高三的,转头看见打架另一方是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生,看着是生面孔,他的拉链到脖领,刘海过了眉毛,只露出锋利的眼睛和满身的伤口,伤口更是数不胜数,高鸿向他走来上下大量了一番:“你是本校学生吗,为什么打架?”
男生叫简齐,他垂眼看了看眼前的教导主任:“高一新生,没为什么。”
简齐的话里带着一点叛逆和我无所谓的样子,高鸿火气上来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允许打架,还有你为什么不穿校服?”
简齐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太丑,不想穿。”
“没见过这么能装逼的?”
“就是,真显得他吗?多管闲事。”
高鸿听见了,转头盯着他们:“你们三个,还有脸说别人?你们自己说说打架多少回了。”
最高的那个叫张涛他说:“高主任,你弄错了吧,是他挑的事,凭什么只说我们啊?”
“就凭你们三个打一个,就算是他找的茬,你们也不应该用暴力解决问题,老师和班主任都是摆设吗,而且这是开学第一天你们就挑事。”
其中一个男的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看看,我这眼睛,都变成熊猫眼了,不是我们三个更惨吗?”
旁边的这两个女生叫池珍珍和夏秋琳,他们长得都很漂亮,池珍珍五官立体好看,头发是天生偏金色的,性格大大咧咧,又很活泼,正义感爆棚,夏秋琳跟她完全相反,性格很冷淡,头发是黑长直,校服贴身穿着,看起来就很乖巧,就站在池珍珍的身后。
张涛注意到了池珍珍,坏笑一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调戏说:“你也是高一新生吧?长得挺带劲的,你跟你旁边的这个小姐妹一晚上多少钱啊?”
被开黄腔了,池珍珍推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反击:“少出来恶心别人了,三个打一个,都能打输,还好意思说自己更惨?我要是你们三个,就立马走人,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张涛听后指着池珍珍的鼻子冲她大喊:“你他妈再说一遍。”
池珍珍也不是好惹的,再一次扒开他的手也冲着他大喊:“我就说了,怎么着吧?怎么了,开黄腔觉得很光荣吗?”
夏秋琳见自己的好朋友被欺负,挡在池珍珍前面对张涛说:“……本来就是你们的不对,还想对女生动手吗?”
另一个男的指着夏秋琳:“你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高鸿跟简齐讲完话又转头看了过来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拍:“行了,你们还想打一架吗,赶紧解散。”
张涛虽然走了,但是跟池珍珍这个仇算是烙下了:“臭婊子,别再让老子再碰见你。”
随着人群的消散,简齐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和血迹,可以隐约的听见角落里面有人在哭,他走近小巷子,看见一个抱着头靠墙蹲在地上的女生,他来到她身边给手里握着的钱递给她,女生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男生,一眼就难忘了。
男生高而瘦,往下看的时候,眼睛精明而透亮,整个脸型更是骨相分明,下颚线锋利,头发不像那种小混混的飞机头或者锡纸烫,更像那种网络上的帅哥典范。
刚刚这个女生被张涛他们勒索了钱财,是简齐帮她出了头,这一幕恰好被江辰则目睹了,他离远盯着简齐看,又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就是他。”
江辰则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对简齐很有兴趣,掏出兜里的手表戴了起来,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好学生,他慢慢的向简齐走过去。
简齐给完钱就靠着墙根蹲下点着一根烟抽着,摸了摸口袋里,没有纸巾,他只好用袖口擦掉脸上的血迹,他身上的伤口从来都不细心的处理,很多地方都留疤了,这时江辰则已经来到简齐的身边,他抽出一包湿巾伸向简齐,随后开口压低声音说:“擦擦脸上的伤。”
简齐听见了,闷哼一声,头也没抬,吹了吹手里的烟灰闷声提醒到:“滚。”
虽然简齐经常抽烟,可他的声音还是会给人一种充满青少年感,很细腻好听,江辰则没有把手里的东西拿走,而是又走进一步蹲了下来,凑近简齐的脸,近距离看着他:“你脸上的伤不擦干净会留疤。”
简齐也没有很震惊,而是往江辰则的脸庞边吐了口烟,江辰则漏出无辜的表情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帮那个女生出头。”
简齐皱了皱眉头,嘴角微微上扬,用刚刚抽烟沾了血的食指轻轻划过江辰则的脸颊,仔细打量着说:“好学生啊?”
江辰则没有躲闪,他的脸本来就白,现在沾了血,衬托的更白了,简齐垂下眼角不耐烦的用手指掐灭烟头扔到地上,吹了吹手上残留的烟灰,揪起江辰则的勃领,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手机震了一下,让他松懈了一点。
不站起来还好,一站起来简齐发现江辰则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简齐今天的兴趣都用光了,不想继续跟江辰则纠缠下去,他还有事,随后把江辰则往墙上一推,转头就走了,手里转着打火机玩还提醒一句:“少跟我这种人来往,我精神可不好,万一哪天走火了,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简齐只想吓吓江辰则,看着他没有跟上来心里想:“呵,怕了吧,怕了就赶紧给我滚。”
站在后面的江辰则笑了出来,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血迹沾在手指上他磨了馍,随后他卸掉伪装的手表放在口袋里面,此时一个也穿着高一校服的男生走到江辰则身边。
“你刚才跟他说话了?”江辰则垂下眼角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生,但是并没有说话。
“我叫顾泽伟,看见那边蹲在垃圾桶的那个瘸腿大叔了吗?”
江辰则往那边瞟了一眼:“怎么了?”
“被简齐打废了双腿,知道为什么吗?一年前的除夕节夜那晚,其实吧那个大叔不是什么好人,家里有老婆还去酒吧骚扰人家小姑娘,那我跟天简齐从超市出来就看见他在骚扰一个小姑娘,把人家衣服都给扒了,那块没有监控,是个死角,一看就是故意引过过去的,这不,被简齐看见了,二话没说,直接上前一脚就给他踢倒了,拿起周围的酒瓶子就往脑袋上砸,真的太吓人了。”
江辰则心不在焉的往旁边看着,随便按着这个话题敷衍了一句:“他没有报警吗?
”顾泽伟笑了出来:“哈哈哈,报警?他骚扰小姑娘已经犯罪了,他敢报警吗?”
在这几句话中,江辰则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男生跟简齐的关系很好,所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多套出一点话:“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奥,我们俩家挨着近,从小就认识,在同一个初中还是同班同学,也是好兄弟。”
“那他就你这一个朋友吗?”
“也不全是吧,在我身边的也就是我的朋友,都是可以一起说话的,但是他真是从来没有主动跟别人交过朋友,因为他那个脾气实在是太臭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接近他,有的时候我都不敢跟他太过了。”
“哦。”
顾泽伟把手搭在江辰则的肩膀:“唉你是那个……你是贴吧那个名人吧?”
“我不看贴吧。”
“啊行吧行吧,今天的事别让他知道啊,咳咳,那什么,我看你人也挺不错的,交个朋友啊,高一二班的顾泽伟。”
“高一二班江辰则。”
“你也是二班的啊,原来你叫江辰则啊,我只在贴吧上听过你的名,没想到你还是全省第一,你中考纯文化是不是考了500多啊,不过你怎么没被分去一班啊?”
“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啊?对了,你这身高这得一米九了吧?”
“嗯。”
“我一个体育生都没你那么高,我顶天一米八四。”
江辰则不想再跟顾泽伟说话了。
对了,记得中午等我一起吃饭,唉,你那包湿巾我帮你给他啊。”
“不用了。”
“没事,都兄弟。”
江辰则:我跟你很熟吗?
顾泽伟: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自来熟。
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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