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落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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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难受吗？”迟野坐在青笺对面，后者被铐上手铐，坐在审讯室里，脸上一副颓废样子，轻轻摇了摇头。“我难不难受不重要，你该想想怎么抓到凶手。”青笺淡淡说着。
“不过我猜你也没有法子。”青笺随口嘲讽。迟野没说什么，听这意思，青笺肯定有路子。“案发那天温韫找过我，她说她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她开的条件我能接受。”案发那天晚上，温韫给青笺发去消息：“我可以帮你解决案子，南区执行官不是下台了？我要那个位置。”
嘭。
门被打开，准确来说是半踹开。“质量不行。锁门干什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这么没诚意？”来人一头短发，戾气很重，却没有那种尖锐感，反倒很有迷惑性，让人第一眼看见可能会觉得她是个温柔女子。
迟野直接蹦起来，“祖宗！不是你家的东西你不爱惜是不是？！执法部的东西能不能珍惜一点啊！”迟野怒了，真的生气了。他们一个两个家财万贯，到底知不知道东部执法部多缺钱啊！“多少钱晚点打到你们账上，执法部为什么这么穷？”女人一副不屑样子。迟野傻了，这就是王室的财力吗。
“温韫，王室长女。幸会。”温韫身上有点生人勿进的意思，迟野不是很习惯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迟野，东部执行官。”那就算认识了。
温韫等了两秒看没人讲话，就说：“青笺两个小时前已经跟我说了，那么接下来就只有我们两个合作了。至少说，最难的，身份信息部分你们两个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他也不用再在这儿待着了。”迟野点点头，就要和温韫一起出审讯室。“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温韫最后对着青笺说了一句，青笺抬眸看温韫，“不会。”
“你一个王室的人，为什么要帮联盟做事？王室那群人应该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吧。”迟野不明白，从前王室掌权，王室就像当于联盟。自从青笺篡位后，联盟就脱离了王室的掌控，两者水火不容。她温韫想要什么不都是王室一句话的事，为什么非要来联盟趟这趟浑水。
“执行官问这么多就不好了吧。你就当我……良心发现。”迟野知道温韫之后肯定是要干什么大事，既然温韫都这么说了，迟野也不好继续追问，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看过你们调查记录，执法部的人给的预测凶手是异能者作案，且，应该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温韫手里把玩着一枚戒指，继续说自己的推断：“如果我说，凶手不是异能者，也不是男人，而是一群女人呢？”迟野没有想过这个结果，从事实上来看，死者死状惨烈，且按照那样的受伤程度，换做是谁都不会往“凶手是女性”这一方面去想吧。
“但是尸检报告并没有显示被害人的尸体中有什么残留药物，就凭几个女孩子，先且不说她们力量如何，她们如果真的动手，在下手的一瞬间就会被反杀的吧。”迟野剧的不现实，她们以什么样的身体素质可以放倒那几个那样魁梧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兔子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温韫靠在车子椅背上，调好导航，让迟野跟着导航开，“女性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世界上的人总归是有偏见的，女人不及男人，女人只能做一些很轻便的小事，他们会觉得：‘凭什么你一个女人能做这样的事？你有什么资本？做成的也是靠也写不干净的手段的吧。’就是这样的偏见，才会让男性群体和女性群体间的偏见越来越重。”温韫叹了口气，“什么都有可能，如果真的是女生的话，多半是有苦衷的。”温韫垂眸。她一直相信女性这个群体是很伟大、而且很温柔的，自己也是女生，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温韫自己也很心疼。
迟野跟着导航开到一半，问了句：“所以你就把地址定到妇联去了？”温韫点点头。“最近听说有几个女生因为和丈夫的矛盾和妇联求助过，但是事情还没有解决，那几个‘丈夫’就失踪了。”温韫就是在暗示迟野那群凶手就是被害者的妻子。温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并没觉得有什么，可能只是那几个女孩子后来被暴力胁迫，或者是遇到了些事情，好一点的结果的话可能就是离婚成功了，所以就没了后文。直到青笺把那几人的身份信息发给自己的时候，温韫意识到，杀害他们的凶手可能就是他们的妻子。
“您好，这几位的妻子当时以前来过妇联求助吗？都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想要知道那几位的家庭住址很简单，只要在执法部查完就好，但是温韫觉得不至于，他们只要知道动机就好，其他的其实猜都猜的到，到时候直接去抓人就行。
想到这里温韫又一次觉得心疼，因为法律的漏洞和不合理，保护不了那群女孩子，以至于他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这是联盟的可悲，是他们作为掌握权力的人的过失。
妇联会长很客气，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迟野忙着记录，温韫听着她说的话有没有漏洞。“他们几个女孩子……很悲惨的。被家暴。”会长说话磕磕绊绊，不是因为说谎，而是纯粹的心疼。“但是这位女孩并没有收到过伤害，但是他的丈夫……是个强//奸//犯。”会长说到这有了些怒气。迟野对比着当时现场的照片，是生//殖//器上被画了叉的那位。所以这是代表着他曾经□□过别人吗？这下温韫也明白了，所以被害者身上哪里画了叉，就是做过什么畜/生事儿。
拳头上的代表家暴，生//殖//器上代表□□。
迟野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极致的报复。“那接下来直接交给执法抓人就好了，没我们什么事了。”迟野在归程路上对着温韫说。“那青笺删的身份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迟野抛出一个问题。温韫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从黑市找路子不就好了，都有想好彻底的报复了，也不差这么一点钱去把事情撇干净吧。”温韫说着。
“但是，你还是让执法把事情查干净，还有那个妇联会长，有问题。”温韫回想着那位中年女士刚才的种种破绽。讲不明的事件缘由，刻意逃避的细节，到底是被吓到了还是这桩杀人案也有她的一份？
“为什么这么说？”迟野不解，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执行官，自认对于别人有没有说谎、有没有在隐瞒什么还是很能摸清的。“就凭几个女生就能在三天之内这么有计划的组织了这么多起杀人案？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有个人在后面操盘看上去才显得更正常吧。”温韫只说了结论，迟野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至于那几个犯人，我跟你一起审。”温韫想要看看她们的证词如何，如果是两个基层男性的话，保不齐会有自我主观意识，会对犯人有更加针对性，而忽略了对于案子本身的考虑。迟野同意下来。
虽然没有实质证据，但传唤调查本来就是程序一环，温韫直觉，应该就是她们，而且如果被叫到执法，大概率会直接认罪。
……
“姓名。”
“朱慕雅。”“陈若南。”“白净。”
“二月十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我杀/人了。”
温韫坐在一旁听着审人，和自己猜的一样，进了审讯室就认罪，侧面说明她们的目的根本不肤浅于断除后患，不然只会想尽方法逃罪。
“为什么杀人？”温韫始终一言不发，静静观望。
“为了更多人的利益。”
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这种扯淡的理由温韫只在青笺嘴里听到过。温韫不懂，凭几桩杀人案怎么保证更多的人利益，保护的又是谁的利益。
“既然能找到我们，你们应该去过妇联了。遭受迫害的奴隶、人类，都会奋起反抗，他们是伟大，为什么我们就是犯罪呢？”
三个人是分开审问的，可偏偏给出的答案和话术却一模一样。
白净是最后一个被审讯的，说完以上这番话，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应该差不多了。”白净说完笑了一下。“我们认罪，所有判罚我们都认。至于系统身份信息，是我黑进了联盟系统，盗用执行官的身份信息进行修改的，和执行官无关。”白净说完，转头看向温韫。
“平权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温韫看着审的差不多了，出了审讯室，在拘留室里找到了青笺。“心慌。”青笺听了温韫复述的那些事，同样有不平的心境。“让迟野盯紧点。”
青笺刚说完，温韫手机就震了一下，是迟野发来的消息。温韫一看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僵硬抬头看向青笺。
“一大群人在联盟楼下游行。”
……
“维护妇女权益！！”
“严惩不良风气！！”
口号声不绝于耳，青笺听到头都快炸了，他想不到，就凭那么几个女孩子，能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先用自己当诱饵，犯案分散执法和执行官的注意力，然后在网络上迅速传播此事件，唤起所有人的怒火，就为改法。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平权时代”吗？太疯狂了。
[Past]
“那是我的！还给我！”
“你们女生不是就是应该被欺负的嘛，略略略，就不还！”
……
“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是要雌竞啊？”
“死/绿茶。”
……
“她刚刚说什么？自己是同性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谁让你穿的这么暴露出去的？都是你活该。”
……
“婚结都结了，忍忍就过去了呀。”
……
“你没错！不需要自耗！”南客对着身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孩劝导。“每个人生来就有主宰自己生命的权利，罪恶就是罪恶，错不在你，明白吗？”女孩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谢谢会长，我先……回去了……”
南客如往常一样关照每一个女孩，她以为她们的生活会在她们的奋力抵抗下步入正轨。南客错了，过了好久她才发现自己错了。世界上的罪恶是杀不完的，他们只会仗着你的弱势变本加厉。
“会长。我可以去。”陈若南是第一个发现南客计划的人，南客一开始并没有想带上任何人，一个人就可以做成的事情，没必要牵连进这么多无辜的女孩子，她们还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抗更多的不公，根本没必要跟着自己铤而走险。
“不需要。这件事被抓住了就是重罪判罚，你们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前程，你们还有大好人生要去享受。”南客为了逼退这群孩子语气冷漠。陈若南继续说下去：“会长，我们都懂你对我们的照顾，但是从事实上来说，就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成这件事，至少说，希望很渺茫。”陈若南换了口气。
“但是加上我们就会很不一样。”
陈若南抚上南客的脸颊，“宝贝儿，我们还需要你去拯救更多人，这种冲在前面的事情，就叫给我们去做吧。”陈若南在南客额头上落下一问。“不要有负罪感，我们是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世界会因为我们而改变、而变得公平。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
“就带着我们的意志活下去吧。好好活着，替我们好好看着新世界。”
……
“对于近期一桩恶行连环杀人案以及游行事件，银海高级政权联盟发布以下法案，即日生效。”
“一，对于社会中以针对女性为首的弱势群体，联盟给予保护政策，无论各种形式的伤害，有无对于被害人形成实质性伤害，均给予判罚。”
“二，对于以女性为首的弱势群体，在京收到伤害并且无法以常规手段进行解决时，银海高危险性社会事件执行会以及银海执法部必须立即解决求助人诉求，给予求助人物质、身体、精神上以及其余各个领域的帮助。”
“……”
“银海高危险性社会事件执行会将其命名为《四二七女性权利保障及社会恶性歧视、伤害事件政策惩罚法案》。”
在青笺发布这桩法案的半个小时后几乎是银海全境都在狂欢，包括于那位会长。
“你好，我要自首。”
陈若南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行刑场上看见南客的身影，明明她们把南客保护的这么好，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时南客教唆她们犯罪的，为什么？
“新世界我看到了，可我还是想要待在有你的世界里。”
……
青笺处理着迟野和温韫在上一个案子里留下的烂摊子，烦躁得很，得快点解决，今天晚上还有庆功宴。“这么累呢。”温韫走进青笺办公室，看着带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工作的男人，“马上去处理你的事，别催。”青笺一边处理文件，一边给温韫回话。“我就是来看看你，又不是来讨债的。”温韫笑了一下。“那就谢谢你了，新家主。”青笺同样打趣着。
“诶，对面那间办公室里面做的是你以前带回来那个孩子吧？”温韫莫名八卦，“长这么大了。你也够可以，可以这么几年里面就把人捧上这么高一个位置。”青笺没正面回答：“必要之举，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两年，正好，他能尽早熟悉。”温韫点点头，“你们两个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啊？看你们也不像是谈上的样子。”温韫回头看了眼随听拾，对方也在很认真的工作呢，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
“家人。”
“好了，走了，开会去。”青笺带着温韫下到二楼，走进会议室，里面满满当当坐着的都是高层人物，青笺坐上主位，温韫站在他身后。“在上一次的《女权法案》这个案子里，良舟立功重大，执行会里南部执行官的位置空缺已久，今日起，良舟就是南部执行官，晚点执行会会发公告，通知各位，好了，散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