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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生日派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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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剧组迎来一个小型庆祝会——电影拍摄过半，进度比预期快。
餐会上，沈青书注意到林星言悄悄查看手机日历，表情黯淡下来。
“怎么了？”沈青书端着果汁走到他身边。
林星言迅速锁上屏幕：“没什么。”
沈青书瞥见日历上标注的“生日”二字，突然明白了。他假装没注意，转而问起林星言接下来的戏份。
第二天是休息日，大部分演职人员都外出放松。沈青书起了个大早，悄悄联系了导演和几位主要工作人员。
晚上七点，林星言听到门铃声，打开门看到沈青书站在外面。
“有空吗？导演找我们讨论明天的戏。”沈青书表情严肃。
林星言立刻拿起剧本和外套：“现在？”
“嗯，在会议室。”
电梯里，林星言不安地问：“是我昨天的表演有问题吗？”
沈青书忍住笑意：“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会议室门打开，灯光骤亮，一群人喊着“生日快乐”时，林星言彻底呆住了。会议室被简单装饰过，桌上摆着蛋糕和礼物。
“我...今天不是我生日。”林星言结结巴巴地说。
“但明天是。”沈青书笑道，“明天拍摄排得很满，所以提前庆祝。”
林星言的眼睛湿润了：“你们怎么知道……”
“某人昨天看日历的表情太明显了。”沈青书轻声说，“而且演员资料上有出生日期。”
导演走过来拍拍林星言的肩：“星言，生日快乐。你是我见过最拼的年轻演员之一，前途无量。”
简单的庆祝会持续到晚上十点。林星言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对每一句祝福都认真道谢。切蛋糕时，他的手微微发抖，差点拿不稳刀。
回到酒店楼层，林星言在房门前停下：“青书哥...谢谢你。”
“不客气，二十二岁生日快乐。”沈青书微笑，“虽然严格来说还有两小时。”
林星言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沈青书一下，随即迅速退开，耳根通红：“这是...我第一次有生日派对。”
沈青书胸口发紧：“以后会有的。”
林星言摇摇头，笑容苦涩而清醒：“不用安慰我。只是……今天真的很开心。”他顿了顿，“晚安，青书哥。”
看着林星言关上的房门，沈青书站了很久。
回到自己房间，他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是林星言发来的一张照片——蛋糕上“22”字样的蜡烛还在燃烧。附言只有两个字：「谢谢」。
沈青书保存了照片，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如何帮助抑郁症患者”。页面上密密麻麻的条目中，“建立稳定的支持系统”这一条被他重点标记。
第二天拍摄前，沈青书特意去了趟酒店咖啡厅，买了两杯饮品。当他将一杯热巧克力递给林星言时，年轻人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上次聚餐你喝了三杯。”沈青书笑道，“加双份奶油，不要棉花糖。”
林星言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像捧着什么珍宝。
热气氤氲中，沈青书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真实的、温暖的微笑。
那一刻，沈青书记住了这个笑容。不是为了演技，不是为了镜头，只是单纯因为开心而笑的林星言。
他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年轻人格外关注：在那双总是盛满忧伤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光亮太过珍贵，让人忍不住想守护。
六月初，《暗光》拍摄进入后半程。这天早晨，沈青书推开化妆间的门，发现林星言已经坐在那里，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右手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早。”沈青书放下咖啡杯，“昨晚没睡好？”
林星言像是被吓了一跳，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沈青书弯腰捡起，无意间瞥见屏幕上的微博界面——一条关于“林星言大学时期霸凌同学”的旧闻被重新翻出，评论区充斥着恶毒的言论。
“别看！”林星言抢回手机，声音发抖。
沈青书在他旁边坐下：“又是那些谣言？”
林星言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这次不一样……有人提供了‘新证据’。”
他苦笑一声，“是我大学时的一个私生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合成照片。”
沈青书皱眉：“公司不处理吗？”
“他们说...等热度过去。”林星言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化妆师敲门进来，两人的谈话中断。
沈青书从镜子里观察林星言——年轻人闭着眼睛让化妆师上妆，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尊易碎的瓷器。
拍摄现场，导演宣布今天有几场戏需要群众演员。沈青书正在听导演讲戏，突然感觉到身旁的林星言身体僵直。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剧组T恤的女孩正站在群众演员队伍中，朝这边张望。
“认识？”沈青书小声问。
林星言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就是她……那个私生粉……小雨。”
沈青书重新打量那个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普通，但眼神异常炽热，直勾勾地盯着林星言，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去跟制片说——”
“不要！”林星言抓住沈青书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会闹得更大...她以前就这样。”
沈青书感觉到林星言的手在发抖，冰凉的指尖像是没有血液流动。
他反手握住那只手，轻轻捏了捏：“别怕，有我在。”
这场戏拍的是主角在人群中寻找线索的镜头。
沈青书注意到那个叫小雨的女孩总是试图往林星言身边凑，每次导演喊“卡”，她就假装不经意地靠近。而林星言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僵硬得几乎无法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