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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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把天空染成辉煌的红。
夕阳是白天给黑夜的告别。
南榆出神地望着窗外，无意识地撅起嘴把笔夹住。
他在看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夕阳映红了他的脸，他也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江汜尽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不想被南榆发现，又期待着南榆的注目，像个毛头小子。
南榆怎么可能没发现，可能是江汜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善解人意地传了张纸条。
【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这次的小纸条不是被扔过来的，南榆写完，团在手心，悄悄从课桌下递过去。
江汜接过，两人的手轻轻擦过，心里好像有一片羽毛划过，微弱却足够勾人。
南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刻意坐得端正，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里有鬼。
怎么还像刚开学那会儿一样，江汜笑着摇摇头，认真回复他。
【今天来我家补课吧。】
南榆当然没意见，只是不知道高一飞同不同意。
下课铃声响起，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同学们立刻躁动了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都没来得及写小纸条问高一飞的想法呢。
不过亲口问也不是不行。
南榆转身，看到高一飞东西都收拾好了，好像马上就要走一样。
“欸？你这就准备走了？不是说一起补课的吗？”
高一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老大，我家里有点事，可能不能和你一起补课了。”
“好吧……”
南榆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高一飞心里一暖，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子。
“不是什么大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个……老大，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
南榆望着高一飞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嘀咕。
江汜抓准时机开口：“那……今晚到我家补课？”
“可以啊。”
南榆也准备收拾书包离开了。
夕阳总会把人照得柔软，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路上人很多，还有小贩的叫卖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吸引了南榆的注意力。
“你想吃冰糖葫芦吗？”
南榆扯了扯江汜的衣摆，江汜摇摇头，他的口腹之欲并不重，对食物的要求就是能吃就行。
“那我去买一个。”
南榆跑过去，指着一串什锦冰糖葫芦问道：“奶奶，这种多少钱一串？”
摊主是一个老奶奶，见到南榆眼前一亮，笑眯眯道：“八块钱，小娃娃长得这么好看，给你便宜一点，给我七块钱就好。”
南榆笑着回应：“奶奶，不用啦，您做生意也不容易，八块钱就八块钱。”
付了钱，拿到冰糖葫芦，南榆就准备撤了。
回头一看，什么时候排队的人这么多了？
有认识南榆的同学主动开口：“你也来买冰糖葫芦呀。”
南榆冲他们举了举手里的冰糖葫芦，笑得有些羞涩。
然后挥挥手向他们告别，没注意到自己离开后同学们的躁动。
往常几乎无人问津的摊位突然火爆，摊主奶奶差点没忙过来，南榆的同款冰糖葫芦最先被一扫而空，然后才是其他种类。
远远望过去，江汜的身影显得很孤单，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南榆突然止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冰糖葫芦，在糖衣包裹下显得晶莹剔透。
“你真的不来一口吗？”
江汜低头，撞进南榆澄澈的眸子里，太过纯净的一双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保护的心思。
这条街年代久远，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路也很旧了，到处都是时间的痕迹。
江汜一时忘了回答，最上面的冰糖草莓抵上他的嘴唇。
“你嘴都碰过了，我不能吃了。”
甜食总能让人心情变好，所以不要不开心啦。
江汜低头把刚刚碰瓷的冰糖草莓叼走，糖衣很薄，草莓也很新鲜，很好吃，是记忆深处的味道。
只是人不一样了……
脑海深处血淋淋的回忆翻涌，让他不由自主的反胃。
没有用的东西就会被丢掉，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悟到了。
或许自己的接近是个错误。
南榆不清楚江汜内心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江汜需要安慰。
“怎么啦？是冰糖葫芦不好吃吗？”
“没有。”
江汜把嘴里的草莓咽下，甜得他有些发腻。
“好吧。”
南榆没有追问，看来甜食并不能让江汜开心。
小时候他不开心的时候，爸爸总会把他抱在怀里，小南榆也很好哄，一个拥抱就可以哄好。
只是现在……没有人会给他一个拥抱哄他开心了。
嘴里的冰糖葫芦还是那么甜，只是少了点什么。
南榆摇摇头，把坏情绪都赶走，爸爸肯定不希望看到他这样。
叼着冰糖葫芦，他向江汜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暖哄哄的一团，江汜难以抵挡，眉梢都染上暖意。
“你再吃一个。”
南榆邪恶地向他逼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不要。”江汜冷酷拒绝。
容不得你不同意，南榆下手快准狠，江汜勉强躲过。
几次回合下来，看南榆非让他吃不可的架势，江汜无奈，最后还是顺从着咬下了一颗冰糖青提。
这次没有反胃的感觉，简直是甜到了他心里。
没过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幢独栋别墅，南榆跟在江汜身后走了进去。
有点太过冷清了……
房子几乎算得上空荡荡，黑白灰的配色，显得格外压抑。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客厅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风景很好。
江汜在给南榆拿饮料，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喝的。
南榆坐在沙发上，有点无聊
“果汁就可以。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呀？要出去吃吗？”
“我来做吧。”
真的吗？他有点不相信江汜的手艺。
江汜把果汁递给他：“这么不相信我的手艺？”
脸上的怀疑都快溢出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江汜长得就不像会下厨的样子。
但为了不打击江汜的自信心，南榆朝他露出了招牌笑容。
“怎么会，我当然相信你啦。”
江汜无所谓地耸耸肩，准备去做菜了。
“我也来帮忙！”
南榆跑过去凑热闹，江汜给他系上围裙的带子，轻轻一拉，细瘦的腰线就凸显出来，屁股也很翘。
江汜手一抖，差点给他系成死结。
这其实是南榆第一次下厨，爷爷奶奶从不让他进厨房，最多就是帮忙洗洗碗。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南榆有点激动，或许他天生就是当大厨的料？
江汜掌勺，南榆自告奋勇帮他备菜。
面对半桶虾，他犯了难。
“这里为什么会有半桶活虾？”
“昨天叫人送来的。”
好吧，南榆深吸一口气，准备和虾斗智斗勇。
刚把它们倒进水池里，虾就活蹦乱跳起来。
“啊啊啊！”虾一蹦，南榆一叫。
江汜很难忍住不笑，南榆躲到他身后，恨恨地捶了他一下。
有这么好笑吗？
他才是真的要被吓死了。
没想到，虾吃起来这么好吃，生前却这么恐怖。
“你还是乖乖出去等着吃饭吧。”江汜边说边把南榆往外推。
南榆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真的不用，楼上我房间里有游戏机，你可以先去玩。”
江汜语气放缓，听起来真的不需要他的帮忙。
“好吧。”
南大厨的厨艺首秀，在活虾手中葬送。
江汜的房间和酒店的样板房没什么两样，呆板又无趣。
地上还没有地毯，南榆只好在他的床边坐下。
咦？被子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张退学申请表。
这不是他该看的东西。
大脑下达命令。
眼睛却不听使唤，都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上面写着：因个人心理原因，需暂停学业并接受系统治疗，决定申请退学，集中时间调整恢复。
南榆的心脏砰砰直跳，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它放回原位。
是什么心理原因呢？江汜又经历了什么呢？
南榆无法抑制自己发散的思维。
但是他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江汜有什么心理问题，是他装得太好，还是已经治好了？
唯一确定的是，这件事不能被江汜发现。
南榆强作镇定，开始打游戏，心里乱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汜敲门让他下去吃饭。
打开门，南榆对上江汜深不见底的眼睛，惊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没关系，来日方长。
自己选的朋友，还能半路丢掉吗？
南榆打起精神，牵起他的手跑下楼：“快点快点，我好饿。”
看到满满一桌的菜，南榆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做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呀。”
江汜没舍得放开拉着他的手，声音低沉好听：“没关系，只要你吃得开心就好。”
南榆有些触动，要是没有自己呢？他一个人吃饭，不会孤单吗？
“好吧……下次一定不要做这么多了，我以后说不定会经常来呢？”
“下次”多么美好的词汇，和“明天见”一样，让人不自觉开始期待。
南榆把他的嘴角拉下来：“不想笑就别笑啦，不笑也很帅。”
原来自己刚才在笑吗？江汜低头，在南榆面前，他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