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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说跟状元郎私会的情人是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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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儿,是孤不好,又让你受伤了,一会儿再让太医看看,好好调理。”
满眼的疼惜不似做伪,殷漳真的觉得自己再次令司徒悦受伤,心痛难忍。
“无碍,哥哥不要担心了,你看我这都快要好了。”
司徒悦抬了抬胳膊,示意自己好多了。
这一动,扯着背后的伤口一疼,她面上还得装着没事的模样,
“哪有这么娇气,太医来来回回看过很多次了,养几天就好了,真的。”
她笑容还是那样甜美,仿佛真的和她所说一样,没什么大碍了。
殷漳看着心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关心的话,于是一转话题道:
“刺客那边查出点眉目了,恐怕跟我最近查的盐铁案有关。”
“私盐案?怎得跟这个有关?”
司徒悦疑惑道。
“前些日子有个言官上了道折子,肃州知府王俊良暗地提高官盐价格,贩卖私盐,用劣质的私盐替换官盐,父王交由我来查。”
殷漳很有耐心的温声道来,举手投足间是上位者的气息,
“孤派去肃州的人刚查出了一些证据,我们就遇到刺杀,于是孤就让人顺着这条线查。
昨夜连番刑审抓到的死士,供出的东西也和肃州那边对上了。
是我……连累了你!”
司徒悦看向殷漳望过来的眼睛,感觉此事肯定不简单。
一个州的知府敢派人刺杀太子,该说他胆大呢,还是没脑子。
太子乃一国之储君,他的安危牵扯的是一整个国家,何其重要,既然犯了这么大的事,携款潜逃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况且他怎知太子何时会出宫,太子昨日明显是即兴出城的。
如果不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谁能第一时间得知太子出城的时间地点,提告知杀手,好在树林里布下天罗地网。
所以此人在太子身边一定有眼线。
一个地方的知府为何要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又如何安插的眼线,如果不是他安插的,那又是走了谁的路子得到的消息。
杀了太子贪赃枉法的事就能揭过去了吗?
恐怕王俊良背后之人的权势只在太子之下。
这里面又要牵扯多少朝堂党争、世家利益,甚至——皇储之争。
帝王之路是这世界上最难走的路。
“太子哥哥,”
司徒悦拉起殷漳的手,弯起嘴角,声音轻而明亮,
“不是你连累了我,是他们,他们不好,他们要杀人,他们目无王法、贪得无厌、罪大恶极,他们拿起手中的刀对着我们,我们没错,错的是他们,他们该死,不要放过他们,好不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声音转为坚定,“我请求太子殿下为国家,为百姓,为我铲除这些败类!”
“好,孤一定办到!”殷漳漾开笑容,而后捏了捏面前人小巧的鼻子,笑道,“你呀,惯会哄我!”
之后殷漳又问了司徒悦落水后的事情,司徒悦说是殷珣救了她,殷漳感慨:
“多亏了老三,他平日里虽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司徒悦心里知道此次殷珣救了她,应该感激,可一想起对方冷着脸给她强制灌药的一幕,就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将来是他的大嫂,都是自家人,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殷漳此刻仿佛一个慈爱的大哥哥,努力拉近家人之间的关系。
“嗯,作为他的大——嫂,是该一起吃个饭。”
突然反应过来她将来会是殷珣的大嫂,心情就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她也算殷珣半个长辈了吧!
太子走后,司徒悦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梦中,她又见到了宫墙上陪他一起看星星的男孩。
静谧的皇宫中,高高的宫墙上,他们一起仰着头,看那高高挂在天上的繁星。
互相陪伴着,谁都没有过多的话语,但那一天,男孩临走的时候送给了她一只玉兔挂坠。
圆润可爱的小兔子静静躺在手心,莹白通透,还带着上个主人的体温。
“你能做我的妹妹吗?”
这是男孩转身时留下的话,“如果同意你就收下它。”
小司徒悦静静看了一会儿,收到了口袋里。
梦醒,下人通报林千语来府看她,不多时,穿着浅粉色衣裙的人便进了屋里来。
“郡主,你还好吗?”
林千语关切的走向前来,“怎得又遭了歹人,听到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您也太多灾多难了些!”
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放在了司徒悦的手中,“这是我今早去求万寿寺求的平安符,你收着,保你平平安安!”
“听说这次行刺太子的人跟肃州那边有关,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地方官就敢上京刺杀太子,朝野都震惊了!”
林千语热心的分享着刚打听来的消息。
她是伯爵府嫡女,门第不高,但也是勋贵人家,消息灵通。
看着司徒悦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一想也清楚,作为当事人应该早就知道了,于是立马转了话题。
“那日惠郡主得知卫桓与一女子私会,带了人风风火火去春芳歇捉奸,听说郡主当时也在场,”
林千语往司徒悦脸前贴,神神秘秘打探道:“你说跟状元郎私会的情人是谁啊?”
“噗……”司徒悦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太离谱了,到底都是谁在造谣!
“……咳咳”,
旁边温情赶紧递上帕子,司徒悦擦了擦嘴边茶水,把茶碗递给温情,
才道:“你都听谁说的,什么奸不奸的,就是在和一位姑娘吃饭。”
“哦,只是吃饭啊,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带点私情吧!”
开什么玩笑,男女独处能没点什么,她怎么不信,林千语继续盘问道,
“你悄悄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到底是哪家的名门贵女?”
传闻中是一位身份地位都很高的女子,也应是这么一位,否则根本没有资格能跟惠郡主争。
大家的猜测五花八门,也有说是一位风尘女子,与桓郎郎才女貌,私定了终身。
司徒悦觉得面皮发热,没什么底气地道:
“春芳歇人员混杂,进进出出从不断人,怎会没人看到那位女子是谁?”
对于这个林千语也很奇怪,
“对啊,就是没人看见,跟着惠郡主的人嘴又严,半点风声都没有。”
“听说,惠郡主还去卫府闹了一番,卫相带着卫桓亲自去镜王府赔礼道歉,才肯罢了。”
司徒悦的关注点在,没人说出另人一个当事人就是她。
惠郡主带着卫桓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李应等人,她过去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和他们去骑马,所以没人看到她是和卫桓在一起。
李应、李嫣还有殷珣也没见到她是和谁在一起的,只看到了她一人在屋内,惠郡主和卫桓在门口。
外人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她,只有惠郡主知道,可她没说。
既然没说,任由谣言传播,可能就是在给她警告。
警告司徒悦不要再接近卫桓,否则,名声扫地。
撕破脸皮,歇斯底里,堂堂一品秦王的郡主不会做,她会用更诛心的手段,满京城的谣言,就是她最有力的威胁。
一旦爆出那名女子是司徒悦,无论真假,名声都毁了。
没有人能堵住悠悠众口,堵得住人心。
眼下林千语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更何况她的婚事涉及两国邦交,皇储之争,半点马虎不得。
是她僭越了,不该碰的人半点不能碰。
这边林千语还在问,“郡主,你当真不知那人是谁?”
司徒悦缓缓摇摇头,脸色十分难看:“不知。”
林千语的兴致顿时没了大半,又跟司徒悦说了一会儿话,留下一些补品才走。
午后二皇子来了,带了不少的东西,
“小悦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
司徒悦笑道:“再有两天就能生龙活虎了。”
她外表最严重的是刀伤,涂了上好的药,已经开始结痂愈合了。
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不算严重。
麻烦的是在冰冷河水中泡的太久,寒气入体,尽管穿了很多,身上还是感觉寒津津的。
又失血过多,气血两亏,需要补。
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养着就能好。
“今天我来,还有一事要说,”殷宏看着司徒悦眼睛,语气温柔,
“从小二哥便疼爱你,希望你以后能把二哥也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让二哥站在你的身前保护你,你相信二哥吗?”
被殷宏看着,这个情况,司徒悦犹豫地配合着点了下头,“相,信。”
看到她点头,殷宏表现出些许激动,
“相信就好,你记住,二哥随时都能保护你,别人能给的二哥也能给,别人给不了的,二哥依旧能给!”
“嗯。”
司徒悦又一点头,但眼神微微变了,她有点不知道殷宏想干什么了。
看着小悦满满的信任,殷宏笑意更甚,
继续道:“所以二哥希望,小悦将来能够跟我站在一起,成为我的……”他话一转弯,“妹妹。”
司徒悦:“……”
说得太明显,她听出来了,殷宏要跟太子争自己。
争自己身后司徒家在北疆的三十万兵权。
殷宏与太子的皇储之争,恐怕马上就要放到明面上来了。
因此,他今天来,是告诉司徒悦,他有这份心,让司徒悦也有这个准备。
真让司徒悦来选,她肯定首选太子,殷宏对她也很好,但这份好里,夹杂了更多的利益。
她能肯定,祛除其中的利益后,太子比他对自己有更多的情谊。
而且太子的人品德行是殷宏远不能比的,就是殷宏的母妃也比皇后差了些。
司徒悦希望最后胜利的人是太子,但如果最后那个人是殷宏,她也会选择。
因为,她选择嫁给谁,依据的不是自己,而是南羌的利益。
“我自然是你的妹妹啊,二哥,”
她冲着殷宏笑着道:“妹妹也希望能多一个人保护,那么就拜托二哥了!”
“那是自然。”
殷宏深深望着面前容貌艳丽的女子,漏出最诚挚的笑容。
殷宏走后,司徒悦觉得自己非常地疲惫,既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被叫起来喝药的时候,芳墨来报,卫桓大人让人送了一些东西来说是替惠郡主赔礼道歉的。
“送了些什么?”
司徒悦现在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就头疼,
随意问道:“不要紧的就收起来吧,再找上几样差不多的回赠回去。”
芳墨道:“有几件玉器摆件,砚台,毛笔,还有……”
芳墨回禀的吞吞吐吐,司徒悦催道:“还有什么?”
芳墨:“画本子。”
司徒悦:“?”
“画本子?”
卫桓竟送了她这个,司徒悦吩咐道:“按我之前说的,去库房里找几样同价值的回赠回去,再……把画本子拿来我看看。”
“是。”芳墨领命去了。
不多时,下人抬上来一大木头箱子书,司徒悦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