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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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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户朔也一直知道玩家不做人。
但他第一次知道，玩家能这么拟人。
照理来说，他应该是比玩家更不在意外形的那个人。
从玩家用过的脸里池面居多就可以看出，玩家本质是个颜控。
而濑户朔也的外形，跟好看是沾不上啥关系了，连一点特色都没有，只能说是个复制人。
他虽然羡慕过玩家和可攻略角色，但对自己的外形并没有多少不满。
在他的意识层面，他不觉得自己是个人，只是个侥幸诞生意识的NPC，一串拥有自我的数据。
顶多有个自我性别为男的认知。
所以，被玩家套进雪村静的躯体后，他对自己目前外在为女性的身份也没感到多么尴尬，也没有什么性别认知错乱的事情发生。
道理很简单，因为不管是他还是雪村静，都没有生活。
不必因洗漱上厕所等问题感到尴尬，这个世界也不存在同性之间的互动，那外在性别与内在性别的差异不就是最大化被抹除掉了吗？
濑户朔也本以为他在现在这个怪物形态应该也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观众，能看见的玩家是罪魁祸首，他难道还要在罪魁祸首面前表现得尴尬吗？
……还真是。
因为玩家完全没有羞耻心，反倒让他有点受不了了。
最受不了了的就是所有时间都百分百和玩家绑定在一起，做什么都不方便。
自从柊夜把两人叠在一起后，仿佛对这个形态特别感兴趣。
锁死之后把钥匙丢了。
濑户朔也想分也分不开，只能被迫以这种完全不该出现在校园恋爱游戏的怪东西模样到处行走。
每每从窗户倒影里看到现在的形象，还有那得跟这种形象的他们走剧情的攻略对象时，濑户朔也就深深觉得玩家这一举动糟蹋了所有人。
不管是攻略对象，还是雪村静的形象，还有雪村静壳子里的他。
他不想以这副样子去走攻略剧情。
更不想让玩家发现他其实很膈应这件事——这不就代表玩家成功膈应到他了吗？！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场面。
玩家就读的高中非同凡响。
具体体现在任何高中该有的不该有的设施都会出现在他们学校，还都装修得非常精美，仿佛经费不是钱。
午休时，学生们会在教室、厕所、天台、走廊等各种各样的地方独自或约着好友一起吃午餐。
学校当然有食堂。
但人很多，排队费时间，还是会有许多学生靠自带便当和学校小卖部来解决问题。
在濑户朔也眼里，这个食堂的设置，当然也是为了玩家服务了。
需要的时候可以不挤，一起去食堂吃。也可以很挤，在食堂里不小心撞上产生肢体接触。也可以送便当，直接不用去食堂。
现在就是最后这种情况。
好感度不同，情节点不一样，这次跟小泉葵一起吃饭的地方自然就不是天台，而是实验楼后面的小树林旁边。
这里离教学楼有段距离，比较安静，大片树木也让这里很是阴凉。
不远处还有一座带喷泉的花坛，周围的过道都是鹅卵石路。
是个很适合睡觉的地方。
濑户朔也却是一点都睡不着。
此刻，四个人，或者三个人坐在长椅上。
左右两边分别是两名风格各异的女生。
左边那位粉发黑眸，温柔甜美，有种邻家女孩的气质。
连自己的便当都没怎么顾得上吃，正眼睛亮亮地看着中间的男生吃着便当。
右边那位深蓝色长发与眼睛，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整个人有股书卷气，还有点可爱的呆萌感。
她已经把自己的便当吃完了，正放空眼神盯着中间的女生吃便当。
而位于两人视线中心的男生女生，现在应该用男女生来形容他们。
因为在两位美少女各自视线里都只关注到其中一个的他们，实质上在他们自己眼中，是融合在一起的。
高挑帅气的黑发池面男生脖子以上还算正常。
但在锁骨下方，胸膛的正中央，从校服上凸出一张面无表情的美丽少女面庞。
甚至少女头上的黑色长发，也会从胸膛和校服中穿出来，轻柔笔直地垂在校服外，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着。
像过于真实的动物头颅立体壁饰一样。
再往下，就是男生的胳膊下方隔一段位置，大概还属于肋骨旁边的身体侧面。
会伸出两根肩膀已经被身体吞没，只剩手臂露在外面的属于少女的手。
这从人类肢体数量上来说多出来的两条手臂，而且是与男生身体极为不相称的两条女生的手臂，可谓是让人毛骨悚然。
让人更害怕的还在后头呢。
再往下，是男生的两条长腿，坐姿虽然规矩但也是习惯性地分开着，不会并在一起。
在这两条腿中间，是属于女生的两条长腿。
及膝长的黑色百褶裙边缘与男生的校服长裤重叠在一起，下方是白皙的小腿。
但因为中间留给两条腿的空隙不够，小腿边缘也是与校裤穿叠在一起的。
不管是猛地一看还是仔细一看，这都是明明白白有四条腿。
濑户朔也麻木地吃着便当，实在是没事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他已经先和小泉葵过完了剧情，现在是柊夜的场合。
好巧不巧的是，碰到了喜欢安静独自来这里看书休息的藤原诗织，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濑户朔也转头看到藤原诗织。
相比起同龄女生的朝气，藤原诗织身形显得有些瘦弱，皮肤也是不太有血色的苍白。
只不过她如海洋般深蓝色的长发和那双平静的深蓝色眼睛，使这种苍白对比成了一种神秘的脆弱感。
再加上她性格内向，平时就是捧着书不撒手，便很容易被误会为这是文艺少女特有的气质。
其实不是的。
藤原诗织外貌如此，确实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
她还有一个应该说不上很罕见的属性，就是她有病。
家族遗传病，活不过十八岁的病。
她今年十七。
本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的。
但她见惯了家族里患病的亲人即使在医院治疗得那么痛苦，最后还是挽救不了生命。
便决定只用药缓解病痛，在人生最后两年享受纯粹的校园生活。
算起来的话她应该来得及读完高中毕业，不给自己留遗憾。
玩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只要家世足够，就能通过家世给藤原诗织找到合适的药加以研究。
只不过玩家对藤原诗织好感度也一般，纯粹是为了收集CG才把各个攻略线走了一遍，对绝症设定也不怎么感冒。
如果家世不够的话，走藤原诗织线，就会落得个阴阳分隔的结局，玩家也不在意。
濑户朔也同样可以攻略这些角色，但他和玩家最大的区别是：玩家可以做到一些实质的事情，而他只能刷取好感度，给不出实质的东西。
现在这幅诡异的场景，四人同框，居然没有进入修罗场剧情，而是分成了两对纯爱——如果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的话。
藤原诗织对上他的眼神，愣了愣，镜片后的眼睛就弯了起来。
在熟人面前和在生人面前的她完全是两个样子。
“你吃饱了吗？”藤原诗织主动问道，“我在这边发现一个很适合休息的地方，要过去看看吗？”
“嗯。不是很适合看书的地方吗？”濑户朔也把便当盒合上收好。
藤原诗织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我也不是整天都看书……嗯，至少也会拿出时间做一点别的娱乐的，妈妈不让我整天看书。”
“上次送你的那个超轻黏土周边怎么样？”
“超还原的！”藤原诗织激动道，“你是在哪里买的？我在网上搜索都只有一点周边，还不是这个款式的，做得也很粗制滥造，这个实在是细节做得太好了，宝藏级别的！”
“是我做的。想试试发展这个爱好吗？”
濑户朔也这话倒也没说谎。
不像玩家那样能通过一些便捷的手段获取礼物，他当然只能自己动手了。
结果意外发现自己很擅长手工。
有可能是游戏世界数据之间的相性吧，一个数据捏另一个数据会很容易之类的。
只是，藤原诗织还保持着激动的神色顿在那里。
倒是玩家那难听的声音传来：“你记错对话了，应该这样——我私底下找人定制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很可惜这本书没有这样的周边吗？现在有了。”
濑户朔也却没有顺着话重复一遍。
他没记错。
只是这样攻略角色既不能对玩家起到什么作用，看似栩栩如生的角色在遇到剧情外的对话时就会露出本质上并非人类的真实。
倒是玩家不会遇到这种困扰，那些自由对话只能在剧情外对他说，在剧情里，玩家也得按照游戏规则来。
濑户朔也到底还是把藤原诗织这段剧情过完了，不然他总不能让藤原诗织不管日晒雨淋就在这卡着吧。
回到教室后，他做出不堪其扰直接睡死的样子。
直到玩家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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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合体怪人截图.jpg
朋友：“我再也无法直视这两张脸了，你有做恐怖游戏的天赋的。”
朋友：“这还是你那个BUG吗？”
朋友：“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BUG。”
玩家噼里啪啦敲了两行字，又在发出去前删掉了，重新打字。
玩家：“不是BUG，是我下那个杀死黑化值达到一百的可攻略角色的MOD时带进来的，MOD制作者的恶作剧，已经解决了。”
朋友：“难怪了，我差点以为这游戏真要突破第四面墙了。”
朋友：“对了，我明天就要去新未来游戏展了，快借我点运气，让我能抽到他们公司送的游戏头盔！”
玩家：“你把我抽干都借不到这么多运气。好好体验，看看它们公司打出的堪比真人级别的智能NPC旗号到底真的假的。”
朋友回了个ok的手势就下线了。
玩家顺手点进浏览器，准备搜一下新未来这个公司吹了多少牛，好让朋友一一验证打脸，却见搜索框下是一条醒目的社会新闻。
《浦野公司董事长突然晕倒，被诊断为“濑户朔也病”，目前已成植物人，浦野公司或将被新未来集团收购》
……又来了吗？
这个病以目前为止发现的第一名患者命名，没有任何潜伏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基本都是发病后直接变成植物人，才被诊断为这个病。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上万人患病了。
只不过被淹没在各种各样的网络信息里，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
玩家希望自己运气好点，他可不想变成植物人。
最近还是少出点门吧，也许能减少细菌传染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