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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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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只有以现在这种状态，才能看到这些畸形又有趣的世界，轻易地跨越一个又一个世界之间的屏障，像小孩子尚未破灭的幻想里才会出现的美好画面。
但她并不感激。
这个世界并非恋爱游戏，而是一款恐怖游戏合集。
剧情大概是主人公某天下班后回家，但世界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一路上主人公遇到了很多怪事，遭遇了很多鬼怪，需要从鬼怪的死亡机制下逃离，并从中找到解决鬼怪的线索，第二天依旧如此，只是鬼怪会更加狂暴。
如此循环，直至活过七天，解决所有鬼怪，打败第二天出来的大BOSS，主人公就能得知世界的真相并回归正常生活。
其中女鬼的数量占大半，像是水鬼，被家暴形成的女鬼，养小鬼的女鬼，因恋人背叛红裙女鬼……等等。
雪村静在最终的大BOSS——所有鬼怪的融合体——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碎片。
并不单纯来源于哪一个具体的鬼怪，却又确实存在于BOSS体内，她只能认为是这个副本里没有适合用自己灵魂捏成的相似人设，于是往大堆里面混一点算了。
即使是恐怖游戏，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也没有危险。
吸收完这块灵魂碎片后，雪村静也感受到了其他碎片对自己的吸引力。
隔着目不可及的世界之间的屏障，在呼唤着自己将它们寻回，让自己归于完整。
“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也要做好未来接过家里事务的准备。”
梦里的女人把她拥抱在怀里，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旁边坐了个男人，也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是她的记忆。
她的父母。
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是在现实中受到伤害的人，她要回去。
身旁同样吸收完碎片的小泉葵忽然有些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又当着她的面，将手按在融合成一团不可名状之物的BOSS身上。
速度很慢，像是遇到了不轻的阻力，但那只与怪物对比显得格外柔弱的少女的手，仍一点一点穿透怪物的身体，重叠起来。
小泉葵惊喜道：“我们也能做到跟朔也一样的事情了，这样可以各自在游戏世界里唤醒NPC了！小静，你快来试试！”
雪村静也将手按上去。
她下意识用力了，虽然知道这种事与用不用力没有关系。
也不需要她施展什么特殊的能力——这是濑户朔也说过的，以前她曾试过自己能不能做到，答案是否定的——她感受到阻力，但可以穿过。
也就是说，她可以穿上某个NPC的躯壳，自己攻略自己或者让同伴来攻略自己，打出恶线结局，觉醒NPC。
小泉葵有些疑惑：“为什么现在能做到这种事了？是因为吸收碎片后变强了吗？”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那濑户朔也一开始就能做到，就是因为他哪怕是个路人NPC都能最先觉醒，代表了他灵魂力量是非常强的。
经过一些相处（附身），和一点刺激（恶线结局），清醒的灵魂就能唤醒其他沉睡的灵魂。
如果灵魂再完整一些，能做到什么地步？
“应该是的。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其她人，然后就可以分组行动分别负责目前合适的游戏世界了。我去找柊君，先去濑户那边一趟。”
濑户朔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他们BUG实现了质的飞跃，增殖BUG不再只能靠他这个最初BUG，而是现在的每一个以及未来加入的每一个都能变成感染源。
而这，是灵魂变强后拥有的能力。
濑户朔也也有好消息要告诉她们。
在他每天都趁着玩家下线时兢兢业业回收自己后，累积至今，恰好发生了一点质变。
玩家待在化妆室，给他们留出了单独对话的空间。
濑户朔也带着雪村静来到了一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具体描述，假如说地面底下是游戏世界之间的屏障，那我现在能够试着通过这面屏障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双腿却奇异地沉入地下，直到整个身体都没入。
过了一会儿，他又从地上冒出来。
“脱离游戏世界后，不是直接抵达下一个游戏世界，而是能看到很多像泡泡一样的游戏世界。它们都长在神经网络一样的东西上。在这个网中间，有一个无比巨大的泡泡。
“我的本能告诉我，那里很危险。”
雪村静眼神朝地面看去。
纵使在她眼里这只是普通的瓷砖地面，但她已能想象到濑户朔也贫瘠的话语里那副壮阔又诡异的画面。
“我们会在做好能做的一切准备之后再去的。”她说。“谢谢你，朔也。”
“那我就不客气地应下了。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在现实中醒来。”
“会的。”
两人都没说出口的是，就算失败，至少也曾清醒过，努力过，比浑浑噩噩地作为NPC在游戏里循环度过、被篡改得面目全非、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要好得多。
只不过加油打气的时候，这些话未免显得有些丧气了。
有了明确目标，朝着目标一步一步踏进时，时间总会过得很快。
玩家打游戏的能力真不是盖的，一边全力推着青梅竹马的线一边还能把其他几个可攻略角色的线按进度依次维持得刚刚好。
能让濑户朔也一个接一个，而不是这个结束后其她线全到了同一进度，只能让其余角色干等着，不推的过程又会生出变数来，很有可能打出结局。
NPC觉醒后，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她的灵魂碎片，都会去往其他世界由前辈带着开荒，为BUG团的发展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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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从后台把这段异常数据贴到另一个游戏里，这方面的操作他已经无比熟悉了。
现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濑户朔也。
他把那个美化MOD又改了改装在《偶像！禁止恋爱！》里，让难得以本来模样和性别行动的濑户朔也能呈现出与现实相近的外形。
异常数据的异常增殖瞒不过他的眼睛，遇到这种方向是好的突发情况的她们也没想能瞒住他，只不过双方心照不宣地不对原因进行交流。
他不想得知过多信息惹麻烦上身，只想单纯给予帮助。她们都知道。
只不过，这点帮助，大概也不被需要了。
这对玩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终于可以从这个秘密里抽身，像两条意外相交的平行线重新回到各自的轨道。
以后不管他们做出了什么，成功或是失败，都与他没有关系，也不会有任何麻烦牵涉到他身上。
可玩家并没有多开心，还感到有点空虚。
他打字，问濑户朔也：“你接下来要去哪个世界？”
濑户朔也说：“从倒数第一到第一个。”
这是他们当时根据游戏难度排出来的表。
后来因为BUG团体逐渐壮大能更加分散地执行任务，新未来集团下除春田工作室外其他工作室的游戏也列入了攻略列表，使上面的排名一度膨胀变更。
玩家沉默了一会，“那边就不需要我了吧。我现在送你过去？”
“要来合奏吗？作为告别和纪念。”
濑户朔也验证过，他所有看见的那些游戏世界，有很大一部分都和玩家提供的游戏无法重合。
可见这些只是明面上可以查到的幌子，还有很多玩家不知道的隶属于新未来集团的工作室，以及一些可能压根就没发布出去的游戏。
所以，已经能自由穿梭这些世界的他们，终将走到玩家看不到的地方。
玩家：“……做不到的吧？”
如果是音乐游戏，他还能打一下自己导入的曲谱，但那样的话濑户朔也就没法出现在屏幕上与他合奏了。
而且濑户朔也现在是本体，也不是能触发相应剧情的可攻略角色——就算是，跟可攻略角色走剧情又怎么能算作合奏呢？
濑户朔也向着琴房走去，玩家跟在他身后。
“有一段剧情，是你为了调动起灰心丧气的艺人对音乐的喜爱，给对方演奏了她记忆最深刻也是最初梦想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忍不住开始小声跟着唱，唱着唱着哭了，然后大声地唱完了那首歌。”
濑户朔也推开琴房的门，优雅的钢琴静静立在那里，被夕阳的余晖涂抹上一层动人的暖色调。
他的语调轻松。
“如果BUG能触发可攻略角色的剧情，那同样在这些剧情里无处不在的玩家，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触发呢？”
钢琴前的凳子是可以坐的。
濑户朔也看着柊夜坐下，也坐到了旁边的琴凳上，打开钢琴盖。
“虽然上面说的是那个剧情，但用作合奏的话，这首曲子并不合适。所以，我选择经纪人先生少有的唱歌的那一段，那首歌不是很合适吗？”
他念出触发相应剧情的台词。
而不属于可攻略角色，本应该是游戏世界主导的玩家，竟然因为一个路人NPC的BUG互动，身体自动接上了相应剧情。
琴声流淌。
金发金眸的年轻经纪人放声歌唱，渐入佳境。
直至一曲终了。
“再见，柊君。”
“再见，濑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