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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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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瓶里的液体一滴、两滴...缓慢地落下。
叶昭原本还强撑着精神，时不时瞄一眼输液进度。
但午后的阳光太暖，消毒水味混着顾凛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让他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不觉间，他的脑袋一点点往下坠，他梦见自己在走秀，突然被一只巨大的针管追着跑...
最后"咚"的一声轻响，额头抵在了病床边缘。
“嘶...”，他轻轻地叫了一声，一抬头看到顾凛不知何时侧过了身，近在咫尺的睡颜让叶昭瞬间屏住呼吸。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顾凛高挺的鼻梁上投下细碎的金线，他的骨相生得极好，像极了古希腊雕塑里那些被众神偏爱的美少年，叶昭心想，这个脸混娱乐圈的话不也得嘎嘎乱杀。
叶昭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顾凛的衬衫领口因为翻身散开些许，露出形状完美的锁骨凹陷。从叶昭这个俯视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胸肌轮廓
充满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完全就是叶昭在秀场后台看到的{男模年鉴} 里最中意的那款。
最要命的是他呼吸时喉结的滑动，像是一座沉寂的雪山突然有了生命迹象。
叶昭不自觉地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连走廊上都能听见。
"这也好看的太犯规了..."叶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对方睫毛时
顾凛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叶昭的手指僵在半空，像是偷吃糖果被抓现行的孩子。"你醒了！"叶昭猛地缩回手，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我、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好一点”
"嗯。"他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刚睡醒而低哑，"好多了"
叶昭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顾凛说这话时微微抬眼的样子，让他想起森林里饮水的鹿，优雅又带着几分不设防的柔软。
"要命......"叶昭在心里哀嚎，这人真的在他的审美区精准蹦迪。他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
自己好歹是个走过四大时装周的模特啊！什么意大利雕塑美男、法国忧郁系帅哥没见过？怎么现在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追星少女似的！
叶昭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表面却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那、那就好..."
顾凛忽然微微倾身。随着他的靠近，一缕雪松混着消毒水的气息钻进叶昭的鼻腔。
叶昭的背脊瞬间绷得笔直，连呼吸都忘了——这也离得太近了吧!
"你..."顾凛开口。
"我没偷看你睡觉！"叶昭脱口而出。
空气凝固了。
顾凛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我是想说，你压到输液管了。"
叶昭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把输液管拧成了麻花。他手忙脚乱地去解，结果越解越乱，活像只被毛线团困住的猫。
"见鬼了..."叶昭红着耳朵想，"我叶昭今天是要折在这了吗。"
顾凛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说“这也打完了叫护士来吧”
他抬手要去按护士铃，却见叶昭"噌"地弹起来，"好我马上去叫护士！"
话音未落，那道橘红色的身影已经窜到门口。顾凛只来得及看见他炸开的呆毛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线
病床上的男人望着晃动的门扉，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像是也在偷笑这场仓皇的逃亡。
很快，叶昭回来了，身后跟着护士。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显然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护士熟练地替顾凛处理了针口，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昭一眼，仿佛在说"又是你"。
等护士离开后，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叶昭站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卫衣抽绳，眼神飘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完全回神。
顾凛整理了一下袖口，抬眸看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认真："今天谢谢你，我不喜欢欠人情，如果需要什么回报，可以随时告诉我。"
——他习惯了交易。无论是商业谈判还是人情往来，等价交换是他最熟悉的模式。
叶昭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回报？"他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然后眼睛一亮，"啊，那学长请我吃饭吧！学校外面有家小粥馆，他们家的山药排骨粥特别养胃，我很喜欢"
顾凛微微挑眉："就这样？"
"就这样啊。"叶昭耸耸肩，笑容灿烂，"不过今天不行，我待会儿还有拍摄，得先走了。"他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要不……我们约明天明天周六，你有空吗？"
顾凛明天有个会议，但看着叶昭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头："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叶昭笑得更加明媚，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敲了几下 “那学长我加你联系方式吧 把地址发你，明天晚上六点，可以吗？"
"嗯。"顾凛应了一声，两人加了好友
叶昭内心狂喜，加完后抬头冲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学长记得好好休息！"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背影都透着雀跃。
第二天叶昭从早上开始就在衣柜前打转，床上已经堆了七八套衣服，活像个被轰炸过的时装店。
他拎起一件浅蓝色衬衫对着镜子比划，又皱眉丢开："不行，太乖了，像好学生。"
舍友陈昊从电脑后探出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面包："大哥，你这是在搞时装周海选？"
"你懂什么！"叶昭头也不回，又抽出一件上衣在身上比划，"这次很重要——"
"哦～"另一个舍友王铭拖着长音，一脸了然，"叶大模特又要去祸害谁了？上周是钢琴社的社长，上上周是摄影系的学姐，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
叶昭抓起枕头砸过去："胡说什么！这次是正经的而且，我只是比较爱交朋友！！"
"你哪次不正经的？"陈昊翻了个白眼，顺手接住飞来的枕头。
叶昭耳根一热，抓起一件白色的衬衣往身上套："这次真的不一样！"
王铭突然凑过来，盯着他通红耳朵看了两秒，猛地拍腿大笑："我去！叶昭你脸红了！你来真的啊？"
"滚滚滚！"叶昭抄起抱枕一通乱砸
三个舍友笑成一团，陈昊抹着笑出的眼泪："完了，我们的叶大公子坠入爱河了！"
叶昭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死，露出的耳尖红得能滴血。被子里闷闷地传出一句："......闭嘴"
下午，顾凛在粥铺门口看见了那个挺拔的身影。
叶昭没有像往常那样穿得张扬夺目，非常素净的打扮，白色的外套，衬得他脖颈线条愈发修长，打扮没有太过刻意，却处处透着精心。
他正低头看手机，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鼻尖被秋风吹得微微发红。
"学长！"叶昭抬头看见他，眼睛倏地亮起来，小跑两步迎上前。他身上飘来淡淡的柑橘香气。
"等很久了？"
"刚到！"叶昭笑得眼睛弯起，左脸颊那个小梨涡若隐若现。他指着粥铺说"他们家招牌粥要现熬，我们先进去？"
两人并肩走进店里时，收银台后的老板娘眼睛一亮："哟，今天带朋友来啦？"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压低声音对叶昭说，"比上次那个摄影师帅多喽。"
叶昭瞬间从脖子红到耳尖，手忙脚乱地比划："不是！这个是学、学长..."
顾凛唇角微扬，从容地接过菜单："要一份山药排骨粥。"他顿了顿，看向恨不得钻进地缝的叶昭，"你推荐什么？"
"南、南瓜小米粥..."叶昭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气音，"养胃..."
窗外的行人频频回头。两个身高腿长的帅哥坐在暖黄的灯光下，一个冷峻挺拔如松，一个明朗温润似玉，像是从不同画风的名作里走出来的主角，意外地在同一幅画面中达成了奇妙的和谐。
老板娘送上粥时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小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哦，长得跟明星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