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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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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学院组织聚餐。
他们专业一共60多个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经过半个多月的军训，差不多也都认识了。今年国庆小长假和中秋节连在一起，辅导员让各班统计了没回家过节的人数，学院组织安排联谊会，给大家一起过节，让大家自愿参加。
地点选在了四区的食堂。
赵寒生和付舟到的时候，食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粗略一估计，有七八十号人。学院这一届各专业的人加起来差不多300人，按一半的人没有回家算，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可见大家的积极性还挺高的。
辅导员让大家把一张张小桌子拼成一条长长的桌子，让大家分作两排。桌上摆了花生瓜子和糖果，让大家随意。食堂里还简单得布置了一下，两侧的墙上拉着彩带，飘着气球，祝材料学院08届同学们双节快乐。
夜幕降临，圆月高悬。
食堂的师傅把准备好的月饼馅和面团拿出来，一一摆开，让大家自由发挥。馅料有很多种，全是赵寒生闻所未闻的，他只见过黑糖芝麻馅的，所以现在看着千奇百怪的各种月饼馅，不由怀疑人生，这能吃？
但看每种馅料都有人在用，他也跟着挑了两种看着比较大众的馅料，有模有样地包起来。
面团都是刚好的大小，用小小的擀面杖擀开，中间厚边缘薄，边缘上翘，就像小碗，馅料放在里面刚刚好，把馅料往里压了压，赵寒生熟练地收口，揉圆，再轻轻压扁，又用模具在上面压了图案，一个圆圆的月饼就做好了。
赵寒生如法炮制，一共做了6个，图个吉利，六六大顺。
付舟也在做。他的做法跟赵寒生不一样，挑的馅料也不一样，不过也相当熟练。很快几个圆鼓鼓的月饼在他手下飞快地出现，还刷了蛋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
两个互相看看对方的成品，嗯，都是在家里没少干活的。
很快一堆千奇百怪的月饼摆满了烤盘，每个人做的都是家乡的味道，虽然馅料是统一的，但样式是自己的。还有几个一看就没下过厨房的同学，正忙着讨好别人给自己多做几个。
月饼做好了，师傅统一去烤了，食堂阿姨们把桌子收拾完，把提前备好的饭菜端上来，让大家自己打饭，今天她们就不手抖了，学生们哈哈大笑。
每个人端了盘子，挑了合口的饭菜，继续分成两列坐下吃饭。
指导员让各班的班委出来活跃气氛，呼吁大家表演才艺，勇于展示自我。
很快有女同学站出来，落落大方地给大家唱首歌，人美歌甜，一曲结束，大家猛烈鼓掌，女同学笑着回去落座。她开了个好头，陆陆续续有其他人站出来，或是唱首歌，或是跳段舞，甚至有打军体拳的，大家都捧场喝彩。
班长让赵寒生也上去表演一个，赵寒生说自己没有特长，班长说那就唱歌。众人跟着拍手起哄，“赵寒生！唱歌！赵寒生！唱歌！赵寒生！唱歌！”
赵寒生说那我唱一个。
赵寒生唱的是大海。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 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赵寒生本身声音低沉，主歌部分唱得深情，到了副歌部分，西北汉子天生的激昂就激发了出来，唱得人心潮澎湃。最后一句唱完，激起掌声一片。
赵寒生回去坐下，班长冲他竖大拇指，“可以啊赵寒生，深藏不漏。”
赵寒生说还行。
到了付舟，付舟羞红了脸不敢出来，大家也没难为他，换下一个人。付舟看着赵寒生，满眼羡慕的神情。
月饼烤好了，大家吃完月饼，热闹够了，陆陆续续回了宿舍。
回了宿舍，付舟给家里打电话，宿舍里有插卡电话，办张卡算下来比手机便宜，付舟就办了一张，那电话就成了付舟专属。
他讲的是家乡话，赵寒生听不懂，只是看他语气神情，应该聊得很好。可见他家里还是想他的。
赵寒生给家里也打了电话，是赵星星接的。
外面是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赵星星说爹妈和二哥在院子里给月亮爷爷上供，奶奶今天也在，奶奶在二姑家很好还胖了点，过完今天二姑再接她去住，又说她在一中很好，严老师很照顾她，她就是学习上还有点跟不上一中的进度，不过同学们课后会帮她。她说哥中秋节快乐，然后掐着59秒挂了电话。
赵寒生登录Q Q，一上线就跳出来几个好友申请，赵寒生设置的加好友需要验证，所以这些新申请都备注了某某专业某某某，赵寒生一一通过验证加了对方。然后找到宋昱的头像，点开，给宋昱发消息，祝他节日快乐，宋昱也祝他节日快乐。
赵寒生又给瞿家明发了节日祝福，瞿家明不在线，没有回他。
宋昱发现他在线，问他，“联谊会结束了？你现在在哪儿？”
赵寒生说，“宿舍。”
宋昱打字，“下楼，记得带眼镜。”
赵寒生回他，“这么晚了，要去哪儿，而且你不是回家了吗？”
宋昱那边显然正在打字，赵寒生看他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就是不知道他写的什么内容，这么久都打不完字。
又过了一会儿，正在输入中消失，宋昱给他打电话，赵寒生接起来。
宋昱说，“赵寒生，我十分钟到后6区大门口，你下来，戴上眼镜，咱们去江边。”
赵寒生说，“宿舍十一点门禁。”
宋昱容不得他拒绝，声音高了一个度，还是坚持喊他下楼，“回不来就回不来呗！你戴上眼镜下来就行，其他不用管！”
今天的宋昱明显不对劲，全然没有往日的温和，赵寒生感觉他情绪不对，只好从桌上拿出眼镜，让他等着，他马上下来。
赵寒生把眼镜仔细地擦了擦，戴好。其实他不习惯戴眼镜，除了用电脑的时候，他基本不用眼镜，这眼镜也是配的最便宜的那种，他戴上看近处还好，看远处就容易晕。
他先适应了下，洗了把脸上了个卫生间，约莫十分钟到了，带上钱包手机备用电池自行车钥匙，跟付舟说了一声，下了楼。
到了大门口，他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宋昱的身影，又往前走了走，还是没看到，怀疑宋昱是不是逗他玩。
几声喇叭响起，赵寒生回头，宋昱从后面一辆白色轿车里探出头，朝他招手，“赵寒生，这边！”
赵寒生狐疑地走过去，宋昱在副驾，主驾是一个年轻人，他没见过。宋昱从副驾开门下车，搂着赵寒生一起挤进了后座，两人坐好，车就开了。
一路出了校园向东行驶，看来去的是比S大更郊的郊区。赵寒生一言不发，车内昏暗，宋昱隔着眼镜更看不清他神情，轻轻问他，“这么听话就上车，不怕我把你卖了？”
赵寒生想他一个一穷二白的男大学生，需要担心一个有驾照能开得起轿车或者有能开的轿车的朋友的人对他图谋不轨吗？
赵寒生没见过多少车，更不认得车标，只是觉得这车应该不便宜，坐得一点都不颠，跑这么快也不飘。反正两个看着就不差钱的人，不可能对他有所图。
宋昱看他不给半点反应，逗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利可图？那你听过没，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呢？”
赵寒生回答他，“我，性别男，穷。”
宋昱看他一脸无知无畏的钢铁直男模样，顿时泄了气，“哎，确实没得图。哥哥带你去江边放烟火。”又给他介绍驾驶员，“开车那个，是我发小，顾子非，你叫顾哥。”
赵寒生听话地喊了声顾哥。
顾子非从后视镜里看他，咧嘴笑，“你好啊小朋友。”接着专心开车。
大概开了20分钟，车子停在路边，附近是一座新竣工的大桥，看样子还没通车，两边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显然一般没人来，成了一个免费的停车场。三人下了车，打了手电筒，顺着江边的堤坝上的阶梯往下走，到了江边。
这里远离市区，一般只有钓鱼佬才来，今天中秋，连钓鱼佬都回家过节了，江面黑漆漆的，只有远处的邮轮亮着点光，江风扑面而来，刺骨冰凉，赵寒生只穿了件短袖，不由有些冷。
宋昱看他抱着胳膊有些瑟缩，立刻脱了外套披在他身上，赵寒生赶紧穿好，外套还带着宋昱的体温，就是沾染了烟酒的味道，赵寒生鼻子微微发痒，他打小就受不了这种味道，但比起吹了江风受凉感冒，也不是不能忍。
衣服还有点大。宋昱不比他高，身材比例也很好，穿180的码刚刚好。但赵寒生肩要比同身高的人窄不少，他穿175的码，虽然衣长会短一些，但是肩膀合适，反而显得他更有少年感。
宋昱没想到自己的衣服穿赵寒生身上会有点空，显得他腰更细腿更长，一身运动装视觉上又拉长了小腿的比例，那双腿更细更长更直，就是不知道白不白。
宋昱眼神暗了暗。他本来打算放过他的，现在，难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