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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放炮的奕块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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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走后没多久，莫秉秋就收拾衣服进浴室洗澡了。
在密闭空间里，他总觉得身上有淋菜时染上的臭味。
热水洒在身上，他将水温调低，洗了个冷水澡。
他站在镜子面前甩了几下头，抓着头发观察自己回家后是否需要去修理一下。
用手把镜子擦得更干净，他凑近了去观察自己的脸。
几乎看不见毛孔，也没有多余的痘痘，手感也很好。
得到了满意的观察结果，他整理好衣服走出浴室。
本想着给单书奕说些自己珍藏的笑话来一雪前耻，却没想到房间里已经没了单书奕的影子。
莫秉秋不死心，到处看了个遍，连床底都没放过，可是单书奕就是不在房间。
不会是生我气了，都不肯跟我一起睡了吧。
虽然头顶的灾祸早已结束，可莫秉秋却依然放不下心。
万一头顶的天气不准了呢？
他决定去房间外找单书奕，却在快要下到一楼时听见了单书奕的声音。
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奶奶的声音，所以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躲在了楼梯拐角处偷看。
“怎么啦，愁眉苦脸的，跟饼饼闹矛盾了吗？”
“没有，”单书奕依旧面无表情，“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愁眉苦脸了。”
“因为你闻起来苦苦的。”奶奶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随后皱着眉退远了些。
单书奕被奶奶的动作逗弯了嘴角，虽然那道弧度稍纵即逝。
“对了嘛，笑起来就很好看啊，怎么整天扳着个脸。”奶奶嗔怪着用手打了一下单书奕。
“没别的事我就上去了。”
单书奕仿佛只是下来喝水的，端着空杯子就往厨房走。
“哎呀，跟奶奶说说嘛，奶奶又不是不理解你的老古板。”
“我都上网看过啦，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出柜？”
奶奶拉住了僵在原地的单书奕，并牵着他的手引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饼饼是个好孩子，奶奶很喜欢他。”
“你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朋友，他应该是直男。”
“我大概，大概不会找对象，要是找应该也找同类人。”
“掰弯直男这种事，”单书奕握着玻璃杯的手有些发白，“这种事不好，他可以有着更好的未来。”
“而且他不会喜欢我的。”
“做朋友就很好。”
这句话声音很小，所幸莫秉秋的听力很敏锐。
此刻，他想起了在学校里刷到的那个关于单书奕性取向的帖子。
心脏覆盖上一层细细麻麻的刀割，倒不是他真信了那帖子里描述的单书奕对前室友死缠烂打。
他只是想，单书奕换寝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毕竟能接受这种事的人还是算少，如果单书奕的前室友就正好都不接受呢。
不善于为自己辩解，缺乏与其他人相处经验的单书奕，在那里到底有多么孤立无援？
所以这就是被称为高岭之花的来源吗，因为遇见不好相处的室友，所以开始畏惧社交？
不过好像还有一丝异样的情绪钻进了泛疼的心脏，跟什么结合在一起开始繁衍。
只是那丝异样溜得太快，快到他都还来不及抓住就隐匿心间。
客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莫秉秋强行清空大脑里的胡思乱想。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饼饼能发展一下呢。”
奶奶似乎有些可惜，“不过这种事情随缘啦，做好朋友也是能长长久久的嘛。”
楼下的风扇还在嘎吱嘎吱的转，声音让莫秉秋心烦意乱。
他悄悄的离开，没有留意头顶的细雨连绵。
客厅里的单书奕始终在看自己手里的水杯，可注意力却全然放在余光里。
门口传来开关门的声音，莫秉秋没有抬头。
他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拉远，忍不住抬眼去看前面。
单书奕坐在书桌前，似乎是在翻阅画集。
纸张的摩擦声响起一下又一下，发觉单书奕身子动了一下，莫秉秋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解锁早已息屏的手机。
他感觉头顶停留着一道目光，在这道目光下，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椅子的吱呀声响起，被盯着的感觉就消失了。
单书奕离开了房间。
莫秉秋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发呆。
余光里手机又息屏了，可他根本无暇顾及。
直到门口再次传来响动，他才慌里慌张的去解锁手机。
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在他身旁停止。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想着手机页面是不是该往下滑。
手比脑子动得快，可不幸的是他点到了广告，而手机的音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按到了最大。
一声“一刀999999，重振你的武侠梦”响彻整个房间，还镇住了他身边的单书奕。
“哦，我是不是耽误你当大侠了？”
单书奕调笑的声音传入莫秉秋的耳朵，他狼狈的退出广告并按下了静音。
“没有，就是这个广告有点敏感，无意识碰到它就开始播放了。”
单书奕听完解释就笑了，也不知道信没信。
莫秉秋偏过脑袋懊悔，却又被肩膀传来的触感吸引回来。
单书奕见他回头，松开了紧握的手掌，掌心处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
看清楚纸盒上的字，莫秉秋有些惊讶的看向单书奕，“鞭炮？”
他的声音有些大了，单书奕在嘴唇前竖起食指，“小声点，我们背着奶奶偷偷去。”
莫秉秋看了眼门外，小幅度点头。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
楼下，奶奶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闭着眼睛听旁边的戏曲机放曲，兴致来了还会跟着念几句。
单书奕回头给身后的莫秉秋投去个眼神，莫秉秋心领神会。
两个人踮着脚一起溜走，还时不时看一眼躺在椅子上的奶奶。
在二人走后，奶奶朝门口看了一眼，又自顾自的摇着扇子闭眼听曲。
单书奕带着莫秉秋去了一个稍微空旷的草地，把打火机和鞭炮全都拿了出来。
莫秉秋拿着那排炮仗有些惊讶，因为他以为单书奕只买了几盒。
身旁的单书奕好像看出来他的诧异，“放鞭炮就得过瘾嘛。”
他拆开了其中一盒炮仗，莫秉秋也有样学样。
“这个是小烟花棒吗？”
“是啊，要点一根试试吗？”
莫秉秋点头，点燃了手中那根烟花棒。
“城市里禁烟火，最多也就偷偷跟我哥点烟花棒解解馋。”
烟花棒被点燃的瞬间，火花四溅。在唯有月亮照明的旷野里，最明亮的是对面映着烟花的，单书奕的眼睛。
莫秉秋又开始走神，他最近总是走神。
不过那根烟花棒很短，不过几十秒就燃烧殆尽。
莫秉秋觉得有些可惜，却又有些庆幸。
“还有很多盒，如果你喜欢烟花棒可以再拆其他盒的。”
单书奕停顿了一下，用一种猜测的口吻，“或者我去小卖店给你买长一点的烟花棒？”
莫秉秋笑着按住有动作趋势的单书奕，“没事，这么长一根的刚刚好，而且今天的主角明明是鞭炮吧。”
“你小时候怎么玩的，教教我？”
“其实我也没玩过。”
莫秉秋的脑袋唰的一下扭向单书奕，他本以为会想到给他买鞭炮玩的单书奕会是个老手。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单书奕父母管得那么严，连糖都不肯给单书奕买，又怎么还会买鞭炮？
“不过我看过别人玩，好像会有人去炸蚂蚁窝？”
“或者把前面的树当成怪兽，鞭炮就是武器。”
单书奕似乎是想缓解尴尬，不过他也不太确定鞭炮该用什么方式怎么玩。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玩法都很幼稚，他低下头摩挲自己手里的鞭炮盒。
“敌军压境了，单书奕将军与我准备迎敌。”
莫秉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
随即率先出击，点燃手里的鞭炮往拿处扔。
“效果不佳，请求支援！”
从小就爱看各种个人英雄主义大片的莫秉秋对这种玩法适应良好，十分迅速的适应了自己的角色。
“只剩我俩了，反击任务异常艰巨。”
说着，他拍了下单书奕的肩膀，又迅速开始点炮反击。
他明白单书奕的顾忌，大抵还是害怕别人的目光。
可是娱乐需要全身心投入，他想让单书奕进入未曾光临的童年，哪怕时限仅有一晚。
他自己内心也很乱，可是与单书奕相处时他想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他有预感，他所有的疑问都能在感觉中获得解答。
单书奕环顾四周，在耳边不断传来的噼啪声中点燃手中的鞭炮，加入“战斗”。
渐渐的，莫秉秋由共同作战推后至指挥位，单书奕在他的指挥下指哪打哪。
鞭炮买得多，却总归是消耗品。
“恭喜单书奕将军完美完成任务。”
莫秉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做出个拿着勋章的动作。
“组织决定授予单书奕将军一等功，用于嘉奖你的勇气。”
单书奕眼睫颤动，任由莫秉秋在他胸口前佩戴“勇气勋章”。
“好啦，”莫秉秋还假模假样的为单书奕整理着胸前的布料，“授勋仪式完成。”
莫秉秋先一步抬脚离开，而他身后的单书奕则是缓缓抬起了手。
他抚上自己的胸口，虚握着什么，就好像手心里真的攥着枚勇气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