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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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残星发现辛回梁出门前后的心情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还趁递给他奶茶的功夫凑上来亲他。
“宝宝还给我买了。”
“你好腻歪。”
尹残星正灵光乍现，忽然闻到一股苦味。
他皱起鼻子仔细嗅嗅，大惊：“你不会躲出去抽烟了吧？”
辛回梁立刻板起脸：“不是我抽的。”
“那你是干什么去了？网吧？”
“我去找荀琢问了些事。”
“噫，那只坏狗。自己抽烟就算了，还沾你一身味道。”
尹残星顿了顿：“问到了吗？”
“问到了。”
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那，结果呢？”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尹残星愣住。
“那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他。
“我并不在乎。”辛回梁道，“我只知道现在你我这样很好，往后会更好。这便足够了。”
尹残星怔怔地看着他，心底忽然有些悲哀。
他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偷来的，而他是个不敢自首的小偷。
辛回梁问：“我们毕业就结婚好不好？国内不行就去外面，每到一个允许我们缔结婚姻关系的国家就结一次婚，最好每天都是不同的结婚纪念日。”
尹残星看着他，喉咙干涩：“世界上的国家和地区加起来都没有三百六十五个。”
辛回梁弯起眼睛，少见地耍赖：“不知道，我从前不学这个。”
开始得太早，尹残星缩进被褥里的时候，床头柜上手表的指针刚走过9。
辛回梁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亲吻，并未继续方才的行为。他有些不明白尹残星为什么显得格外热情，眼泪却一直掉。
苦尽甘来吧。他想。
把换下的四件套从烘干机里拿出来叠好，尹残星已经睡着了。他累坏了，睡梦里还在掉眼泪，时不时惊得打一个寒噤。
辛回梁用热毛巾给他擦脸，轻声喊他：“小乖？宝宝，怎么了？”
尹残星从噩梦中惊醒，骤然握住他的手腕。
“做噩梦了吗？”
他抬起泪眼呆呆地看他。
噩梦吗？
到底噩梦是现实，抑或现实是噩梦？
“我……”
声音很哑。
梦里的辛回梁只是从他面前不带感情地经过，而他有时站在原地，有时亦步亦趋，有时背道而驰。
教室外，环湖路，楼宇间。熟悉的场景交叉掠过，唯一不变的只有他追随他的目光，而辛回梁和他愈行愈远。
这些并非噩梦。他更应该称之为记忆，而这并非他亲身经历的记忆。
记忆的主人因为他的到来死了。
他在享受什么呢。
辛回梁躺到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鼻尖埋进他柔软的发丝细细地嗅闻。
“不用怕，我在这里呢。我会保护小乖的。”
尹残星还是哭，流眼泪的时候很安静。眼泪把他睡衣的前襟打湿了。
他不太清楚尹残星什么时候睡着的，手表在床头柜上嗒嗒地走，他轻轻地拍尹残星的背，直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归于平静。
第二天早上，尹残星安静地吞掉杯里的黑咖啡，小声说：“我想回寝室住。”
昨晚哭得太多了，眼睛肿得有点滑稽却可怜。辛回梁问：“在这里不好吗？”
反正他们本来就应该待在一起。从前阴差阳错少了三年光阴，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了。
“我总待在你这里不好。”
辛回梁一顿：“或者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你会好一点？”
尹残星一口咖啡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
辛回梁补充：“我会写自愿赠与。我还有很多房子可以写自愿赠与。”
“……不需要。”
辛回梁看他一早就兴致缺缺，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尹残星安静了一会，小声说：“想回家。”
他想找个地方把脑袋埋起来当鸵鸟。
“那等周末我们回家过两天好不好？”
尹残星呆呆地看他，摇头。
“想回家就可以回家，没什么需要顾及。”
尹残星驴头不对马嘴地飘飘道：“我好害怕。”
辛回梁对他张开双臂：“要抱抱吗？”
尹残星琉璃般的眼眸缓慢地动了动：“我觉得不需要。我也许比较需要去黄山路316号拿点药。”
一个月了，这不正常。
黄山路316号？
辛回梁愣住，打开地图软件。
合肥市第四人民医院，安徽省精神卫生中心，精神病专科医院。
尹残星结束了早饭，拿起杯碗走到厨房水槽前。
他老婆昨天到底怎么了？归根结底还是被对方虐待了吧？怎么回来就吓得一直哭？
他把尹残星抱在怀里亲亲，出去敲二单元的门。
说是敲门，其实更接近砸门。
荀琢在门里大叫来了来了，把门拉开。
一屋子狗，门口装模作样的牵引绳都堆成小山。苟利也站在中间。
开门狗吊儿郎当的：“大爹，你干什么来了？”
辛回梁直截了当道：“你们昨天到底把残星叫去干什么了？他从昨天下午我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一直哭，晚上还做噩梦。”
苟利闻言微微睁大双眼，为难：“昨天？真的只是请尹先生去问些话。他精神状态不好吗？”
难不成什么东西跑出去了？不能啊。出门前检查过没有污染，他们业务水平倒也没差到如此地步。尹残星还是外地人，被黎予那货知道了又要嚷嚷着人才回乡从这边抢人。
辛回梁咬牙切齿：“他说他没事，只是要去精神病院开药吃。”
“……”苟利面露难色。
“那要不，你就带他去七院看看？”他试探道，“昨天涉及到一些问题的时候他确实反应很大……”
一个人从客厅探头：“嗯？昨天就是为了这人叫我赶紧跑去买哮喘药的？”
哮喘药。
辛回梁忍不住握紧拳头。
苟利连忙转头骂：“不会说话就闭嘴。”
辛回梁嗓音压得干涩低沉：“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残星脾气很好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才把他吓到那种程度？”
“就是问了点前因后果，他认不认识我之类的。”荀琢道，“我就在外头看着呢，他们不敢怎么着。”
“那又是问了什么前因后果，把人吓成那样？”
狗倚在门边，闻言挑眉道：“你真想听？”
“要说就快些。”
“哦，就是问他是不是把我原来那个爹夺舍了。”荀琢龇牙，“其实不是。我原来那个爹是想谈恋爱到想死了，自愿的。”
脑中一道惊雷炸过，辛回梁的嘴唇动了动：“什么叫，你原来那个爹？”
“就是有两个爹呀，你不认识的那个是这里原生的，你认识的这个是别的地方扯来的，不过本质上是同一个人。”荀琢眯着眼纯真地笑，“不知道为啥，我这个爹根本都不认识你。我一想到他那边的那个你因为谈不到老婆气得要死就好高兴啊，哈哈哈哈！”
苟利：“……”
他总觉得这对尹先生的配偶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
荀琢还在滔滔不绝：“其实你认识他的那天是我跟我原来那个爹下了点禁术，把这个爹换来的。要不你现在还是不认识他，哈哈。”
辛回梁的脸色越来越差，苟利都想一巴掌把这条傻狗扇到墙上去。
没看见尹先生的配偶都想撕了你的嘴吗？！怎么还说啊不要命了？
“所以。”辛回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一开始对我没有感情？”
荀琢笑：“你傻呀？都不认识你，哪来的感情？”
“全程都是我误判了？”
“这不叫误判了，叫想多了。”
往日种种骤然涌上眼前，辛回梁只觉得一股血流顺着脊椎冲进大脑，头猛的一昏。
苟利连忙上去扶住：“哎，辛先生，你没事吧？”
一群狗顺着本能跑过来上蹿下跳地扑他。
荀琢还傻乎乎地问：“你怎么了？”
苟利骂他：“你可别说话了！要不是人家年轻，今天就被你气中风了！”
“然后我爹就可以卷他的钱带着我改嫁了？”
辛回梁头又一昏，后脑勺撞在鞋柜上方的储物柜门上。
疼清醒了。
他咬牙切齿：“你想都别想。”
荀琢完全没被苟利镇住，背着手凑上来：“你都变成死人了，怎么缠着我爹啊？诶，话说你能不能早点死啊？我可听见我爹从昨天下午叫到晚上，你是不是打他？”
辛回梁漆黑的眼珠阴森森地看他：“你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残星带你出去散步。我会让他把你骟了。”
荀琢一愣，眉眼也沉沉地低下来。
“那怎么了。”他照样摇头晃脑地挑衅，“我是我爹的狗，你想当都没资格。”
苟利：“……”
他干咳一声：“辛先生，是这样的。从昨天尹先生对原主记忆的描述呢，他可能有点抑郁倾向。抑郁是一种和大脑有关的病症，会切实影响脑结构的。尹先生刚来才个把月，他就是再阳光开朗，大脑结构肯定还是原主那个样子。你不如带他去七院看看？”
辛回梁冷着脸，转身把门摔得震天响。
苟利松了口气，荀琢还在那哼哼哈嘿的发脾气，好像巴不得追上去咬辛回梁两口。
“大外甥，那个王八蛋就是欺负我爹。还说我爹一直哭，明明就是他自己打的，上这找背黑锅的来了。”
苟利对混乱的辈分无能为力，只好解释：“那恐怕不是殴打。”
荀琢愤愤：“那能是什么？”
苟利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荀琢能听懂的说法：“交//配。”
荀琢安静了。
半晌：“可他们不是两个公的吗？公的为什么要交//配？”
“人和狗不一样，不是单纯为了生育才做这种事的。”苟利抹了把汗，“总之听见了就变成人睡一觉。两口子的事，就算你是尹先生的嫁妆狗也少管。”
嫁妆狗本狗仔细思考：“还好两个公的不会生崽子，不然我爹这么弱的人肯定找不到配偶。”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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