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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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母自己琢磨出味来，难免有点尴尬，又不好意思打回去问儿子是不是她弄错了。
辛回梁在一小时后收到了他老妈关照尹残星的蔬菜汤。看起来没什么油星，他看着它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喊尹残星起来喝点。
和他家里比，尹残星口味算重的。要是发现病号只能吃这个，没准还要难过。
放在以前倒还好了，他能趁人之危把人搂进怀里哄哄晃晃。今天还不知道中午那一架有没有吵干净，他实在有点不敢触老婆的霉头。
尹残星要么不睡午觉，要么一觉睡到五六点才醒。
肚子好饿。
中午光顾着难过，胃是情绪器官，他哭的时候当然感觉是饱的。
气饱的。
天快黑了，就算是吃饱的现在也该饿了。
额温枪就摆在床头，他对着自己额头划拉一下，绿的。三十六度九。
看来是哭发烧了，连退烧药都不用吃，睡一觉起来就好。
中午那架，算是吵完了还是没吵完啊？
虽然辛回梁嘴上说喜欢他，心里还是会有芥蒂吧？毕竟他瞒了他那么久。
他被那些念头折磨得快受不了的时候，还是想要分手的。可辛回梁碰碰他的手背，他又舍不得那点活泛的感觉，骗自己继续下去。
他又不傻，他自己就是学心理学的，这不对。乱七八糟的症状已经在《变态心理学》那本教材的涵盖范围内了。
也许明天去看医生会好些呢？
门咔哒一声推开了，辛回梁用气声问：“小乖？醒了没有？”
“醒了。”尹残星乖乖答。
辛回梁微顿：“晚上想吃点什么？家里有蔬菜汤。”
“蔬菜汤？你做的呀。”
“……外卖。”
尹残星忍不住笑：“这也要点外卖？”随便一煮不就好了嘛。
“妈好像自己发现搞错了。我之前说你中午没吃多少，她就让送过来了。”
尹残星掀开被子下床：“那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再做点吧。”
刚才逆光，看不清辛回梁的神情。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我退烧了。”
“嗯，晚上睡前再量一下，免得病情反复。”他顿了顿，“外面是晴的。还要出去散步吗？”
“晴的？”
尹残星心念一动，从阳台上往西看去。
夕阳的余威蛮横地照在东侧建筑暖色的外立面上，日照金山般熠熠生辉。天上白云镶上滚滚金边。
辛回梁慢慢走到他身后，问：“想看晚霞吗？”
阳台空间很大，可以添个吧台。尹残星看晚霞，他看尹残星。
只是如果需要动工，最好还是等到放寒假，免得把他磕碰了。
“我初稿写完了。”尹残星盯着远处烈烈灼人的寻常胜景，琥珀琉璃般剔透的眼瞳清澈见底。他忽然说。
辛回梁先是愣了愣，心猛地向下一沉。
“你不需要我了吗？”
尹残星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却不敢视线相交，只是盯着他折起的衣领。
“其实从我和你第二次见面的两个小时之后，我就知道我并不需要这个约定。”
他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辛回梁，听到我这样说，你有什么感受呢？”
辛回梁的嘴唇翕动几下，迟疑道：“我很，恐慌？”
“为什么会感到恐慌呢？”
“因为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干涩：“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尹残星闻言竟然笑了。
“不会。”他说，“至少现在不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很直接地会告诉你，我想结束这样一段关系。我讨厌钝刀割肉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告诉你我想分手，你就不需要为了这件事担心。”
辛回梁的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直跳。
“那可以接吻吗？”
“我刚刚才生病了，会不会传染你。”
“我不在乎。”
“那好吧。”尹残星眨了眨眼，“那我也不在乎。”
他们在远处泛上粉紫的天空下接吻，一天中难得的蓝调时刻点缀夜空，相贴的唇瓣吞下两颗无处安居的心。
辛回梁把沙发的一角扯到阳台上，把尹残星安放进去。
他缩进沙发里，托腮看着远处转深的夜色。辛回梁热了蔬菜汤，他喝了一口，咋舌跳起来去厨房里点了两滴香油。
辛回梁不准病号做饭，晚餐还是吃速冻水饺。买的时候只买到一大袋三斤的家庭装，开封之后不好放。
唉，辛回梁跟着他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不对，他不应该这么想。有钱没钱都是过日子，让辛回梁吃两口速冻的怎么了。速冻的还比某些人亲自包的好吃呢。
他自认是一只好獭，家庭条件放在整个社会来说也算是中等以上了，怎么谈了个家里有钱的就搞得自己这么自卑。前几天逛合欢宗论坛的时候还看见有人说他拜金呢。笑话，辛回梁都还没跟他算帐，乱七八糟的人倒是算起来了。
既然辛回梁把话说得那么确定，那他也可以试着去相信一点点，的吧？
两人对坐无言，慢慢戳完了盘子里的饺子。
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辛回梁总结出的尹残星家里的规矩。
尹残星在水槽前洗洗刷刷，辛回梁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他。
“你今天还有事吗？”
“没有。”
“那就好。”尹残星说，“我有点问题想跟你聊聊。”
“关于什么的？”
“感情。”他转头问，“你做过常规的心理咨询吗？”
是说更正规的合欢宗疏导吧。辛回梁点头。
市面上当然不是所有合欢宗中人做疏导都会用身体的，言语上公事公办的占绝大多数。滥交属于纯粹的个人恶劣爱好。
“哦，那你忍一下。我只会问‘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自立人类第一步，找个足够糊口的工作。
不管什么学历，想在省会城市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都得费点心思。既然现在开始准备研究生考试晚了，他就得老老实实开始找工作。
干个几个月再办离职跑路也不迟。
盘子被搓得咯吱咯吱响，他把它们摞在一起放回碗架上。
辛回梁搬了张椅子到阳台上，和他对视一眼。
尹残星摸摸下巴：“如果我往这里加东西，阿姨会不会觉得我破坏了她的设计。”
客厅里那堵莫名其妙的墙旁边会莫名其妙放一盆花，每三天换一次，还是插得桃红柳绿的鲜切花。
辛回梁深深看着他，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这也是你家。”
这就是同意了。
尹残星心里有了想法，要是不喜欢，反正到时候分手了往楼下废品收购站一甩就是了。
辛回梁还侵占他人体呢，他侵占一下居所空间还不行了？
“那过几天我们出去玩吧，去逛宜家。”他叉腰，“我要在这里放桌子。”
“好。”
他自己坐在板板正正的餐椅上，被辛回梁扯起来。
“你坐在这里。”
尹残星从沙发上抬头看他，他说：“我看到你舒服才会放松。”
“好吧，那辛回梁先生。”
“我愿意。”辛回梁突然说。
“？”
尹残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好吧，我们直接开始了。”
辛回梁忽然笑起来。他婚礼的另一个主角不会成为司仪的。
“我想问，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确切地说，就是你认为的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当时是什么感觉？”
他需要拿这个和原主的记忆做个对比。虽然投刊的概率不大，但也许过几天和唯处办那边会面的时候能用到。
他还挺希望倒霉蛋原主好的。
“那天？”
辛回梁盯着他的发梢：“我和你对视。你好像很慌张，一转头撞到路灯杆上了。”
“……”
那是原主在触发禁术阵法。
“当时你是什么感觉呢？”
“很滑稽。”辛回梁实话实说。
尹残星咬牙：“可以具体一点吗？”
“就是看到一个普通人撞到树上的感觉。”辛回梁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看到我会露出那种表情，本来想提醒你的，不过还没来得及你就撞上去了。”
困惑，正常水平的恻隐之心。尹残星在笔记本上写，看来原主当时已经在阵法的辐射范围内了，不然辛回梁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把他当空气。
“很好，我希望你保持这样。然后呢？”
“那个方向顺路，所以我上去扶你。”辛回梁顿了顿，“你还在地上打滚，好可爱。”
神经病啊！谁看到一个同龄人在地上打滚会觉得可爱？！而且他压根没有在打滚，他甚至在骂街！
尹残星皱起眉头写：疑似认知障碍。
“你倒在那里，眼镜都撞歪了。我看见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觉得我恋爱了。”
尹残星沉默着和他对视片刻，唰唰写：出现轻微的臆想症状。
“那你为什么选择跟在我后面回宿舍呢？”
他一开始以为是纯粹顺路，后来被辛回梁带回家才发现不是。
这人明显在外面独居很久了，根本没有住宿舍会出现的独特习惯。床的型号都不一样，辛回梁半夜还会毫无心理压力地翻身。
宿舍的床只能支持翻半个身。
“我那次……”辛回梁一时语塞，总感觉是个送命题，“我那次其实是想和你搭话的，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问你是哪个宗门的，大几了，但还没好意思开口你就到楼下了。”
尹残星点头：“我察觉到你当时有比较明显的感情波动，为什么？”
辛回梁迟疑：“因为你是合欢宗的。”
“继续。”
“……我以为你在外面有人，又或者，有很多人。”他说，“合欢宗弟子，还是你这样的条件，想单身太难了。”
“所以听说原来那个人一直保持对我的关注，我高兴极了，以至于单方面忽视了你的反应。”
“残星……”
尹残星抬头看他，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慰道：“我们只是陈述事实，并不是想要评判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辛回梁的实际反应比他当时认为的要丰富那么一点，至少挺偏向正常人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