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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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尹残星常年得过且过的优秀行事逻辑，两人的相处模式迅速回温到了之前不温不火的阶段。
翻译：像老夫老妻。
即使是心理中心的老师，手头还是有论文指标的。辛回梁更不比他轻松。出去念了几年回来，跟同行交流国外先进成果，发现国外也不怎么先进。手上几份项目书初稿要随地大小改，整天不是跑实验室就是闷头敲键盘。
发论文和做项目都讲究一个抢，晚上那么几天可能就被同行先发了，所有努力全变成汤汤流水。两人忙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每天晚上到点说句打卡似的“晚安”就睡觉。分房和不分没甚区别。
终于，在一个朦朦胧胧的早上，尹残星在沉默中爆发了。
他面色如常，坐在那里闷闷地喝了两杯咖啡，问：“中午吃什么。”
“点外卖吧。”辛回梁道。
“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人吵一架，或者睡一觉也行。”
辛回梁点开日程看了看：“我周三要去省外参加研讨会，周六回来。周日可以吗？”
“可今天是周四。”尹残星道。
辛回梁有些无措，抬头看他一眼。
“以前跟你说上班会阳痿，你还不信。”
他起身打开冰箱，往嘴里放了块冰糖，顺手往辛回梁嘴里也塞了一颗。
涉及尊严问题，辛回梁含着糖认真反驳：“我没有。但下周四有个很重要的演讲，我确实需要准备。”
尹残星低头抠手机：“没事，我下下周一要带学生去外地做实践，下次再说吧。”
他敲敲键盘，对面那个永远妄图当别人爹的家伙缓缓打出一个“？”
周六早上，他起床去买菜。
两块钱的馄饨皮，五块钱的肉馅。他想了想，买了一连包娃娃菜。老板娘早和他混了脸熟，塞了两根小葱。
楼下快递驿站还没开门，他站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顺手取了新到的咖啡粉和一个保密发货的盒子。谢天谢地，它没有像网上发硅胶娃娃一样用绿色蛇皮袋缠起来再贴个保密发货。
为今之计只希望身经百战的宗连溪没有骗他玩。
辛回梁也已经起了，正在热身。
“去跑步？”
“嗯。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尹残星看看手指上挂的塑料袋，苦笑一声：“要是待会楼下小卖部开门了，买袋雪糕回来。”
“嗯。”
菜和咖啡粉放冷藏，剩下那个盒子还没拆。索性家里就他一个人，尹残星带着几分怨气徒手撕了它。
看着曾经寝室造景的同类，他捂脸叹了口气。
404stars：东西收到了
沃石拟蝶：拆了？
沃石拟蝶：咋样，哥们审美超群不
404stars：我还是喜欢你的大晋江
沃石拟蝶：。
沃石拟蝶：恐同了
404stars：？
404stars：好了不逗你了
沃石拟蝶：用之前记得消毒
沃石拟蝶：男人也一样。
尹残星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沃石拟蝶：不是说男人三十岁之后那个什么功能才会断崖式下降吗
沃石拟蝶：我们家老涂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你那个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404stars：auv
沃石拟蝶：不是逗你玩。要是真不行，你带去医院查查。知人知面知弔但是不知道生活轨迹啊
沃石拟蝶：那哥们要是在国外乱搞，你怎么防得住
尹残星忍不住咋舌。
404stars：我觉得不至于，顶多在国外压力太大录多了。他不是那种人
沃石拟蝶：是男人就不要下定论，就算是你也可能只是没碰见更好的
404stars：截图抄送了
宗连溪正瘫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外头客厅里洗地机嗡嗡的响。尹残星的新消息刚跳出来，他就听见那玩意停了。
沃石拟蝶：下次给你推荐个最大号的，串死你个贱人
404stars：谢谢夸奖「微笑」
辛回梁回来的时候买了十几个雪糕。
他记得尹残星对水果味的棒冰几乎来者不拒，奶味的倒是很苛刻，只喜欢其中少数几种。
“小乖。”他喊，“这个蜜瓜味的棒冰不带蜜瓜成分，你可以尝尝。”
尹残星在厨房里包馄饨，闻言探出头来。
“行，你先忙吧。中午包馄饨。你想吃煎的还是煮的？”
辛回梁听见那个不常规的选项就笑：“煎吧。”
以前学校旁边有家新昌小吃，老板做炒年糕和煎馄饨很有一手。尹残星作为纯粹的碳水教信徒自然没有错过。
尹残星嗯了一声，钻进厨房。
袋子有两层。
辛回梁把雪糕倒进冷冻室，从袋子底部拿出两个小盒。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把它塞进尹残星床头柜的下层。
抽屉里还有没用完的小半盒套并几支润滑液，和之前不同的是，多出一个长方体小盒。
辛回梁看着它眨眨眼，把抽屉合上。
晚上尹残星洗漱格外早，带着水汽从浴室里出来。睡衣被漏网的水珠打湿贴在身上，身上的香气伴着浴室湿热的空气卷进微凉的客厅。
辛回梁从屏幕前抬起头看他，不由得有些心痒。
尹残星默认今晚也分房睡：“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辛回梁还没开口，回答他的是房门闭合的轻响。
尹残星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上午的工序。
教程里教得还算完善，他学起来也不难。就是这些年很少有机会对待自己的……后面，更不要说是用来取悦自己，他一时有点过不去心里那关。
看着手里的棍状物体，他忍不住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辛回梁鼻尖萦绕着心上人身上的幽香，只觉心乱如麻。
屏幕上的黑色字体一个个如虫群般混合散并，他怎么也看不下去。
前几天尹残星跟他说那样的话，他脑子一凉居然拒绝了，现在怎么想怎么后悔。左右看不进去，他合上电脑起身去洗澡。
辛回梁盯着空荡荡的次卧，眸光暗了暗，转身推主卧的门。
“小乖……”
尹残星没睡。
他正到正经关头，紧张地要命。猛然被打断，浑身一震，整个人坠下去。
辛回梁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
尹残星鼻尖缀着汗，脖颈粉成一片，指尖都微微发抖。缓了好久才皱起眉头骂他：“出去！”
辛回梁痴痴地看着他，视线不由得转向他正受罪的地方，上前几步轻声道：“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研究哪家医院男科比较好？……你别碰我，出去！”
辛回梁明明微笑着把他搓圆搓扁，尹残星却平白感到一股强劲的威胁。
他挣扎着把人往外推，却像把力作在自己身上似的，越推靠得越近。直到辛回梁伸手把他整个抱进怀里，他才生出一股名为“认命”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对床边早起的人比了个中指。
他把手机扒拉到面前费劲地抬起脑袋看。宗连溪的慰问短信比什么来的都早，甚至早过辛回梁起床。
沃石拟蝶：大儿，如何啊
404stars：首先我是你爹，其次挺好
404stars：有种没出轨但是被两个人草的感觉
宗连溪明显回笼觉刚醒，先发了个问号。
沃石拟蝶：？起这么早
沃石拟蝶：都这样了，还考虑道德问题？
沃石拟蝶：这种东西被造出来一是为了防传染病，二是为了爽，三不就是避免道德问题吗？
404stars：有没有可能，被逮到了，后半夜醒过头根本睡不好呢？
宗连溪保持“正在输入中”很久，最终发过来一条。
沃石拟蝶：那师弟哥吃很好了「美味」
404stars：「中指」
404stars：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沃石拟蝶：怎
404stars：你就没怀疑过你家那个
404stars：是因为不行才先用别的东西草你一顿吗
宗连溪沉默了很久，“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来回跳转，最后只浓缩成一个简洁的单字：
沃石拟蝶：滚
尹残星不禁发出爽朗的大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没有那么好拔出来了。他很乐意把这两颗老鼠的排遗物祸害一顿。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尹残星一鼓作气蹬腿准备起床。辛回梁又探头进来，他条件反射躺下了，伸手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早饭是做还是买？”
尹残星指挥他：“电饼铛在微波炉下面的柜子里，我要吃手抓饼。”
“现在起来吗？”
“我要吃凉的。”
辛回梁点头。
“昨天晚上我看妈发消息问，今年中元节回家扫墓……你们管扫墓叫上坟？你回不回去。”
“你家坟我扫什么。”
“你妈。”
尹残星从被子里探头，确定辛回梁不是突发奇想在骂他。
“我不是故意的。”辛回梁解释，“那时候你意识暂时不是很清醒，它亮了，我刚好看见了。”
尹残星探头：“我会看的。你有什么想法？”不然提这事干什么。
辛回梁少见地有些忸怩。尹残星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搓下去：“有话直说。”
“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吗？我是说，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尹残星一时语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不是炮//友吗，搞得这么纯爱干什么。”
他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咔嚓咔嚓碎了，辛回梁平常古井无波的双眼因为震惊而瞪得出奇的大。
尹残星似乎发现了盲点：“你不会以为我们又在谈了吧？”
对面露出心碎一地的表情。
尹残星：“……”
他招招手：“过来。”
辛回梁老老实实挪过来坐在床边。尹残星伸手摸他的侧脸。
“兄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辛回梁抿唇：“现在不是吗？”
“……好吧，现在也是耍流氓，甚至性质还更恶劣一点。”尹残星对他伸手，“抱抱我。”
辛回梁把他整个锁在怀里，嘴唇在他颈窝里磨蹭。
“我叫你抱我，没叫你草我。你看，差别这就出来了。”
辛回梁浑身一僵，怨念地抬头看他。
“这不叫钓鱼执法。你处于普通目的抱一个熟人的时候会有这种心思吗？”
“情侣之间不也会有这种反应吗？”
“这是一道论述题。辛回梁同学。论述题是有逻辑链条的，我现在在跟你论述我们不是普通朋友。”
辛回梁松了手，闷坐在一边。
“但是情侣，顾名思义就要有感情。”
“我对你有。”辛回梁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我也不是对你完全没有。”尹残星看他瞬间精神，干咳一声，“但不是这种程度。我还没喜欢你到会带你回家见家长的程度，OK？”
“你以前喜欢我到可以带我回家见家长？”
“也没有。”尹残星诚实道。
“那你为什么带我回家。”
“因为气氛到了。我那时候出于跟你打好关系的考虑，单方面原谅了你幼稚的行为。但是这不代表我当时主观认为我会把你放在终身伴侣的位置上，介绍给我的家人。”
“那你当初是怎么介绍的。”
尹残星努力回想片刻，有点不好意思：“大学初恋。”
辛回梁冷声道：“你还有高中初恋？初中初恋？小学初恋？幼儿园初恋？或者你后来准备找一个研究生初恋？”
“你这就纯属无理取闹了，我哪有。我就谈过你一个。”
辛回梁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转而用几乎苦口婆心的语气道：“但我确实是最适合结婚的那个。”
尹残星：“……”说得好像他有过其他个。
“问题就出在这，你明白吗？”他叹了口气，“婚姻关系是强绑定，很难有什么好聚好散的概念，想分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我不是不考虑跟你结婚，我不考虑跟任何人结婚。”
“那你弟弟为什么选择结婚？”
“因为生孩子要上户口啊？”尹残星摊手，“我和你有孩子需要上户口吗？荀琢只需要在犬类管理部门登记就行了，他户口根本不上在这里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进行安抚：“但是你也不要想太多。亲密关系是薛定谔的，这不代表我不会像你老婆一样照顾你啊。”
辛回梁把后槽牙咬得发响，一字一顿：“我没有老婆。”
他从尹残星领口勾出那条银链，质问道：“你自己明明也期待进入一段关系，为什么偏偏不肯接受我？”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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