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if线 abo带球跑完 ...
-
涂云亭坐在电脑前面指挥：“感觉不对。你能不能柔若无骨地拨弦？”
宗连溪：“？”
“那你能不能柔若无骨地给脑子插个电？你是贝斯手还是我是贝斯手？揉弦不用使劲啊？”
“还有啊。”
他凑上去指指点点：“你想要一个什么感觉，录个干音然后用效果器处理一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我把几十种风格给你试完一圈还得做阅读理解呗？这是贝斯手的活吗你就要求我。”
涂云亭嘶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是想要那种真正的柔若无骨，我想要那种飘渺一点的，但是又很坚定，就是柔韧的那种感觉。”
“你在这孔雀东南飞呢？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的。”
涂云亭认真：“好像真是这种感觉嘿。”
“嘿你个头啊！”
他的手机亮起，通话界面的备注是辛回梁。摘掉耳机看看宗连溪：“我要接吗？”
“这也要问我？”
“这会打来，估计还是想从我这旁敲侧击一点小尹的事。你闺蜜，不得征求你意见？”
宗连溪啧了一声，在边上的懒人沙发上坐下：“接吧，开免提。”
涂云亭叹气，乖乖接起。
“喂？”
“伯伯你好呀。”
涂云亭手一抖给挂了。
“这谁家小孩？”
宗连溪愣住，忽然大骂：“尹残星个六二，让我不要说，自己抱着孩子献宝去了！”
“孩子？什么孩子？”涂云亭大惊，“他们俩还有个孩子？！”
宗连溪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分手炮怀的。”
涂云亭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铃声重新在房间里响起才回过神：“所以你购物软件首页上那些随年份增长出现的小孩东西，是替小尹看的？”
“他本来养自己都成问题，还得养个小孩，去年还考了研究生。今年女儿还要交幼儿园学费，哪有钱给孩子弄点好的？”
“我还以为……”
宗连溪一怔，怒：“想的真美！”
涂云亭做了个深呼吸，接通电话。那头又给他发视频申请。
辛回梁能缺这点电话费？他毫无心理压力接了。
对面一张乍一看很像幼年版尹残星的软软小脸出现在屏幕里。
小朋友眨巴眼睛：“伯伯你好呀。”
使劲看看，还是能看出辛回梁的影子的。比如鼻子就比较像她爸。
她软乎乎说：“伯伯你要跟我说你好。”
“啊，呃，你好呀。”
宗连溪听他也不由自主夹起来了，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粽粽叔叔！”小家伙变着角度却只能看见涂云亭的脸，“耶？粽粽叔叔在不在你那里。”
涂云亭偏了下屏幕：“他在这呢。”
“芽芽，你怎么跟你爸爸在一起？你妈呢？”
最后三个字咬得好重，都像骂人了。
“妈妈在这里呀。”芽芽给他看尹残星，“我们在外面吃饭。”
尹残星尴尬到无所适从：“嗨？”
宗连溪在屏幕里对他核谐地微笑。
辛回梁在画外音里说：“师兄，你怎么知道残星给我生了个女儿。”
涂云亭：“……”
“没有啊。”他干巴巴地说，“我才知道了两分钟……现在是三分钟了。是小粽他不告诉我。”
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会替导师劝辛回梁留下啊！
宗连溪甩锅向来很彻底：“是你自己不好。尹残星知道有芽芽的时候吓得半死，连回来找你都不敢。你看看你这alpha当的，连安全感都给不足。”
对面立刻安静了。在芽芽萌萌小脸之外的地方，她爸盯着她妈，她妈怂得只好继续凌迟一根豆芽。
“伯伯，其实你有的事情做很对哦。”芽芽说，“念书是很好的事情。”
“嗯。我听你粽粽叔叔说，你在上幼儿园了呀？”算算日子，小姑娘还没到入学年龄，弄不好还会被欺负，“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开心的事情不多哦。”芽芽把手机抵在沿上放住，“今天是第一天上学，班里的同学都在哭，鼻涕都混到口水里啦。我帮老师给他们擦，擦也擦不完，他们还都凑上来让我擦。”
涂云亭：“……”
他捂住收声处，小声问宗连溪：“这生的是个alpha还是omega？”
宗连溪随手拨出一段蓝草solo：“小omega。”
“那岂不是像小尹一样，很容易被她爸那种臭狗叼走？”
宗连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那是你师弟，你怎么说这种话还到我这里找认同来了？”
涂云亭心虚地摸摸鼻子。
芽芽问：“伯伯你和粽粽叔叔是好朋友吗？”
“伯伯和你粽粽叔叔是两口子。”
芽芽哦了一声：“会睡一个被窝的两口子吗？”
“嗯。”
在芽芽简单的小脑袋里，两口子和睡一个被窝是对应的。
“那我和妈妈也是两口子。”
“……”
“两口子一般指和对方结婚的两个人……”涂云亭欲言又止，“但是你和爸爸妈妈可以组成三口子。”
辛回梁对这种细微差别并不敏感，也没人特地教过他。芽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哎呦，宝宝你好可爱。”涂云亭心都化了，越看越心痒，“你问妈妈家里有没有什么缺的？让你粽粽叔叔买了寄过去。”
“缺套学区房。”辛回梁在画面外道。
涂云亭：“……”
“师弟你走开。”
他越看好命师弟的女儿越觉得满意，不禁有点眼馋。挂了电话就凑过去：“要不咱们也要一个吧。”
“你怀可以啊。”宗连溪对这个提议毫无波澜，“反正我是beta，草你没问题。alpha的生殖腔只是退化了，又不是没有。”
涂云亭撇嘴。
饭后该回家睡觉了。人类幼崽需要的睡眠比两个成年人多得多，芽芽趴在辛回梁肩膀上，小脑袋蔫蔫地垂在他肩上。尹母也发来消息问他们在哪。
尹残星看看他的行李：“你现在回学校吗？”
“下班了。我今晚无处可去。”
辛回梁把女儿往上托了托：“可以看在芽芽的份上，收留我一晚吗？”
芽芽听见自己的名字，费劲地把脑袋抬起来。
辛回梁问：“芽芽可以收留爸爸一晚吗？爸爸没地方去了。”
“爸爸……”芽芽困得呆呆的，忽然冒出一句，“爸爸好没出息。”
“嗯。”辛回梁居然笑了，“不过爸爸以后会很努力变得有出息的。芽芽可以先答应爸爸吗？”
芽芽软软的小脸贴住他的脸，发出一声确定的鼻音。
辛回梁转头看尹残星。
尹残星问：“你为什么不问我？”
“因为你也没有问我。”辛回梁说，“在宝宝出生之前，你唯独没有告诉我。”
尹残星垂在身侧的手指攥了攥，脱下外套披在芽芽身上。
“走吧。”他说。
和尹残星自己相比，尹父尹母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少了几分惊悸。
他们像早有预料，只是较平常更沉默了一些，即使把芽芽清理完放到床上也没有变化。
四人围坐在餐桌前，辛回梁先开了口。
“叔叔阿姨。”他说，“我的想法还是没变，我希望和残星结婚。”
桌上没人说话。
尹残星闭了闭眼。
这样的诡异的沉默他早有预料，但真的走到这一天，他仍旧被沉沉的压力坠到想要呕吐。
当年为什么跑了呢。
不相信辛回梁真会跟他结婚，结婚了也不相信自己能有好日子过，归根结底他都不相信辛回梁爱他。
怎么就把芽芽生下来了呢。
刚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挺坚定的，知道要验一下，怀上了就打掉。想来是日子太短，小家伙运气太好，连激素上升速度都背叛了他。
怎么还真把孩子养大了呢。
芽芽生下来就六斤，他整个孕期体重都没涨上六斤。在产房里的时候心里骂辛回梁，结果发现只适合骂自己，委屈得要哭又被助产士骂回去了。后来拉拉扯扯还真把小家伙养活了，各项指标也还正常，都能上幼儿园了。
“哭什么。”辛回梁说。
“好恶心。”他说。
辛回梁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没骂你。”
“我没出过轨，我也没和别人有过这种关系。我活到现在只有你。”辛回梁把他往怀里拉，“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这种事。”
尹父尹母沉默着回房了，只留他们两个待在客厅。
尹残星彻底止不住眼泪，磕磕绊绊地说：“是我自己想离开你。”
“为什么？”
“我……我害怕。”
辛回梁把他整个搂在怀里，尹残星缩成一团，甚至比几年前更纤瘦。
他忍不住亲吻他的脸颊：“不是说生过宝宝会长点肉吗？怎么还是这么瘦。”
尹残星抽抽嗒嗒：“肉全长在你女儿身上了。”
他像是要把这几年咽下去的眼泪全淌出来，抱住辛回梁的脖颈呜咽。
辛回梁亲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温柔地喷在上面。
“为什么不相信我？”
尹残星咬着嘴唇也再也无法抑制口中的泣音，辛回梁只是亲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哭湿了辛回梁的前襟，没有力气继续，才顺着辛回梁给他拍背的力道安静下来。
“小乖，我确实是一个不值得相信的人。”他擦拭尹残星汗湿的额头，“如果不是芽芽那么像你，我出口的第一句话根本就不会是那样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阴暗。”
尹残星眼睫上还沾着晨露般的泪珠，费力地抬起眼睛看他。
辛回梁低声说：“你知道如果芽芽说她有爸爸，我会做什么吗？”
“小乖，宝宝，我真的会杀人的。”他握着尹残星的指尖，把它们放在唇边亲吻，“我那一瞬间连杀人方法都想好了。我会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尸体，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哄你允许我做芽芽的继父。”
“芽芽没有继父。”尹残星说。
“那你愿意让她的亲生父亲重新进入你们的生活吗？”
尹残星怔怔地看他：“你不把她带走吗？这里好倒霉，高考人数都比你老家多很多万。”
“那你会和我、和芽芽一起走吗？”
“我不想。”
“那我和芽芽哪里都不去。芽芽是从你身体里出来的，别人没有资格不经允许从你身边带走她。”
“我允许。”尹残星说。
“我不允许。”
辛回梁轻轻揉捏他的指尖：“小乖，你是一个坏蛋。怀着我们的芽芽就这么离开我了，连让我回复你那条分手短信的机会都没有。”
尹残星痴痴地看他：“那你会答应吗？”
“我会问你为什么想分手，把理由全掐死，然后把你抢去结婚。”辛回梁说，“毕竟你怀上芽芽那次的‘概率’真的很大，弄不好芽芽就会指着我们的结婚照问她是不是在里面。”
他忽然笑，凑到尹残星耳边：“那时候我连婚礼场地都定好了，只差正式和你求婚，结果老婆跑了。”
“生芽芽好疼。”尹残星梦呓般嘟囔，“虽然她好乖，总共才花了十个小时，但我还以为过了好几年，要带着她死在那里了。”
辛回梁吻他的额头：“我知道小乖受罪了……那时候我想到的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你把宝宝打掉，结果真的生下来了。”
“生下来比打掉还糟糕吗？”
“你现在很憔悴，比毕业的时候还瘦。就算芽芽是我们的宝宝，我也没办法完全原谅她让你变成这样。”
尹残星拍他：“你不准埋怨芽芽，又不是她自己想出生的。”
“嗯，小乖每天抱宝宝长力气了。”
尹残星撇嘴：“爸妈现在都不这么叫我了。”
家里称呼的构词方法很奇怪。生下芽芽之前他在家人嘴里还是小乖，残星，生下她之后就变成芽芽的妈妈了。
还是倒霉的单亲omega妈妈。
“那你就会变成我一个人的小乖。”
尹残星又想哭了。他撑着辛回梁的肩膀站起来，才发现哭得腿软。
他板起脸凶他：“我有什么好的？跟你门不当户不对。你想找更好看的人不是勾勾手的事？”
“他们叫尹残星，小名叫小乖吗？”辛回梁说，“而且脾气还要很坏，喜欢想很多。”
“我脾气很坏？”
辛回梁带着笑看他。
“窝里横的坏。如果可以，请我的小乖这辈子就对我一个人坏吧。”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if线 abo带球跑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