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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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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感觉全身都酸痛无比。
靠，我这是干嘛了，被压路机压了？
我疼得喘不过气，直起身子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我和一个几乎和阿晨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男、人、做了！
我吓得一个激灵看向身侧，身边没有任何人，我又环视了一圈，这是一个陌生的酒店客房。
不知道眼前的情况算什么，我这是被□□了？可是我依稀记得最后的自己不但没有抗拒反而一直在迎合，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理直气壮说服自己这是□□。
我拖着酸痛的身体，去浴室洗了个澡，毕竟做都做了，我也没必要纠结这些。
我一边清洗自己一边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想着还好我不是女性omega，这家伙也太能折腾了，换个女的估计床都起不来。
洗完澡，看着镜子里身上青紫吻痕的自己，我沉默着穿上了衣服，找到了自己的包，背上离开了房间。
径直走出了酒店，没理由让一个被□□的人付房费，现在我只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染上什么病。
真是晦气，要不是那个什么沈总长成那样，昨晚打破他的头也不会让他得逞的，我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但是我就是难受。
难受在于就算再来一次，只要他盯着那张脸，我大概率还是会像昨晚一样。
看了眼手机，来自项目经理的10个未接电话，我几乎确定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索性放弃去公司，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好歹回家还能有时间抢救一下昨晚的外包，顺便让浑身酸痛的自己休息一下。
家里还是保持着昨天离开的样子，没来得及收拾的泡面碗还孤零零地呆在餐桌上，电脑倒是不蓝屏了，凑过去看了一眼，有良心的电脑给我昨天的文件拼死留下了一部分备份。
没有全军覆没已经让我感激涕零，打开文件检查有哪些要重写，如果今天能把这个活做完交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至于身体检查，等拿到工资再去吧，那个沈总看起来有权有势，勉强相信他没有乱七八糟的病。
第二天刚到公司，项目经理就冲过来，我赶紧做出防御的姿势：“别过来！我我我就是来拿工资条的！！”
经理笑容满面搂住我肩膀：“小贺！你干嘛这么见外，谈下来大单子辛苦了，昨天休息一天是当然的，薪水条我给你拿过来了，瞧，上头给你发了这个月的奖金，公司对你不错吧！”
将信将疑拿过工资条，我发现自己的奖金比上两个季度的加起来还要多，有些好气又好笑，感觉自己靠‘卖身’赚来的钱比辛苦工作还来得快。
看经理的样子，似乎只是以为我去谈公事了，丝毫不知他走后我的‘献身’环节。
“公司就保持这样挺好的，经理。”我挣开他的手走到工位，内心骂了句傻缺，坐下打算开始工作。
还没码5分钟字，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阿辰”
我黑着脸按掉了通话，没打算理。
但是打过来的电话和他本人一样霸道，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索性关了机，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刚扣上没多久，就看到项目经理着急忙慌跑过来，脸上的肥肉都震出了波纹，气喘吁吁地对我说：“小，小贺！沈老板，沈老板找你！”
差点忘了这个沈辰现在还是公司的大客户，我捏紧了拳头，想着如果再看到他我一定要给他一拳。
可惜命运没有赐我做这件事的底气，一看到电梯口不耐烦的沈辰，我就埋下了头装鸵鸟，一副“只要我看不见你你就不存在”的窝囊样儿。
沈辰显然算不到我的内心活动，他走了过来，敲了敲我的头。
“你这不是挺会把握节奏的吗，今天一天都没联系我。”他蹲下身在我耳边说了句：
“害我今天一直挂念着你昨晚的骚劲。”
一瞬间我的脸变得通红，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是想把他的脸看出个窟窿。
这个人满脑子废料，一开口就让我下头的很。
“昨天我没有报警就已经是你的万幸了，快滚出我的视线，不然我马上报警！”好几年没有对人说过这么重的话，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我还是鼓足勇气，小声警告了他。
沈辰听完这话，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看着他这个表情，我相信如果这不是公共场合，他一定会捧腹大笑。
他一把把我拉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我完全挣脱不开，就这样被他半挟持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我试图忽略同事们探究的眼神，但内心恨不得赶紧来一道惊雷把身边这个家伙劈死。
“你知道吗，你现在露出了一副很想看我被劈死的表情。”沈辰竟然准确地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在楼梯间松开了我。
得到自由的我马上退开一米多远，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你，你想干嘛？”
“哦~看来你不喜欢昨晚那样，”沈辰摸摸下巴，点点头。
“是个人都不喜欢！”我气急败坏。
“那你喜欢什么样呢？”
“反正不是你这种不洁身自好，□□陌生人的混蛋！”
沈辰笑了：“看来你还蛮传统的，怎么？只有新婚之夜才能献身？”
这个混蛋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很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有他和阿晨重合的幻觉。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正常人都是恋爱结婚，只有你这种没有道德底线和修养的人才会不经过别人同意就和对方上床！”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番话，沈辰听完我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你喜欢这种，”他若有所思了一会，点了点头：“我是没玩过，还挺新颖的。”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好事。
“你去上班吧，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接你。”他的态度突然有了一些变化，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眼里都是笑意。
看着他眉眼带笑的样子，我一时之间就熄了火，只剩下丝丝儿的白烟，但我没敢放松，防备地看着他离开。
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下来的几天沈辰每天都会来接我，我拒绝后他干脆直接去我家，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地址。
要么就是说自己喝醉累了，要么就说路过找个地方上厕所。
无论理由是什么，最后他总能得逞进门。
生活变得难以想象地荒谬，我竟然能每天和一个□□自己的家伙相处，但沈辰对我生活的无孔不入让我没有时间和空间思考这些。
无数的电话，短信，还有奇形怪状的礼物和大束的鲜花。
我知道自己该拒绝，但是第一天危险的他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从那天“谈话”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温柔了许多，打扮得也更朝着一个正常好青年的方向发展。而我拒绝的话每次才开个头就被他转移话题。
今晚他又来了，我把腿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
“你，你又来干嘛？”
我真该改掉自己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但是沈辰每次都能扰乱我的大脑，让我不知不觉顺从他。
“今天我饿了，来吃个饭。”他语气自然到就像来自己家。
真不要脸，我暗暗腹诽。
“别老是拒绝我嘛，阿雪~“他拿起我的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有点像一只小狗。
猛地抽回了手，我脸红起来：“别动手动脚的。”
“阿雪，宝贝儿，”他站起身，离我更近了，“你这样真让人牙痒痒。”
听着他的低音，我的心跳也变快了，但还是进行最后的挣扎：“不许你这样叫我！”
“不许哪样？是不能叫宝贝儿还是……”他俯下身，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阿雪……”
听到这两个字，我浑身猛地颤栗起来。
还记得我刚刚说生活变得难以想象地荒谬吗，我想更荒谬的事情是，我觉得自己的心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他赶回去的，我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用力把他推搡开，他也没坚持，在门口敲了两下门，留下一句：“阿雪，晚安！”就离开了。
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好，我带着一对黑眼圈来了公司，邻桌的实习生小莉用手肘捅了捅我：“贺哥，昨晚你偷东西去啦，这么大的黑眼圈！”
“别贫嘴，贺哥我没工夫跟你闹哈。”
“我是有正事！”小莉气鼓鼓地，又想起来什么，神秘兮兮地沉下脸：“贺哥你今天可要小心点，廖嘉玮回来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
小莉说的此人之前在公司性骚扰女同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因为他签下一个大单子，公司没有理会女同事的举报。
反而是廖嘉玮倒打一耙说女同事勾引，眼看流言愈演愈烈，有个女同事还因为此事抑郁症离职。
最后是我抖出他成功的单子是偷了我的方案通过的，公司批了个停职调查才让这混蛋偃旗息鼓。
其实按理来说是可以直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的，但是谁叫人家是老板老婆的侄子呢。
目前所在的公司好歹也是个业内大厂，经过这件事廖嘉玮在公司声誉一落千丈，这件事也牵扯着了他姑姑，于是又多了个不待见我的大佬，在公司可劲儿给我小鞋穿。
最新动作是致力于让所有行内hr都知道贺亦雪这个名字，并确定这是一个“难搞”的员工。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还举报他，我满脸怨念地看向小莉：“你还幸灾乐祸，还不是为了你和思然……”
听到这，小莉立马眼泪汪汪。
“贺哥，谢谢你当时帮我们挡枪了，如果不是你去找公司，估计那个混蛋就要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了，最后就会像小霞姐那样……”
我苦笑点点头，揽了这个护花使者的名头。
“小女孩找工作不容易，放心吧，哥没那么容易被小人打倒。”
如果不是为了还债，我自己在家接私活也够养活自己了。
能在公司站住脚跟还是因为我的方案成单率最高，一匹牛马当10个人用，公司舍不得裁。
想着想着，就看到廖嘉玮朝我走来，停职这一个月让他脸色差了很多。
我其实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不上班气色还会变差，那像我这样天天加班连年假都舍不得请，被公司吸光精气的人算什么，算我能吃苦吗。
“贺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看看排期，这些你能做完的吧，上头急需，不能延期呀。”
我看了一眼他发过来的排期文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需求，并全部标红了，显然是需要我没日没夜没有周末地工作才能完成的量。
我皱起眉：“这些需求太多了，我做不完。”
“哦，这样，但是这关乎贺哥你的绩效考核，老板那边说了如果完不成很可能通不过考核啊，不过也没事，贺哥这么有才的人，去哪不是干呢？”
他阴阳怪气了一番，显然是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底气辞职，毕竟是xx公司老总老婆放话针对的人，其他宣传公司请来也会被恶意竞争抢活，没人愿意担这个风险。
心里了然廖嘉玮回来我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我关上文档：“知道了。”
“好嘞，贺哥记得手上在做的也得按时交哈。”
廖嘉玮满意了，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但周围的大家都清晰地听见他低声说了句：“贱人。”
看他走了，小莉和思然可怜兮兮地凑过来：“贺哥，我们这几天也加班陪你做。”
“行啦，他正愁没处为难你们呢，特殊时期别帮我了，免得你们也被针对。”
“那你把文件发给我们，我们回去做。”小莉坚定地说，思然也跟着点头。
多好的两个小姑娘。
拗不过她们，我只好整理出一些简单的需求发过去，两个刚来没多久的新人，也指望不了做什么，只好多嘱咐一句：“记得回去做哈，不要在公司做，免得被看到了。”
等同事们都下班走了，办公室关了大部分灯，我还在埋头苦干手上的活，没注意到手机的震动，直到闻到沈辰熟悉的香水味，我才发现沈辰来了。
“打电话给你也不接，”沈辰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罐热咖啡：“看你加班，买了罐咖啡给你。”
我顾不上防备这个男人，感激地接过咖啡，是一罐我喜欢的无糖拿铁。
不过只顾着自己喝东西让我觉得有些局促，礼貌性地打开递了过去：“你要不要喝点？”
他摇摇头“你先喝一口。”
我不明就里地喝了一口，怎么，还怕里面有毒？
他看我喝了，才拿过去灌了一口，瞬间苦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嘴也抿成一条下弧线，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句：“间，间接接吻。”
他那张平时看起来挺帅的脸此刻皱成一团，带着一点令人熟悉的笨拙感，我突然觉得心里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
“你不爱喝苦的啊。”
“不喜欢，”他摇摇头：“得多放点糖。”
我低下头摸了摸他刚刚喝过的罐沿，指尖微微颤抖着。
他看了一会我的电脑，问道：“你今天什么时候能下班啊？”
“可能得到凌晨了。”我苦笑。
他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晚？你明天放假吗？”
我摇摇头，转动椅子回到电脑前：“明天，后天，大后天，周末，都得到凌晨。”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签下了我的单子，怎么公司还这样虐待你？”他强硬转回来了我的椅子。
“不想说。”我没有抵抗，但是也不想说，不知怎地，我感觉如果我说了，沈辰会去我老板那帮我说话。
可是我不想那样，现在和沈辰是什么关系我都没理清楚，更不想让他帮我做这种假公济私的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吻了吻我的额头。
“不说也行，那我帮你好不好，阿雪。”
“你？”我觉得有些好笑：“你又不懂广告宣传。”
“我平时也要审批公司的宣传方案啦。”他抽出我桌上一份文档看了一会，开始用笔标注，我急忙阻止：“你乱写乱画啥呢！”
“哪有乱写乱画，这份需求不是要纠错校对吗？”
胡乱看了一眼，发现这份策划案都是法语，我的法语只是在广告方面勉强能用的水平，一眼看过去沈辰竟然把语法错误都挑了出来，还画了一条长线，看样子是打算修正排版。
“你懂这些？”我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会在酒吧里嗑药乱性的富二代呢。
“是呀，我厉不厉害，要不要奖励我一个吻？”他嬉皮笑脸凑过来。
“你，你别这样。”我推开他，心脏却砰砰直跳。
沈辰也没有强求，继续在文档上勾勾画画，我也没再管他，拿了需求里最大的那份文档开始从零写策划案。
写的时间比我想的要久，等我写完手上这份最难啃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糟了，我有点愧疚地看向沈辰，惊讶地发现他还在写。
他的侧脸特别好看，鼻子很挺，薄唇微抿，神情有些疲惫但是很专注，让人无比熟悉，他面前的文档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你，你写了这么多啊。”我震惊地翻开最顶上的文档，发现他都把最关键最费脑的部分做完了。留下的工作量只要我再熬两个12点，算上反馈修改，还真能在周末前做完。
他刚好写完手上的，放下伸了个懒腰：“是啊，看你这么辛苦，我就想多做一点。”
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才想起上一个有人静静陪伴的夜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你快回去休息吧，谢谢你帮我。”我低头整理文件。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那你呢？”
“还有3小时就到上班时间了。”我敲敲手机上的时钟：“我在公司眯一会就好，省的回去一趟麻烦。”
沈辰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不容我拒绝就拉着我走出了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嘛，他就把我推搡到电梯里并按下了负一层。
“我，你，你要干嘛？”感觉自己都不困了，我紧张地问道。
“什么都不干，回去睡觉。”他面无表情。
“我还要工作……”
“那也得有命工作吧？”他转过头，眼神里有些怒意：“你也不看你现在一副快累的昏倒的样子多难看。”
被他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有些吓到，还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像是想起什么，又温柔地笑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没事，回去休息好了我再来陪你做，能做完的。”
心脏漏跳了一拍——这样的关心和朋友的关心显然不一样，我按住胸口，想要这该死的心脏不要再乱动了。
沈辰直接开车回了我家，把我按到床上倒头就睡，自从沈辰占据了我的下班时间，我就经常要半夜做外包，现下又熬了个通宵。沾上枕头就开始意识模糊。
沈辰还没打算睡，迷迷糊糊看到他在窗边打了个电话，我一直撑着等他打完。
他挂了电话走过来才发现我没睡，有些惊讶：“阿雪？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极度困倦之下我没法再组织语言，只能想着什么答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很快我就感觉到他带着独有的木质香水味道压上来，他把我搂在了怀里，摸了摸我的头。
“睡吧。”
听完这句话，我彻底撑不住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