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夺走他的念头如同电流，贯穿你的脊背。
你的手停在雄虫的颈间，指尖感受着他的脉动，微弱而稳定。
雄虫的睡颜无害到可怜，像是一首无声的歌。
你不该有这种想法。
雌虫对雄虫的渴望是本能，但对雌父所有物的觊觎是背叛。这违背了你所认知的一切规则；一切秩序。
你轻轻收回手，退后一步。
雄虫翻了个身，黑发散在枕上。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甚至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如果你想，做一些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很小。比你见过的所有雄虫都小。
雄虫怎么可以在有雌虫的地方这么安心呢？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小意味着弱。弱意味着可以被掠夺。
你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观察一个雄虫了。学院里偶尔会有雄虫教授，但他们总是高高在上，冷漠疏离。
不像他。
不像这个会对着雌父撒娇的小雄虫。
他没有一点的警觉。
你看像他的脖颈，那个地方那么纤细，似乎只需要小小的，轻轻的一下。
环绕你的烦恼，踌躇你的顾虑，就可以完全的消失。
...
他在梦中微微蹙眉，像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你想抚平那道纹路。
雄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眼睛。
蓝色的眼睛，像深海，像夜空。
"柯帝士阁下？"
声音里带着惊讶和睡意。
你没有回答。
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他迅速坐起，拉紧身上的睡衣。
"我...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信息素因为紧张而变得不稳定。
你能闻到他身上雌父的气息。
厌恶感从胃部升起。
是雌父的占有欲太强，还是这雄虫太弱，竟然被覆盖得如此彻底？
你盯着他的眼睛。
"安密斯。"你的声音淡得连你自己都感到陌生。"告诉我，你对我雌父是什么感觉？"
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你无法解读的情绪。
"萨洛扬阁下...对我非常好。"他慢慢回答，手指不安地绞着睡衣下摆。"他救了我的命。"
"仅此而已？"
"我..."他垂下眼，"我很感激他。"
谎言。
即使在月光下，你也能看到他脸上泛起的红晕。
感激不会让一个雄虫在提到雌虫时脸红。
你又往前跨了一步。
他本能地往后退，直到背抵上床头。
你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你能感受到他紧张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混杂着的雌父的气息和他自己的信息素。
很淡。很纯净。
不像雌虫的信息素那样充满攻击性和占有欲。
他的信息素像是一阵微风，带着某种你无法描述的温暖。
这很危险。
"你怕我。"你陈述。
这并不是疑问。
他微微摇头，又点头，表情复杂。
"我...我不确定，柯帝士阁下。您很强大，比我强大得多。这是...自然的反应。"
他的诚实出乎你的意料。
大多数在星盗群长大的低等雄虫会掩饰自己的恐惧，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雌虫时。
但他没有。
"萨洛扬阁下知道您来我这里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提到雌父的名字，你感到一阵烦躁。
"他不需要知道我的每一个行动。"
"当然，当然。"他迅速低下头，"我只是...不希望造成任何误会。"
误会。
有什么可误会的？
一个雌虫深夜潜入雄虫的房间，这在你们的世界里只有一种解释。
但他知道你是雌父的子嗣。他在担心...什么？
"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你问，声音比你预想的要柔和。
"不。"他抬起头，眼睛直视你，竟然有一丝固执，"我认为您不会。否则，您早就动手了。"
你几乎要为他的天真笑出声。
或许这就是雌父留下他的原因？这种近乎愚蠢的信任？
你伸手抚上他的脸。
他僵住了，但没有躲开。
皮肤很软，很凉。
你的手指滑到他的颈部，感受着那里的脉搏。
如此脆弱。
如此信任。
如此...诱人。
"你不该这么信任一个陌生的雌虫，安密斯。"你说，手指在他的颈动脉上轻轻施压，"尤其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您不是陌生虫。"他轻声说，声音因为你的动作而有些颤抖，"您是萨洛扬阁下的子嗣。您们有相似的眼睛。"
紫色的眼睛。雌父的标志。你们家族的血脉证明。
你忽然意识到你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你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到他的气息，看清他眼中的恐惧和...别的什么。
一种你从未在雄虫眼中见过的情绪。
不是恐惧，不是屈服。
而是...好奇？
你松开手，后退一步。
他仍然盯着你，眼中的情绪你无法解读。
你应该离开。
现在就离开。
在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
在你打破雌父设下的规则之前。
"再见，安密斯。"你转身，准备离开。
"柯帝士阁下。"
他的声音让你停下脚步。
你没有回头。
"如果您...如果您想再来，我随时欢迎。"
...他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