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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烬余棋局与猎鹰之饵 ...

  •   我摩挲着案上的玄甲卫虎符残片,指腹划过陨铁上未被磨平的虎头纹。

      都察院地牢的烛火映在青铜镜里,毒娘子跪在阴影里,鎏金指甲叩着地砖:"老爷,安德鲁拿到了假虎符,还把账本残页送去了御史台。"

      "安德鲁不是蠢货。"我将残片抛进火盆,"他知道玄甲卫的调令需要双印共鸣,所以才会盯着獬豸玉佩。"暗窖深处传来锁链声,那是新收编的玄甲卫在操练,他们袖口的虎头刺绣用的是南都禁军的金线——安德鲁以为我只剩残部,却不知我早用军饷买通了三个卫所。

      毒娘子呈上密信:"苍水穹的海船已到码头,西域战马用南都漕运的旗号入关。"

      我撕碎信笺,纸屑落在棋盘上——黑子已将白子围得水泄不通,唯独中央留着个空眼。

      "告诉浪里蛟,把东西藏进南都粮仓的第七根石柱里,"我用匕首挑起一枚白子,"安德鲁越想揭穿'乌云',就越会钻进我给他挖的坟。"
      ……

      黎明前的黑市弥漫着血腥味。我站在万象阁的废墟上,看着枭隼将玄铁熊的首级挂在赌坊牌坊上。

      "虎刀堂的人不服,"枭隼擦拭着短刃,"他们说您卷走了黑金。"

      "所以我让你杀了玄铁熊。"我踢开脚下的酒坛,里面滚出的不是黄金,而是灌满水银的假锭。"告诉那帮蠢货,安德鲁炸了王府地窖,真黑金都沉进了护城河。"暗巷里传来兵刃相接声,那是毒娘子在清理蛇首堂的异己,她腰间挂着的兽牙信物,是我亲手给的仿制品。

      两个乌鸦在天上盘旋,我故意让他们看见毒娘子转移"黑金"的车队。

      那些马车底部藏着的不是白银,而是南都禁军的花名册——我要让安德鲁以为我在买通将领,实则用假账册引他去查漕运总督。

      当他在南都官场四处树敌时,我正在黑市深处用真黑金武装玄甲卫,那些铁甲的夹层里,藏着前指挥使留下的密令残片。

      都察院的密探送来消息时,我正在打磨第三块虎符。安德鲁果然带着獬豸玉佩去了南都粮仓,他以为能找到前指挥使的密令,却不知我在石柱里放了封假信,上面用朱砂写着"玄甲卫听令于獬豸"。

      "老爷,柳漠澜在码头截住了苍水穹的船。"毒娘子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把战马全放了,还留了张字条:'父亲,别再执迷不悟'。"

      柳漠澜这小子,果然用戒指启动了玄甲卫的自毁——但他不知道,我早用獬豸玉佩的仿制品调换了真正的共鸣器。

      枭隼突然跪地:"老爷,安德鲁带着账本去了御史台,说要揭穿'乌云'真相。"我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

      安德鲁以为拿出假账本就能扳倒我,却不知我早买通了御史中丞,那些所谓的"贪墨证据",全是我让毒娘子伪造的漕运记录。当南都百官为"乌云"案内斗时,我的玄甲卫正在接管城西的军械库。
      ……

      三更的梆子声传来时,我站在南都城墙的阴影里。安德鲁果然中了计,带着江知烨去追"转移黑金"的毒娘子,却不知那队马车正驶向御史台——我要让他在百官面前拿出假账本,坐实"诬告重臣"的罪名。

      "老爷,玄甲卫已控制三个城门。"枭隼呈上虎头印章,印泥里混着西域的迷香。

      我将印章按在调兵文书上,羊皮纸的夹层里渗出暗红汁液——那是用赤焰草泡过的墨水,遇热即显形。

      安德鲁以为我要用玄甲卫清君侧,却不知这些兵符上的指令,全是前指挥使当年设下的陷阱。

      毒娘子的信鸽突然坠落在地,脚上绑着染血的布条:"安德鲁识破了假账本,正往粮仓赶!"我冷笑一声,将最后一块虎符嵌入城墙的机关。

      粮仓底下的密道里,我早让浪里蛟埋了火药,只要安德鲁触动獬豸玉佩的共鸣,整座粮仓就会塌进护城河。而我真正的目标,是借这场爆炸,让南都禁军以为安德鲁要炸毁粮库,逼他们亮出底牌。
      ……

      粮仓的爆炸声传来时,我正在黑市的"万蛇窟"。安德鲁果然带着柳漠澜冲进了密道,两个乌鸦在天上盘旋,却没发现密道顶部的毒针。

      "老爷,安德鲁拿到了前指挥使的密令!"毒娘子的声音带着惊恐,"上面写着'玄甲卫终令:逢乱必叛'!"

      我抚摸着案上的獬豸玉佩仿制品,真正的玉佩此刻在柳漠澜怀里。

      前指挥使当年留下的终令,根本不是自毁,而是"见獬豸则归位"——我故意让安德鲁以为能控制玄甲卫,实则用假密令让他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当他拿着"终令"去调遣玄甲卫时,那些士兵只会听从我手中的真虎符。

      枭隼突然撞开暗门:"老爷,南都禁军副指挥使暴毙了!现场留下您的兽牙戒指!"

      副指挥使是我亲手杀的,戒指也是我故意留下的——我要让安德鲁以为我狗急跳墙,却不知这是我借南都之手,清理掉禁军里最后一个不听话的人。
      ……

      都察院的火光映红了夜空时,我站在玄甲卫的阵列前。安德鲁果然带着柳漠澜来了,他手中的獬豸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漠北渊,放下虎符!"他的声音穿透人群,却不知我身后的士兵,早已换上了南都禁军的甲胄。

      "安德鲁,你以为拿到终令就能赢?"我扬起真虎符,陨铁与獬豸玉佩共鸣的瞬间,城墙上升起狼烟。"前指挥使的终令是'见獬豸则归位',但归位的不是玄甲卫,是你!"我指向他身后,毒娘子带着黑市四堂的人堵住了退路,"你在南都揭穿'乌云',帮我清理了官场异己;你在黑市追查黑金,帮我整合了江湖势力。"

      柳漠澜突然举起戒指:"父亲,你忘了玄甲卫的双印共鸣!"我看着他指尖的兽牙戒指,里面藏着玄甲卫的真正指令。

      "傻儿子,"我挥剑斩断他的戒指,"前指挥使当年分虎符为三,不是为了制衡,是为了让拿到三块的人,能启动南都所有军械库的自毁控制。"

      安德鲁猛地后退:"你想炸毁南都?"我大笑起来,乌鸦群正在盘旋,它们爪子上绑着的,是我让毒娘子伪造的"安民告示"。

      "我不想炸毁南都,"我将三块虎符拼合,"我要让南都和黑市在爆炸中同归于尽,而我,将用玄甲卫收拾残局,成为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

      此时的南都粮仓下,浪里蛟正点燃最后的引线。安德鲁看着我手中的虎符,终于明白过来——他一直以为在破局,却不知从始至终,都是我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当獬豸玉佩与虎符的共鸣声响彻夜空时,我看见柳漠澜捡起戒指碎片,上面刻着前指挥使的真正密令:"黑白通吃者,终成画饼"。

      但我不在乎什么预言,我只知道,当南都与黑市的火光熄灭后,这片焦土上将升起新的旗帜,而我,将是唯一的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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