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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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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絮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宛城是晴空万里，他竟然怎么都回想不起令人难熬的冬天是怎样在阴冷潮湿的出租屋中度过的。
时间流逝飞快，时代和周围的人都在飞速的变化着，从前根本不敢想象今天竟然可以不用携带纸币，手机就可支付，也不敢想象都在在机房抢着用的电脑在今天竟然可以人手一台并且方便携带。
人们不用再通过书信纸笔书写交流，微信上一个消息就能传达，因为答应了女人要在公司好好呆着，第一年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想，只是机械地处理事务，学习签名，学习应酬，学习喝酒。
不过这次的就是白酒，他总是沾两口不到就醉了，不过后来练出来了，也能喝个两杯不倒，醒来的时候总会想如果现在这酒力那个寒冬就不会因为喝了两口啤酒而醉倒，就能知道他说了什么，方絮说了什么。
每每问起，方絮总是和他绕圈子，他就越好奇。
他们俩没有说开的东西好像还有很多，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在各种酒局周旋时意外地遇到了熟人，女孩是当时方絮的专业第一，和方絮一起加入了周还一的竞赛小组。
当时有好多人猜测他们是不是一对，毕竟经常一起出入，两人实力相当容貌相称，自然是段佳话。
女孩摇了摇头，怎么会，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
你们感慨时间飞快，遥记得当时为了写代码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爬起来去机房门口等着，五个人围着同一个老式电脑，叽叽喳喳讨论不停，那时候也会吵架，会说脏话，急匆匆在提交前的最后一小时疯狂改论文格式......
周还一莞尔，陈年旧事就这样被人重新提起，他发现自己其实已经遗忘了很多细节，譬如方絮最常穿的那件毛衣是蓝色还是白色，他们真的一起逛过商场吗，真的一起喝了一点酒站在雪地里数星星吗？
有时候周还一分不清那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的经历过，因为没有人能同他谈论。
不过周还一竟然还记得方絮左手食指上的两颗小痣，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红酒独有的醇厚不像啤酒清冽，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想要站起却无处借力。
同女孩分别过后周还一打了一个跨城的士，付了三倍的价格前往宛城，到门前才发现并没有带钥匙，他开始回忆被放在了哪里。
他总是出门忘记带钥匙，不过不太重要，因为不是方絮在家就是在办公室楼下等他，所以无妨，但是这次无论敲了多久的门，也再不会有人从里面打开了。
倒是有人从楼下探头。
周还一循着往下看，那个少年穿着一层薄薄的卫衣，剃了寸头，忽然间有点恍惚，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久，那个人怎么可能还停留在大学时的样子。
少年说他姥姥回城里了，他最近来帮忙打扫卫生，姥姥说可能会有一个叫周还一的人来，没想到还真给猜中了。
同少年取了钥匙开门，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厚厚一层灰，而是干净整齐，一如往昔。
少年说姥姥一直不忘记打扫这儿，有时候天气好了还会帮忙晒被子，这次还专门让他留下来检查有没有破损的窗户或者掉皮的天花板。
少年交代完就离去了，徒留周还一一个人对着熟悉的布置发呆，没有铺床，从柜子里拉了一条被子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竟然是这一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以后只要周末有空，周还一就会来这里睡上一觉，有时候累了倒头就睡，有时候把自己灌醉躺在地上半夜被冻醒后又滚回沙发上。
他把这里的卫生间和厨房又重新装修了一遍，屋子里装上了空调和地暖，不用再担心寒冷的冬天要怎么熬过去。
可就算有了暖气，感觉也好像没有那个冬天依偎取暖的热量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