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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晾衣服1失联的女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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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对面巨大的敲门声给震醒。闻语真的憋闷,开门大吼,“你敲那么大声干嘛啊,都吵到我睡觉了!”
或许是被她一脸怒送有所震到,年轻卫衣男人给她道歉,说是来找女朋友,结果没想到女朋友不在。他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蹲到人。
闻语眉毛一翘,拍他肩膀,闻到味儿了,忽的贼眉鼠眼起来,“哥们儿,你不会是被甩了吧?”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闻语默默打量他穿着,白卫衣、牛仔裤、斜挎包、头戴式耳机,这是新鲜出炉的大学生啊!一脸天真呆纯,看着就很好唬弄!
男人低下头,被她三言两句婉言的‘劝’,道出自己坎坷的感情之路。闻语摩拳擦掌,素材!素材!素材万岁!
原来,男人,哦不,是男青年他为了赚钱在酒吧做服务生工作,意外认识富家女女海王,女海王脚踏N条船,他上个星期才发现的,女海王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他哄回来,约他出去野草。可约定那天女海王突然失了音,男青年是真的喜欢她,主动找了过来,一连蹲守几天,结果都没有蹲到人。
闻语叫人先回去,自己帮他留意,男青年三步一回头,哭哭啼啼,还是背身下楼离开。偏头深深看了一眼安静的门,钻回屋内。
翻了翻衣柜,尽是些印花纯棉T恤,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大裤衩,真是豪迈不羁啊。哆哆嗦嗦换上,白色印花T恤,搭绿色碎花短裤,一双黑色人字拖。头发随便一扎,丢在旁边,完事儿!
肚子不舒服叫嚷着,打开桌上靠壁小冰箱,暗黄一片,空荡荡的,转身翘着屁股摸床底,毫不意外的摸到一个铁盒。盒面铺满灰尘,轻轻一吹,呛的闻语流出两滴泪珠。
里面是皮筋卷起来的一摞钱,和三两张陈旧照片。碰向那捆钱的手方向一转,拿起照片。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微妙,闻语好像很熟悉这个房间。
一些诧异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做出来的,想找什么东西,那东西的位置立马出现头中。
就比如现在。
一张女婴照,一张女孩照,还有一张是对青少年的照片。女婴背景、衣服清晰,却模糊了那张脸,被一团黑色线团墨迹画掉,女孩穿着碎花裙,脸也是被画掉了。看到第三张,目光一缩。
第三张的脸竟然没有被画掉!
那是她的脸!
十八的闻语揽着一个十三四的少年,少年表情不耐,扭头目光投向远方,愣是不看镜头。手指落在少年脸上,呼吸一顿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墙壁,喀啦一声响,旁边贴片垒起的壁柜用力颤了颤,柜上东西砰地砸到地上,也有不少东西砸到闻语身上。
目光呆滞无神。
为什么这里会有她和黎戊的照片?
而且……
她记得………他们没有照过这张照片啊。
“啊……”哀叫,头像炸了一样,四肢在颤,无神的目光放在黝黑天花板,边角泛黄。楼上上面洗的衣服还在滴水,现在居然成了唯一的声音。
……
方正的小房间。
摄影师把相机架好,围着相机忙碌。
十八岁的女孩把少年按在座椅上,瞪着他,“今天你生日,别想跑,拍张照片让你奶奶高兴高兴!”
少年不断挣扎,女孩直接一手拍向他的后脑勺,少年身体前仰,“不……”话不等他说完,女孩下一巴掌又至,他闷闷捂着后脑勺瞪她,“你真暴力!以后铁定没人要!”
女孩觑他一眼,“我未来有没有人要关你屁事啊?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敢来管姐的事情。”
少年脸色涨红,哼了声,撇开头,“奶奶说好男不跟女斗!”
女孩无语翻了个白眼。
少年被父母拖寄养在他奶奶家,奶奶为人和善,经常帮助邻里街坊,女孩也受过不少帮助,再加上她和少年年龄相近,更有话题聊,多数都是她代为看顾少年。
女孩早年辍学,画画为生,时常有上顿无下顿,是这栋烂尾楼最年轻的住户,附近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都很心疼她,把多了的饭菜匀给她,但他们同样平穷,无法帮助太多。
少年还在跟女孩儿闹着,死也不要拍照片,嫌娘。心里认为只有女孩儿爱化妆打扮拍照片,这会挫了他的阳气。
心里乱糟糟想着,闪光灯一亮,照片定型。
……
“呼……”猛地睁开眼后仰,后脑勺撞上铁床,闻语当即捂着头嚎了起来。照片也随之掉在地上,两个孩子头像瞬间被密密麻麻黑线团盖住。
闻语吐着气,揉着后脑勺慢慢站起来,看见照片惊了一下,捡起来同另外两张放进铁盒,又把铁盒原方原位放了回去。数出三张红票子揣进裤兜里。
“喀啦。”
有门被拉开的声音。
闻语虎躯一震,刷地跑向门。踮脚窥着猫眼,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鱼骨裙的女人摆着细高跟晃悠,肤色惨白,一头黑色长发湿哒哒搭在身上,还滴着水珠。在女人偏身关门时,面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脸白的跟墙壁灰有得一比,像死人。
“砰。”
轻声响起,门合上了。
小心拉开门,望着对门,手机屏面已经跳出男大学生电话那页。余光有什么东西在发亮,一低头,竟是一地的水!
哪来的水?
顺着水迹,发现水是从上面一楼出现的,尾巴直进女人的门。
犹豫半会儿,退回屋拨通大学生电话。
响了三下之后,通话终于被接通。那边几乎沉寂,偶尔有一下两下的滴水声,闻语心里纳闷,这是把手机落在阳台边了?
“喂?”试探道。
“有人吗?”
大学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刚刚在晾衣服,手上尽是水,接不了电话。”他解释了刚刚没有及时接通的原因,“她……回来了吗?”
“嗯,她刚刚回来。”
“真的!?”大学生激动了。
“真的。”
“我现在就来!”然后那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闻语感觉到上面震了起来,无语瘪瘪嘴,动静有必要搞那么大吗?
“啪嗒啪嗒。”
下楼的声音,很快声音停在门前。
闻语瞬间毛骨悚然,不祥预感罩。
下一秒,她的门响起来了。透过猫眼看,是大学生那张单纯无害狗狗脸,下垂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可怜。
“姐姐,可以给我开开门吗?”他可怜巴巴道。
闻语不应。
大学生继续解释,“上面那楼大哥看我可怜,让我暂时住在他那里,所以我下来才那么快。“他也知道夜半三更贸然进人家屋里不太好,“我害怕,姐姐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之前敲门声那么大,也没见他怕过一下,反倒现在惧怕见到真人了。
毛病!
“都这么晚了,她需要注意,你明天在去看吧。”闻语打着商量,实在头皮发紧,莫名不想出去。
大学生委屈垂下头,像只委屈的大狗狗,说了句打扰,转身上楼。
寂静的空间里,是拖鞋的吧唧声。
莫名增添一份诡异。
……
翻了翻那堆纸团,范围缩小,只有两张符合当前背景。黑色近乎成影子的建筑物,一张顶楼一户亮了灯,阳台上挂满衣服,备注人物OC是变态杀手。另一张黑楼顶天,每一户亮着朦胧模糊黄灯,照亮一个个身影,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旁边字体备注:罪人楼。
打了个哈欠,还是没有睡够,闻语想念起她现实世界的大床了。在这张铁板小床上,翻个身都难,更别说舒展四肢了。
情侣?
眨眨眼,实在记不得是哪一张的背景故事了。肚子已经开始抗议,抬手随便扒拉扒拉头发,皮筋几转,抖抖衣服抖抖腿,双手一揣,完美!
一开门,对面的门也跟着打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短发张扬疯乱,穿着白色老头衫和条黑色短裤,少年提着黑色塑料垃圾袋,汲着拖鞋,边揉眼边往外走。
闻语看着他是一愣一愣的,觉得人儿有点眼熟。脚下一湿,一低头,不知门口何时积了一摊水。匆匆用拖把拖干,少年已不见身影。
锁好门下楼,楼底就有一位卖早餐的大妈,大妈正热情招呼着摊钱的少年,看到闻语一怔,随即皱眉,拍拍少年的肩,语重心长,“小戊啊,耍耍脾气可以,但不要耍的太过,去给你小语姐姐道歉吧。”
他们一副相熟的样子,旁边坐在树下的一位奶奶带着老花镜低头正裁着纸,忽的抬头,“小语,小戊正是孩子心性,原谅他吧。”
闻语心里嘀咕着奇怪。
少年慢慢转身,晨曦的阳光撒在他背面,面目黑暗,随着他转过的角度,五官一点一点亮起。
闻语当场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
“黎戊!?”
少年眨巴着眼,从腕上塑料袋拿出一个小笼包堵她嘴,软着声音,“姐姐,我知道错了。”
闻语先是一呆,瞬间转化严肃,“错哪里了?”边嚼着包子。
“我不应该骂你,那是你的工作。”他又塞了一个进来,盯着闻语,“所以姐姐能原谅我吗?”
我皱眉犹豫,想套出更多的话,才张口,第三个包子紧接跟上。
少年笑弯了眼,“可以原谅我了吗?”
“我……”挣扎说话,第四个又来!真是败给了他,挥手后退一步,他猛地凑了上来,闻语慌忙快说道:“我原谅你了!”
第五个包子停顿在闻语嘴前,一厘米的距离,中途反转回去,少年张口咬住。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