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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晾衣服3一直滴水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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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姐,我听到你这下面好大的动静,发生了什么?”男大学生疑惑,又道:“给我开开门好吗?”
“我今天换了身新衣服,可好看了!嘻嘻!”接着又传来男大学生不好意思的笑声。
“开开门看看我好不好?”
敲门声换成撞门声。
闻语刷地跳远门,看看一边的血女人,又看看再次遭到暴力骚扰的门,无语片刻。少年凑她耳边蛊惑,“去七楼。”
“怎么出去?”闻语瞥他。
少年眯眼,“当然是闯出去啰!”
那边血女人蠢蠢欲动,开始向这边移来,闻语咬牙,二次靠近门,温热掌心贴在冰冷门把手上。
一拧。
门开了。
开了道小缝。
闻语连忙后退,避开血女人伸来的血肢。门被暴力打开,肩上忽的一轻,人风动,跳起蹬墙,穿过人缝,向上一层楼跑去。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的静电,幸好闻语避开,没被电着,而大学生放在门外,现在中心周围,明显电得不轻。
门开了一半,露出大学生半边身体,服帖的黑毛被炸毛,一根根竖在脑袋上,还不断闹着白烟。
闻语再次避开血女的攻击,血女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闻语神经绷紧,放低故意,紧盯门外。
门。
彻底开了。
她这才看清大学生全貌。
当即就想弯腰吐出来,恶心上头。
大学生半边人样,半边人皮退下,露出里面粉红肉糜,里面还有在蠕动的青黑血脉。人皮垂在胸前,正常的半边脸还笑着冲她打招呼,“闻姐,我这身怎么样?”
“你不是找人吗!?”闻语忍着恶心害怕,伸手一指,“她在那里!”
不可思议的是,大学生竟然真的认出了自己那位海王女友,当即扑抱过去。闻语抓住机会冲向门,血柱拄来,她慌忙避开,余光惊见血女在大学生怀中扬起恶劣的笑容,嘶哑道:“我要她的皮!”
大学生却好像是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对周围爱搭不理,一个劲儿的抱着血女,亲吻她,不断道:“只有我一个人不好吗?我满足不了你吗?”
“和我在一起吧。和我永远在一起吧……”他撕开自己的皮,裹起女人,像卷饼一样,把女人卷进自己的人皮里。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刀,对着一长条人皮卷,哐当狠心向自己的人皮下刀。
血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大学生把她切成均匀的一段段,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哭。
闻语惊了几秒,收回目光窜向门。
她快,他更快。
大学生囫囵吃完,血丝如蛛网粘了上来,险险避过,大学生已经提步上前,拉近距离,挡在闻语和门之中。闻语抬眸,看见少年坐在扶手上,晃着双腿,悠闲看她。看见她在看他,还做作的比了个爱心。
火焰枪撑胸前,对准大学生就是喷!大学生挥臂后退,闻语步步紧逼,不太近不太远,始终如一保持着一段暧昧的距离。人皮烧灰,另一只粉色手臂伸来,抓向她的头,大喝。
“把你的皮给我!她喜欢!”
火力已经调到巨大,目光死死定在大学生身上,他已经彻底没了人样,没了皮的他就是一个人形的粉肉!
适应火焰的大学生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竟迎了上来,双手一伸,就要把闻语靠近他的怀里。闻语抬脚就是用力一踹,大学生当即抱紧她的脸,露出狰狞一笑,拉着她就往楼下倒!
闻语目光一狞,右手划过,冰冷冻人小刀出,狠狠扎向大学生抱着自己脚的手,扎进又快速拔出扎另一只,嘴里疯狂发出无意义的叫声,在大学生身上戳下一个个洞!大学生痛极,扬声大叫,和闻语的疯叫叠在一起,像二重唱。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闻语怒了!
最后一刀插进大学生心脏,一脚踢倒大学生,大学生像个破布娃娃失神倒下,顺着台阶滚到下层。
血、肉沫溅到身上和脸上,疯过头后,闻语躲进角落蹲着干呕不已。少年也被她的疯狂惊到,呆了一会儿,跳下走到她身边轻拍她后背作无声安慰。
“究竟是谁想让我死?”闻语抬起苍白的脸看他。
少年缄默,良久道:“是你。”
闻语抱脸闷笑,“我居然是那种不战而败的逃兵?”
“你是。你本应该不该参与这件事,是你太过倒霉。”少年摇头叹气。
“你逃并不丢人。”
“呜……”闻语哭了出来,摩擦后颈那块突兀的鳞片,“我到底怎么了?”
愤怒冷却过后,她还是那个胆小的她。
“我可以不死吗……”
少年再次缄默。
闻语吸吸鼻子,“我一定能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的!”
一个人紧绷,当身边有人时,总是不禁想要依靠对方,发泄自己的情绪。闻语并不强大,哭了后抬手擦擦泪,坚定走向七楼。
她只是精神绷得太紧,现在一碰到亲近的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忍不住精神依靠对方,发泄自己的恐惧和害怕。
少年看着走在前面的女人,目光复杂又欣慰。
她还是她。
她可以弱小,也可以强大。
很复杂吧,但两面都是她。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七楼靠左的一扇门露出一道细缝,窥出暗黄带血红的微光,有巨大黑色人影闪出,人影左摇右晃,挽起胳膊,胳膊肿搭着一件什么东西,那东西垂下,底部滴水。
一阵风晃过,他穿过来又穿过去,脚下连连带响,是踩水声。
“啪!”
“嗒!”
“砰!”
奇奇怪怪的窸窸窣窣声接连不断。
“嘶啦!”
接着是摔打声。
忽然,那人吼了一声,兴奋冲出门,门砰地撞墙,一个人头从门内探出,欣喜左右四看。因为他的动静过大,七楼声控灯亮起。整层七楼,只有他这一户,其余都是白墙!
那人疑惑嗯了声,败兴转回,然后神经质的哼着童谣,并伴随一些撕扯声。
楼道黑暗侧处,两个脑袋悄声探出,互看了一眼,齐齐抖了一下,嗖地同时把脑袋缩回黑暗。
闻语死盯一臂远的少年,抿抿嘴,收敛气息,小心翼翼抬手比划。
闻语:接下来怎么做?
对面也是一阵比划。
或平或弯,或上或下。
闻语:你逼逼啥!?
黎戊:你又在逼逼啥!?
两人鸡同鸭讲,一阵瞎比划。自以为对方是大聪明,肯定知道自己的想法。结果现实的残酷狠狠扇脸,一人一个大逼兜。
指了指门,又手作小人在走,闻语挑眉。
进去不?
少年沉重点头。
死装!
到现在还不承认!
你装!你装!你再装!
就算装,能不能装的认真一点!?
闻语冷漠看着背后衣角的手,面无表情,泼脏水道:“你是在害怕吗?”
每次遇事,黎戊都会躲在她身后,然后掩耳盗铃。这也装的太不认真了,小表情小动作也不改!
闻语心里感到深深的挫败。
她就只好‘有眼无珠’一回,看看黎戊怎么继续唱接下来的独角戏。
闻语打头,黎戊垫尾。
手指抠着门,慢慢拉开,里面黄红混色的光芒很像是某某暗杀现场,冰冷、压抑。热烈的气息穿来,门轰地朝外打开,两人迅速缩回黑暗。
此时门前立着一位俊秀青年,青年黑衣黑裤,个矮身材中等,他喘着粗气,目光激动打量四周。
还是什么也没有。
忽的,眼珠一转,勾出笑容,哼哼唧唧摇头晃脑再次入屋。几秒后,他抱着一个粉红人体出来,人体被剥了皮,仍有血还在沁出。他拿出人皮展开。
软尺、笔、纸板……
像模像样的做起了衣服。
笔卡在耳后,坐着小板凳,画线的墨笔卡墨,突然暴怒,把人皮裹成一团,沁在旁边血盆里。
噔噔噔跑回去,门户打开,只见里面两侧堆满血色皮衣,整齐有序、忙忙当当,仅留一条小缝同阳台,阳台上是数十个人,胳肢窝被铁钩统穿,两臂被迫展开,大半个前半身挂在特制粗大的铁衣架上。血色沁铁,暗红透光。
冷凝血香,扑面而来。
“咔咔咔。”
铁衣架晃动,挂着的血人跟着转动,面朝门口,血淋淋脏污的脸上,双目大睁,竟咯咯笑了起来,无神的目光望着外面。
喜悦、开心、期待。
期待外面的人跟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在最后面的两个铁衣架大幅度晃动,后面一个人突的伸手抱住前面女人,头靠在女人颈窝,呼吸微弱。而被他圈在怀里的女人在不断颤抖,余光看着青年胳膊撕开的口子,一块皮嘶地撕下一片,听起来也很渗人。
青年亲昵的蹭蹭她,如只倦鸟。
女人忽的哭了出来,破锣嗓子泣出,“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为什么你总是离我而去呢?”青年不解,目光炽热,“你只能属于我……你只能属于我!”他碰地落下,胳膊上皮肤直接扯下一大片,可他却一脸安然,仰头望着女人。
“活的你不能属于我,那么死后的你就只有我!”青年迷茫一阵,忽的想通,而那个阴森文秀的户主不知何时走到他旁边,赞同点头。
“我早就说我们更应该待在黑暗。”
青年低下头,不说话。
男人也没打算等他回答,走时嘲笑的看他一眼,嘲笑他那愚蠢的爱情,把爱情看得比天高。
活在黑暗里的人就该缩在黑暗!居然妄想出去拥抱阳光,更愚蠢的因为一次帮助,飞蛾扑火的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他这个堂弟,真是笨的可笑!
嘲笑归嘲笑,男人还是有些怕这个堂弟的。他是他第一个完美的作品,也是第一个作品,他对他给予特殊的厚望,哪想某天他那个堂弟竟然从衣架上跳下来,一点一点填充自己,定时换上新皮。
化成怨鬼回来。
只为追问那个女人爱不爱他。
好可笑的痴情。
念在一点点亲情的份上,男人把女人杀了,放血剥皮。他的堂弟居然会受不了还会失忆,每天都会下楼敲响女人的门。
现在……
他又有两个新的猎物了!
舌尖抵牙,余光四五次轻飘飘过去,如羽毛轻盈,无形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