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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番外 大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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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郝仁。
因为我妈希望我当个好人。
所以我叫郝仁。
你们不相信吧。
如此阳光开朗的我会生活在万人嫌的黑街巷吧。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个恋爱脑，为了爱情，和外公外婆他们断绝关系。哪想我的那个混账父亲只是看她年轻漂亮，戏耍她，吃干抹净后就不想负责。
可妈妈已经和外公外婆闹得难看，厚着脸皮跟着我那混账父亲，拉着我一同住进那万人嫌的黑街巷。
我那个混账父亲是黑街巷出了名的色痞，有色心没色胆，俏皮话多上个一箩筐，经常在外面骚扰年轻靓丽的学生妹和衣服光整的都市丽人。
我的母亲本是她们一员，苦追爱情，毅然舍弃了亲人和金钱。没了钱的保养，她的皮肤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那混账父亲在外面受了气后，便把怒火发泄在母亲身上，母亲日渐消瘦，成了男人口中的‘黄脸婆’，是黑街巷出了名的傻子。
因为我是男孩，混账父亲的父母才勉强同意我们母子入住。
母亲时常教我做人要正经。
可我看着越来圆滑和狡猾的她，越发无语。
她被黑街巷的人同化了。
破口大骂。
坐地耍泼。
出口成脏。
她尚不能管住自己，为何要约束我？
但她是我的母亲，一心向我，对我好，我应当听她的。
混账父亲每天拉着各色各样的女人回屋，二话不说也不顾场合便扑在女人身上，缠在一起。
母亲一天天寒了心，直到一个少年的出现，打破僵局。
少年单亲家庭，他父亲曾强过一个女大学生，被女大学生告上法庭，法庭判罪，关了他几年，罚了几万加上对女大学生的精神损失费，自付女大学生孕期、孕后等费用。女大学生恨极男人，不要孩子，法院劝二劝三，女大学生心硬如铁，孩子最后判给男人。
还好孩子是个带把的，不然男人早就弄死他。
咳，话题扯远了。
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堂哥，郝优秀。
为什么不是表哥？他明明是我父亲那一边的亲戚。
因为我不认我父亲那边的亲辈。
我讨厌他们。
偷奸耍滑，恶事不断。
小偷、色痞、暴力狂。
起初，我和他几乎是两看相厌，但妈妈总是叫我和他好好相处，谁愿意和一个天天嫌弃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相处啊。
有一天，我被黑街巷的几个孩子围殴一顿，郝优秀就站在旁边默默看着，我生气又委屈，哭也不敢哭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走了上来，吓得其他几个孩子瞪着他，一边后退，一边防备。
“你要干嘛！？”一个孩子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目光慌忙四处扫视。
郝优秀挽了挽衣袖。
哦对了，郝优秀喜欢穿衬衫，这样可以让他看起来和善些。
“我最近有点手痒，想揍人。”
说完，大步上前，拎起旁边一个孩子衣领就是一顿揍。他把几个孩子打得狼哭鬼嚎，几个孩子放下狠话后就灰溜溜的跑了。
郝优秀拎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的灰，目光复杂，“你应该感激你有个好母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
我心下愕然，他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糟糕。不管他是不是帮我，还是如他说的一听就是谎言的理由。
或许，我可以接触他。
【郝优秀视角】
郝优秀本来是很开心的，他那个老子犯了大事，再次关进监狱。他还没高兴完，名义上的爷爷奶奶以不放心，让他暂住他二叔家。
二叔的好色在黑街巷出了名，一个被骗的傻女人为了他断然舍弃自己的家庭。二叔常常拿这件事吹，并以此为豪。
女人很干净。
这是郝优秀对他这位‘远近闻名’的二嫂的第一印像，就连怯怯拉着女人衣服的男孩看起来也傻傻的。
他在这个家住下了。
无视了所有人。
但因为一件事的发生，让他们有了交集。
女人一次打扫家里，无意发现他的设计稿，细心整理好，等到郝优秀回来后，主动道出自己的不小心。
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见，是件令人很不爽的事。
郝优秀皱眉听着女人要怎么解释。
女人只是说了句她不小心捡到草稿，然后指出他草稿的不足之处。
或许是他继承了他那个生母的优秀基因，在设计上备有天赋。女人以格外挑剔的目光说着他的缺点，越说越是理直气壮。
好似是一位专家。
这一刻，他看出了二叔口中那个眼光毒辣的女人。
可二叔骗术高超，精明的女子变成小女人。
女人一般都是怯怯弱弱的，她的骨气硬气输给了她的爱情。
只有在指出他设计稿的缺点时，才再现她以前的傲势。
郝优秀暗自叹气，问过女人为什么不离开。女人只是摇头苦笑，什么也没说。
只是希望他能帮忙照看一下她的孩子。
那个叫郝仁的孩子。
郝仁跟黑街巷的孩子不同。
他阳光灿烂，没有心眼。
被人作弄，受了委屈，也只是含着泪花，把埋怨吞进肚子。
郝优秀实在看不上他。
一次看到郝仁被几个大男孩围殴，本不想多管闲事，看那些大孩子越打人越没有分寸，尽往郝仁的脑袋照顾。终是看不过眼，上前解围。
也不知道男孩怎么想得，后来竟然缠上了他。
女人倒是乐见其成，很开心。
女人于郝优秀来说，半师半友，给他开拓了一条全新的视野。将她那个年代过了时的时尚，服装、颜色怎么搭配，尽数交给了他。
郝优秀心里很是感激，竟然有些嫉妒郝仁。
小屁孩怎么会有这么一位温柔的母亲。
小屁孩天天缠着他，每天细声细语的问候他，提醒郝优秀按时吃饭睡觉。因为郝仁发现他这位‘堂哥’日夜作息都是颠倒的，晚上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白天则毫无形象的睡在小木床上。
有次要不是郝仁及时发现，郝优秀就要高烧烧成傻子了。那次后，郝仁明显察觉郝优秀对他的宽和，虽然和以前也没有什么一样，但他可以靠近他这位‘堂哥’，也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房间。
那段日子即轻松又短暂。
但飞来横祸。
郝仁母亲被黑心司机撞飞，不治而亡。
他那个二叔彻底松了口气，更是花天酒地，有家不回。
而郝仁一学期将过，二叔从不管郝仁的事，郝仁的吃喝拉撒都是由那个女人负责。
现在，那个女人死了。
郝优秀捏着鼓鼓一团纸包，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打开。里面赫然是一踏红色的百元大钞和两三张花花绿绿的银行卡，以及一些个人明信片。
这是女人给他搭的线和钱。
女人说他可以把他的那些作品投给那些老板看，若老板看中，他就可以赚得一笔不小的资金。另外她把自己的孩子托给他，希望他能帮她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他不愿带那个拖油瓶。
但一想到那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不自禁捏紧手中的纸包。
【郝仁视角】
自母亲死后，我的监护人竟然变成了我的堂哥。
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钱，继续供养着我读书。他神神秘秘，嘴里每天念念有词，偶尔一个激动，筷子直接甩了，饭也不顾吃，魔怔的拿着纸笔涂涂改改。
我无奈叹气，把新鲜的饭菜装了一盘，给他留着，自己草草吃完结束，开始搞家里卫生。
初中毕业后，我们就从家里搬出来，在黑街巷旁边租了个屋子。附近地段，就只有黑街巷旁边的房租便宜，但外面环境脏乱差，租的房子也不知道是几手货，墙角又黄又黑还发霉。
他不管事，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在负责。
我学业上进，每次都把优秀的成绩展示。给他看，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我的饭卡上第二天总是多出一百。
我省吃俭用，企图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惊喜。
哪想惊喜变成惊吓，那天他居然倒在他买的二手沙发上昏迷不醒。
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隐隐猜出，他赚的钱是他把他的画卖了。
果然他在医院醒来后，对我说了句“多管闲事。”
“身体是本钱，你不能再一天窝在房子里了！”
【郝优秀视角】
自从上次昏迷住进医院，小崽子跟护眼珠子似的一直盯着他。千不放心万不放心，上学天也逮着下课十分钟的时间跟他打视频，郝优秀觉得他小题大做。
转头看着房间干净如新的摆设，和微波炉放好的饭菜，目光不禁一柔。
算那小崽子还有良心。
郝优秀赚钱的渠道就只有一种，变卖他的设计稿。可惜他倒霉遇见一个大腕，那大腕警告其他公司不准买他的画稿，然后自己又以贱价来购买郝优秀的画稿。
每每看到自己设计的衣服做出，卖出天价，而自己却得到不足十分之一的钱，郝优秀气得眼红。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一没钱，二没势。
他大可可以拒绝那位黑心老板，那他和小崽子怎么生活呢？
迫于生计，郝优秀不得不弯腰。
起码他设计的衣服有很多人喜欢。
郝仁真的好傻，被骗了一次两次，还继续把真心交出去。伤心过一阵后，又继续喜气洋洋的出去结交新朋友。
他有很多朋友，真心认同他的极少，大部分都相当鄙夷他，更多叫郝仁跑跑腿借借钱。
郝优秀实在不理解郝仁那个脑袋是怎么长得。
打了一闷棍，还乐呵呵的凑上前再讨一棍。
郝优秀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平淡下去，没想到，在郝仁大学时期发生了一天令他们生活翻天覆地的事情。
郝优秀的稿被人骗用，那人是郝仁的同学，一个贫困大山走出来的穷学生。
相反，很多人都同情他。
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学生竟有那么大大胆子，顶替郝优秀，说自己就是那些天价设计稿的画主。
抄袭事件刚开始时，吃瓜群众将信将疑，两方平衡。当爆出郝优秀和郝仁是黑街巷的人后，舆论瞬间朝一边倒。
泼脏水，写诅咒话语。
一瞬间，他们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蜷缩黑街巷黑暗角落，苟延残喘。郝仁把从垃圾堆里扒开一个半硬的馒头，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即使经受如此巨变，他依旧笑得阳光，捏着馒头一角的手指微打着颤。
“哥，你吃。”
他灿烂笑着，一如初见。
郝优秀目光紧紧盯着那块馒头，狠心撇过头去，“你吃！”
“咕……”
肚子如此的不争气，郝优秀愤愤锤了自己肚子一下。
郝仁挠着头，目光里满满的信赖，“哥，我在回来前就已经吃过了。”低着头，再次把馒头递了过来。
郝优秀一把拿过，他实在是饿得极了，并没有注意到郝仁面色飞快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越冬的夜色来得早，寒气陡降。郝仁抱着郝优秀，两兄弟相互取暖。郝仁低着头，用自己的头发去蹭郝优秀的脸，郝优秀不耐拍了他头一下，嚷嚷着：“都多大了，还撒娇！”
意料之外的没有得到回答。
郝优秀愕然抬头，只见他这位堂弟眼光沉沉。
“表哥，如果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
郝仁眼圈发红。
郝优秀的爱太过寂静无声，见不得光。
他的爱，都隐藏在一举一动里。
空气仿佛被抽空，郝优秀低下头不说话，用力抱紧郝仁，“不早了，快些睡吧。”
第二天，郝仁饿死在外面，选择了一个离郝优秀很远的地方。
【郝仁视角-少年期】
他这个表哥真是古怪得很。
年龄大，娃娃脸。
刀子嘴，豆腐心。
每天非要摆着一张臭脸，好似人人欠他八百万，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都来大姨夫，心情几乎就没有好过。
他以为表哥很讨厌他。
表哥背后却诡异的像只松鼠一样囤东西。
看着书柜后面贴满满墙的奖状，郝仁默了。
看着桌上他喜欢的动漫人物手办，郝仁默了。
“郝仁，你这双鞋是牌子货欸！”同桌从手机扒出商品，郝仁看了又默，恨不得赶紧脱下来退回去。
他记得这双鞋是郝优秀不要丢给他的。
看着从家里角落里翻腾出来的旧相册里他小时候出糗的图片，郝仁默。
郝优秀这家伙相当没有一个长辈样，跟个大老爷一样，需要他鞍前马后的照料，用劳动交换他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郝仁记得他成年生日时，看着少女心粉嫩十足的蛋糕，默默的看向郝优秀。
郝优秀难得不好意思，随即瞪了回去，“老子亲手给你做蛋糕，你个小兔崽子还不满意！？”
看着花花绿绿，上面摆满东西的蛋糕，郝仁忙低下头，“不敢不敢。”
然后他第一次收到了一件礼服。
一件粉嫩嫩的西式礼服。
上面的花纹和色彩，赫然是生日蛋糕上的翻版。
在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一个大高个，怎么会穿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这可是这世界唯一的一件，由本大师亲手剪裁制作，你就知足吧！”
郝仁继续心里抱怨，到底是身体诚实的好好保管礼服。
既然是全天下唯一一件，那么这个礼物也蛮酷的。郝仁内心O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