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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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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的可怕，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地撒在地上。
仨人绷紧神经，凝神静气，半分不敢松懈。
在没有法力的加持下，仅凭武功力气，仨人都不敢在这异世界托大。
横生的树桠上传来‘沙沙’声，仨人同时抬头看过去，只见一条身影俯冲向下，直面白素贞而来。
变数来的太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来人就已到了近前。
一双如鹰爪一般的手，一只抓住她的胳膊，一只锁住她的咽喉。
“你们都别乱动。”话音刚落，原来冷厉的声音瞬间转为惊喜，“李九，敖煜！”
“白福！”
* * *
“你的意思是在火刑之时，将死而未死之间，你又重生在了这里？”
似是听了多么新奇的传记，敖煜的言语中竟有几分惊喜。
“你袭击我是因为我是阿姝？”白素贞问道。
白福点点头。
上一次，他与她只是匆匆一面，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烧死了，所以，初见仨人往这里行时，目标便锁定了她，他得搞清楚自己被烧死的真相。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九问道。
敖煜道：“我觉得还得先进寨子找到这个叫文羌的巫医，现在知道的事情好像都与她有关。”
顿了顿又道：“你说这个柏雍想干什么呢？要整个部落的人为他牺牲，他已经是族长了，难道是想发动战争，去侵占别人的领地？”
白素贞摇摇头道：“我看不像，土灵珠是天地灵气孕育而成，能沟通阴阳，同时也能作为人、神、妖三族修炼的媒介。看样子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应该是古蜀时期，这个时期三族是共存的，成神成仙应该也是很多部落首领的梦想。这个柏雍野心应该不止是想扩充领地那么简单。”
敖煜道：“想成神成仙，只一颗土灵珠怕也不够。”
白素贞道：“所以他才想让族人为他牺牲。这个时期兴活人祭祀，希望得到神的眷顾护佑部落风调雨顺，以灵魂为祭品，土灵珠为媒介，想脱离凡胎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白福闻言，心中愤恨难平，道：“既如此，白娘娘，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那个柏雍起了这个念头，行动是早晚的事，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他。”
李九抢道：“光阻止他有什么用啊，等我们走了，他如果想做还不是一样能做，要我说干脆杀了他，另外再找个人来当族长。”
敖煜轻笑，提醒道：“你们俩真是正义的化身啊，只是忘了，这个时空是过去的，一切事情已成定局，我们都看到了，结局谁也改变不了。”
白福不满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白素贞道：“我们都还没搞清楚怎么来这里的，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敖煜道：“我之前把逆鳞放外边了，刚到这里的时候试了一下，还能感应。等我们找到灵珠，或许能借逆鳞的力量出去。”
几人正围在一棵杉树下，谁也没注意到一根青翠的细藤正缓慢地缠着杉树往上爬，爬到白素贞肩膀位置时，伸出细嫩的藤条轻轻搭了上去。
白福未曾留意，继续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总不能这样干等着吧。”
因对这个时空不熟悉，也并不知这里是如何计时的，当日白福被火刑，也不知离今时还有多久。
白素贞沉吟，道：“晚上吧，我现在这样，只怕还没到部落就被人认出来了。等入了夜，我们再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似是想起什么，道：“先前听允禾说文羌被关在祭台下面，这祭台下还有空间吗？”
敖煜仔细回忆道：“不像，那个坑虽然深，看样子并不像能关人。她说的祭台会不会是别的地方？”
一直没说话的李九注意到了白素贞肩上藤条。
藤条起先只是像只手一样轻轻拍了拍肩膀，见并未引起注意，又似无眼的蛇头左右看看，竟又自顾自地卷起藤条围成一个圆，又有新的藤条伸过来，在圆的顶端又盘了个小啾啾，然后是两根分开的藤条立起来，竟学着李九手指它的姿式，直直地指着李九。
李九惊恐地瞪着眼睛，嘴张的大大的，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它……它……藤，它也跟来啦！”
众人这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立在白素贞身后的人形藤条。
白素贞一步跳开，竟见那藤分出了两条腿，学着白素贞的样子，跳到她身边，紧紧挨着她一动不动。
敖煜跑过去，单手拎起，恶狠狠地道：“你这死藤，干嘛把我们送到这里，说，安了什么心？说啊，说啊，再不说我烧死你。”
白素贞道：“你说是它送你们过来的？”
李九接话道：“八成是，你不知道当时它的样子有多凶，我的脚踝现在还疼呢。”
白素贞道：“照这样看，把我拌倒的应该也是它了。”
又转头问白福：“你之前见过它吗？”
白福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敖煜不解：“小白，你说它干嘛把我们都弄到这里来？”
李九双手撑在微弯的膝盖上，盯着被敖煜捏在手里挣脱不了的青藤道：“这么个娇嫩的小玩意儿，竟把我们几个耍的团团转，得给它点颜色瞧瞧。”
白福见他东张西望，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九答道：“蛟蛟之前说这货是什么上古灵藤，我倒想瞧瞧这灵藤怕不怕火。”
说着就上手在白福身上不停摸索，白福被他挠得不行，忙道：“我又不抽烟，哪里来火啊。”
李九又望向一旁的敖煜，敖煜也摆摆手道：“我可是只好蛟，烟啊酒的从来不沾。”
李九走到白素贞身边，道：“白娘娘，要不你看看这小姑娘身上有没有打火机之类的。”
小姑娘？哦，差点忘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了。
白福伸手拍在李九头上，骂道：“呆子，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打火机。”
白素贞倒是配合地在身上翻找着，最终在随身一个用麻布缝制的挎包里翻出个小竹筒样式，却非金非银非铜，顶端有个盖子。
敖煜接过来仔细一看，笑道：“这是火折子吧，真是难得，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李九抢过来，拖着灵藤寻了处没有杂草，地势开阔的地方，拔出盖子一吹，火折子顶端便亮起了明火。
火折子刚一靠近灵藤，四周空气瞬时凝固，温度同时下降几度，一股巨大的气流涌来，几人被冲上半空，接着轰一声落在几米开外。
声响惊起林子里的鸟群，又是一通扑腾腾乱飞。
原本青翠纤细的藤条一瞬间变得又粗又大，黑褐色的藤条攀着周围的树杆不断往上延伸；三根粗壮的藤条从高处如银蛇般窜过来，刷地缠上三人脚踝，倒吊着提到半空。
白素贞从地上爬起来，见状捡了根干树枝就直冲藤身而去。
被灌注了全力的树枝刚一碰到藤身就‘咔嚓’一声拦腰而断。
又是一根藤条长龙探海一样过来，刷刷几下，从脚到脖子，一匝匝把白素贞绕的像个线圈。
三人脚上头下，全身的血都往大脑里冲，杀猪般尖叫。
白素贞手脚被缚提至半空，只觉整个人血脉不通，憋闷着快要炸了。
周围一股狠厉的萧杀之气。
有哼哼冷笑的声音传来，时断时续若有似无。
起先是在头顶，后来又像在地面。
又有咔咔声从藤条方向传来，感受到脚踝处藤条收紧的力道，被倒吊的三人心下一惊，都暗暗提起真气，只为寻得时机一击制胜，争的一线生机。
尖细的女声阴森中透着讥讽：“阿姝，你可真有出息啊，伙同这么一群人就把你师父给忘了，真是枉费文羌一片苦心费力经营，最终你也不过是别人成仙路上的探路石。”
冷哼一声，又道：“这里居然还有一只千年修行的蛟，正好给我补补。”
李九被吊在最上头，闻言全身的血都吓得凝固了，两腿拼命上缩，生怕下头藤身突然长出一张嘴，就把他浑沦着吞了。
敖煜呼吸滞重起来，冲着一旁的白素贞喊：“你能动吗？”
白素贞挣扎了两下，藤条随着她的力道不断加紧，核得不敢再动，只得道：“不行，我完全使不上力。”
敖煜提了口气，收紧中心，整个人借着这股力翻转，眼见着就要站立起来，脚踝上一紧，一条嫩枝顺着小腿一路往上，很快便一圈一圈地缠上了他的腹部，接着是胸、脖子，直至整个头被结结实实地被嫩枝包裹住。
白福见状，心叫不妙，大声呵斥道：“喂，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
灵藤哈哈大笑：“无怨无仇？不是你们想烧死我在先吗？”
继而又得意地道：“不过没关系，等我吸干这只蛟的妖元，再来一个一个收拾你们。”
缚住敖煜的藤身不断收紧，敖煜只觉全身乏力，五脏六腑如在油锅煎熬，全身的力气都从毛孔中不断被抽走，元神开始涣散，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薄雾。
李九不停挣扎，嘴里骂道：“你个死藤妖，枉费蛟蛟还说你是什么先天灵藤，你就是条杀人不眨眼的妖怪，你会下地狱的。”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娇呵之声自地面响起：“英落，快放下他们，别忘了文羌巫医告诫过你什么！”
灵藤哈哈大笑，盘根错节的藤根藤茎如群蛇抽伸，每一根都向外伸展，触及树木就一圈一圈盘绕而上，不多时已如参天倒幕，蔚为壮观。
缚着白素贞的那根藤条伸将过来，送到地面之人的面前，灵藤道：“文羌？她师父吗？可惜啊，她师父现在下落不明，小丫头非但不着急，反而伙同这些人想烧死我，留着她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一挥掌摔死了干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在山顶被李九一掌辟晕了的允禾。
允禾气急，道：“英落，你答应过文羌巫医不再吸食异族妖元，难道忘了吗？”
灵藤冷哼一声：“哼，一条小小蛟龙，吸了就吸了，能奈我何？”
又道：“阿姝留着也没劳什子用，让我一并结果了她，这样文羌也能舍了这红尘，安心随我回青丘。”
言罢，两条臂粗藤条自半空之中激射而出，自阿姝左右互相缠绕，一个荡甩，把她抛至半空。
三根藤条层层叠叠，裹得如蚕茧。
允禾心中一慌，只觉整个汗毛都炸了,大声喊道：“阿姝!”
像是走在一条幽暗却又空旷的山道之中，四周飘荡着无数灵魂，它们无助而又迷茫地四处寻找，通体发出昏黄的莹光，脚步声在山间回响，不知走了多久，有泉水叮咚缓缓流淌，至低洼处凝作细流，那细流不断壮大，渐渐汇成大江，直到江中洪水成排山破浪之势席卷而来，终于……
如山崩袭来，急回头时，四周莹莹昏光渐次熄灭，有灰蒙蒙的薄雾瞬间逼近，骤然映于眸中的影像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白素贞瞳孔渐渐张大，眼中神采一点点涣散，喉咙似是被什么扼住，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地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如细雨呢喃，声声扣人心屝。
“阿姝，阿姝……”
白素贞脑内剧痛，整个人正欲炸裂开来，正痛楚间，蓦地自黑暗之中闪过一道白光，似是欲撕开这无边黑暗，那声声急切的呼唤从裂缝中直奔她而来。
“阿姝，阿妹……”
一如她幼时误入瑶山，师父寻得她时的焦急期盼。
白光越来越大，刺得她睁不开眼，清明意识一点一滴汇聚，继而聚成巨大光团，光团直扑她而来，喉底逸出低低呻吟，全身蓄力于双手。
“啊……”
一团白光破体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四人重重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