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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疼是爱你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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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onV三楼办公室,许意笙正握着手机喃喃自语,“不让你回家,你肯定会担心,这才回去过久,你又难过成这样。都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陪在我身边吗?”
话语里透着七分心疼和三分无奈。
稍后,他拾起桌上的一沓照片资料又翻看了几页,“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如果把你拉进泥潭,让你每分每秒都跟我在一起......”
他单手扶额“啧”了一声,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刚碰到酒瓶,脑中忽然冒出莫斯年不久前跟白德说他是个“酒鬼”的画面。
“哼,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跟白白在背后说我坏话,就给你多加一组力量训练。”
许意笙勾勾嘴角,不仅缩回了手,还把酒杯推到了一边。
他无心再处理其它琐事,低头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似乎是觉得干等着人开车过来很是无聊,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
蹲下身,露出笑容“白白,你斯年叔叔等会儿过来,走,下楼玩去,让他早点看到我们。”
“汪!”白德听到声音反应了几秒,抱着一只黄色柏文熊玩偶冲他兴奋吠叫,随后站起来摇晃着尾巴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离正式营业还有段时间,一楼各个区域都有几个员工正在进行准备工作,看到许意笙牵着白德下楼,离得近的主动打声招呼,远得就跟着弯腰点头示意下。
许意笙解开牵引绳,又扯走白德口中的玩偶,示意它随意对这里巡查探索,其实是让它自由玩耍罢了。
可几个负责消毒清洁的小青年见状面露难色和不满,辛辛苦苦做好的卫生,怕是要做第二遍。
正想互相吐槽抱怨几句,许意笙站在几人身后平淡道,“你们几个记得把白德摸过的地方再清理一边,下班后会给你们发额外工作报酬。”
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给的一定不够多。所以,他对店里员工出手阔绰早就出了名,很多人甚至是冲着这点前来应聘。
几人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换了副脸色,异口同声,“好勒好嘞,您让它随便玩,我们一定打扫干净,谢谢许哥。”
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在场所有员工都眼睁睁看到:许意笙在跟白德玩耍时眼神和声音温柔,并且充满了关爱;神色里尽是开心和满足。
大家都偷摸猜测他今晚到一楼待着的原因,有说是单纯带白德下来玩,有说是在间接视察工作,也有人说是让白德检查店里是否暗藏了违禁物品。
许意笙懒得理会角落里的嘀咕声,再次看了下腕表,已经快十点钟了,估摸着人快到了,便叫来白德到显眼的位置坐下。
拔河游戏还没玩上一个回合,白德好像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顿了下,松口直接飞奔了过去。
莫斯年看着它冲过来又惊喜又疑惑,揉搓着脑袋问道,“白白?怎么是你啊,怎么自己出来了呢?”
“自从我跟他说你今晚不在家住,它就一直闷闷不乐,还跟我呜呜哭,刚把它带下来打算出去散散心。”
许意笙单手抱着的柏文熊玩偶,踏着步子朝他缓缓走来,气定神闲,肉眼完全看不出是在胡诌。
但白德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一丝不自然,转身“汪汪”叫了两声,歪头观察,样子显得非常困惑。
莫斯年也很疑惑,抬头瞪圆了眼睛,自己走之前明明跟白德说得很清楚,不太会出现想他说的这种情况。
他迟疑了几秒,轻声道,“你刚说白白他......”
“咳,车钥匙给我,你牵着它吧。”许意笙没给他发问的机会,递出牵引绳,同时又伸手,“呐,熊也给它拿着。”
哎,他能在我等我过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亲自下来等,想太多了。
莫斯年暗暗嘀咕,心里的愉悦感并未因此减少,起身一一接过,“那我们现在是出去转转,还是直接回家?”
许意笙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向前迈了一步,指尖轻轻拂过他眼睑,“你眼睛有些浮肿,嗓子也有点点哑。”
“我没事,回去多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莫斯年内心生出一丝慌乱,偏过头,连忙揉了揉眼睛,清了清嗓子。
“你这人!”许意笙佯怒,敲了下他脑门,“故作坚强,以后在我这里不需要这样,听见了吗?”
“我没......”莫斯年猛地反应过来,嘴角根本憋不住笑,“哦!听见了。”
许意笙继续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摸摸头顶,自然地牵起手,“你累了,走,我们回家休息。”
“嗯。”莫斯年点点头,扯扯手中小熊玩偶,“白白你先别咬小熊了,你是要自己拿着吗?”
许意笙一点都不惯着,“你松手,它自己最爱这个熊了,不会丢下的。”
两人亲昵的举动被一直探头张望的员工看见,一传十,十传百,连等会儿来上班的员工都知道了他们感情如何甜蜜。
洛闻北看着群里的讨论,想了想郑允昌之前的交代,引诱毒蛇的兔子成了捧在手心的瑰宝,便由衷地为莫斯年感到高兴。
他把群里未读的消息随意翻看了几条,随即切换屏幕,点开莫斯年的微信敲打起键盘。
先是表达了祝贺,接着,还跟他说以后可以安心到店里玩,最后又把许意笙带白德在一楼玩了一个多小时的事告诉了他。
莫斯年坐在副驾看着前两条一头雾水,询问话还没敲打完毕,映入眼前的第三条内容让他迅速按住了删除键。
原来我没想多啊,他还是个傲娇鬼,不过......还挺配他这张冷臭脸。
莫斯年扭头看了许意笙一眼,不禁肆意扬起了嘴角。
“看到什么东西了,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就......洛闻北刚跟我说了些事,我看了之后挺开心的。”
许意笙听过车内后视镜看着他满眼欢喜,踩了踩油门,也跟着扬了扬嘴角。紧接着,车内响起了轻缓悦耳的音乐,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阵“咕噜”声。
莫斯年尴尬地捂住肚子,急急忙忙从小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咕嘟了半瓶。
“啧,他们连一顿晚饭都没做给你吃吗?”
“不是,做了饭的,是我自己太生气了,就没留下来吃。”
许意笙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缓了口气后才慢慢把车停靠在路边,“你这是在为他们辩解?”
“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解释清楚。从家里出来后,我就想尽快过来找你,所以没来得及吃。”
莫斯年矢口否认,还一口气说明了之后没能吃上一口饭的原因。
许意笙掏出手机,在通讯录界面搜寻着家庭厨师的号码,嘴上凶巴巴道,“为了快点见我连饭都可以不吃,你是傻子吗?之前的聪明劲呢,饿没了?以后不准再这样!”
待在后座的白德见他情绪不对,汪叫了几声,趴在两人座位中间当起了嘤嘤怪,前爪还时不时地扒拉两人的衣袖,像是在劝架。
莫斯年摸摸它的脑袋,握住它的爪子,“乖,我们没有在吵架。”
他抬眼看着许意笙呆愣了片瞬,心里竟然没有感觉到半点恼怒,认真道,“许先生,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
他这是饿得连跟我顶嘴的力气都没了?
许意笙态度软了下来,语气温柔,“你别再叫我许先生了,以后喊我名字。”
“是让我直接喊你‘意笙’吗?”
下一秒,莫斯年看到他举起电话放到耳边,“喂,是我。我还有半个多小时到家,马上做一份营养又容易消耗的晚饭。还有,如果用到葱花和姜丝,最后装盘的时候记得把它们都挑出来。”
他说完直接把手机扔在一旁,从重新启动车子到平稳开出数公里,都没再出声。
我被允许喊名字了,晚饭还是专门为我做的。
莫斯年心里乱作一团,几次想要张口询问,可追问明摆的事,又会担心许意笙会因此不耐烦。
他查了下时差,鼓足勇气悄悄给路炎淼发去了微信。
一回到家,莫斯年直接被拉到了餐厅直接坐下来吃饭。他有点饿过了头,头两口吃得还算有滋有味,最后就变成了艰难咀嚼。
一小时后,许意笙吩咐人清走三分之一的剩饭,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金骏眉红茶叶,手法熟练地冲泡起来。
莫斯年看着行如流水的动作,询问道,“你还懂茶道?”
“以前有一阵陪我妈喝茶,跟她学了点。”许意笙端来杯放到他跟前,“给你泡的,我现在不喝茶。”
莫斯年端起茶杯小声嘟囔了句,“也是,你只喝酒,谢谢。”
“别蛐蛐我,吃饱了有力气了是吧。”见他低下头小口品茶,许意笙朝他挪了挪椅子,“斯年,跟我说说,他们这次又怎么欺负你了。”
莫斯年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甚至主动过问。
为了不影响生活,他平时会让尽全力不去想、不去谈,完全是逃避和忍耐的态度。
他思索了几秒,缓缓开口,“一般人不会急于询问发生了什么,以免伤口再次揭开,引发强烈的疼痛感,你为什么这么直接的问我?”
“如果一些伤口没有撒上药就被草草包扎,只会让伤口烂掉,愈合不了的。”
“撒药?”
对啊,有些伤口如果不撒上药,又怎么会好呢!
莫斯年眼睛亮了一瞬,对着他望了良久。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忍着疼,一层层地把伤口揭开,又一层层地重新包好。
有的伤口很浅,表面只是泛着点红印;可有些却很深,不是在渗血,就是已经开始流脓溃烂。
跟调查到的资料没有任何出入,许意笙听不下去了,心里更是堵得喘不上气。
他双手捧着莫斯年的脸庞,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彻底离开他们,然后一直留在我这里,直到你死掉的那一天?”
“我、我......”莫斯年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可压在肩膀上的道德责任感让他怎么都说不出来。
许意笙抬手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头,声音轻柔又不失诱惑,“没事,你不用选择现在就告诉我,反正,你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一个。”
莫斯年与他目光相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我知道,你对我说过的,我是你的人了。”
说完,他张开双臂抱住许意笙,担心会被推开,同时双臂不断加重力道,抱得更紧了。
“扑咚——扑咚——扑咚——”
莫斯年心跳如鼓,猛烈地撞击着胸腔,一丝慌乱感也在身体里奔涌。很快地,他感受到许意笙身上的的体温和气味,一股安心、幸福感从心头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