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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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那边电流滋啦哗啦，小窗那边的乔伊唇形微动。
不一会后，士兵转述道：“是乔安临时传过来的要求。”
副官适时在一旁提醒：“自从艾琳死后，取脑手术这些年来没有一个成功案例被记录在册，乔安分明是想要林助理的命。”
秦征的思绪像是被什么突然拉扯了一下，半晌后，他问道：“艾琳……不是林越的生物学母亲吗？”
副官据实回答道：“她确实是林助理的母亲，据说以前对林助理很好，在伊甸园的时候记得经常来看望他。现在林助理手里有一半的贡献点，都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秦征沉默片刻。
谜团中的千丝万缕仿佛出现了一根引导线，他拽着这根导线，试图拨开云雾找寻真相，却又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把大数据系统里所有与生物脑部研究有关的信息全都调出来。”他忽然说。
副官操作速度十分迅速，仅仅用了几秒，屏幕上便出现了和脑部手术有关但少得可怜的信息。
“生物脑部研究一直是艾琳带领的团队在做，持续研究了十五年。艾琳死后，相关研究团队的脑部手术专家也相继死亡，相关研究资料也逐渐丢失，整个脑科学领域在艾琳死后都差点消失了。”
秦征沉顿片刻：“艾琳怎么死的？”
“八年前，她去黑灯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据项目组报备，她去黑灯区是为了寻找什么研究原材料。”
“对了上校，”副官看着屏幕补充道：“周珩好像是艾琳的学生。”
周珩是基地最后的脑部研究专家，是因为与当年的艾琳有这么一层渊源……那么对于当年艾琳的脑部手术研究、艾琳的死，他知道什么？
还有周珩与林越之间，像是藏着什么秘密……脑部手术、精神治疗、智商突增、性情大变……
秦征的眼眸亮出雪狼一样的精光，敏锐的嗅觉像是嗅到了什么藏得很深的东西。
“林助理受了很重的伤，还没有醒过来……”秦征脑海里响起了这句话。
医疗室门口。
他的身形站得笔直，轻轻推开了门，军靴不紧不慢地踩在地面上，像是野兽在山野踱步的声音。
窗外，雾蒙蒙的黑夜里，城墙上刺眼的白灯照得人难以入眠。
林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医疗床上，全身上下被裹成了粽子——额头、胳膊、小腿……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缠绕其中。
怎么伤成这样？
秦征皱起眉，站在医疗床前。
这家伙即使被裹成了粽子，依旧睡得四仰八叉，还总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四肢似乎没有一点被束缚的不适感，总体来说不像个病人该有的样子——仿佛他要能睁开眼，能立马带着这一圈绷带下来打个军体拳。
秦征犹豫了下，然后从床边拿起被他踢翻的被子，盖回了他身上。
“别装了。”秦征弯腰后起身，语气平缓，“身体素质这么好，伤成这样还有空装昏迷，怎么，有考虑弃工从军吗？”
林越笑嘻嘻地睁开了眼，手里还不舍地攥着秦征刚给他盖好的被子：“你竟然打心里这么看好我吗？我心动了，上校。”
秦征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
林越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郑重道：“等我出去了就和纪老头提一下，让他放我加入远征军的怀抱。我林越，在此宣布，愿一生追随远征将军，征服星辰大海！”
“你想上舰艇？”秦征略过了他那些废话，简明扼要道。
他一边问，一边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腿随意一搭，这对于长期保持绷正军姿的他来说，是个难得放松的姿势。
林越嘴角一咧，表演似的敬了一个军礼：“长官好！”
秦征的手搭在扶手上，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敲着什么：“倒是可以，毕竟你有过跟随舰艇远征的经验。”
林越刚要下意识回应“当然”，当年他在舰艇上搞联谊会可是风生水起，随即他意识到不对，因为这些都是柯也这个身份干的事。
他回想着近期经历，斟酌着开了口：“如果你说得上次海怪入侵，我去舰艇寻你的事……那我确实是有点旅游观光的经验哈。不过上校，现在外面动辄要求二十岁二十年工作经验，我就这点几分钟走马观花的经历也成吗？”
秦征：“……”
见秦征难以开口，林越悟了：“上校，你不会想给我开后门吧？可是人家开后门的哪个不是沾点关系？上校，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呢？我们……”
林越越说，脸也越凑越近，仿佛是要把秦征的脸看个清清楚楚，每一个毛孔都不放过。
秦征敲着扶手的手指一停，转头对上了林越的脸。呼吸的热气迎面而来，两人的距离头一次靠这么近，鼻尖差点擦过。
空气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四目相对之间，林越听见了秦征令人浮想联翩的呼吸声，心中一动，一个捉弄的想法冒了出来——
“哎呀，上校你——”
他声音一变，很是惊慌地后退去，下一刻，他被包成粽子的上半身失去了平衡力——
秦征的手比大脑反应更快，下意识扶住了他。
背后是结实的手掌力，林越嘴角勾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紧接着，重力将两人向下一带……
砰！两人双双跌倒了病床上。
胸膛紧密相贴，隔着一层不算厚实的衣衫，林越的手掌感受到了从对面传来的热量——秦征身体的温度似乎比他还要高。
林越乐了。
冷面上校、冰山美人，竟然这么炽热。
而且为我炽热。
想到这，林越感觉还没玩够，又升起了点其他的兴致……
下一刻，他绑着绷带的手和脚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竟然一个翻身，把身体僵直、大脑僵化的上校大人反身压倒了身下，一只手还十分绅士地替他护住了头。
吱呀吱呀——
医疗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俩人横躺在床上，被褥将他俩裹成了一团。
秦征素来冷淡平静的一张脸，此刻已是姹紫嫣红，难以言说了。
林越做出愧疚状：“实在不好意思啊上校，我这人天生就跟被子有仇，一躺上来被子就得跟我翻来滚去的，给您添麻烦了！”
一点不麻烦……美人躺在身下，他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
林越觉得自己这伤受得真值，心里一边乐，面上却装得有些慌张，手在被褥里面乱七八糟地动着，像是想要扯开裹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实则扯了个寂寞，手也不知道放哪去了——
上校大人的肱二头肌真不错啊！
上校大人的腹肌练得真好啊！
上校大人的%##**……
秦征冷脸闷了好一会儿，最终忍无可忍，一把掀开了被子，捏着他的手腕，将他从床上带了起来。
林越立即发出了吃痛的叫声：“上校你弄疼我了！”
秦征怔了怔，下意识手一松。
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呢。这家伙活蹦乱跳的，他都快忘了他还受着伤。
某病号揉着手腕，看了眼冰山美人局促收回的手，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心想，他心疼我了。
上校大人素来冷漠蛮狠，对我却各种照顾——他果然爱我爱得不行。
林越再一次确定了秦征对自己的心意，忽然觉得极地的春天要到了。
特别是当他发现两人此刻在医疗床上的这个尴尬姿势……这春天岂止是要到了，春天的桃花都已经开了——
腿脚衣物相贴，这实在有些暧昧，且弄得人心痒。
但这点心痒的很快被林越压了下去。
毕竟他们关系都没确定，那点旖旎想法就更不是时候。普通的玩闹可以，现在也确实过火了。
此时，按照林越往常知进懂退的分寸，他应该立即从床边起身，离开秦征的腿……
虽然十分不舍，但是有现在的退才能有以后的进嘛。
这时，林越忽然发现了什么，动作停了下，转而伸手去摸秦征的脸：“上校，你也生病了吗？”
秦征莫名其妙：“没有。”
林越笑了，语气中带着些试探：“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
秦征似乎是生气了，并且到了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地步，一只手拦住他不安分的爪子，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林越一把拦住了他的手。
俩人修长的指节交错相缠，他忽而认真，又问起刚才那个秦征没来得及作答的问题：“上校，你还没回答我，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他们都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不应该先确定关系吗？
秦征沉默了一会，目光逐渐变冷。手温从指背传来，他甚至能感觉到不知道是林越的还是自己的脉搏跳动。
你带着面具与我说话，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却要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越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又触到他霉头了，脸色这么难看。
怎么摸也摸了，情深至此了，想给他个名分，他还不想要了？
很快，林越就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他性子太过冷傲，对待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纯情上校害羞了，不太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
罢了罢了，谁叫他愿意宠他呢。
林越清了清嗓子，刚准备郑重其事地宣布两人“深入骨髓”的关系。
这时，秦征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神色复杂、带着些怒火地盯着他：“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
咚——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打断了谈话。
两人双双朝着门口看去——
一个保温杯从外面滚了进来，副官整个人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立在原地。
死亡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副官终于回过来神，发出了后知后觉地尖叫：“啊啊啊！！！我，我只是想来看看林助理伤势，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林越还未完全起身，两人面色稍红，衣衫不整，像是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把衣服穿好。
林越这回从秦征身上下来的速度快了很多，朝着副官解释：“诶，不是……”
副官一溜烟跑没影了。
又过了一会，第二声惨叫声从门口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春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