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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比我更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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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舟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吃的饭菜，快哭出来了。化悲愤为食欲，一边吃一边数着：“五十，一百，一百二……哇，每一口都好贵，早知道就不要面子了，带他去公园小吃街得了。”
林云舟吃得很撑，又把剩下的打包，拖着沉重的步伐去结账，林云舟简直不敢数账单上几个0。
“乔先生已经结过了。”
“啊？”
林云舟长舒一口气，侥幸之余又有点愧疚，乔青西不仅结了账，还没吃什么东西。
虽然之前说下次请他是林云舟口嗨，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请了。
回到家的时候，林云舟还感觉脚下悬浮，像是做梦一样。
林云舟给盛棠州打电话。
“喂，棠州，天上掉馅饼了。”
对面嗤笑了一声：“被铁饼砸懵了吧你。”
“好像是，我真的不敢相信啊。”
“发什么疯呢？铁饼哥。”
林云舟把来龙去脉跟盛棠州讲了。
“你是不是把反诈app给删了？”
“真的，《朝海》有希望开拍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盛棠州好像从椅子上翻下去了一样。
“晚上老地方搓一顿，给我们大导演庆祝一下。”
跟朋友聊完，林云舟又赶紧联系了编剧。
晚上，林云舟带着中午打包的饭菜到烧烤摊，盛棠州已经先到了，点了一桌子烤串。
“这是什么？”盛棠州指着盒子问。
“我今天中午跟乔青西吃了顿饭，打包的。”
“乔青西？那个歌星？你都跟大明星搭上关系了，前途无限啊，林导。”
盛棠州把胳膊搭在林云舟的肩膀上，欠欠地在他耳边吹口哨。
林云舟用脑袋砸了下盛棠州的肩膀：“他就是投资人的弟弟，要演男三号。”
“啊？投了那么多钱为啥不演男一号啊。”
林云舟摇头：“不知道，喜欢男三的角色吧。”
“真慷慨。”盛棠州起了两瓶冰啤酒，“走一个，恭喜我们林导拉到投资！”
半瓶啤酒下肚，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酒精又激起一阵灼热。
“真爽啊。”林云舟握着啤酒。
“爽死了吧，这电影筹拍多少年了？”
林云舟撸下一串羊肉，托着下巴想：“剧本初次成型是大二那年，大二下的暑假，我自己拿着摄影机拍了一个夏天，后来剪成了20分钟的成片，那还是我第一次拍16毫米的短片。”
林云舟突然笑了一下：“当时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饿得在街头抱着摄影机哭，被一个阿姨带家去管了我一顿饭，那是我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林云舟用力嚼着嘴里的肉，灌下一杯啤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当时为了电影还真是疯狂，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兼职赚来的钱也都用来拍电影了。”
林云舟锤了下盛棠州的胸口：“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为了拍一张照片，不惜跑到日本去追火山。”
两个人笑闹着靠在一起，啤酒瓶也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棠州，我们的梦想快实现了吗？”
盛棠州紧紧搂住林云舟的脖子，把啤酒瓶递到他嘴边：“当然了，我们一定会实现梦想的。”
林云舟笑着张开嘴，盛棠州把一瓶啤酒都灌了下去，一半的啤酒洒在了林云舟身上，林云舟脱下背心，把湿淋淋的背心糊在盛棠州脸上揉蹭。
盛棠州赶紧扯着背心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闹……”
林云舟把盛棠州的外套抢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背心塞进盛棠州的裤腰里：“记得给我洗了啊。”
“喂，你个流氓，当众扒我裤腰。”
林云舟把玩着手里的签子：“拜托，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那他妈是脱光了在你面前，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两个人酒量都很好，一箱啤酒下去都还神清气爽的，吵着要去公园里赛跑，挤在一群小朋友中间，半跪在地上喊着：“一、二、三开跑。”
两个人并肩迎着风跑了三个来回，互不相让紧紧挤着彼此的肩膀，最后累得倒在草坪上，看着黑黑的天空。
“林云舟，天上怎么没有星星？”
“因为像星星一样美好的人在地上。”林云舟指着自己说。
“神经病！”
“周寒生怎么还不来接咱俩？”盛棠州歪头看向公园门口。
“他知道咱俩在这吗？”
突然林云舟感觉自己被踢了一脚，起身一看周寒生正站在草坪边：“废话，你俩每次喝醉了都在这躺着，我来这接你俩的次数比我回家都多，我能不知道吗？”
林云舟站起来跑向周寒生，把脑袋狠狠砸向周寒生的胸口，周寒生被砸得踉跄：“你什么时候练得铁头功啊？”
林云舟抓着周寒生的西装领口：“寒生，我要成为大导演了！大导演诶！”
周寒生用力摸了一下林云舟的脑袋：“恭喜你啊，林导。”
盛棠州也跑过来，周寒生怕自己被砸，赶紧躲到林云舟身后。
盛棠州长臂一展把两个人一起抱住：“我们林二要成为林导了，嘿嘿。”
周寒生看着这俩酒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左拥右抱地抓着他俩，先到烧烤摊把钱结了，又把两个人塞进车里。
车子一发动，两个酒鬼像是被按下了某个按钮，突然开始唱起歌来，互相攥着手腕，深情地对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周寒生已经习惯了，无奈地打开车窗透气。
再次醒来时，林云舟感觉自己最难受的地方居然是嗓子，说话都哑了。
“怎么回事？”林云舟揉了揉脑袋。
身边，盛棠州躺得七横八竖，脑袋在床尾，脚在床头。
林云舟踹了一脚盛棠州的肩膀，哑声说：“醒醒，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恶魔皇后，我嗓子怎么了？”
周寒生从地上探出头来，打开电视，把一段视频投屏上去：“请看。”
视频上，林云舟和盛棠州互相揽着肩膀在湖边吼着歌，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唱着唱着还跳了起来，差点一起光膀子跳湖里去比赛游泳。
“我靠，我靠。盛棠州你是不是有病又拉着我唱歌。”
盛棠州仰头看着电视，咳嗽了几声，勉强说出话来：“是你小子拉着我唱好不好？”
两个人哑着嗓子争辩了一会儿，周寒生捂住两个人的嘴，一人塞了一颗润喉糖：“行了，禁言。”
林云舟从一地的衣服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刚好闪出一条消息。
“你好，林云舟，我是王东，下午一点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聊聊《朝海》。”
林云舟猛地坐起来：“我靠，制片人联系我了。王东诶，业内最有名的制片人了，合作过无数的大导演，这馅饼真让我吃上了。”
盛棠州翻了个白眼：“职场得意啊。”
林云舟下床，在床尾拍了下盛棠州的脸蛋：“我知道你情场失意。”
“滚。”盛棠州怼了林云舟肚子一拳。
林云舟收拾了一番，在周寒生的衣柜里淘了两件好衣服换上，临走时跟盛棠州说：“爷们儿我去工作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盛棠州甩了一个枕头砸过去：“滚蛋，懒得看你得意忘形的嘴脸。”
林云舟先和编剧杨槐约好见面，杨槐见到林云舟的时候，激动地抓着他的手：“云舟，《朝海》真的有希望啦？”
林云舟拍着胸脯说：“当然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杨槐拿来了最新版本的剧本，抱在怀里说：“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朝海》终于要搬上大银幕了。”
“诶别别别，搬上大银幕现在说还是太早，不要半场开香槟，何况咱这还没开场呢。”
杨槐赶紧捂住嘴，用力点头：“谨遵导演教诲。”
林云舟无奈地笑着： “正经点，一会儿要和制作人见个面。”
“还有点紧张。”杨槐攥着剧本说。
林云舟在杨槐耳边小声说：“其实我也是。”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提前半个小时到约好的地方，过了会儿，一个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男人进来了，杨槐抓着林云舟的胳膊问：“现在制片人也这么看重形象吗？”
林云舟回头小声说：“不是，这是乔青西，也算是……投资人吧。”
“啊，那个歌星，听说他脾气很差诶。”
林云舟想了想说：“还行吧，是挺差的。”
乔青西进屋后，摘下帽子用力放在桌上。
“大明星怎么也来啦？”
乔青西带着口罩，语气冷冰冰的：“我打扰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以为你很忙呢。”
“你看起来比我更忙。”
杨槐嗅到一丝不对劲，作为文字工作者，她对于这种细微的情绪波动很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