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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行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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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章祺早上还是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后裹了件风衣出门,在周围的衣饰店内逛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一个烟灰色的领带夹,低调又不失奢华,上面有着一定的雕刻工艺,虽然价格有些小贵但章祺还是用自己的小金库买了下来,找店员用了黑丝绒的包装盒包好放进包里,由于晚上听说温宴山定了餐厅便在咖啡店随意买了一个培根三明治来垫一下肚子。
章祺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喝了一口热咖啡,春天还有点倒春寒,他身体素质一般现下手还是冰冷,一口热咖啡下肚才好上了几分。
温宴山早上出门和工作无关,多年好友邀请他去吃个午饭,他先前为了维利的项目推过好几次这次再拒绝就有些不礼貌了。
他先前在留学的时候在学校里面呆不住,和朋友在这边发掘了好几个餐厅,沈宪安这次约的就是其中一个,温宴山到的时候,沈宪安已经在约好的位置上等着了,“真是大忙人。”
温宴山止住他的话头,“我这不是来了吗?”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上菜,沈宪安看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我偶然间听到说最近维利的项目是你负责我都不知道你来美国了。”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不像你的性格啊,没事情的话。”
菜肴的热气缓缓地从中间升腾起来,笼罩在两人之间,让他有些看不清沈宪安的脸色,“我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尚奕舟的消息。”
温宴山微微皱眉,“奕舟?我怎么会有他的消息,他和你的联系不是最多的吗?”
沈宪安搅了搅自己面前的柠檬水,踌躇了一下,“前几个月是,但是……捅破了窗户纸以后,他跑了,我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所以这些天一直暗地里在查他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收获,所以才想着说能不能从你这里找到一点线索。”
“你说的窗户纸是?”温宴山有些不解,但看着沈宪安这一副紧张带着些烦躁的模样好像又有了一些猜想,“你不会和我一样?”
“是是是。”沈宪安报复性的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嘴里吃,“但谁知道尚奕舟对这个事情这么不能接受。”
温宴山闻言笑出了声,“不是,当时上学的时候你不就知道吗,奕舟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啊,更何况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不跑谁跑,我这里真没他的消息,但是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至于有没有结果那我就说不准了。”
“能联系上就很好了,不至于我已经被他拉黑了。”沈宪安又把自己面前的米饭戳了几个孔,“行了,别折腾饭了,不过你之前说的要回国是真的吗?”沈宪安放弃和自己面前的牛排缠斗,听到温宴山的话点了点头,“真的啊,实在是干不下去了,怎么,你可以给我提供工作?”
“想得到美,我那都饱和了,要塞人还得领导同意。”
“你不已经是领导了吗,维利这个项目都被你拿了下来,回去升职不是绰绰有余。”沈宪安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之前就一直说自己有个男朋友,所以上学的时候天天说自己专注学业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人都没见着,你不会当时真编了个谎话来骗我们把。”
温宴山轻笑一声,“我可没你这么没出息,他今天约我去看画展。”
沈宪安:“……”
章祺坐在酒店的床上猛地打了个喷嚏,“这也不冷啊。”他揉了揉鼻子,把装着领带夹的盒子打开又开了一眼它摆放的位置,温宴山两点回来了,去洗手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以后才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床上,章祺偷偷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距离三点还有半个小时。
“组长,我们,要不提前出门?如果你弄好了的话。”
“好。”温宴山站起身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章祺跟在他身后出门长舒一口气,还好问了一句,不然两个人难道真的在房间里面沉默半小时然后三点准点出门吗?
比起早上还有些微凉的天气,中午的时候气温上升了一些,日光照在身体上暖洋洋的,由于画展开办的位置离酒店的位置不是特别的远,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步行,一是怕有人会需要用车,还有就是怕到画展了以后找不到车位停车,街上人潮涌动,树叶被风吹着打着旋落在地面上,章祺把垂眸有些百般聊赖地踢着,谁也没有主动打开那个话头。
两人在这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路上沉默着,终于才在路程过半的时候才被温宴山的一句话打破,“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叙旧,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章祺抿了抿唇,他不是没想过温宴山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就算不是什么别的关系,旧友重逢也会用这个问题开头,但是十二年的经历又哪是一句话说得清楚的,只好含糊地答了一句,“还好。”
“”我记得你当初是小姨带你走的,后来是有在这边读书吗?我看你在这边有认识的人。”
“嗯。”章祺点头,“离开一中以后,我重新读了一年高三,考上了一本后来又考了研究生来美国交换过一年,这些人都是当时认识的。”
“这样,我真是错过了很多。”温宴山垂眸,章祺果然还是对过去的事情有些不愿提及,从他的反应看过去的日子根本没像章祺口中说的还好,但是他现在好像也问不出太多什么别的方面的事情,原本以为关于过去的事情会就这样结束,但没曾想下一句主动开口的却是章祺,“那你呢,你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
温宴山戏谑地开口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章祺听到这话有些急,也是在这段路上第一次抬了头,“为什么不会。”但说完却又感觉自己是不是反应有些过激,“就算是作为朋友也会问这个问题。”
“作为朋友?”温宴山轻笑了一下,章祺有些没听懂这声笑背后的情绪,“作为朋友,我会告诉你,我过得还可以,不愁吃不愁穿,有稳定的事业,晋升的快,也受到领导的器重。”
温宴山像是倒豆子一样说着自己的光辉事迹,但章祺却莫名地觉得他有些生气,因为他后面补充的那句话而生气,可是他明明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显而易见的表面上的事情,“我不是……”
“到了。”温宴山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举办画展的门口放这一块展示牌,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格瑞先生的画展”很符合格瑞的性格,章祺把自己后半段的话咽了回去,放在口袋里的手被黑色的丝绒礼盒硌的生疼,最后叹了口气,死嘴,不会说话别说。
格瑞的画展风格和他以前的风格很像,大开大合,情绪铺面而来,让人震撼,因为知道章祺会来所以格瑞本人早早的就等在了会场里面想要一睹这位让章祺念念不忘十几年的领导本人长得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因为刚才的一个小插曲,温宴山有些哄不好了,章祺正愁怎么办就看见格瑞穿了一件白色内搭加上红色外套,外搭一条黑色阔腿裤蹬着一双小高跟黑皮鞋朝他们走过来,一头金色半场的头发梳成了背头,脖颈上还挂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晃得章祺有些目眩。
“章,你来了。”格瑞整个人就像一个花蝴蝶一样走了过来,章祺扶额,温宴山自动地给他们两个让开交谈的空间,“这就是……”格瑞刚想说什么,章祺一个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格瑞呜呜了两声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扒拉下来,“我要说你的领导,你捂我嘴干嘛,没礼貌。”
章祺嘴角抽搐了一下,“行,你礼貌吧。”他站在一边盯着格瑞和温宴山交谈,原意是想给格瑞一个震慑作用但奈何他178的身高在这两个180+的大高个面前的确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慑力。
格瑞抬手把章祺扭了个一百八十度,去帮我们拿点小甜品过来,还有香槟,我带你们去休息区坐一会,那里是这个展我最满意的地方。
“为什么要我去?”章祺盯着格瑞显然还是一副不太信任的样子,格瑞俯身到他耳边,“放心啦,我有数。”然后就推着温宴山往另一个地方走。“我们在那等你哈。”
章祺站在原地,信你真是有鬼了,但看着温宴山好像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异议,章祺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捏着丝绒盒的手终于短暂地离开了一会,转头去了餐饮点。
温宴山被格瑞推着往前走了几步以后,在一个地方站定,“你有什么事要单独和我说吗?”
格瑞靠在展会的白墙上,上下打量了温宴山几眼,“的确有点姿色,难怪章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