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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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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谈恋爱的我2
裴远度签约艺人经纪公司“晓山娱乐”纯属偶然。差不多两年前，他刚上大学时，由于生活费不够，晚上就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打临工，来往的客人偷拍了他的视频发布在网上，不知为何就这么红了，在快升大二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晓山娱乐经纪公司的联系，希望能够和他签约，让他去当艺人。
本来在读一所很普通的二本，学着不是特别喜欢的专业，而且感觉就业前景一片黯淡的裴远度，心想不如去试一试，毕竟这也算一份工作。他现在读的这所学校这个专业，实在称不上是多优秀的专业，也就是混个文凭用的。按师兄师姐们的境遇，结合这几年的就业情况来看，毕业后基本上什么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还得到处打零工，或者做做销售什么的，想赚得多点没准还要去送外卖。
他也没和父母商量这件事情。他高三毕业时，分居数年的父母就正式离婚了，原先周末还偶尔待在家里的母亲在组建新家庭后就移民了；早就不在家里住的父亲也在他高考后那个暑假也带着他的新家庭，去了所在公司的海外驻地。他上大学以后，除了学费和生活费会定期打入他的账户之外，父母各自有了新生活，也极少和他联系。他已经成年，生活费不够都难和父母开口，也不想再用自己的事情干扰父母现在的生活。
他和经纪公司签的并不是练习生合约，而是正式的艺人合约。毕竟他不算低龄入行，入行时已经十九岁了，公司原本给他规划的路线一开始是作为演员出道，但后来增加了一个可能性——就是如果能成团出道就作为团队一员出道，不能的话就个人以演员身份出道。所以他接受的培训除了声乐、舞蹈、说唱等之外，还有表演训练。
晓山娱乐原本定于今年就正式推出这个五人组合男团，但大型互联网媒体平台“星河视频”在一个月前向各个传媒公司发出邀请，希望他们推荐练习生参加一个以组成“限定团”为目标的选秀活动。公司就把他们这个预订出道的五人团体推了出去，希望能挣得多一些的曝光率，即便不能在限定团里出道，也能从节目当中获取一些流量带回原本的团体。
六年以前，国内有一家媒体平台举办过一次类似的选秀活动“星舰”，所有环节都是模仿邻国的一个选秀节目设置的。后来因为版权纠纷，“星舰”没能顺利成团。这一次，星河集团旗下的“星河视频”从邻国购买了节目版权，打算再次制作类似的节目。
因为版权问题，六年前的“星舰”最后一期成团之日没能直播，节目预定成型的男团最终并没有组建运营起来。选秀当中人气最高的前三名来自同一个公司——星河影视公司，他们后来以当时参加节目的这些人为班底，自行组建的五人男团“SNC”红透了半边天，也证明了这种选秀节目制造流量和吸金的巨大能力。所以这一次收到邀请的各家艺人经纪或者传媒公司都重新调整了旗下新人的出道计划，把一些即将出道的各色艺人都塞进了节目当中。
“哥，你不会没看过‘星舰’吧！”得知裴远度根本没看过六年前的那个选秀节目，晓山娱乐预备团里的老幺黄璟大感震惊，“那么出名的选秀节目！”
“真的没看过。”裴远度笑着说。尽管训练了接近两年，但他一直对这一行原发兴趣度并不太高，除了老师给的舞台案例，他并没有主动去关注“圈内”某个人的消息或者过去的节目之类的。
“那个节目很红，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呢，大家都看了。那就是水度哥成名的节目。”黄璟一脸崇拜地说，“他真的太帅了好吗，我还用我妈我姐的账号给他投票了呢！后来我缠着我妈，让她送我来培训，也是因为太崇拜水度哥了，想和他一样当偶像。”
水度是一个很出名的艺人，但此前对这一行并不了解的裴远度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罢了，入行以后，才把这个人的长相和名字联系在一起。
入行前，裴远度因为听前女友提到过她喜欢的演员“水度”，以为水度只是个电影演员，当了练习生以后，在培训的时候，老师经常把水度的舞台拿出来讲解分析，裴远度才发现原来水度是男团出身的。
近两年的舞蹈培训课堂上，舞蹈老师经常让他们练习水度所在那个男团“SNC”的舞蹈，有时候看水度的舞台还得一帧一帧暂停去抠细节，尽管舞台很帅很炸裂，但看多了练多了感觉就像工伤一样。
“话说水度出道以前只练习了一年，为什么参加节目的时候舞蹈水平那么高呢？”团内的另一个伙伴朱玉祁凑过来，看黄璟电脑上播放的“星舰”节目视频。水度在整个“星舰”节目里，在所有练习生当中，呈现出的能力几乎是降维打击碾压级别的。
“星河影视有钱，看看他们请了什么老师，那个价位的老师我们公司可请不起。”黄璟老气横秋地说，“但水度哥肯定也是天赋过人，否则不可能那么短时间就练习得那么好。”
“水度练习生时期的物料根本就找不到，他们都是全封闭训练的，什么别的都不做，一年到头都没假，训练强度比我们都高多了。”另一个团员卫微也凑了过来，“我认识的一个以前在星河影视当过练习生的哥哥说星河影视练习生训练的强度非常大，很多人受不了，陆陆续续人都跑光了，但是水度好像一开始也不是跟他们一起练习的，是到了后来才加入，加入的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他说星河影视给水度配置的团队应该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
尽管看过很多次水度的舞台，但“星舰”节目上的水度看起来比后来还要稚嫩一些，黄璟打开的视频刚好在播放第三期中一个单人采访的环节。
“所以水度觉得你们刚才表演得怎么样？”采访的工作人员没有露脸。这是一公舞台后台的采访，水度的脸上还带着舞台妆。
染成银色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柔和而妖艳的妆容把他衬托得雌雄莫辨，因为戴着美瞳，看上去眼眸是灰蓝色的。
“水度哥的脸真的太绝了。”黄璟对着电脑屏幕流口水。
水度的回答很认真：“在副歌部分从舞台侧面交换的那个走位出了点差错，最后和声部分也不太完美，其他总体来说还在预想范围之内。”
水度指出的差错是其他团员犯的——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很平静，不像在指责别人。
“哇，你的水度哥那么小的时候就这么冷傲了。”几年前曾经看过“星舰”，但是把细节早就忘光光的朱玉祁指出道，“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是新人就装孙子。”
“冷傲吗？”没怎么看过水度接受采访的裴远度，隐约觉得水度说话的神态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像哪个人，但他觉得这个说话的方式用“冷傲”来形容似乎不太合适。
“很冷傲吧？别人犯错了他就直说出来，还不笑。正常来说这种采访应该笑着撒娇说‘大家都尽力了，都已经非常棒了，请大家来给我们投票吧！’要是我肯定会那么说。”朱玉祁大声说完，故意看了黄璟一眼。
“水度哥只描述事实，没加入情绪吧？”作为水度的头号粉丝，黄璟果然不高兴了，尽管他内心隐约也是认同朱玉祁对水度有些“冷”的说法，可是听到有人说自己本命不好——尤其是朱玉祁这种总是找他茬的家伙——自然会被激怒，“水度哥当时年纪还小，就是有点害羞，不太会说话，人没什么心眼子，老是掉节目组的坑里去，哪里称得上冷傲？”
“他又不是导师，干嘛上来就点评舞台？”朱玉祁观察着黄璟的反应，故意嗤笑道，“这里哪是说事实分对错的场合？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一个舞台，该对着观众拉票时他却只说舞台哪里不完美，还不够傲气吗？”
注意到黄璟的脸开始涨红了，裴远度揉了揉黄璟的头，笑着问他：“水度这个舞台妆真的很好看，璟儿给哥说说他这个妆容的来历呗。”
裴远度转头给朱玉祁递了一包辣牛肉干，说：“今天去小卖部买的，吃吧。”
“哇！有肉吃。”朱玉祁拿着那包肉干开心地撕开来就吃，瞬间忘了跟黄璟抬着杠的事实。
“远度哥！我也要肉干！”卫微不干了。
“都有都有。”裴远度递给卫微另外一包他喜欢的麻辣味肉干。
“哥你最好了。”卫微感动地亲了裴远度的脸一口。
“死微微你好恶心。”黄璟受不了了，把挤在一边的卫微推开，转头对裴远度说，“哥，你也觉得水度哥这个造型很美吧！”
“是啊，真的挺好看的，跟我们以前学过他的那些舞台都不一样，后来的舞台妆比这个硬朗很多。”他们看过的水度的舞台基本上都是男性荷尔蒙爆棚的那种，有部分妆造甚至是极度性感并带了强烈的“上位支配者”感觉的——因为水度本身身材高大，据说是186cm还是187cm，肩膀很宽、手脚很长，虽然看上去很瘦，但肌肉练得非常好，舞蹈的时候力量感很强，有时候还有纽扣全崩露出胸肌腹肌那种环节——所以裴远度看到他在“星舰”时这个妆容觉得有些莫名违和，和印象中的水度不太一样。
不仅美得让人窒息，甚至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和他后来的舞台形象反差太大了。
以往因为“工伤”，而且对“支配型”的人天然地有些抵触，裴远度对水度都有些审美疲劳了，但看到这个妆容并且第一次听到水度接受采访的声音的时候，他的感觉不仅新奇，心口还有些无法解释的奇异骚动。水度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耳熟，但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他曾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音色。
没错，因为不是水度的粉丝，不爱看八卦新闻，也不爱看电影，裴远度根本没看过水度的采访，他甚至此前都只听过水度唱歌、rap或者对舞台下的粉丝半像rap似的高声喊话，根本没有听过水度正常平静地说话。
“因为他们组选的这首歌，是‘昨日青柠檬’，哥你听过这首歌吗？”
“和林国一个女团的歌吗？”
“对的！因为是女团曲目，所以妆造非常柔美，表演也不是力量型的，舞台有点可爱，哥你要看看他们的一公表演吗？”
“好啊。”
黄璟转头就忘了和朱玉祁的争执。
通常情况下，只要裴远度在场，团队之间矛盾的苗头都会被他不着痕迹地处理掉。
“你不累吗？”裴远度在大一上学期交往了两个月的第二任女友对他提分手时说，“你每天关注那么多人的情绪，不累吗？你为什么不能收缩你关注的范围？为什么你对我和对其他人都一样？我是你的女朋友，就不配得到你额外的关心吗？路边一只狗的事情你都会花一个下午处理，别人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你不知道这样处事会让你身边亲密的人很难受吗？”
因为带一只受伤的流浪狗去宠物医院接断腿，不仅花光了本来该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的钱，甚至还在她生日当晚的约会中迟到了，让她等了半个小时。
“你这种人真的很讨厌，你跟我在一起也是看我缠着你不忍心拒绝吧？”她当时抹着眼泪这样说，“你是有多缺爱，才想这样讨好每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