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第 51 章 ...

  •   班郡来到别墅的时候,一进门就搂住了萧江。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房内有没有其他的安保在场,便把萧江摁在门上亲吻。
      萧江已经洗过澡了,他的身上仍然有沐浴露的香味。他又是披着那件松垮垮的浴袍,摸上去手感滑腻。班郡搂紧了他的腰,凶狠地撕咬着他的嘴唇。
      而萧江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你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
      “萧老板,我知道您已经等不及了,”班郡没有听完就打断了他,摘掉了他的手,“我只能告诉您,那边一切顺利,具体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后再说。”
      萧江嗤笑,唇瓣又贴在了一起。
      他们如饥似渴地亲吻着,好似阔别已久的恋人。
      班郡也已经洗过澡了,他的发茬还有湿漉漉的痕迹。萧江用力地嗅吸着他的头发和脖颈,推搡着从客厅挪到卧室里。
      他们栽到了床上,急切地脱开彼此的衣物。
      萧江不得不承认把班郡放在身边实在有些分心,每天在眼皮底下绕来绕去,让他总忍不住往他鼓胀的衬衣领口处瞟。文勇确实送对了礼物,以至于他甚至不相信这是文勇自己摸索出来的口味,而是误打误撞罢了,毕竟连萧江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会如此地渴望班郡的侵略与爱抚。
      上一次的疼痛还记忆犹新,萧江却已迫不及待地扯掉了对方的皮带,环扣打在床边发出嘹亮的碰响,而他也反客为主地把班郡压在身下。
      他饥渴地舔舐和啃咬着班郡的皮肤,那比雾枭人深的色彩就像一块未知的领地,勾起了萧江对北原的记忆,也激发着他探寻和掠夺的心情。

      那是无数个夜晚里的幻想。
      他想过被班郡拥有是什么感觉,那一夜对方的酒劲和略带粗暴的磨蹭让他的幻想混乱不堪。可他的手却只敢轻轻地环着对方的后背,由着激情压抑在无声的帐篷里。
      皲裂的嘴唇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以至于次日他不得不把领口立起,遮住被啃咬和啜吸出的证据。可是无比灼热的呼吸仍然在他的身上打下烙印,手掌粗暴的捏拧也让萧江的心跳加速,疼痛和渴望交织成了汗水,让他每一次回想起都觉得欲罢不能又罪大恶极。
      而当激情消退下去,却让萧江更加深切地思念着那个年轻的身体。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不,他或许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毕竟是他率先抛弃,毕竟是他背叛对方的期许。

      班郡抓住萧江的胳膊拉下,后者继续索求着对方嘴里的唾液,低声呢喃着,你好香,班郡,你好香。
      他的手指胡乱地在班郡的脖颈和面颊上抚摸,血液在四肢百脉里沸腾着,那热浪几乎能穿透皮肤,连班郡都感觉得到灼烧滚烫。
      班郡认真地打量着身下的猎物。他抚摸过他浓密的眉毛,抚摸过带着皱纹的面颊,抚摸过勾起的鼻梁,还有那修建精致的胡茬。
      岁月遮住了好多的东西,却遮不住他看向自己时眼里隐藏的情绪。
      无奈的,留恋的,不舍的,却又绝情的。
      眼球上带着轻微的血丝,而年岁让目光浑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容貌不似年轻人值得反复玩味,萧江选择再次把眼睛闭上。他抓住了班郡的手腕,放到嘴边亲吻。亲吻他手掌的纹路,亲吻他的指纹,亲吻北原人浓密的汗毛,亲吻他粗糙的老茧和皮肤。
      而后他含住了对方的手指,唾液沾湿了指节。
      班郡则低下身子,伸出舌头品尝萧江的耳廓。
      他说,萧老板,你所有的求饶,我都会当成废话。
      因为你如此地渴望着我,你的目光与你的身体,它们全部都出卖了你。
      我确定了,你也在想着我。
      你想了我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来找过我。我是什么,是你的幻想,是你的青春,是你曾经给过我希望,又把希望踩灭的决绝,还是你为数不多的柔软,和早就干涸的眼泪。
      而我却找了你二十多年,哪怕你当初答应带我走,又把我丢下。哪怕你进入帐篷,总算游说到首领答应带走一个孩子,而你却又悄无声息地登上军车。
      我跪在你的脚边恳求你,你抱住我,告诉我你也舍不得我,你带不走我也会回来找我,所以只要我活下去,只要我穿越了枪林弹雨,你就会来接我。
      你会带我去雾枭,去那个故事里充满了雾气与花香的地方,你的宅邸和你提到过无数次的公园与学校,去那个永远繁忙热闹的港口,以及人潮熙攘的老街巷。
      雾枭军团撤退了,黑岩河彻底被永泽占领了。
      而战争又结束了,永泽人也都离开了。
      可是你再也没有回来。
      “萧江,”捏住了对方的面颊,逼着他看向自己,冷下了语气,轻轻地说,“你还记得我吗,阿兵哥。”

      无数的军车离开了黑岩河。
      小阿大从帐篷里跑出来,追着军车的尾气。
      他的身体还留着阿兵哥拥抱的温度,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兵哥走了。
      他把鞋子跑掉了,便赤脚踩在砂石地上。他的眼泪噼噼啪啪地掉,可他来不及擦干净。他不懂哪一辆军车上才有阿兵哥,所以他一边跑,一边呼喊。
      他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是不是忘记带上我了,你是不是忘记带上我了。
      沙尘让他呛了起来,还钻进了他的眼睛里。
      于是沙粒混着泪水流淌,而那黑影一样的车子就这么开向了远方。
      他跪了下来,他再也跑不动了。他的脚板都出了血,他的膝盖也磨了伤。可是那痛却在灵魂上,周围是拥挤的黑暗,他看不到丝毫的光芒。

      萧江马上想反抗,然而班郡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边手扯开了他的衣袍,那块手臂上的伤疤证明着他没有找错对象。
      而到了这会,班郡已把萧江稳稳地圈住。
      萧江的喉咙因为喘息和闷哼而变得干涩,舌系带也被扯得生疼,可他没有余地再把班郡推开,只能把双手放在对方的腰上。
      他有很多的话想说,他想说他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就下令撤退,为什么又会收回那个名额。
      他听到了小阿大的追逐和叫喊,可是在他马上从卡车上站起时,他被狠狠地甩了一耳光,而后领袖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是一个阿兵哥,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不能告诉对方哪怕一句对不起,只有泪水顺着首领的手指滑落。
      他的情感被彻底地埋葬在沉默的硝烟里,而小阿大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影。还有那一句句的控诉,包含着小阿大落空的期许。
      在那之后,他去过北原很多次。
      只是太迟了,他去得太迟了。
      在永泽人驻扎的时候,雾枭与永泽短暂地断交,他不能去。
      在永泽人圈起囚区的时候,雾枭因合作协议签下而航线被取消,他也不能去。
      等到永泽人走了,他总算踏上了黑岩河的土地,可他再也看不到那些穷苦的人们和拥挤的村落,取而代之的是留下的厂房和年迈的老人。
      年轻人都走了,无论走去了哪里。
      他到处询问,可是他竟不知道小阿大的名。
      他甚至都不知道,小阿大的胸口上已经纹了黑岩河的刺青。

      那是穿上的囚服和拉起的铁网,那是举起的沙袋和推不完的黑煤,那是炎炎的日光和萧瑟的雪花,那是皲裂的砂石地,和奔涌的黑岩河。
      那一颗小小的苗子就这样在裂开的缝隙里生根发芽,它顶过了曝晒和雨打,顶过了谩骂和鞭打,顶过了被关进黑屋和地窖,再被送上打靶场,然后他跑了。
      他光着脚在砂地上奔跑,没有穿鞋,没有上衣,摘掉眼罩的刹那他便向着那个绿色的旗帜跑去,然后噗通一下,跪在了雾枭人的跟前。
      他抱住了来者的裤脚,他说带我走,带我离开北原,带我去雾枭,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可以做。
      文勇哈哈大笑,他抬了抬靴子,摘掉墨镜,打量着脚边的班郡。
      班郡却没有抬头,他不在乎带走他的是什么人,他只知道,那个人就在雾枭。
      文勇跟副手说,这小子不错,你去交涉一下,看多少钱能买下。

      班郡躺在萧江的身边。
      他们长久地沉默,直到身上的汗水被蒸干。外面的光线透过纱帘照进来,温和地打亮这一片尘埃落下的沙场。
      “你恨我。”萧江总算说话了,“你……确实是专门接近我的。”
      “是的。”班郡坦白。
      萧江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身边的那根针是你吗?”
      “我不是,但我说的不算,你信了才算。”班郡不假思索地回答。

      TBC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