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
林宥安没有想到他好心好意组织的一场“破冰”活动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当事人不领情就算了，干脆都别参加了。
林宥安一开始还想着大家之后都能做朋友，没想到各位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有林宥安在，张志才莫名笃定陈轲不会打人，上来就说：“诶，我是真好奇，你到底是不喜欢吃巧克力呢，还是不能吃巧克力啊？”
林宥安：“？你怎么还说这个？”
张志才理直气壮的：“那我就是好奇嘛。要不然陈轲你为啥非要和老师说，我吃点巧克力怎么了到底？”
陈轲垂着眼睛，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看到自习课上有人吃东西难道不应该和老师说吗？”
张志才气到了：“嘿，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那要是林宥安吃你也告老师吗？”
一旁的林宥安无奈：“好好说话行吗各位？”
陈轲无辜道：“可是林宥安没吃啊。”
张志才“你你你”了半天，然后瞪了一眼林宥安，扭头不说话了。
林宥安：“？”
他叹了口气，让大家点菜。
选的是火锅，为的是照顾大家的口味，但林宥安没能预料到，这样选择太多也会打起来。
不过还是看起来像故意的，有人说不吃什么要吃什么，另一个人就和他反着来。
李宇鹏和林宥安对视一眼，齐齐叹气，结果正在掰扯的两人又目光如炬地看向他俩，满脸都是“你们叹气干嘛”的不乐意。
等菜下锅了就闹得更厉害，林宥安这辈子都没见过抢饭吃的场景，这回倒是开了眼界。
眼看最后一盘牛肉下锅秒没，林宥安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两人的筷子在锅里僵住。
“张志才，你能不能先把你碗里的吃完了再捞？”林宥安对张志才开枪了，“你堆着不吃是打算打包带走吗？”
张志才嗫嚅：“我没……”
李宇鹏在一旁偷偷拽他，示意他别说话了。
张志才安静了，林宥安又扭头看一旁的陈轲。
对方也乖乖坐好，筷子放在盘子里，和张志才唯一的不同，就是陈轲的盘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
林宥安：“……你倒是吃得挺快的。”
陈轲冲他笑笑，不说话。
林宥安只好重新坐下来，无奈道：“好好吃饭，可以吗朋友们？”
张志才：“哼，我和这种人才不是朋友。”
陈轲垂着脑袋，周身散发着委屈的气息。
在林宥安勉强的维持下，这顿饭吃完了，却没有达到一点预期的效果。
等转天大家在班里见面，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状态。
林宥安：“我管不了了。”
张志才坐在他对面，一脸无所谓：“你别管了呗，我们不理他不就行了。”
林宥安还惦记着小猫的去路，不肯同意：“你也别管我，还是非要我站队才行？”
张志才和李宇鹏对视一眼，讪笑：“那也不是……不过陈轲这种性格，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啊。”
林宥安没有说话，倒是李宇鹏，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放学后，张志才抱着篮球下楼，李宇鹏拦住他问：“你看见安安了吗？”
张志才摇摇头，不明所以：“没有啊。我平时也不和他一起放学的呀。”
住校生除了周五放学回家，平时是不允许出校门的。
所以送猫粮这件事就光荣地交给了林宥安。
在他们俩的努力争取下，保安大爷给他们找了自行车棚边上的一个小房间，用来堆杂物的，平时没人用，打扫干净之后放小猫。
但是保安也有要求，要他们在学期结束之前把小猫送出去。
“诶，我们各自找人问问？”林宥安蹲在地上看陈轲给小猫喂奶，轻轻戳了戳对方。
陈轲却一下子反应很大，差点把奶瓶砸了。
林宥安：“？”
“……好。”陈轲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夸张了，低低应道，“我去问问邻居阿姨。”
林宥安神色复杂：“不至于吧，在学校里问问不就行了？”
陈轲眨眨眼。
“行吧，我先问问班里的同学。”林宥安看出对方的不情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你就负责照顾好他俩。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
陈轲：“……嗯。”
林宥安天生善于交际，能记住许多人的喜好，自然也知道班里有哪些小姑娘喜欢猫，想养猫的。
第二天体育课，小林同学就撇下一群打篮球的男生，独自蹭到了女孩子们坐的地方，很厚脸皮地企图加入。
小姑娘们怪叫：“哎哟，林宥安你是彻底放弃做男生的机会了吗！”
林宥安满不在乎地回答：“我要是放弃，你们都得哭吧？”
“靠，这么自信！”一个短发的女生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宥安还是笑眯眯的：“那我说不准是你喜欢的类型喜欢的。”
这句话很绕，女孩反应了一会儿，才又“靠”了一声。
林宥安收起笑，认真对她说：“沈梅，你是不是想养猫？”
这个叫沈梅的女孩脸上的表情一僵：“你怎么知道？”
操场另一边，男孩们围着篮球场，有的坐在场边，有的在场上跑跑跳跳。
张志才扒着围栏向外看，正好看见林宥安和沈梅向操场外面走，奇道：“他俩怎么搞一块儿了？”
李宇鹏皱眉推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搞’啊。真难听。”
“嘁。”张志才无语，又释然，“不过也比和陈轲一起玩好。操，那个狗东西看过来了！”
李宇鹏也正好和陈轲的视线相撞，他下意识移开目光，低声对张志才说：“……行了，少说两句。”
陈轲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外面，林宥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操场上。
虽然他大概知道林宥安要带着沈梅去哪里，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连带着看这两个“朋友”也更不爽了。
林宥安带沈梅去车棚看了小猫，小姑娘一眼相中那只奶牛猫，要不是林宥安说还小尽量别抱，沈梅恨不得当场带小猫逃出校门。
但冷静下来，小姑娘又哭丧着脸说：“啊，可是我妈说，如果不考进班级前十的话，绝对不给我养小动物的……”
林宥安：“你现在考多少来着？”
小姑娘扭捏道：“大概……倒数前十？”
林宥安深吸一口气：“……”
他艰难道：“我得和另一个小猫的……监护人商量一下。”
两个人蹲在小猫窝前面，齐齐叹了口气。
沈梅一侧头，就能看见林宥安纤长的睫毛和白净的脸蛋，不由得感叹：“其实，你真的挺好看的。”
正在苦恼要不要帮忙解决沈梅成绩问题的林宥安：“……？？”
他乐了，随口道：“那你不是不喜欢吗。”
“对呀，我确实不喜欢你这样的。”沈梅凑过来，用女生之间说悄悄话的架势和林宥安说，“悄悄告诉你，我其实喜欢陈轲那样的……”
话音未落，小仓库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惊起半室的浮尘。
两人保持着交头接耳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向门口——
来人正是话题中心人物，陈轲。
陈轲一看到两人挨着，脸色就一沉，自然忽略了沈梅异常明亮的双眼。
林宥安看见沈梅不明所以但激动的模样，率先站了起来，给她介绍：“嘿，这位就是我说的小猫的另一个监护人了。”
沈梅：“……啊！”
无视眼前的女孩，陈轲捏紧的拳头因为“监护人”一词又默默松开。
“你来的正好，”林宥安叫了一声陈轲的名字，继续，“沈梅说她能领养，但是有个条件。不过很走运，她好像xi……唔唔唔！”
一旁的女孩突然跳起来，满脸通红地捂住林宥安的嘴。
两人这样的距离是陈轲无法接受的。
他沉声道：“你松开他。”
林宥安已经自己扒拉开沈梅的手，喘着气说：“……别那么激动好吗？”
沈梅自知太激动，低着头默默靠边站，时不时偷瞄一眼陈轲。
“我的意思是，”林宥安说，“加上陈轲，难道你还进不了班级前十？”
陈轲：“？”
沈梅：“啊？？”
林宥安直接敲定：“给你补课！你放心，期末考绝对让你进班级前十！”
沈梅晕乎乎地答应了，殊不知这完全是噩梦的开始。
没过几天小姑娘就受不了了，男神滤镜碎了一地，拉着林宥安吐槽：“陈轲也太严格了吧呜呜呜。老师都没让我罚抄那么多遍过！！”
林宥安只拿着她的试卷叹气，心想要是轮到我管你这次，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三个人总在一起出没，组合成分复杂，自然能传出不少种排列组合的绯闻。
首先来表达不满的就是张志才两人。
“你喜新厌旧！见色忘友！”张志才控诉道，“抛弃我们两个糟糠妻！”
林宥安喷了：“怎么还有两个了？不是，我们什么时候是这种复杂的关系了？”
张志才面色沉痛：“你根本不反驳我，抛弃是真的！”
林宥安心虚目移：“我这是有事儿，你别捣乱。”
李宇鹏在一旁安静了半天，开口：“什么事？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唉，没什么大事。不用你们帮忙了。”林宥安立刻说。
张志才不依不饶的：“你看他！敷衍！”
李宇鹏：“……好吧，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别搞得好像和我在一起林宥安会有什么危险好吗，”陈轲路过他们的座位，冷冷撂下一句，“人家只能有你一个朋友？”
李宇鹏脸色一僵，但没说话。
倒是张志才瞬间炸毛：“什么意思你？！”
陈轲哼了一声就走了，把难题留给小林同学解决。
临近期末，还要解决这么多问题，向来心大的林宥安也忍不住叹气。
终于在沈梅一次随堂考获得不及格的数学成绩里爆发了。
“这题不是前两天作业里刚见过？”林宥安拿着她的卷子看了又看，还是不能理解，“当时不是和你讲了吗？”
沈梅弱弱道：“这不是换了数字嘛……我没注意，还记得那天的答案就直接写了……”
林宥安：“……”
他冲沈梅比了个大拇指。
陈轲在一旁说：“你记性这么好的话，把这几篇英语作文都背下来，晚点默写给我看。”
沈梅有苦难言：“……好的。”
看沈梅一脸憋屈，林宥安又不忍心，摸出一本当草稿本的练习册，很敷衍地在上面画了一朵小花，递给沈梅，悠悠道：“别灰心，这个是林老师的鼓励。”
沈梅：“……”
有点嫌弃。
一个不诚心香颂，一个完全不想要，最后这连花带本子便宜了陈轲。
期末之前，学校来了外省名校视察的老师，领导嫌弃光上课展示不够，还非要给对方看看他们课余生活的丰富多样。
这当然也只能让学生们展示，校领导又不管你是不是要考试——能兼顾活动和考试的学生才是好学生。
班主任找到林宥安，问他：“你小时候钢琴比赛得过奖对吧？”
林宥安摸摸鼻子，警惕道：“是——您怎么知道？”
“别问了，帮老师一个忙，”班主任也急了，无奈道，“下周有外校的老师来交流，非要学生表演……”
林宥安听懂了，可他不想干：“老师我好久没弹了，都忘光了啊。”
班主任：“那我不管，要不你去给我找一个会的……诶。”
正巧陈轲进来了，班主任就招手让这个办公室公认校草的男孩子过来，和蔼道：“陈轲啊，你是不是也会弹钢琴？”
陈轲看了一眼林宥安，对方好奇地看他，轻轻点了点头，道：“会，但是水平很一般。没有……林宥安厉害。”
林宥安：“？”
你怎么知道我厉害的？
班主任乐呵呵道：“没事啊，你俩可以一起练练啊。”
林宥安果断拒绝：“我不练……”
陈轲却说：“可以吗？我和他一起。”
班主任一想，这也行啊。
两个好看的男同学一起，岂不是王炸？
但她又叮嘱道：“不过你们练归练，可不能放松复习啊。”
林宥安忍不住吐槽：“老师你也不能这样既要又要的吧……”
班主任权当没听见，挥挥手把他俩赶走了。
出了办公室，林宥安就问陈轲：“朋友，你认真的？”
陈轲动作一僵，反问：“……你不愿意吗？”
林宥安：“也不是，就是嫌麻烦。唉你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弹钢琴。”
陈轲怔然：“……这样。”
林宥安又拍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不过你想弹我就陪你，难得见你想出出风头。挺好的，别整天和老头似的。”
陈轲还没开心一秒钟：“……”
不知道办公室是不是有老师的眼线，很快他们俩要一起弹钢琴的消息就被全班知道了。
男生女生都跑来问林宥安，因为他们不想or不敢问陈轲。
问的最多的问题是：“啥时候？在哪儿？我们能看吗？”
林宥安：“不知道，不知道，不能吧。”
同学们闹哄哄地叹气：“那太没劲了！”
林宥安耸肩，表示这个事情和我没关系，有意见去和班主任提。
送走一波看热闹的同学，张志才和李宇鹏又来了。
两人站在他桌前，一脸复杂。
张志才叹气：“终究还是……错付了啊。”
林宥安：“……”
这回就连李宇鹏看上去也有点闷闷不乐的。
他问林宥安，语气颇为复杂：“老班怎么会让你们两个一起……的？”
林宥安一怔，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实话实话：“就，正好碰到？本来是找我，我不干，陈轲正好路过，老师就拉他一起来。两个人丢脸总比一个人丢脸好，反正也得有人去不是吗？”
张志才在一旁：“好心机啊，故意的吧？”
林宥安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故意的啊？谁还能愿意给领导表演节目啊？”
李宇鹏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说：“……算了。”
林宥安：“？？？”
两人走了，陈轲又来了，坐在他前面人的椅子上，面朝林宥安问：“刚刚说什么呢？”
林宥安想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一个两个都要来拷问我，没好气道：“问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轲：“故意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故意要表演的吗？”林宥安说，“如果是的话，别拉我一起。”
陈轲顿了顿，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刚好去送作业。”
像是怕林宥安不信，又补了一句：“这种消息我也不会提前知道。”
林宥安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趴在桌子上叹气：“哪有时间练啊，空闲时间还得给沈梅辅导作业，助力她进班级前十呢。唉，真是给自己找了一大堆事情。”
陈轲听他抱怨，笑了笑，小声说：“我们可以挑不空的时候去啊。”
林宥安竖起耳朵，迟疑着问：“什么叫‘不空的时候’？”
对学生来说，空闲的时候很好理解，就是非上课时间，比如课间休息、午休以及吃饭时间前后的碎片时间。
但这样的时间通常都很短，甚至不够支撑他们跑到多媒体楼溜进音乐教室。
所以陈轲的意思是，挑老师不在的自习课偷偷过去。
“比如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会去接她的小孩放学再去送她上兴趣班。”陈轲说，“到晚饭之前都不会回来。”
林宥安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轲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道：“偷听到的。”
“行啊，可以。”林宥安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没逃过课呢，正好试试。”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倒数第二节课的老师突然给他们来了个随堂测试，而林宥安很不巧需要帮老师收试卷。
他就悄悄和陈轲说：“那你先过去，我晚点来。”
陈轲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个人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偷偷摸摸地商量，恰好被后排等着收试卷的李宇鹏看见。
试卷收好，林宥安抱着试卷进了办公室，陈轲也走了出去。
李宇鹏跟在后面，看见他俩在转角处说了再见。
上课铃也响了，但陈轲依旧往外走，丝毫没有回教室的意思。
李宇鹏脚步一顿，竟然也没有扭头往回，而是跟了上去。
他盯着陈轲不紧不慢的背影，几乎忘了自己是悄悄跟着的。
直到李宇鹏一个晃神，发现前面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发现了。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身后就传来了令人讨厌的声音：“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李宇鹏扭头，陈轲就站在他前面几步的地方，脸色阴沉沉的，完全没有和林宥安在一起时的那种装出来的平和。
心里莫名一突，李宇鹏忍着想走的欲望说：“……你逃课想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陈轲冷笑一声，语气慢悠悠的，“你跟过来，不也是逃课？”
“你！”李宇鹏被他噎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打算带安安一起逃课？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嗯，你还偷听？跟踪还不够啊。”陈轲语气还是带着笑意的，但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到底谁求着你管这么多了？”
“林宥安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被你带坏。”李宇鹏深吸一口气。
“带坏？”陈轲勾了勾嘴角，眼睛里越发沉了，“要不你自己问问他，是我带坏的吗？”
“倒是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很清楚。”陈轲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李宇鹏梗着没动，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讨厌的情绪。
陈轲的手搭在李宇鹏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其实，我只要推你一下，你就会滚下去。”
李宇鹏浑身僵住，不敢动，生怕真的不小心掉下去，虽然已经快到一楼了。
陈轲见状，轻蔑地笑了一声，把李宇鹏推到一边，自己下楼了。
等陈轲的背影消失不见，李宇鹏才敢大口喘气。
他抬腿想下楼，但僵了半天的腿不听使唤，脚一软，居然真的滑了下来。磕了好几阶才堪堪停下。
一阵钝痛让李宇鹏彻底回神。
他扶着墙，反应过来自己该回教室了。
陈轲摸进多媒体教学楼的一层，发现音乐教室全都锁着门，又不好和老师说要开门，只能走到教室外围，还好窗户没锁。
陈轲手一撑，很轻松地翻了进来，又装模作样地把窗户关上，打算等林宥安来的时候给他开门。
结果他发现，这个门，没有钥匙从里从外都打不开。
林宥安紧赶慢赶地过来，还没走进去，看见这个黑漆漆的走廊倒是先意识到了门可能是锁着的，直接绕到外面一间间看。
果然，看见了坐在钢琴前面的陈轲。
阴雨天也会有偶尔的夕阳，此时正穿破乌云洒落下来，照进空荡荡的教室，照在少年随意摆动的指尖。
林宥安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才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陈轲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林宥安落在地上的瞬间。
他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个笑来：“……我还等着你从外面敲门呢。”
“我知道这个教室的门锁。”林宥安摇了摇头，“已经迟到了，就不要多晃一圈耽误事了。”
陈轲坐在凳子的另一半上，拍了拍：“坐。”
林宥安随意扫了眼琴谱，开口：“你想好弹什么了？”
陈轲：“……嗯。”
林宥安听见肯定的回答，挑眉道：“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有备而来的。我该不会真被你算计了吧？”
日光难得惨白像月光。
陈轲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沉闷雨季的雨声连绵不绝，偶尔休息片刻，仿佛换成少年们指尖的琴键声，继续奔流不息。
此刻他们还不知道，这段如阵雨的缘分会随着云雨悄然消失，像所有跨越季节的骤然不适，也会在多年后的某一个循环里再次连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