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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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哥，今天家里有事…就不留你了，下次再陪你喝酒。”祝清福笑着说完转身离开，和赵渊擦身而过的时候，似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风太大。没听清他说的是再见，还是抱歉。
赵渊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就这样把他丢下，气极反笑，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咬牙问道：“祝清福，要当我师父的是你，现在不想当我师父了的也是你。你当我赵玄天是什么了？”
祝清福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我师徒一场，祝你前程无忧，另谋高就吧。”
他说完狠心推开了钳制着他的那只手，再也没回头。
赵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尽头，指尖还残留着微热的温度，他猛然回身用匕首指着抱袖作壁上观的男人，寒声质问：“说，谁派你来的？找本座何事？”
“是天君让我来的，他让我来问问大人，可还记得下凡前的许诺？”冒牌货笑盈盈地低头注视着少年，就像是在看任人操纵的傀儡一般：“您好像…一件神器也没找到。”
用着自己的脸，却露出那副笑里藏刀的表情，让赵渊极其厌恶，他冷冷地回视过去，把一沓书信扔在了对方的身上：“当然记得，不劳你来提醒。十方神器本座自会一一寻回，至于这些信是写给我的，还是写给旁的什么人的？待本座回了天上，到时候再清算这笔旧账。”
看到地上散落的信笺，冒牌货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俯身去捡那些桃色的书笺：“大人莫非知道了…”
赵渊冷笑：“你们诓本座这么久，我不与你们计较，只是财神的这些情笺究竟是写给谁的，我将十方神器悉数奉还之时，记得给本座一个满意的答复。”
冒牌货闻言手指微颤，缓缓捡起地上的最后一张信笺，笑着问：“大人好像十分在意刚才那个熊猫精？大人可知他是谁的转世？”
赵渊呼吸沉重，却迟迟没有回答。
冒牌货不解地抬头，却被突然大步走近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狠狠捏住了脖子，他两只手用力抓住行凶者逐渐收紧的手指，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呃……大…大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咳咳…况且我是天君派来的人，你怎么敢……啊！”
“天君派来的又如何？本座想杀谁，和捏死一只蚂蚁有何区别？嗯？”赵渊用力捏断了他的脖颈，冷眼看着化作的人形纸皮飘落在地上：“傀影仙人？呵，不自量力。”
他抬手升起一捧真火扔在傀儡仙人寄魂的纸皮上，转瞬之间被压扁的人.皮似的傀儡便化作了一地灰烬。
赵渊握紧拳头，怒意难制，他已经纡尊降贵同意下凡，天君居然还敢来干涉他的事？
这老东西怕是忘了当年是谁扶持他上位的，若非自己不想要那天君之位，怎轮得到今日他赵勘派人来颐指气使？
赵渊一想到高高在上的无能叔父就满腹怒火无处发泄，霎时间天地变色，狂风乱舞。
他踩着地上纷飞的灰烬往熟悉的竹屋方向走，虽然那个人并不欢迎他，但他从来也不需要谁的欢迎。
本来就是手染鲜血、人人厌弃的修罗武神，别人怎么看他，他从来就不在乎…
赵渊并不想承认那是从前，至于现在，也许他已经有了生平唯一在乎之人。
赵渊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竹屋那里有战神剑的线索，目标尚未达成，除非他主动，否则谁也不可能迫使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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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打探得如何？阿渊可找到十方神器？”端坐明堂的儒雅天君起身问：“斯耳神所言非虚吗？当真这么久了，一个神器都未曾找到？”
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的青年跌坐在地，喘息着抬手捂住脖子，只见脖颈上赫然几道红色指印，他惊魂未定地摇头叹道：“没有，大人他依旧暴戾不仁，在凡间如此久了脾气分毫未改，非但一个神器也没找到，反而还欲杀了小仙…唉，陛下，小仙无能…有辱使命。”
赵勘一拍龙椅：“百年之约还有几日就要到了，这该如何是好？财神已被策反，丢了，其他神器便罢了，若是寻不回十方神器，被西界知道了，我东界神族怕要遭灭族之灾！”
傀儡仙谏言：“天君莫要着急，为何不直接告知战神此事？”
赵勘立刻挥手制止：“绝对不可！此事宣扬出去必将民心大乱，我这天君之位便不保了！绝不可向旁人透露百年之约一事，尤其是战神。朕答应了兄长会庇护阿渊，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天机之命不可违，否则我怎么忍心让他下凡？十方神器若能找到便是最好的，若是找不到也不能让阿渊去冒险。”
傀儡仙上前：“若非天机预言，只有战神大人才能集齐十方神器，我等神仙也想为陛下分忧。小仙此次下凡，见战神在凡间对于寻找十方神器之事并不是很上心，反倒和那凡间的一个熊猫精走的很近，甚至还拜了他为师…”
“拜师？熊猫精？”赵勘闻言，警惕地揪住他的手臂：“那熊猫精可是姻缘神的投胎转世？”
“断断不可能，姻缘神有着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美貌，聪慧过人，平日最注意形象，即便投胎了，本性使然，也万万不可能像那熊猫精又蠢又笨，模样粗鄙。他和姻缘神可谓一天一地，云泥之别。陛下不必担心，小仙敢打包票二人绝不相干。”傀儡仙笑着说完，拂袖化作一俊美非凡的红衣青年，言笑晏晏举止风流：“这是姻缘神的模样。陛下，小仙变做那熊猫精您再对比看看。”
“变来，朕看看。”赵勘来了兴致，站起身走到那给他变戏法儿的傀儡仙跟前：“朕倒要看看这熊猫精如何丑陋。”
“陛下…且看！”傀儡仙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走路一摇一摆，颇为喜感。
逗得赵勘笑得一时间忘了百年之约的苦恼，摆摆手道：“丑则丑矣，令朕想吐！快快变回来罢！”
“遵命陛下。”
赵勘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大口饮了一杯琼浆玉液：“罢了，如今人间皆为西界辖制，唯有阿渊有神魔两脉护体，不畏魔息，我等神族下凡不易，也只能给他加油打气了，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去告诉司耳、司目二神君，若是察觉到阿渊有什么危险，定要及时告知朕，便是用尽天界之力，朕也会护他周全。”
“陛下所言极是，天界复兴之大任全仰仗战神一人…小仙必将肝脑涂地，保护战神。”
——
祝清福走出二人的视线范围之外，猛然吐出一口血来，血滴落的地方花瞬间绽放，埋在土壤里的种子也发了芽。
灵力从腹部受伤的地方开始缓慢流失，凡人强盗的刀器里淬了散灵力的毒药。
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祝清福捂住嘴把血咽下去，靠在树边喘了片刻这才继续往回走。
他知道玄天这次会恨死他了，但祝清福没办法。
他遇到了大麻烦，不知道在哪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些强盗目标不只是他采购回来的货物，还有他本身。
吃他的肉可以益寿延年，想吃他的变异种不计其数，没想到现在连他矜矜业业保护着的人类都想吃他了。
所以他不得不让赵渊把玄天带走，祝清福知道玄天性子硬，如果自己不狠一点，他根本不会走。
就比如说现在。
祝清福推开门，瞪大了眼睛，看着先他一步出现在院落桃树下淡定饮茶的少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回头看了看茫茫翠竹和绵绵山景：“你怎么比我还早回来…不对！我不是不让你回来的吗？”
赵渊斜他一眼，起身，端着茶水慢慢走过来，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像是看着猎物的狼崽子。
祝清福被他看得又想吐血了，咽了口血腥味的唾沫，侧开脸：“你干什么？”
“说了这么久，渴了吧？师父。”赵渊把茶水递到他唇边淡淡地说，指腹擦到柔软润泽的唇瓣，看到祝清福的眼睫微颤了一下，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很想就这样虐.死他的快意。
他居然能这样心平气和，而且还肯喊自己师父，祝清福心里一阵酸楚，抿唇避开他的手指，接过水杯一口饮尽：“好了，你快走吧，趁着你哥还没走远，跟他一起走。”
“我说了那是冒牌货。”赵渊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指尖触碰的时候灵力划过一道颤栗，让他心间一动，像这种心动的感觉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却还是几乎要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祝清福无奈地坐在藤椅上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赵大哥是冒牌的？连变异种里公认幻术最好的姬离，都做不到那样惟妙惟肖。我一眼就能认出姬离变化的人，所以我可以肯定，那一定就是赵大哥。”
“哦，你可以肯定。”赵渊轻笑了一声，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方才朱唇触碰过的杯壁，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突然收力捏碎了杯子：“你何以如此肯定呢？师父。”
冷冽的风掠过耳侧，吐息近在咫尺，祝清福乍然睁开眼睛，少年和他几乎贴面而对视，离他不过一寸的距离。
墨色的瞳孔隐藏着少年深不见底的心事，祝清福向来迟钝，这一刻却出奇的敏锐，他猛然往后仰头试图拉开和他的距离：“赵玄天，你又在发什么疯？”
赵渊微微低头，唇几乎要擦到他的脖颈：“师父，我确实疯了，知道因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祝清福觉得他自己才是要疯了的那个，他好想逃…却逃不掉。
被吻上喉结的那刻，他觉得一定哪里搞错了，祝清福强作淡定，抬手推开少年线条分明的下颌：“你属狗的吗？拿为师脖颈当肉骨头啃？咳，好了，快点起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