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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精确到秒的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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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垂着睫毛，好半晌才用鼻音发出一个“嗯”，那声却引得罗穆林·阿尔贝笑容更甚。
等顾尚状态好了些，罗穆林·阿尔贝继续道：“你的例行检查可以开始了，走吧，阁下 。”
顾尚点头。
雄虫与雌虫结婚后一个月，雄虫保护协会会为雄虫进行身体和精神方面的检查，以此来决定婚姻是否继续。
等顾尚从扫描仪器出来，罗穆林·阿尔贝就让医师为他进行下一项，针眼穿过皮肤带来痛感，顾尚抬头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您的好奇心还是如此的重呢，不过，阁下您不知道吗？看来——”罗穆林·阿尔贝眯着眼，像是一条毒蛇，“格奥尔吉没有告诉你啊。”
“您的雌父为您掩去了一部分真相，雄虫生存的困境，看来，您并不知道呢。”
“雄虫稀少的原因除了深受异兽喜欢以外，还有其他。您涉猎过很多知识，我想您应该知道，雄虫身体和精神方面的弱小。雄虫的骨密度仅为雌虫的30%，轻则易在重力波动中骨折，重则在异兽的利爪下瞬间粉碎。他们的免疫系统如同漏风的屏障，一场细菌引发的感染便可能致命。阁下，宇宙太过浩瀚，危险四处遍布，雄虫需要特定的增强身体的药剂。”
“不仅如此，雄虫的精神海的外壁太薄，并且他们的精神状态较为脆弱，一次中等强度的精神力冲击便可能引发脑域永久性损伤，而异兽的次声波攻击、宇宙辐射，甚至雌虫战斗时释放的精神力，都可能成为压垮精神海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的精神相当脆弱，焦虑，恐慌等负面情绪会严重影响精神状态，导致他们存在自毁倾向。”
“哦，当然，解决这些是雄虫保护协会存在的目的。”
“您放心，您现在因为雄虫保护协会而好好坐在这里，您现在注射的药剂便是提高骨密度和免疫力等的，等等您还会注射加固精神海外壁的药剂。”
【啊啊啊！我们还走吗？宿主！雄虫是离不开雄虫保护协会的啊啊，呜呜呜，怎么办啊，雄虫的身体好脆啊。】
104在脑子里大叫，顾尚将他屏蔽。
原来是这样，这样就说的通了，为什么雄虫都会甘愿受雄虫保护协会的钳制。
但是，那又如何？
人类没有虫族钢筋铁柱般的身体，没有他们强大的精神力，没有异兽撕碎机甲的利爪。
他们的骨骼会被折断，血肉会被撕碎，宇宙的真空和辐射能轻易让人类死亡。
但他们从未屈服。
他们用智慧锻造钢铁为他们的身体，用科技延展肢体，以凡人之躯，驰骋宇宙，征服星海，书写人类史诗。
顾尚用人类弱小的身躯踩在虫母尸体上，机甲肩膀上映着联邦元帅的徽章，带着人类赢过无数次。
他从未怕过。
人类也好，雄虫也罢。
他不会活在雄虫保护协会的控制下。
顾尚想，跟何况，雄虫保护协会并没有尝试过抛弃药物，提高雄虫的身体素质。他们似乎一开始就认定了雄虫身体一定是那样无可救药。
可是，除了精神海和精神方面问题，身体问题一定是有提高方法的。
但按照罗穆林·阿尔贝的说法，顾尚所做的一切都不影响雄虫保护协会的利益，到底是为什么高等级的雄虫一定要蔑视雌虫，保持那样自大的性子？
罗穆林·阿尔贝为什么就一定要矫正艾佛利？
顾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放下。
“104，这本书的作者是人类？”
【唔……是的，宿主，还是你们世界的来着，你问这个干嘛？我们快想想怎么办啊！】
“的确，这个陌生社会有很多都有人类社会的影子，既然是人类写的就不会不参考人类社会。好了，104，我们计划不变，给我点信心，想想我是怎么用人类比虫族弱小几百倍的身躯当上元帅的。”
【呜，宿主——我，我相信你！我不想那些了！等你逃出去了，我就偷偷在黑市给你买雄虫的药剂！！！我继续学习黑客知识了，我一定要当上虫族第一黑客！！！】
104将悲愤转化为动力，义无反顾的投入知识海洋里，消失不见
顾尚压住嘴角的笑意：“所以，会长先生，雄虫离不开雄虫保护协会对吗？我……”
“当然，阁下，您离不开我们的。”
见顾尚再次白着脸沉默，罗穆林·阿尔贝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中午了，阁下，到用餐时间了，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邀请您一起用餐。”
顾尚：“当然，罗穆林先生。”
罗穆林·阿尔贝先出了门，站在门外做着“请”的姿势，等顾尚走到他身边，他又开口：“您的身体报告我会发往您的智脑，如果您的身体和精神正常那么您和阿塞勒斯的婚姻将会如您所愿的继续下去。”
顾尚淡淡道：“希望如此。”
罗穆林·阿尔贝确认般直勾勾的盯着顾尚的浅色眼睛，像是要洞悉他的所有想法。
“您真的是那样想的吗？阁下，您真的确定要继续婚姻吗？”
“为什么不呢？先生，他是一位年轻上将，地位很高，异兽王的头颅为他带来数不胜数的财产，他在军雌里也算的上传奇，我为什么不继续和他的婚姻呢？”顾尚反问，“他很适合我，我需要在帝国有一个依靠。”
罗穆林·阿尔贝领着顾尚往外走，守卫者隔着好几个身位跟在后面，听到顾尚的回答，罗穆林·阿尔贝也不再说话。
顾尚看了眼罗穆林·阿尔贝的脸，余光里瞥见前方靠顾尚这边门上的标识。
精神暴动控制室。
那牌子镶嵌在冷白色的门上，泛着光。
顾尚的心跳猛地加快，“砰砰”的心跳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一种强烈的危险直觉冲击着顾尚。
他了解这种直觉，无数次的逆局翻盘、死里逃生都是因为这直觉。
顾尚忽然停下，走廊的冷调灯光照在罗穆林·阿尔贝的西装上、发丝上，显得格外冰冷，察觉到顾尚的脚步，罗穆林·阿尔贝转过来，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怎么了，阁下？”
顾尚没有表情的看着罗穆林·阿尔贝，眼神顺着眼镜到弯着的眼。
顾尚对他露出浅笑：“不，没什么，继续走吧，先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个b级雄虫不可能死在雄虫保护协会。
让他来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一行虫继续前进，脚步声在走廊里此起彼伏，一步一步的，顾尚慢慢接近那扇门。
他的心跳叫嚣着、预警着，顾尚肌肉紧绷，但看着和平时并无两样。
直至他站在门外，脚步刚刚落下，罗穆林·阿尔贝站在他身前，已经离开了门的正前方，守卫者隔着两三米离门还远。
骤然间，爆炸的气流掀起。
顾尚眼睛下意识的眯起来。
那扇极厚的门扭曲，碎裂，变成一个被巨力掀翻的钢板，狠狠的向他砸来。
顾尚瞳孔微微收缩，变成虫类的竖瞳，他硬生生忍住避开的身体本能，如同没有反应过来般任由那扇门接近自己。
他感受到门重重的砸向自己的肩膀，骨头在身体里碎裂发出闷响。
他有些耳鸣，隐隐约约的听见罗穆林·阿尔贝和守卫者的惊呼。
那扇门被隔开了，罗穆林·阿尔贝抱着他帮他承受住了伤害。
可下一秒，狂暴的精神力席卷而来，如同刀锋般锐利，将皮肤割的生痛，似被无数冰锥刺穿。那精神力穿过皮肤，直直的向精神海撞击，带起一片震荡。
精神力屏障匆忙开启的嗡鸣声传来，直面的精神力也被守卫者的精神力屏障隔开。
虽然仅仅几秒，但足以生不如死。
这具身体再次在104的哭喊声中晕了过去。
顾尚又一次回到了系统空间。
【呜呜呜，不是宿主就这一会会，您怎么就又受伤了啊！！！太突然——】
顾尚淡淡截住话头：“外面发生了什么？”
【您的伤害被罗穆林·阿尔贝挡了一小半，雌虫的身体可比雄虫好多了，他没有什么事，您的守卫者们反应的很快，所以您的身体没什么事，您在雄保协会很快就会被治疗痊愈的！】
104知道顾尚想听什么，简单讲述了身体状况后继续道：【罗穆林·阿尔贝在您受伤的第一时间发出了雄保协会的最高警戒，然后立即将您送往了医疗室，雄保协会的信号断了，所有电子设备无法连上网络。】
【对了，攻击您的是一个精神力暴-乱的SS级雌虫，罗穆林·阿尔贝工作还是很负责的，他的伤口都没有处理，马不停蹄的进行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这间被上一个使用的雌虫破坏过的精神暴动控制室的维修团队偷工减料了，因此这次没有承受住那个雌虫的攻击。】
104感叹：【宿主，您也太惨了吧，刚刚好您走到门口时那扇门承受不住了。】
"你认为这是巧合？"顾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薄刃划破了平静的表象。
【难道不是吗？】104的机械音透着困惑，【从任何角度看，这都只是个不幸的意外——】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恰巧是今天，恰巧是这一分这一秒，恰巧他站在那个致命的位置。一连串的"恰巧"编织成一张完美的网，任谁都会归结于时运不济，运气太差，只能自认倒霉。
当"巧合"出现的频率高到某种程度，它就不再是偶然，而是精心设计的必然。
除了天意弄人，顾尚更偏向另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有人刻意为之。
从艾佛利和原著寥寥无几的信息，和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来看，罗穆林·阿尔贝是雄虫保护协会背后的独-裁者。
他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被下属过度解读，从而实行，罗穆林·阿尔贝玩弄文字的技术可不低，顾尚相信他可以做到。
顾尚想起了法庭建筑的活体砖，按照资料，雄虫保护协会主楼用了一部分活体砖的技术。
最高使用权在罗穆林·阿尔贝手上。
这些都是表面的，罗穆林·阿尔贝背后的掌握的权力网络远比表面看起来的更庞大，更隐秘。
精确到秒的袭击？
对罗穆林而言，不过是棋盘上一次微不足道的落子。
罗穆林·阿尔贝的信誉太高，他带着伤在众虫面前晃两圈，谁又会想到他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他刚刚为艾佛利讲解了雄虫保护协会为雄虫安全的付出，一场意外的伤害会为艾佛利加深雄虫离不开雄虫保护协会的意识，加深对雄虫保护协会乃至罗穆林·阿尔贝的依赖。
还是尽快脱身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