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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主角的分化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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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酒馆的霓虹招牌在初晨的朦胧里中忽明忽暗，空气中充斥着清新、湿润的气息，积水被街道的清洁机器人吸干。
顾尚站在后巷的金属防火梯旁，莫路和星眼最中心的科技化程度完全不一样，竟然还有这这样不符合星际背景的建筑。
他用104买来的智脑看了眼时间，值得一提，104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洗钱手段，也许是那些电影激发了他的兴趣，让它对这些很感兴趣。
不过104的确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他现在的身份——一位C等级的中等亚雌，卡伽·莫亚，银行账户里存着不少钱。
顾尚踏入了迷途酒馆。
这和伊洛克·乌曼去过的那家可不一样，星眼最中心的迷途酒馆总店和莫路分店自然装潢不一样。
顾尚推开雕满星际藤蔓纹样的青铜门，扑面而来的酒香裹挟着虫声鼎沸的热浪。椭圆形的环形吧台中-央悬浮着酒柜，无数流光溢彩的液体在不同透明容器中翻滚，折射出迷幻的光。
从吧台后的隐秘小门进入，再从走廊找到等待的房间，哪里已经来了一些来面试的虫。
迷途的一位调酒师修假时遭遇了异兽潮，不辛丧命，需要重新招聘，招聘会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这倒是方便了顾尚。
"下一位，编号A-07！"
电子音刺破等待室沉静的气氛。
顾尚闻言起身。
三位穿着银灰色制服的面试官端坐在悬浮桌后，最年长的雌虫鬓角染霜，右眼戴着单片分析仪，镜片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他身边倒是坐着位眼熟的虫。
洛里安·夜歌，那位被伊洛克·乌曼请来与他有一面之缘的虫。
洛里安·夜歌突然开口，指尖敲击着桌面。他胸-前别着首席调酒师的铂金徽章，尾音带着挑衅的颤音，眼里满是不耐。
没了在雄虫面前的恭敬模样。
“用波江座β星产的紫晶葡萄为主要材料，调一杯归途落日余晖。”
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了，另外两个虫叹息。
要知道，归途落日余晖的原料可没有紫晶葡萄。
可顾尚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笑笑，黑色的长发染上室内的光，温润的气质与现在的毫不怯场反倒让那位首席调酒师有些期待起来。
他选择来当调酒师是有原因的。
毕竟曾经作为一个首席调酒师的他，没有什么比这工作更合适。
在曾经还未参军的时日里，他尚且年轻，为了生存他去酒馆当起了服务生，然后一路做到那家酒馆的首席调酒师。
104早就将这个世界各种品种的酒的资料整理出来，让他吃惊的是，原作者似乎为了偷懒直接搬运了他原世界的资料。
被搬运的部分正好包括归途落日余晖。
顾尚的目光扫过陈列架上一排排奇形怪状的酒瓶。
他取下贴着“帝国历563年窖藏”标签的鸢尾酒。
深紫色的酒液倾入冰雾缭绕的调酒器。
他屈指轻弹器壁，将悬浮在空中的极光薄荷震碎。
然后加入面试官要求的波江座β星产的紫晶葡萄。
顾尚拿起一边放着的贴着“塞壬之泪”的瓶子，那是一种顾尚很熟悉的材料，很酸，但那深蓝色的液体在黑暗里能发出暗暗的蓝光，像是加了细闪。
加入的塞壬之泪与紫晶葡萄相融，两者消失不见。
顾尚交上他的作品，洛里安·夜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尝了尝。
“是归途落日余晖的味道。”洛里安·夜歌说着又回味，“不，还比归途落日余晖多了一丝苦味。”
那虫眼睛有些亮：“你是怎么想的？”
顾尚往后一靠，扬了扬眉。
“紫晶葡萄偏甜，波江座β星产的更甚，但归途落日余晖口感为酸甜。用我选择的鸢尾酒和塞壬之泪可以将甜味中合，然后呈现出归途落日余晖的口感。”
“而苦味，我想您应该知道归途落日余晖的故事？那位调酒师本是一位光荣的战士，但在一次战争中所属小队除了他全员覆灭，在那之后他离开了军队做了调酒师。而归途落日余晖便是他以那次战争的归途中的心情来创造的。”
“这也是他调的第一杯酒，所以我想在这样的心情，情况下，它应该有一丝淡淡的苦味，所以我加入了极光薄荷。”
事实上，第一杯归途落日余晖可不是一丝淡淡苦味，但那位调酒师所属的酒馆为了口感需求消除了苦味。
那个酒馆的就是他曾经工作过的酒馆，那位调酒师，是他的老师，一个性情豪爽的人，将他的毕生所学交给了顾尚，将他送入了军校。
顾尚垂目一瞬，接着继续盯着那些面试官。
洛里安·夜歌听完有些欣喜，他看向一边的面试官眼神又变得复杂。
“行了，你们捡到宝了。”他站起来，走到顾尚面前，递了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转到华虹街的总店，可以来找我。”
顾尚接过，与他握手相视而笑。
说完他便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那两位面试官。顾尚看了眼他给的名片，洛里安·夜歌的金色花体印在上面。
“好了，我们来谈谈合同。”
顾尚重新将目光投向面试官。
他将合同递过来，顾尚拿起。
都是些正常要求。
顾尚利索的签上字。
短短一个星期之内，顾尚成功逃脱，在罗德亚·阿尔贝分化期到来前，离开了雄虫保护协会的监视。
他作为调酒师的日子正式开始。
罗德亚·阿尔贝的分化期也正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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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内，只在床头点着昏暗的灯，房间里东西很少，很整洁，看得出主虫很爱干净。
那床铺之上，蜷缩着一道身影，浅棕短发凌乱地散着，被汗水浸-透，狼狈地黏于颊畔与床头。
面庞白皙，却透着一抹异样的潮-红，眉心紧蹙，仿若被恶魔攥于掌心，痛苦不堪。
细细的呼吸声，时断时续，间或夹杂着几声破碎的痛吟，如泣血的夜莺，划破寂静的暗夜。
脖子上的抑制环标红着，信息素的抑制剂百分比是鲜红的0。
房间不像雄虫该住的，身边也没有虫伺-候，但这是一个雄虫。
疼，太疼了。
这比他被威汀·阿尔贝欺负疼一百倍，不一千倍。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向他袭来，将他死死困于这痛苦的漩涡。每一寸骨头缝里，仿若有万千钢针深深刺入，肆意搅动，痛意直抵灵魂深处。
罗德亚·阿尔贝几近昏厥，意识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却又每每被那钻心之痛残忍拽回，于清醒与混沌间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反反复复，罗德亚·阿尔贝承受不住的昏迷了。
可下一秒，房间的昏暗被刺破，他的守卫者感受到房间里扩散的精神力与信息素，急急的冲了进来。
再有意识时，他在医院。
床边站着一圈虫，表情狂热又惊喜，罗德亚·阿尔贝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身体没力，软绵绵的，还有些耳鸣，他隔着液体医疗舱的玻璃，听不清那些虫在讨论什么，只觉得好吵。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所以他皱了皱眉，精神力也下意识的溢出。
沙哑的声音。
“安静。”
声音微弱，但随着精神力传到所有虫的耳朵里。
于是，瞬间的，房间一片寂静。
终于安静下来，罗德亚·阿尔贝的意识慢慢回笼。
他先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本就因为疼痛而白着脸更加苍白。
可下一秒，他旁边的医生说：“恭喜阁下，精神力正在成长。”
轰的一声，这句话在罗德亚脑子里炸开，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成长。
罗德亚咀嚼着这两字。
所以痛不欲生是因为，他在分化。
所以，经历了痛不欲生，他的精神力等级正在上升。
哈，他应得的。
罗德亚·阿尔贝躺在病床上，眼神中透着一丝茫然与惊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抓住这突如其来的命运转折。
身旁的医生们仍在兴奋地低语，他微微侧过头看到了医疗舱外摆着的仪器，一边的屏幕上是他看不懂的线条，但他认识字，认识那两个字——b级。
b级，b级。
那位医师还说他还在成长！
狂喜砸向了他，他的心脏正在猛烈的跳动着，彰显着他此时鲜活的生命。
罗德亚·阿尔贝费了好大的劲才使心跳平复，他的脑袋空空的，然后不可控的想起那位b级雄虫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站的比一切都高，那你也会被权力蒙住眼睛吗？”
狂喜后是冰窖，他开始发冷，满脑子都是三百年前那位死于精神力衰竭的a级雄虫。
他开始深呼吸，没有虫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就算一边情绪检测的仪器正在上上下下摇摇晃晃。
罗德亚·阿尔贝身边围着他曾经只远远见过的家族的“大虫物”，不断的对此事表示祝贺与关心。
他们都被这个惊喜砸傻了。
罗德亚·阿尔贝扫视一圈。
他歪着头，额头的发丝还贴在脑门，眼睛没有丝毫笑意，目光沉沉的看到了在一众虫后那个脸色发白的雄虫。
他亲爱的堂哥——威汀·阿尔贝。
罗德亚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病房的门又被打开，罗穆林·阿贝尔出现。
房间骤然安静，罗德亚于是将目光投向来虫，挡在床边的虫也自觉的让开道，没拉窗帘的窗户外阳光投进来，映在罗穆林·阿贝尔脸上，让他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反着光。
罗德亚看不见罗穆林·阿贝尔的眼睛，但他觉得他的目光在阳光里应是与罗穆林相遇了的。
“叔叔。”
是罗德亚的雄父，那个平时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唾弃他的父亲，如今却有些害怕般。
罗德亚不知道他是谁，但觉得他的地位一定很高。
罗穆林·阿贝尔对罗德亚的父亲点点头，与他出去了。
这时房间里的虫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终于能落在医院带着消毒水味的地板上。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罗德亚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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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社会迎来重磅喜讯：罗德亚·阿尔贝成功分化为a级雄虫。
近日，阿尔贝家族的罗德亚·阿尔贝经过第一次分化成功晋级为a级。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位a级阁下。其未来发展备受期待，有望为虫族整体格局注入全新活力，开启崭新篇章……］
顾尚打开智脑，这些报道便铺天盖地般袭来。
他正窝在新买的小家的沙发上，头懒懒的枕在靠枕上，衣服应姿势原因皱着，黑色的短发有些乱。
前不久，顾尚见那烦人的长发给剪了，在104痛惜的挽留中。
顾尚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向上滑-动。
一个月了，a级雄虫分化期还真是长。
［天呐！我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a级雄虫啊，这可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罗德亚真是太厉害了，他的精神力肯定超级强大。］
［看到a级雄虫，我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这真是让虫惊喜啊！虫神在上，让我见一面吧，那可是a级阁下，我都不敢想他是什么样的。］
［罗德亚·阿尔贝？听说他以前过的不好啊，一直被他们家里那个C级阁下欺负，不过因为是雄虫所以没有虫管。］
…………
顾尚轻轻摩挲着智脑的边缘，若有所思。
说起来，罗德亚·阿尔贝分化的那时间世界稳定值又上升了一点，给他带来了两点能量点。
也不知道，罗德亚·阿尔贝是经历了些什么，给他送了能量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