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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账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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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不是离去的声音，而是来人的声音。
罗莲看过去是M-0001。
“你又回来了。”罗莲看着他满脸伤痕的少年，手里还拿着两瓶水。
“给你，”M-0001把水递给她，又在她旁边坐下，“我就去买个水。”
罗莲没有揭穿他买水怎么买那么久的事实，而是笑着接过：“谢谢。”
“你有纸和笔吗？”M-0001问。
罗莲刚摇了摇头，又转头翻了自己的包：“只有离婚协议的纸。”
“可以写吗？”M-0001小心翼翼的问。
“可以。”
罗莲把纸和笔都交给他，而自己别过头去，不去看他要写的内容。
M-0001把纸铺在椅子上，自己则蹲在椅子前写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就先这样吧。首先，原零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你确实和张临羡说的一样乖巧听话，从让众人称赞的“意识流人造人”到有了自己的意识，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过程！我们只有相同的外貌，其他根本不像，特别是性格，看来张临羡偷的不实在。哈哈[苦笑版]；接着，关澜，我真的很抱歉，我承认我想过对你开枪，刚刚的话是假话，但我还是怕死……话在口上是觉得好玩，实则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的，我保证只在脑海里幻想过！下次也不想跟你见面了；最后是被我打了一枪的帅哥，原谅我真的认不出你们兄弟俩，反正是跟原零比较好的那个哥，对不起。就这样吧，还有那个黄毛（和我打了一架的那个），他看起来很排斥我，我也不想瞎掺和了，再见，后会无期，哦！那个原零呀，我其实也没法证明G-系列是干什么的，但他绝对跟我们不亲密，很另类，所以我留了几张照片，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也放在这里了。——M-0001留
罗莲没有再听到笔滑动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便看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字体。
很有个人色彩。
她注视着M-0001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拍立得，这些拍立得没有被裱起来，人物的身上出现很多折痕。
有一张是M-0001和何漪、爱泽的合影，剩下两张都是吃饭照，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大概每一张按下快门的时候，摄影师都手滑了吧。
他抬头看着罗莲出神的注视着他的手中的照片，启动了离婚协议书的第一页，笑着询问：“罗莲姐姐，可以撕吗？”
他才写了一页，但离婚协议书却是小小一叠，好几页纸。
“可以。”罗莲同意了。
M-0001撕下这一页，用这张写了字的纸，折成了一个简易版的信封，又把那几张照片放了进去。
放进去前，他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
罗莲看着他的神情：“可以把照片借我看看吗？”
M-0001也知道罗莲也是制造人造人的，可能想寻找自己制造的另一个人造人吧，他又把相片倒到自己的手心，再送到罗莲的手里，连带着那个信封。
罗莲一一接过，可她并没有在他想象中的寻找自己制造的F-系列的人造人，而是将这些拍立得一一摆好，拍了几张照。
“你收回去吧，但这些照片也可以帮助他们的。”罗莲换了换手中的手机，便将照片一一发给原零。
原零并没有立刻回复。
M-0001明白了，跟他道了歉。
“我要走了，谢谢你。”M-0001又说了一遍。
“唉！”罗莲叫住了他，“可以再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M-0001转过身，实在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我想把这些纸都折成星星，”罗莲拿起手中的离婚协议。
“真的吗？”
“真的。”
两人将离婚协议撕下来，在蓝色的椅子上撕成了一条条条状。
罗莲的手法不是很熟练，M-0001不嫌麻烦的指点，帮助她折得更好。
全部折完，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罗莲对他说：“谢谢你。”
“不客气。”M-0001指了几个比较丑的星星，“罗姐姐，这几个可以给我吗？”
“可以。”
M-0001把这几个放在手心里，转头他就看见罗莲拿出了一个钱包。
“这是谢礼，”罗莲面色温柔，“以后很难见面，也希望我可以帮到你一些。”
“什么？”M-0001并不想接受。
罗莲又说：“里面有一些透明网，刚好可以放那些拍……照片。”
M-0001想了想，还是接过了。
“谢谢。”M-0001站了起来，向罗莲鞠了一躬，“罗姐姐，再见。”
“再见。”罗莲也并没有多说别的话，手里紧紧拽着他刚刚写给其他人的手写信。
三天后，沈且的小腿完全没有好的迹象，一点点都没有。
原零有些担忧：“沈医生，你还痛吗？”
沈且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原零，没忍住就摸了他两把头发。
“沈医生，我问你话呢？”原零没阻止他，但语气并不友善。
沈且笑了笑：“不注意就没那么痛。”
“哦，”原零也跟着笑，“你那时候，拉着我裤脚的时候好可怜。”
沈且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你真不要我了，那才是真可怜。”
“好啦好啦，”原零起身抱住他的脑袋，“沈哥不难过。”
沈且靠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岁月终于能静好了吗？
他想。
约定记者会的那天很快就到了。
沈连联系了原零，沈且被他们两下了“禁足令”，不被允许前往。
临走前，沈且把那份在车库里的监控录像的针孔摄像头交给他。
“沈哥，我们是去记者会，不是打官司。”
沈且别过脸去：“也会去打官司的，到时候肯定也没人会叫我。”
他们知道关澜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关于“还在世人造人信息技术盗窃”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还是备受重视的。
张临羡和杨既必然会落网。
只是他们又有很多功劳，再加上未新星是一个看技术的世界，恐怕刑法会比想象中的轻很多。
杨既到现在都没醒，他那天跟罗莲见面后，只是收到了M-0001写给他们的手写信，他没敢直接去问罗莲关于杨既的事。
他还是接过了那两枚摄像头。
其实他和沈且经常分开，聚在一起的时间，说实在的，只有晚上和上班之前的那么两小段，他们和无数伴侣是一样的，但又不是“同频共振”的。
原零亲吻了沈且的额头后就走了。
沈且也只是在心里默念着顺利。
他烦恼的看着自己的腿，此刻像他的拖油瓶一样。
纵使心里有再多不满，他还是听他们的话，说不干嘛就不干嘛。
他心里苦笑，却也无能为力。
病床边有一张小矮桌，是前几日原零搬过来的，目前，动物协会还不需要他，他就在这张小矮桌边学习照顾小动物的知识，他很认真，还一边做笔记，有点像当年自己上网课的时候。
沈且这样想着，脑海里浮现了原零听“温姐姐动物课堂”的模样与自己当年的姿势如出一辙。
他上网搜索了未新星考兽医证的标准，发现比地球容易很多，至少竞争力小，通过率高。
他希望未来一切都能顺利。
记者会的确完美结束了，当时直播观看人数高达2700多万人，整个未新星也不过4000万居民，可见群众对这件事的重视。
记者会刚结束。
关澜就叫走了原零。
“老师，什么事？”原零本想回去医院陪沈且聊天的，毕竟他还受了伤，刚刚也八成在看直播，想问问他今天自己的表现如何可关澜叫住了他，他也只好先应下来。
这并没有埋怨关澜叫住他的意思。
“那个人是不是写了信。”关澜说，“就是那个，嗯，M-0001。”
原零带过来了，赶紧把它转交给关澜，他看完之后还是把它沿着M-0001的止痕保留信封的状态。
关澜接过还看不明白这个构造是怎么回事，他要看什么。
原零赶紧帮他指出来：“他写在这张纸上，我们把信封纸开来就可以看到了。”
关澜赶紧动起手来掩饰尴尬，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展开了这张纸，才发现那团黑乎乎的字。
“好，我看一下，你去忙吧。”
“嗯嗯。”
原零也没有再打扰关澜，就准备回去了。
M-0001的字里行间都看出了一种自由洒脱，好像真的没有了束缚，他也为他感到开心。
他满怀欣喜地冲到医院，又不动声响地推开了沈且的病房。
沈且半靠在枕头上，手里还抱着手机。
但他睡着了。
他在记者会上这么流畅的表达，沈且没有看到就睡着了。
原零不满的叹了口气，拿过他那里显示着“直播已结束”的手机。
有看就好，至少他的英姿潇洒，还是有被留意到的。
“叮当”一下，沈且的手机闪烁过剩下五格电的提醒。
原零只好将它先拿去充电。
这间有陪护床，原零现在手脚都软绵绵的，倒在陪护床上刷视频。
他没有开声音，怕吵醒沈且。
他点进了自己的主页，有很多人来访过，连带着有了上百万的粉丝，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来访问过他的主页的人已经显示“99+”了。
他习惯性地想把红点点掉，手指点到“访问”那一个按键时，手机不合时宜的转了几圈。
原零并不着急。
下一秒，雕哥（权威版）就在“访问”的第一个名字里。
原零心怦怦直跳，秉持着你都来看我主页了，那我也看看你的吧。
点进了雕哥权威版的头像。
一片灰白。
这个账号已经被注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