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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人的事少管 ...

  •   池锦闻走了。

      对!他就这么走了。这人怎么总是莫名其妙跑过来干些有的没的然后一下就消失啊?

      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唉,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那个老师……池锦闻对他这么殷勤干嘛?不过确实教的挺好,他能感受得到。

      看着那张练习卷,又想到老师的话。“你一定可以重返校园的,嗯?”

      努力点吧,未来也许……真的实现了呢?

      练习卷上还有那个人的字迹,疏密有致,逻辑清晰,很容易看懂。

      其实他更适合当家教吧。

      听李老师说,A大毕业,名校高材生。为什么选择来照顾他呢?为了钱么?

      可是那个通告发出去了很久,外界对他的传言也很离谱,没人敢为了钱干出这么危险的事吧?

      任颉此时并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了找到照顾他的人而开出了多么诱人的条件。

      而且他平时对待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很轻挑。难道?……

      不会吧。任颉微微瞪大了双眼,心跳也不免加速。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女生看男生和男生之间的小说,他对此也不是全然不知。

      不会吧?我才高一啊!他大学毕业的话……最少也22了。

      差六岁!他的爸爸妈妈是学长和学妹,才相差一岁啊。

      不对!!!你在想什么?这是年龄的问题吗?

      可能人家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可以随时逗着玩的小孩子。你看人家平常口头禅不就是小孩儿、小弟弟的吗?

      那他平常相处也太……对了,还摸头!怎么可以随便摸他的头呢?

      不对!,想这些干什么?他只是来照顾你的一个助理而已。

      写作业写作业。

      一低头又看到那人行云流水的字,跟书法似的。

      烦死了,拿起旁边的橡皮狠狠擦掉,随后撸起袖子,一副我要和数学死拼到底的样子。

      别墅里的日子很愉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A市街头,池锦闻开着他的小奔驰来到一家酒吧。

      此时的他哪还有什么乖巧干净的样子?青年的衬衫故意解开两颗扣子,凹凸有致的锁骨上坠着一根极细的银链。

      他今天特意夹了耳骨夹,黑色工装裤上也挂着不少链条装饰。

      没了工作的束缚,他平日里刻意保持的温柔面容荡然无存。

      加上这身装扮,平故为他的外貌添上几分美艳,骨子里的傲慢不免显露。

      池锦闻走下车,单手插兜,啪一下甩上车门。

      反正不是自己的车,不心疼。

      裤子上的银链因他的动作叮铃作响,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路上有赞叹或是羡慕的目光投来,他毫不羞涩,转头向她们扬起一个肆意的笑,明艳又张扬。直把来酒吧玩的小姑娘撩的脸颊绯红,眼神躲闪。

      引起这一切的人却若无其事的走进了一间包厢。

      水晶吊灯在香槟色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斑,张延生斜倚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指尖摩挲着杯沿凝结的水珠。

      暗红色液体在玻璃杯中旋转,像一潭凝固的血。

      “呦,终于来了?”

      张延生戏谑地挑起眉梢,尾音拖得老长,“怎么工作了还把自己捯饬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谁点了个男模进来。”

      他手持酒杯,半开玩笑地对池锦闻喊道。

      嗯,这种久违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宿舍的那些日子。

      池锦闻一点没被噎到,笑意盈盈地说:“这位爷~今晚我来伺候您,满意吗?”

      张延生笑着朝他招招手,“来来来,让哥看看你值不值。”

      池锦闻走过去悠然地往沙发上一摊。

      “啧,你照顾那小孩一点儿不收敛?你是去应聘了还是去当我给你推荐那男模了?”张先生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哦对了,就是这家,想见见他们老板么?”

      “滚。”池锦闻从桌上随便拿了杯酒。

      “我在他们家肯定不是这样的啊,乖巧到你不敢想象。”随后举起手中的葡萄味白兰地向张延生碰杯。

      叮~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池锦闻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憋死我了,简介上说不能有不良嗜好,我在那里连酒都不敢喝。”

      “唉?”张延生坐起身。

      “过这么惨怎么没见你瘦啊?气色红润的很啊。”

      青年将背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喘息,侧头道:“每天早睡早起还得陪他吃饭,你想想,何家小少爷天天吃什么?感觉我被补的能一夜七次。”

      张延生听后忍不住朝下看去……

      “怎么?”池锦闻抬眼。

      “你想试试啊?”

      “那还是算了。”他赶忙收起目光。

      “我在我爸公司也就那样,挺无聊的,你找我什么事啊?”

      池锦闻坐起身正色道:“你家是药企,肯定中西药都有涉猎吧?”

      “那肯定啊。”

      “那你们肯定跟何家有交集,对吧?”

      都肯定了,还用疑问句。张延生内心想着,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便直接忽略了。
      “呃,有是有,但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一家小药企。”

      “但何任几乎垄断了整个A市的药材原料和植物供给,连政府都得给他三分薄面,而且何总和任总又是杰出的生物学家,和农科院长谈笑风生的那种。”

      张延生露出迟疑的表情,不确定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见他们两人其中一面,任意一个就行。”

      “啊,为什么?”

      池锦闻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尝了一口,皱眉。

      “你知道我的毕业论文吧?”

      “嗯,写的挺好的,有理有据,感情丰富。”

      池锦闻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嘲讽道:

      “你懂个屁,就你那个八国混血才过了查重率的论文,懒得喷。”

      但他马上又正色起来。“我的理论是有实验依据的,如果实施起来简直能称得上造福苍生了。”

      “那你为啥不在学院发布?”张延生不解的问道。

      池锦闻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解释:“谁信啊?而且深入研究需要成本,我留在实验室里吃什么,我爸妈吃什么,不只能去逗别人玩儿?”

      “那合着那俩董事就会信?”

      “他们刚创办公司的时候不也收到了很多外界的质疑吗?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好吧,既然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那我回头联系一下我爸。”张延生终于松口。

      “哇,关键时候你还是很有用的嘛,来,我敬你一杯。”池锦闻笑着拿起酒杯。

      说是敬酒,手却直接拿着酒杯往人家嘴里灌。

      “就我们两个,会不会太无聊了?要不点两个美女助助兴?”

      “别了,要点让他们伺候你,我才不要。”

      虽然池锦闻偶尔满嘴跑火车,但也仅限于嘴上而已。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暴露的女子。

      哦,还有一位穿着暴露的男子。

      池锦闻心想,你真是不挑啊。随后默默起身,转移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那俩人见到屋内这番情景,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贴着张延生坐下,其中一位手臂熟练地环上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道:

      “哥哥,我们这里新来不少男的,但他们可能不太懂规矩,惹您生气,我来服侍您~”女孩声音嗲嗲的,又带着几丝阴阳怪气。

      张延生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后,仰在沙发上放声大笑。

      一旁的陪酒以为他是被自己哄开心了,便也跟着笑两声。

      池锦闻…………

      小姑娘啊,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但人不可貌相的!

      青年不语,只一味在旁边喝酒。

      一番推杯换盏后,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池锦闻还是站了起来,看着左拥右抱的张延生:“你慢慢喝,我得回去了。”

      他仿佛又是不放心,回来对那两个陪酒道:“别给他灌太多,出了事你们担不了责。

      池锦闻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糜烂,随意,这才是真实的他。

      蓦地,他涌起一股想抽烟的冲动,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裤腰的口袋,却忽然想起自己早在大学一年级时就已经戒烟了。

      他转而掏出手机,点进微信联系人。

      转账8000元,并附上备注:找到工作了。

      对方没回应,应该已经睡了吧。

      池锦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换上,拆下身上的饰品,对着镜子拍拍脸,吹了会儿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在手机上不断地敲打着什么,不一会儿,一位代驾师傅打开车门。

      池锦闻身着白衬衫,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脸上仍带着几分红晕,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已经沉浸在睡梦中。

      司机师傅不忍心打扰他,根据信息上的地址,稳稳地向西关区驶去。

      来到大门口,盛夏的夜晚,远处的树梢上传来几声蝉鸣。

      池锦闻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拍醒,睁眼一看,已经到了何家大院。

      他对主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微微地笑了笑,道了声:“谢谢师傅。”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还是拖着脚步上楼,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进去便直接躺倒在床上。

      “你去哪了?”

      幽幽的声音响起,好像刚刚哭过。

      池锦闻费力的睁开眼睛,朦胧间看见一个少年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坐在他的桌子上。

      他意识到是谁后,嗤笑一声。

      “大人的事少管。”

      “你不过比我大六岁,装什么大人。”任颉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他身旁坐下。

      他盯着池锦闻的脸,感觉鼻子发酸。

      今晚本该出现在饭桌上嬉皮笑脸的人不见了,任颉安慰自己,可能是他来晚了。

      时针不停转动,直到夜色降临,王叔提醒他要收拾餐具的时候。

      任颉意识到,他真的没来。

      为什么?

      一个恐怖的想法击中了他的大脑,难道近半月的朝夕相处,只是他的臆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大人的事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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