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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对象仁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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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淇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祁以尘，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不去叙个旧？毕竟老同学。”
祁以尘白了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叙什么旧？说什么？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说着，顺手不轻不重地在沈淇肩膀上捶了一拳，“咱俩最近干的那些事，随便挑出一件，都够几百遍死刑了。”
沈淇挨了一拳，也不客气，回手也给了祁以尘一下，力道相当：“谁能想到你那么行啊，我当初以为顶天了也就是让全市断个电，你倒好，直接半个地球，说黑就黑。”
他边说边又拍了祁以尘胳膊一下，“人加拿大北部还有欧洲部分地区，现在电网和通讯还没完全恢复利索。”
祁以尘也反手打了回去，力道不小：“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经济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各个领域成什么样了？现在国际市场价格跟坐过山车似的，多少人赔得倾家荡产，但凡是个正常人，干了这么多让人家破人亡的事，早就自己去死一百回了！”
沈淇反唇相讥，拍了回去：“我凭什么要死？我本来就有精神病！你就是正常人了？你愧疚了？你知道什么是愧疚吗？干了那么多好事，那个时候发疯还给缅北军方发指令，现在那边指令还没撤干净，直接打成一锅粥了！你听见之后，也没见你多在意，烂摊子还是我处理的！”
提到缅北的事，祁以尘就烦，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着沈淇的肩膀：“我没帮忙？我怎么没帮？是谁帮你稳住金融市场残余波动，是谁帮你清理那些国际刑警的痕迹？”
沈淇一把抓住他戳人的手指，声音也微微拔高了些，“我俩在租的那个小黑屋里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我一个人对着几十台屏幕，操控着满屋子的设备，多少天没合眼？！你在干嘛？你在一边躺着打游戏，打到没电了还问我充电器在哪！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吗？！”
祁以尘用力抽回手指，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怎么没帮？我帮你把几十个游戏，上百个账号，全都打到了王者满星！饭我没给你做？”
“你那叫做饭？做出来的有正常东西吗？！”
“好歹没让你饿死吧！没中毒吧！”祁以尘反驳道，“你处理残局的时候，你的那些作业，学校的、项目的，哪个不是我帮你做的？啊？还有你微信里的消息，不都是我帮你回的？”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有点贱兮兮、又带着点得意的笑容，凑近沈淇，压低声音：“哦对了，那个谢云清……我也帮你聊了聊。放心，已经帮你把他拿下了。”
沈淇闻言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拿下？”他的大脑宕机了几秒，才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随后直接差点没压住声音：“你拿下他干什么？！咱俩才是一对吧！”
“又没跟他谈上，钓着，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有病啊！理他干嘛！”
“你才有病！我就想聊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打架？想跟我打就直说！”
“停停停！松手松手！别扯我头发！”
两人正互殴，灌木丛外，那个检查车况的女孩——秦令仪，似乎听到了这边细微的动静，警惕地转过头，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看了过来。
俩人瞬间闭嘴，动作一致地缩回灌木丛后，屏住呼吸。
秦令仪疑惑地看了一会儿，浓雾和茂密的植被遮挡了视线，她没发现什么，又转头回去继续研究她那辆抛锚的车了。
祁以尘这才松了口气，凑到沈淇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快速说：“我刚才用探测器扫了一下，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编号‘1’的数据碎片……被炸飞后，嵌进他们那辆车的右前轮胎里了。”
沈淇随意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祁以尘拍了拍沈淇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很快：“兄弟，你去取回来吧。我跟她不熟也不想跟她说话，有急事先走了。到时候老地方通讯器汇合。” 说完，不等沈淇反应，他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充满了“鼓励”，“加油！再见。”
然后，在沈淇愕然的目光中，祁以尘瞬间就窜了出去，跑了，速度快得惊人。
沈淇：“……？”
他一个人蹲在灌木丛后，手里还拿着探测器，看着祁以尘消失的方向，半晌没反应过来：“……”
对象仁义这一块/
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靠近。这次更清晰，直接朝着他藏身的灌木丛而来。
沈淇心里一紧，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从灌木丛后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
正好与循声找来的秦令仪，打了个照面。
空气安静了几秒。
秦令仪率先开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带着疏离的礼貌：“你好。”
“……你也好”
沈淇打完招呼后，瞎话张嘴就来：“啊那个，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滚到这灌木丛后面了，刚想站起来，你就过来了。”
秦令仪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在他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上扫过，又看了看他脚边确实有些凌乱的灌木枝条，最终，点了点头。
沈淇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目光投向那辆撞坏的车，关切地问：“你们车坏了？是迷路了？没用导航吗？”
秦令仪眉头微蹙：“用了。但进山后不久，导航就失灵了，信号全无。”
“车怎么了？撞树上了？”沈淇走向车。
“嗯。开着开着，车子突然失控，轮胎好像爆了，就撞上去了。”秦令仪言简意赅，没提爆炸声，可能以为那是轮胎爆裂的动静。
沈淇暗自点头。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有碎片飞溅扎入轮胎，只以为是普通爆胎。从撞击力度和轮胎瘪掉的状态看，碎片扎入的位置可能比较偏，或者刚好在胎壁较薄处，但应该没扎得太深太致命。
“我帮你们看看吧，”沈淇热情的说，“我家是开修车厂的，懂一点。”
秦令仪似乎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看着沈淇坦然的表情，又看了看彻底瘪掉的轮胎和荒无人烟的森林，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沈淇走到右前轮旁边，蹲下身，装模作样地检查起来。他借着角度的掩护，手指不动声色地在轮胎侧面和与轮毂接合处摸索，同时暗中启动手腕内侧一个微型扫描装置。
秦令仪慢慢走过来，站在他侧后方不远处，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她没有盯着沈淇修车，目光反而落在了沈淇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上，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丝试探：
“你是天文学系的吗？”
沈淇正在摸索碎片位置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秦令仪。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认今天穿着普通，也没带任何有明显标识的东西。
秦令仪看着他，沉默了两秒，才缓缓道：“你还记不记得……谢若湘？”
沈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记得。”
他前女友。
“我是她室友。她以前提起过你。说过你是天文学系的，很厉害。”
沈淇再次沉默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到前女友的室友，还是祁以尘的老同学。
这世界真是小得离谱，也巧得离谱。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嗯，我是。”
他没再多说什么，重新低下头，继续假装检查轮胎，实则加快了寻找碎片的进度。微型扫描仪已经定位到了一个微弱的、特殊的金属谐振信号，就在轮胎内侧靠近轮毂边缘的位置。
秦令仪似乎也没打算深究这个的话题，她的关注点显然在别处。
她看着沈淇专注的侧影，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最近天文学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很严重的事？”
沈淇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知道啊，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没什么大事吧，”沈淇回复道，“就是一些研究上的小问题，可能外界传得夸张了点。我不是很清楚具体细节。”
“解决了吗？”
沈淇已经摸到了那个扎在橡胶里的、冰凉的、细小硬物的边缘。他指尖用力，巧妙地将其抠了出来，迅速握入手心，同时站起身，拍了拍手，对秦令仪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嗯，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