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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世纪一中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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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现了。
这些是幻觉吗?
曲时皱眉,再次拿起手中的笔准备将试卷上的凌乱字句划掉。
可等到他落笔的时候,才发现试卷上除了题目和他的作答外没有任何其它痕迹。
人像画不见了。莫名其妙出现的诡异文字也不见了。
或者说,他在试卷上画下的真的是人像吗?他画的不是猪吗……?
曲时不自觉用手揉捏着笔身,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滋啦”声响起。
笔身处被曲时按压下去的部位出现了一个轻微的凹陷。
曲时拿起手中的笔,低头看去。
只见原本完整的笔身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微的裂痕。
“你在看什么?”
身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好奇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曲时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在灯光下而显得过分苍白的手臂,再往上看去,就直直的对上了那人注视着他的眼睛。
“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曲时。”
耳边传来叹气声,那人将手臂搭在曲时的肩膀处,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好似缠绵。
是谁?
“啊!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还没等曲时想明白身边人的身份,又一道充斥着惊恐呼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曲时偏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余光却注意到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教室的桌椅之间间隙比较大,所有人都没有同桌,唯一亲密些的距离也只剩下前后桌。
教室守则里说了未经老师允许不可私自离开座位,所以能离他那么近的人,只能是前后桌。
但却也不可能是前后桌。
那人声音出现的时候,曲时注意到前后桌都在低头看试卷,不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向他搭话。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向他搭话的存在不是人。
很快传来动静的地方更让他肯定了猜测。
只见那大声向周围呼救同学的坐椅处,长出了一个“人”。
那“人”正呈着一种紧紧相拥的依恋姿势死死抱着大声呼救的同学。
教室守则没有限制过上课期间不能大声说话,所以这人此时才会在遭遇这种难解的诡异情况后向周围的同学拼命呼救。
可即使这样,被他视为求救对象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援手。
人群中只有几个人因为他的遭遇隐隐白了脸。
救不了,也不能救。
有人不忍的移开声音,但大多的人都是抱着一种观察的姿态看着那不幸的年轻人。
是这种存在之前在跟他说话吗?
曲时想着,握住手中的笔,手腕一抖,转瞬间,那笔就带着一股凌厉的破空声向那个长在椅子上的存在飞过去。
见有东西像自己飞过来,那被困在椅子上不能移动的人不禁白了脸。
他努力伸头前倾想要避开那迎面而来的凶器,可无奈,努力了半天却不能向前移动分毫。
伴随着利器穿透皮肉的“噗呲”声响起,那被困在座椅上的学生明显感觉身上禁锢自己的力道减轻了许多。
等他鼓起勇气转身朝身后的恐怕存在看去,就见那禁锢自己的存在脖子上笔直的插着一枝没盖帽的水性笔,正用着那充满恶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瞪个pi啊,又不是我扎的你。
看着这恐怖的东西暂时被人给困住了,男生的胆量也大了许多。
他刚刚被桌椅上突然出现的诡给吓惨了,谁能想,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还能见诡啊。
他从老师手中拿到试卷后就看见了自己的分数。
低于55分,他违规了。
那时候他连怎么被老师杀死的方法都想好了,可没想老师并没有对他动手,只是对他裂起嘴角,勾出一点笑容。
他只能侥幸的认为是老师没有发现,慌里慌张的就拿着试卷走下了讲台。
可没想到,他刚坐上座位不久,就感觉身下黏糊糊的,他试着动了下身子,却没有丝毫移动,就好像他身体与座椅之间接触的地方被粘住了一样。
他被座椅给困住了。
那一瞬间,他反复去想他之前有没有做什么事,导致违反了校园守则。
可没有,他做的唯一称的上违反规则的事,就是他的试卷分数没有达到老师的要求。
难道这就是分数没有达到要求的惩罚吗?
那之前在讲台上就被老师杀害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被自己的设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
几乎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看见了曲时的动作。
在曲时忽然将手中的笔投掷过去的时候,连讲台上的老师都向他投来视线。
教室守则里没有不允许高空抛物,所以老师也不能对他的行为说些什么。
但这也,太嚣张了些。
不说因为这行为会让老师更加“关照”他,就说他此举,不管伤没伤害到诡异,都一定会吸引到该诡异对他的绝对仇恨。
等到那个倒霉蛋死了,诡怪下一个缠上的人,一定就会是他了。
不管他有没有违法规则。
一时间,偷偷关注这里的人更多了。
曲时看见那支笔直直地穿过那存在的身体后,就没再关注这件事了。
等到那不及格的同学发现诡怪被曲时径直丢过来的细长物体给定住后,往曲时这个方向看过来,只看见了曲时低头看试卷的侧脸。
是个大佬啊,随手丢过来的东西都能够定住诡异。
众所周知,诡怪是杀不死的,能杀诡怪的只有诡。
作为无限游戏里的闯关玩家,他们对抗诡怪,也只能使用拥有诡异气息的“死物”去与诡抗衡。
诡物(器)分为活物与死物两大类。
死物指得是拥有诡异气息的低阶诡物和封印了诡物的搞阶诡物。
相反活物指得就是由诡物的部分躯干而形成的拥有灵异力量的物品。
但活物在无限副本里随处可见,这种存在难以驾驭,即使它们被分成了无数份,但它们的躯干还是会遵循其本体嗜血的本能。
玩家遇到他连躲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奢望去收复它。
当然,这是对大多数普通玩家而言。
无限世界对资深玩家,几乎人手的拥有一个或多个活物作为自己的底牌。
当看见曲时随手丢过去的东西真的对诡怪造成伤害后,其他人就意识到了曲时或许是个大佬。
老师再发下试卷后就没再可以为难学生了。
一节课就这么平安的度过。
在这期间,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曲时和那位倒霉同学的身上打转。
很快,下课铃再次响起。
台上的诡怪老师在听见铃声后,利落地收起教案走出教室,倒没再像之前那样恶劣的恐吓学生。
下课时间到后,被困住的学生明显感觉身上的禁锢又松了许多。
并且这种变化是明显的,很快,那学生就不再被手臂困住了。
等他小心翼翼打算从手臂中挣脱出来的时候,那手臂却在眨眼间就消失了。
是只有上课时间才会出现吗?
曲时看着这一幕,垂下眼睑,猜测。
伴随着水性笔掉落在地面的清脆声响起。
一时间,几乎所有玩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地上掉落的水性笔身上。
这可是能够制衡住诡异的保命道具啊。
不过,也有些人奇怪为什么这个诡物的外在样子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有点太过于普通和常见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它的能力,他们几乎不会相信这是一件存在诡异气息的灵异物品。
“哥,你的笔。”
还没等人再多看那支奇异的笔几眼,众人就见一人飞快的从他们面前穿过,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支笔。
白观直到触摸到这支笔时,才发现这笔身上拥有着无数道细微的裂痕。
他没有声张,只是握着这支笔打算将他还给曲时。
“不用了。”
曲时垂下眼,看着面前的笔,平静地说道。
即使没将这支笔丢出去,他也不打算再使用这支已经布满碎纹的笔了。
白观还没张口劝曲时将这支笔拿回去,就有人急切地冲出来向曲时询问道。
“你真的不要了吗?你不要能不能给我!”
曲时抬眼,看着面前急切说话的高壮男人。
虽然他搞不懂他要一支笔干什么,但反正他也不想要这个东西了,既然他想要,那就给他好了。
“嗯,你要就直接拿去吧。”
曲时点头,示意男人可以直觉将这支笔拿走。
看见曲时同意了,中年男人连忙从白观手中把笔拿走。
其他人看着眼前这幕,纷纷懊悔自己没有早早出手。
早知道曲时不在乎这个东西,他们就该像中年男人一样直接向曲时把这讨要过来了。
这可是能在关键时候保自己一命的诡器啊!
“哥,刚刚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之前在课堂上因为曲时的行为间接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连忙凑过来向曲时道谢。
“你现在就可以答谢我,你有钱吗?”
啊?
陈泽呆住了,他没想到曲时竟然这么接地气。
“有的有的。”
他这个副本的身份是个家里有些钱的富二代。
所以他除了卡里有小几千块钱外,身上也随身带着几百块钱的现金。
他边说着,边从口袋里翻出了几张红票子。
现金不方便携带,即使是有钱人也很少会随身携带几千的现金。
“哥,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现金,不过我寝室还有,我可以等会回寝室拿了之后再给你。”
陈泽看着手中7,8张的红票子,有些尴尬。
大佬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不用一直记得这个恩情。
结果,他还搞砸了。
曲时伸手从陈泽手中接过钱。
没有对陈泽所说的回寝室后再给他拿钱的话表示反对。
要是一般人听了这话可能就会说不需要了,但曲时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帮助别人后向别人索要报酬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帮助后没有好处,谁会愿意做这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虽然他一开始出手的目的并不纯粹就是了。
“你是违法什么规则了吗?为什么你的座椅……会变成那样?”
有人好奇地询问陈泽他座椅异变的原因。
“我很确定我没违法规则,我做的唯一称得上违规的事就是我的试卷分数没达到老师要求。”
听到别人的问话,陈泽叹了口气,直接将自己所做的事说了出来。
“你也没达标吗?“
问话的人惊讶。
“你也?”
陈泽反问。因为他自己没通过几个副本的缘故,所以他把自己不达标的成绩归类于自己不够机敏。
结果现在面前人的话让他忽然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向他一样,试卷分数没达标吗?
那讲台上那些被老师直接杀死的同学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因为不及格而被老师直接杀死的吗?
听到陈泽与他人的对话后,围过来的一部人中的一大半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从对方苍白的脸色中得出了结论。
“大佬,你的分数达标了吗?”
意识到有很多人像自己一样分数达标,陈泽在莫名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点惊恐。
试卷分数没达标算违规的话,那么违规的惩罚是什么?
陈泽张口,期期艾艾的对着曲时好奇地询问。
曲时至今不知道自己那孤零零的7分是怎么考出来的,听了陈泽的话,他也没觉得生气,只是将手中的试卷翻过来,伸手将它铺平展开。
见到曲时毫不避讳的动作,一时间周围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曲时桌面上被展开的试卷上。
随着曲时的动作,分数栏上鲜红的数字7映入众人的眼帘。
这分数也太低了些。
低到让人怀疑做题者在考试时是不是随便写了几笔,根本没有好好做题。
不过大佬考这个分数自有大佬的道理。
没有人对曲时桌面上的分数表示质疑,毕竟他们这些认真做题了的人照样没有达标,仔细想想还不如像大佬这样随便在桌面上瞎写几笔,省得耗费这个时间和精力。
在上课的前几分钟,玩家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曲时的座位。
毕竟是在无限副本这个稍有差错就会丢掉性命的副本里,遵守规则,保住性命是第一目标。
“哥,你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东西给别人啊?”
等到那些人都走了后,白观直接手撑着桌面趴下来,他用一手撑着下颚,用一种好似哀怨的语调说道。
“一支笔,很重要吗?”
曲时有些疑惑。
“那可不单单只是一支笔,那可是能对付诡异的诡器。”
看着曲时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董辉看不下去了,在曲时问出这个问题后便连忙插进来向曲时解释这支笔的重要性。
诡器。
曲时在心中把这个词给琢磨了一遍。
他有点听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可以肯定那只是一支笔,怎么会变成他们口中的能够对付诡异的诡器呢?
再说,诡怪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