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双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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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夜莺的手机掉了？人不见了？
余小小拿起那部手机，陷入沉思。
“啾、啾啾。”
余小小一抬头对上一只鸟的视线，是那只淡灰色羽毛的鸟，还是如初见那般小小的一只。
看起来很脆弱。
余小小将小鸟托在掌心，小鸟也没有丝毫反抗，余小小轻轻抚了抚它头顶有些炸毛的羽毛，小鸟往余小小的怀里钻了钻。
“哇！”徐冬冬发出小声的惊呼。
“它好乖哦……”徐冬冬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羽毛很蓬松，羽毛的主人也很配合。
但余小小在想，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最初来到游戏里，在大厅里见过的那只鸟呢？看起来真的很像啊。
忽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女孩子将余小小手里夜莺的手机抽走，令余小小措不及防地向来人看去。
结果竟意外看到夜莺的脸……
余小小下意识道：“夜莺？”
徐冬冬在余小小身后看向那个女孩：“诶？姐姐！”
夜莺轻轻点了下头作为回应，随即在手机屏幕上划拉。
奇怪……
余小小觉得哪里怪怪的？夜莺原本就是这样吗？不是的吧……
这一瞬间夜莺给人的气场都变了，就好像余小小只是一个，真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合作伙伴？甚至连伙伴都不是，夜莺给人的感觉很陌生。
余小小试探性地靠近了夜莺几分，岂料夜莺竟然往后退了一步，余小小心下一沉，而后僵硬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刚刚消失的时候……”
没等余小小的话说完，夜莺便打断了：“没事。”
虽然这么说着，但夜莺却奇怪地问余小小：“你知道我手机的软件密码是什么吗？”
“？”
余小小愣了一瞬间，随后摇头：“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夜莺撇了撇嘴，“试探一下你有没有偷看我的密码。”
“？？？”
直觉告诉余小小，现在的夜莺真的很奇怪……
“你手机给我。”夜莺向余小小伸手。
余小小正打算把手机递给她，被那只既熟悉又陌生的鸟儿用爪子抓挠了下手，手机摔到地上。
“嘶……”余小小看了眼手上被抓出来的三道红痕，郁闷地看向那只站在自己手机上的小鸟。
夜莺想去捡手机却被小鸟张着嘴挥着翅膀呵斥了回去。
夜莺：“……”
夜莺就这么跟一只鸟对峙了起来。
余小小揉了揉手，徐冬冬一直没说话，于是余小小分神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徐冬冬不见了。
“诶？冬冬呢？？”
夜莺不以为意道：“你管她呢，一个小屁孩而已，说不定到处乱跑，离开幻境了也不一定。”
“离开？”余小小惊讶于她的漠不关心，“可是这是我的幻境，我离不开，她要怎么离开？你的意思她丢了就丢了，死在幻境里也没关系吗？”
夜莺没有回答，答非所问地说：“你快给这只烦人的鸟赶走！”
余小小捡起手机，意外的是，小鸟只对夜莺有攻击性，对余小小却异常温柔。
她拿着手机悲愤道：“你不找我找。你能这么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我不能。”
夜莺什么话也没说，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淡漠的样子就像，哪怕余小小冲动之下做了会丢掉性命的事，也与她无关。
撂完这些话后她们便分道扬镳了，余小小不知道自己身后还跟着一只“跟屁鸟”。
但余小小转身离开不到十步便后悔了，回头时却发现夜莺早已不在原地……
她还当真狠得下心，说好的要保护余小小，说好的要余小小寸步不离，现在权当是一时冲动说的胡话了吗？
骗子……
余小小甚至自欺欺人地觉得她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事，连她这样厉害的系统都解决不了的那种，所以才不想连累余小小。
但余小小还是会伤心会难过啊，夜莺不考虑余小小的感受吗？
余小小眼睛发酸，微微仰了仰头，绝交吗？有点幼稚，但这是第一个弹出在余小小脑海里的词。
不就是往后要一个人了吗？谁怕谁啊？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吗？
余小小在路上逛着，想着，或许只是我给她的滤镜太多，她原本可能就是这样一个……烂人呢？
谁也不在乎。
早该看出她是个这样绝情的人。
自来熟地闯进余小小的世界，又这么自顾自地退出，不带任何预兆……
天边的太阳一步步从头顶爬下来，余小小在幻境里的这条熟悉街道上走着，时不时看看四周，寻找徐冬冬的身影。
若是这条街道上有人的话，余小小可以问问那些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但这个街道上空无一人。
忽然间，余小小听到了一声一声的抽泣，余小小以为自己哭了，但是并没有，于是四处张望。在一个简陋的公共亭子里坐着一个女孩，手里抱着小羊模样的布娃娃，将自己蜷缩起来，哭得正伤心欲绝。
余小小正想上前，被人忽然拉住手臂拽了回来。
“！”
谁？
转头一看便对上夜莺那双明眸，余小小怔愣住了：“夜……你不是走了吗？”
什么时候悄悄跟着自己，又跟了多久？看到余小小那个狼狈的样子了吗……
夜莺抓住余小小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在余小小细嫩的手臂上留下一条红痕。
先前被小鸟抓出来的三条在手背上的红痕已经消掉了，如今却又添上新的。
夜莺抿了抿唇，道：“没。我一直在。”
“是吗……”随即余小小转过身看向坐在亭子里的女孩，“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亭子里女孩的模样，万一是……”
万一是徐冬冬呢？
“你……是不是和冬冬闹别扭了？”余小小试探着问。
夜莺摇了摇头：“没有，你过不去，别靠近，那个女孩就是徐冬冬。”
而后夜莺开始解释：“你面前有堵屏障，你看不见，因为你处于自己的幻境当中，我作为入侵者能清楚看到，你再多走一步便会被拉入徐冬冬的幻境。”
“这一晚主系统选定的人是你和徐冬冬，幻境原本就是一起开始的，没有先后之分的。徐冬冬在你的幻境里独自跌入，或者说被主系统强行拖回属于她自己的幻境里了。”
“但凡你的幻境没有结束便去到他人幻境里，你会在破解她的幻境之后陷入自己所创造的幻境里，也就是，让你以为你破解幻境回到了游戏里。”
后果不堪设想，稍有不慎将被永远困在幻境里。
余小小咕哝道：“可是……冬冬一个孩子，能行吗？”
“如果你想帮她，就尽快破除你自己的幻境。”夜莺略作思考继续道，“不然，你有没有什么最害怕的事情？我帮你以暴力破除掉？”
“害怕的事……”余小小认真想了想，恐怕没什么事能令她害怕的，除了……苏禾雨。
或者还有被夜莺抛弃，那一瞬间，余小小确确实实感到了恐惧，意味着自己从此以后要一个人面对变幻莫测的幻境，在游戏里也没有相熟的人……
哪怕余小小希望这样，但在得到之后失去，还是很痛……
余小小摇了摇头。
“？”夜莺不解道，“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事，怎么会没有呢？”
余小小眼神闪躲着，夜莺见状赶忙补道：“哦，不想说或者不想经历可怕的事倒也是人之常情哈。那我们只能换一种方式离开了。”
余小小直愣愣地看着夜莺，眼里不加掩饰的疑惑，夜莺被看得心虚：“怎、怎么了？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你……不记得了？”
为什么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呢？明明才吵过一架……余小小那么说她了，就差把她是个冷血杀手摆在明面上讲出来了，而她也那样冷漠地看着余小小了。
“啊？什……”夜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明白余小小在说“分道扬镳”那事，“记得……你，是不是很难过…？”
为什么要这么问？让人觉得夜莺那么在乎余小小，但说那些话的人，当时摆在脸上的不在意又是那么真切……
见余小小没说话，夜莺有点慌，但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我，那个，姐姐……”夜莺嘴角瘪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只能道歉好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