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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吃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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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楠跟他相处这么久早就发现了他总喜欢遇到任何事时考虑多方面了，但考虑到的是不是废话就另说了，还总喜欢给人灌心灵鸡汤，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有时候这傻孩子还能把自己绕进去，
最后许淮背着书包来到手机上没有门牌号的地址：渔塘街11号3楼左手边的第一户
他敲了一下，等了10秒没有动静，他再敲一下如果还没人就确定他应该是在住院的，结果敲第二下后没过几秒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还发出了咯吱声。
虽说宁水县大片区域得到改善，但还是有一些区域属于老房子区，一般是贫困户在住，就比如现在许淮在的地方。
江以住的这个房子是私人房，斑驳的墙皮像老人脱落的皮肤，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砖纹，，裂缝里积着经年的尘埃，唯有檐角风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细碎而沙哑的声响。
许淮面前的男生穿着黑色T恤，鼻梁与眼睑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有些微白，头发凌乱，皮肤上有清晰可见未消的红疹，上面还有明显搔抓后渗出的血痕。视觉冲击有点大，即使提前知道他的过敏很严重，但还是被吓到了。
“你来干嘛？”江以开门就看到了这个啰嗦的人有些意外。
江以开口才把许淮拉回神，他抿嘴笑着说：“我是来给你带作业的，陈川他有事来不了。”
“哦，放桌上你就可以走了。”
他边说边往里走，坐到了沙发上，一只手自然垂放，另一只手肘搭在脸上，挡住眼睛，看样子大概是要睡觉了，睡觉前还说了句：“记得把门带上。”
不过许淮没有那么做，他推开家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客厅墙面刷着奶白色乳胶漆，下午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书架上，上面泛黄的书籍错落摆放着，掉漆的木质家具上摆满了生活痕迹，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他的确把作业放在了桌上，但他人没有走，而是向沙发走去，坐在了沙发旁边的椅子上。
就算动静很小，但江以还是感受到旁边有人坐了下来，他把另一个只手放下来，蹙着眉睁开眼看着许淮说：“你怎么还不走？”
“你的过敏看起来好像不太乐观，去医院了吗？没有住院吗？医生开没开药？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哪来那么多问题？
听到他说过敏，江以不用猜都知道是陈川那个大嘴巴说的。
他忍着耐心，又把手肘搭回脸上说：“关你屁事。”
关他屁事的人并不在意被噎的这句，反而在仔细观察他手上的红疹，边看边拍照给赵叔叔，告诉他江以是昨天过的敏，问他今天的情况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去医院。
【赵叔叔：别担心，起红疹是正常的过敏现象，不过他这个看起来确实比一般的过敏要严重，但是你要告诉他尽量别挠这些红疹，容易感染。】
许淮看了看江以，回想了一下从进门到现在都没看见他挠过啊？
【1031：他没有挠啊。】
【赵叔叔：你确定他没有挠这些红疹吗？可是我看这上面有明显的狠挠迹象。】
【1031：真没有，而且他现在好像都快睡着了。】
【赵叔叔：那他应该是去过医院了，如果没有及时去医院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好转的，去过了就不用去了，你再观察观察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1031：好，谢谢赵叔叔。】
【赵叔叔：他是你朋友吧？记得监督他吃药，就算红疹不痒了，但我看到红疹的面积比较大，可能会有一些潜在的症状，还要继续服药来巩固治疗，防止病情反复。】
【1031：好。】
赵叔叔原名叫赵程，已经34了，刚好是皮肤科的医生，是许淮在C市时的邻居，C市比县城热的多，许淮身体比较差，高一军训的时候许临伟跟他说让他不要强撑着，不行就请假，但是许淮没有请假，他想试试，努力的撑过了一周，回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晕过去了。赵程回家时刚好看到，知道是中暑就没带去医院，而是带回了自己家，一来二去他们也就认识了。
刚刚拍照没有声音，江以没有听见。许淮想问他吃药没，刚准备去戳一戳他才发现他露出的皮肤没地方可戳。
他弯下腰轻轻的叫了一声：“江以。”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大概是睡着了。许淮腹诽道：心也真是够大的，还有我这个不是很熟的人在家呢，就这么相信我不偷你家东西吗？
他连续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便放弃用喊的方式了。万一他没吃药，又痒了怎么办？这样是睡不安稳的，红疹也不会消，或许还会更严重？如果吃了药……那就再重睡。
他直起身子思考该怎么把他弄醒：皮肤大片的红色看着挺可怕的，好像一碰血就能从里渗出来;扯衣服吧万一衣服碰到红疹了好像也不太好;那就戳大腿？不行，万一腿上也有红疹呢？哎呀，他到底怎么才能醒啊？
许淮目光一扫，看到他那头乌黑的发梢，突然想到办法了，他伸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扯着额前的头发，没有反应就又伸了一只手，左右各扯一撮。
沙发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江以缓缓的睁开眼，就看见许淮站在他面前，双手伸直到自己头发上，特别像个僵尸。
“……你怎么还没走？”
僵尸见他醒了，把手放了下来，坐回了旁边的椅子上说：“你可算是醒了，你吃药了吗？”
“…………”
你把正生着病的人好不容易睡着了叫醒就为这事？有没有同情心？
“关你屁事。”
江以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他，要不是江以现在不想动，现在这位僵尸早就被关在门外了。
许淮没管他的眼神，不过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吃。
“你没吃药吧？先把药吃了再睡。”
江以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许淮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要不是看在你因为救了那只猫才成这样挺有爱心的份上你看我管不管。
其实主要还是许淮看到他这样不管的话，良心过不去。
“你药在哪？我去给你拿药。”许淮转头四周看，直接无视了他刚刚说的话。
“………”他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没回话，随之又闭上了眼睛。
许淮无奈的憋了下嘴腹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个药还要我来监督？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他是怎么答应让自己给他讲题的。
许淮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你看你都这么大了，不吃药会难受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吃了药就可以睡的踏实了啊，耽误1分钟舒服一晚上，这样你明天学习的精神也好，成绩说不定还会提高了。”
“………”
“其实昨天你救猫的时候我看到了，虽然感觉你有点傻，明明知道自己猫毛过敏还要去救猫，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很有爱心的。”
“………”
“你就当我是在替那只猫监督你吃药，那只猫肯定也很感谢你的。”
“……行了闭嘴。”
江以起身走进厨房，打开顶上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个小药瓶。
又成功了？果然还是这招好使。
许淮看着他吃药，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是为了烦到他，但是许淮还是很想问：“你知道你有猫毛过敏为什么还要去救猫？”
江以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说：“不然我看着它失血过多死是在我面前吗？”
“你可以找人帮忙啊，或者找我也行啊。”
“你？鬼知道你在那？而且你在场那你也知道，那附近有个毛的人？”
好像是没什么人。
“行吧，我还以为你真的脑子不太好呢。”
“………”
许淮拿过江以喝完药的杯子又问：“那你送猫去医院后，它去哪了？”
“流浪动物收容所啊，不然还能去哪？”
许淮刚走到楼下，裤兜里的手机贴着大腿内侧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打开就弹出一条消息。
【陈川：你看到小白了吗？是不是过敏啊？严不严重？】
【1031：看到了，是过敏，看起来挺严重，不过放心吧，我监督他吃药了。】
监督他吃药？
陈川记得以前江以不管生什么病了，都不吃药，能耗着就耗着，能打针就打针，直到所有能避开吃药的事都做了也没用时，才迫不得已吃药，那这次看来是真的严重了。
许淮回到家攻了几道自己的弱项题就睡了。
月光为街道铺了层薄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被晚风卷走，路灯下的影子轻轻摇晃，连树叶沙沙的低语都显得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