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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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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殇吃饭的时候严格遵守“食不言”的准则，如果他开口了，那就代表他吃好了。
“那也不对，雍和从来不出去该怎……”张明槐话说半截止住，雍明祈和玄殇默契没有打搅他思考，好半晌他才轻声道：“蛊种。”
“明白了？”雍明祈看张明槐骤然冷下来脸，端起杯子喝口水润润嗓子，“所以我才说那是件好事呢。”
“傀儡什么的都是幌子，两千年前青玉出现在这里属于前置条件。从那块玉牌开始青玉的计划才真正开始。”
“两年前的玉牌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挺开心的。”张明槐不怎么信任地看着雍明祈。
“真不知道，但是我毕竟查了青玉这么些年，对她和一切与秘莲宗有关的人、事、物的防备心只升不降，所以如果有人破坏了青玉的计划，不论是谁我都会很开心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本东西的主人是青玉。”雍明祈指着桌上的笔记本，“而且她很有可能是“双生傀儡”的创造者。”
“这事其实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吧？”张明槐帮着玄殇收拾碗筷，眼睛扫了一眼雍明祈手下的笔记后看向他：“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有。”雍明祈说，他眉头微皱的看向手里的笔记，“其实我很早以前远远的见过青玉一回，虽然只有一回但是印象挺深的，怎么说呢，她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并且能养出灼华这样性子的人，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不能是灼华目标明确，自己没长歪？”玄殇送完碗筷回来，还开了个玩笑。
“别瞎说。”雍明祈骂了他一句，瞪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杀伤力。
“家庭环境对小孩子的成长有多大的影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淮淮。”雍明祈一指张明槐，张明槐愣了一下，抬手指着自己，弱弱的说：“我怎么了？”
“怎么了？家庭幸福开明，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雍明祈抬手捂脸，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觉得挺好的，除了话有点少，也没什么毛病。”玄殇看了一眼略微无措的张明槐，选择帮他说话。
“他那叫有点么？”雍明祈撑着侧颊看向玄殇无奈道：“他除了在我们这还能说几句话，在外面除非必要，绝不张口。愁人哦~”他长出一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事情也给你讲明白了，那就回去睡吧，记得过两天带着雍和跟我们出门一趟，拜拜喽。”
雍明祈拉着玄殇一同离去，张明槐在两人离开后低头看向桌上的笔记，片刻后，他伸手收回笔记，起身离去。
两天后雍明祈、玄殇还有抱着雍和的张明槐无声的离开了墨海苍城。
与此同时，涿涟星秘莲宗被人攻击遭受重创。
雍明祈、玄殇和抱着雍和的张明槐隐于半空之上，看着恢宏的秘莲宗化为一片废墟。
“祁叔，你上回说的问题是什么？你怀疑这不是青玉的真实想法？还是怀疑青玉不是“青玉”？”张明槐抱着雍和看着下面废墟随口问雍明祈。
雍明祈闻言诧异的看了张明槐一眼，“前面的我理解，你为什么会怀疑青玉？又从哪扒拉出来的消息？”
张明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向雍明祈示意了一下下边：“快清完了。”
雍明祈转头看向他笑着说：“昨天晚上是不是整晚没睡？又霍霍谁了？给谁发的消息啊？嗯？说说。”说着，还用胳膊杵了一下张明槐，“说说嘛？别害羞嘛。”
张明槐没理，眼睛盯着下面，轻声哄着怀里睡得死死的雍和，一副“我在认真干活，听不见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来了来了，祁叔他们回来了。”张明槐死盯着下面，看到有人往这边来的时候赶忙说到。
雍明祈没理他，伸手拍拍玄殇的背，玄殇了然，回握了一下雍明祈的手，松开后往前飞了一段距离。
雍明祈看着玄殇离开，转头眯着眼睛看张明槐，扫了一眼下面的情况后他说，“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主要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知道的人没几个人活到现，活到现在的也没几个知道这事，知道这事的同样也活到现在，又是一群踪迹时有时无不着家的人。所以，你找的是谁呢？”
“那是很久之前吗？”张明槐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是很久之前，那时候还没有你呢。”他伸手指了一下张明槐继续说，“张玺栀应该不会跟你说，她不怎么了解，剩下的几个清楚，但不会随便说，怕我伤心。至于其他人你估计连找都找不到，所以，是天真吗？”
张明槐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雍明祈，雍明祈歪头回看甚至还笑了一下。
“看来是的。”雍明祈点头。
“我的父亲不是个好人，”他自顾自的说，“这是我母亲亲口说的，但是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所以他才会死。”他看了张明槐一眼，那一眼包含很多，但张明槐只看除了忧伤，“这也是我母亲亲口说的。”
“我的父亲死在母亲手上，我的母亲自杀于我的面前。”雍明祈看向远方，他的目光没有落点，散落在空中。
就在张明槐以为雍明祈会顺着刚才继续说时，他话头一转，说起了其他事。
“两千万年前正是兽族最乱的时候，麒麟族裔当任掌权者不满现状，想一家独大重新独占权柄，所以打着龙族一家独大打压其余兽族的旗号，对着除龙族之外的所有兽族发动了战争。”
雍明祈说到这讽刺的笑了一下，“先不说龙族一共才多少条龙，整个玄元界的龙族加上龙帝、大巫祝连两百都没破，而且他们整天呆在无妄海混日子，一点事都不管，就说主动挑起战争的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
“我说的是住在无妄海的那些龙族，不是现在兽族的这些龙族族裔，别弄混了。”雍明祈出声提醒。
“那为什么会……”张明槐没有直接说出来。
“你想问我的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会死？”雍明祈帮他补充完整，“因为麒麟族裔。”
“既然麒麟族裔当时的掌权者想重新划分兽族的权力分布，肯定是要招揽足够的强者，巧的是我的父亲母亲都足够强，所以被招揽了，不巧的是他们都拒绝了，所以被记恨上了。”
“麒麟族裔当时的掌权者手底下有一个能人，不知道叫什么，因为他天天披着一身黑袍，所以被人称为黑袍尊者，神启未知，但修的功法很奇特，叫“渐进色”，作用是，当他对你动手后，你的“灵”会渐渐被他吞噬，你会慢慢被他替代，听着是不是很耳熟，跟“青玉”对雍和做的事异曲同工。”
“我父亲是自己去麒麟族裔拒绝招揽的，一是怕麒麟族裔当时的掌权者牵连我们母子俩，二是以示尊重，但还是被记恨了，估计他当时就中招了，后来被我的母亲发现，他就死在了我母亲手中。你想问我母亲为什么会发现？”
雍明祈看着张明槐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一下说：“妈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相伴一生的人是谁。”
“然后妈妈就中招了，她一直死命压着识海里多出来的“灵”，直到我成年的时候才和那个黑袍同归于尽。我说的同归于尽是自爆而亡，大家一起死，谁都别活。”
张明槐看着雍明祈眷恋又温柔但却没有落点的目光，他面上的神色像是在思念，又像是在回忆，温和柔软。
“不用为我难受。”雍明祈看着张明槐略带抱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神色抬手拍了拍他的额头安慰道，“我报仇了，麒麟族裔当时一共有三位掌权者，有两位死在我手上，我给父亲和母亲都报仇了。”
张明槐揉着脑门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会儿，说：“当时龙帝和兽帝、狐帝没管吗？”
“没管啊，因为他们都不在啊。”雍明祈对着拿完报酬准备离开的帮手一礼目送他们离开，招招手示意张明槐跟着他下去，玄殇在前开路，他们俩在后面跟着，三人最后停在秘莲宗某处大殿的一处隐秘的入口前，雍明祈看着黑黢黢的洞口抬起一根手指敲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放下手抬脚就往里走，剩下两人赶忙跟上。
他往下走着，嘴上还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这也正常吧，麒麟族裔当时的掌权者既然敢挑起战争当然不是脑子一热，估计背地里谋划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时间当然是精心挑的，龙帝闭关，短时间内出不来，兽帝和狐帝出门去抢亿年出一个的大秘境，更是找不到人，其余神帝又不能随意插手兽族的事情，所以他们完全不怕，什么东西、什么人都敢用。”
他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很平静的在阐述一段事实，哪怕他就是里面的人物之一，哪怕这段历史让人沉重悲伤，但雍明祈就像是古井里的水面，足够深也足够静。
张明槐跟在雍明祈后面，他看不清雍明祈的表情，只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一种很细微的怀念，和一种“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的安定，可他又想起天真跟他说这件事情时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雍明祈差点因为这件事走火入魔，就此陨落。
“天真怎么跟你说的？”雍明祈随口问到。
“他说你当时差点走火入魔，就此陨落。”张明槐正在想事情，猛然间听见雍明祈问他，条件反射的回答了。答完他就有些后悔，悄悄的看雍明祈的脸色。
雍明祈皱皱鼻子，“他倒是从来也不帮我美化一下。”
“你不用，我们都知道。”玄殇伸手牵住雍明祈的手，似是在安慰，他问张明槐：“天真怎么说？”
“树神跟玄叔你说的一样。”张明槐回答，“但是树神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一定要把这句话告诉你们，他说“黑袍原来就是个废物，现在还有点用”，这句话什么意思？”
“哦。”雍明祈听后抬手用指节磕着下巴，“所以他原本就是麒麟族裔那三个人弄出来试验品和摆在明面上的靶子？我就说他如果真的这么有用怎么会被扔出来？原来是物尽其用摆出来的靶子，专门来把我家当最终测试的，怪不得呢。”
语气越到后面越凉，凉丝丝的声音一缕缕的散在空中，张明槐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雍和。
玄殇晃了晃和雍明祈牵着的手，“这么说来那三个人就是他们三个给自己准备的容器了，怪不得到最后麒麟族裔的人怎么少呢，原来是都变成养料了，好变态啊。”
“是啊，”雍明祈搓搓胳膊应到，“敢情这变态一代传一代，代代有变态。”
几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看到了出口。刚迈出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青色掌印，玄殇抬手回击，雍明祈和张明槐毫不犹豫的飞身而走，没有分给那个掌印半点目光。
青色与黑色在空中相撞、消散，玄殇单手抽刀直奔站在不远处的“青玉”而去，“青玉”一手在腰间抹过，青光一闪，长剑在手，两人转眼间便战在一处。
另一边，雍明祈和张明槐也没闲着，把被扔在一金一红两个巨大池子里的灼华和子月衣捞起来，顺手喂了两颗丹药撕了两块挂起来的纱布给两个湿透了的姑娘裹起来顺道保暖，虽然可能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但万一呢。
正忙着呢灼华突然醒过来抓住雍明祈的胳膊，嗓音沙哑，声嘶力竭道：“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一定不能让他离开，他若是活着出去会大问题的。”
“放心，放心。”雍明祈伸手拍拍灼华的脑袋，笑着说：“他一定会死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灼华认真看了雍明祈一眼，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晕过去。
雍明祈伸手扶了一下，让她和子月衣靠在一起，起身看向不远处的战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