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圣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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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两枚都是非常漂亮的魅魔蛋，瑰丽的花纹盘踞在蛋壳表面，一黑一白，散发出迷人心窍的诱惑魅力。
尚司是个识货的第三星系老油条，自然知道这个魅魔蛋价值不菲，而且作为出了名的三系特产，艳名在外的吉安州千里迢迢求这俩蛋也不算意外。
尚司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活物过不了安检机，走人工通道的话会被工作人员细致搜查……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尚司疑惑地看了姬先嗣一眼，发现这个漂亮的同事露出了难堪与羞恼的情绪，绯红的色彩爬满了脸颊。
尚司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了然地冲姬先嗣笑笑说：“所以，你想拜托我带着它俩过安检？”
果不其然，姬先嗣感激地点头。
在第三星系，人工安检通道可比机械化的自动安检严格多了，许多安检员手脚并不老实，揩油，顺手牵羊是常有的事。
但尚司在第三星系属实吃得开，拿着枢纽站黑卡的人自然不会被造次。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尚司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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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姬先嗣很漂亮。
漂亮的明艳又颓靡，那些矛盾冲突的词汇漫步于他的脸颊与指尖，只让人忍不住摇尾乞怜，求他踩自己一脚。
这样的脸会让人痴迷，但不会叫人放松警惕，所以不知道老板发什么疯让他来做这麻烦的卧底任务。
尚司带走了两颗魅魔蛋走人工安检通道，即使做足了准备姬先嗣也还是忍不住心慌，事情一旦败露他可能只有缉拿遣返这一条路，关键是遣返或许会被放逐到他那恶心的故乡。
因为这并不是普通的魅魔蛋。
他疯狂的老友，吉安州董事长要一只精灵。
比起魅魔这样本就没什么能力还以欲望为食的寄生种，更强大的精灵在宇宙范围内都享有更高权利和尊严，买卖他们会违背宇宙最高宪法的智慧种共和公约。
虽然买卖魅魔好像也会，但弱鸡种族无外交，没人会为弱小又对色欲你情我愿的种族申诉尊严，所以魅魔蛋的买卖就是被默许的灰色地带。
尽管不能做得太过分，以尚司的势力想把它们带入第二星系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姬先嗣把那只精灵的本源分割，嵌入了魅魔蛋的纳宝底座，又将生命力贮存，生捏了一颗白底魅魔蛋，以逃过安检员的检查。
希望尚司靠点谱，如果成功，他一定会在吉安州面前大大的美言，如果失败，他们会在审判庭相互谩骂。
缓缓呼出一口气，姬先嗣抬腿向安检通道走去。
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乃至于姬先嗣心惊胆战地走完安检，尚司已经站在候车厅等他了。
霎时，姬先嗣的笑容灿烂真实了不少。
尚司把包和魅魔蛋都递给姬先嗣，为自己给漂亮美人帮上忙感到高兴，更高兴的是听说自己和姬先嗣汇合，吉安州特意发来短讯表达自己的满意。
果然，这是董事长眼前的红人。
姬先嗣接过东西道了声谢，“接下来我们要去？”
“79号接驳点。”尚司领着姬先嗣登上转移仓，只需数分钟就能跨越几千米的大厅抵达目的地。
下转移仓，登上星舰，在无边的浩瀚星海间穿行，与数亿光年外的生命对视，在浪漫的银河里享受平稳的跃迁。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之后，姬先嗣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欢迎来到第二星系主星，圣堂。
这里不同于邦联制的第三系，实行教宗立宪制的第二星系以教皇意志为主，上下议会为辅，在宪法的规章下管理星系。
主星圣堂，是凯特教的圣地，也是安家国际建材公司的总部。
落地复命，吉安州允诺的带薪休假近在咫尺，姬先嗣不由得挂着笑容。
“正好，从这里打车去公司只要17分钟。”
姬先嗣的笑容僵在脸上。
尚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保持成年人的得体，他许久不回一趟总部，正好见见大老板汇报一下这几年的情况。
姬先嗣讨厌这些工作狂。
回到老巢他的唯一念头是窝进他干净安全的家休息，而不是紧赶慢赶去和老板复命。
拜托，吉安州又不是明天就死了，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吗？
但向来温和的社畜只敢腹诽，再恨意滔天也只是点头同意，把所有事情处理完他要大睡特睡。
社畜的怨念让那颗真正的魅魔蛋光泽更甚，但似乎在警惕着什么，这光泽被控制在了不会被人发现的程度。
如果姬先嗣再给这颗蛋做个检查，或许会发现它蓬勃的生命力。
但现在，万念俱灰的社畜靠在车窗上和尚司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大脑开足了马力整理接下来的汇报内容。
矿材采购，一半是吉安州为了吉安家族其他产业的开发项目，一半是讨好她那个事儿多的男嫂子，全权被尚司搞定了；精灵走私，碎成几块的精灵脱离纳宝后，在巴顿培养基里泡个十天半个月就恢复了；无意间搞到的黑梭新矿物线索，交给吉安州之后就让她自己烦恼去吧，他可不会再踏进第三星系半步。
可惜精灵走私要瞒着尚司，不然直接让他帮自己汇报了拉倒。
姬先嗣生无可恋地望向窗外熟悉的景色。
圣堂的建筑将就超自然实用美学，在顺从地理环境的前提下越靠近自然力量越好，许多建筑直接和虚拟仿生植物结合，呈现出神学赛博朋克感。
每次教皇晨祷都像个远古祭司，姬先嗣不留情面地吐槽着。
随着窗外的景象逐渐逼近熟悉的大厦，尚司的嘴终于闭上了，见老板之前总会紧张一下。
姬先嗣饶有兴致地看了尚司一眼，仔细一想这人作为永夜星分公司的负责人，接应到自己就直接带回第二星系了，甚至没带个助理出门。
竟然有人这么着急忙慌见老板，怪人。
思索不出所以然，姬先嗣只老老实实进了这栋外表爬满了粗壮藤蔓，几处还长进金属中似乎破坏了墙体的高大建筑，当然，这些“破坏”都是建筑美学的设定。
轻车熟路地走进大厅和前台接待打了声招呼，姬先嗣漂亮的脸终于扬起了笑，虽然公式化得要命，但不妨碍他吃点这张脸的红利。
进了大楼的尚司更加谨慎，跟在姬先嗣身后半步，神情莫名地有些不安。
姬先嗣疑惑地想，这人怎么和耗子见了猫一样？难不成其实大大地得罪了吉安州那个疯女人才被发配永夜星？
直到姬先嗣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关上只余他俩在密闭空间里，尚司才缓过神来似得长呼一口气，苦笑地看着姬先嗣。
“怎么了？”秉承着有八卦不看白不看的凑热闹精神，姬先嗣顺着尚司的意思发问。
“唉，”尚司顺坡下驴叹了口气，“小姬啊，不瞒你说我是圣堂土生土长的，但服从分配去管理第三系，一半是董事长栽培，一半是……”
他又开始犹犹豫豫卖关子了，姬先嗣好脾气地继续发问：“是什么？”
尚司狠下心一咬牙，诉说了这个天大的八卦：“我当年得罪了吉安卓小姐。”
听起来很无聊，但姬先嗣敏锐地发觉不对劲，吉安州的姐姐吉安卓向来不爱管公司的闲事，能得罪她势必是有些私人恩怨。
联想到当年吉安卓小姐私奔去第四星系，尚家好像又是吉安家族的从属氏族，很多东西就豁然开朗。
“当年和吉安卓小姐订婚的事……”姬先嗣点到为止。
尚司恍惚了一下，听懂了姬先嗣的暗示：“是，那时订婚宴后和小姐吵了一架，她怒不可遏与戚先生私奔去了第四星系。”
如果在场是个普通高管势必听不懂，但姬先嗣是吉安州直系，又是个不显山露水的十足八卦分子，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往事——
此私奔对象就是吉安州那位难伺候的男嫂子，吉安主家大哥的遗孀，戚世杰。
凭借着自己对此男嫂子的恶意，姬先嗣好脾气地安慰了两下尚司。
但出乎他意料，尚司对戚先生没什么恶感，反倒替他说了几句话：“我知道卓小姐不好伺候，戚先生会和她一起走也是不得已，但事情闹得很难看总要有人收场。”
于是这个故事里最好拿捏的人被放去了第三星系，这么一想也算是一种升职保护，起码天高皇帝远，尚司在永夜星也算过得滋润。
只不过，姬先嗣摸摸下巴想，告一段落的故事两不相欠了，尚司怎么还是一副怕得不行的样子。
似乎是看出了姬先嗣的疑惑，尚司开口解释：“因为和吉安州小姐吵架的原因是酒后乱性。”
“……”姬先嗣狠狠迟疑了一下，发问：“和？”
“戚先生。”
“……”
难以言喻的震撼充斥了姬先嗣的大脑。
感谢现代科技即使能够极快升空也还是为了乘客舒适而降速，让这个电梯能多走一会儿，二人因此能把话聊完。
已经鼓起勇气的尚司率先踏出电梯，似乎已经做好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徒留姬先嗣于风雨中凌乱。
吉安州早就收到了他们二人到来的消息，瞿秘书一早就在电梯外等候，见姬先嗣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不理解也还是提醒了一下他。
姬先嗣恍恍惚惚地走出电梯走向办公室，在思索自己知道了太多八卦是不是总有一天会被老板灭口。
在难以名状的恐惧爬满姬先嗣的心脏之前，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的吉安州率先打破了他的思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