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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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贺开朗也不催促，沉默了一会儿，江行远兀地说：“太阳，你不会在做什么脏活吧？”
太阳是江行远以前给他起的外号，贺开朗明显被他这话呛到，咳嗽几声，解释说：“你想到哪去了？你忘记我家里还有个什么人了，如果我要是做那种事，他头一个就饶不了我。”
“那你刚才说的抱大腿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让我抱你的大腿吧？”
贺开朗嘟囔着理了理自己被喷出来的酒弄脏的浴袍：“出来混，上头当然得有人了，但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适当得操作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你说呢?”
江行远做出认同的表情：“嗯，说得有道理。”
“这么说你答应了？”贺开朗眼神一亮。
“我考虑考虑吧，前不久才创业失败，家里不一定支持，他们目前可能只想让我当个传统意义上的牛马，好好工作。”
“不能吧，我觉得叔叔阿姨还是挺有远见的，尤其是叔叔，他肯定认同我的观点。一直给别人打工，拿没几个钱的死工资有什么意思，而且我这里是现成的，你一来就能当老总，没问题的。”
贺开朗一幅他如果不加入就誓不罢休的样子，江行远也不再多说了。
“对了，明后天叔叔阿姨在家吗？以前我们两家挨得那么近，他们可照顾我了，这下子回来了，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么着也得抽时间过去看看。”
江行远想着最近家里的氛围，实在不想上贺开朗上门，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下次吧，这两天我爸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不着家，你去了不一定能看见他。”
贺开朗却不罢休，“那就明天……不，后天，后天我上门去拜访，看不见叔叔，看看阿姨也好啊，至少是我的心意，不许说了，就这样定了。”
江行远在心里想了想时间，和他要做的事倒也不耽误，刚准备开口说话，乾坤阁的房门就被打开。
与其说是打开，倒不如说是破门而入。就像是在电视上看见的扫黄现场一样，一大圈警察涌入，让这个本来空旷的房间，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双手抱头，不许动！”
贺开朗很懵逼地抱头，抬眼辩解说：“警察叔叔，我们就两个男的，没干坏事啊。”
“少废话，楼下的莫奈房间，发生一起凶杀案，你们都要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啊？”这个消息比听见警察误会他们搞基还让人意外，贺开朗追问，“楼下死人了？谁啊？”
警察显然没有耐心跟他多说废话，直接说：“带走。”
在路上的时候，江行远了解清楚了，是泰千道足浴中心的经理，也就是进门的时候接待他的那个女人，被杀死在了一楼普通包房内。
江行远被带到审讯室单独询问。
“案发的时候，你和贺开朗在包间做什么？”问话的警官非常凑巧的就是贺无谨。
面对贺无谨的时候，江行远看着他那张正气凌然的脸，总会有点牙痒，尤其是现在被当做嫌疑犯处在对立面，心中那点恶劣的小火苗就有些压不住。
“很久不见了，他请我聚聚，不过无谨哥想知道的话，怎么不直接去问开朗呢？”
“严肃一点，我现在问的是你。”
“好，”江行远说，“我们在包间里泡脚，追忆往昔。”
他说出往昔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咬重了发音。
贺无谨看着那张粉润的唇，呼吸忍不住变得沉重起来。
他是故意的，贺无谨知道。
原本以为再次见面以后，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他改变了自己，江行远也不似从前，但好像错了，原来只要他愿意，他还是能够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可是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发现只有一盆泡脚水被动过。”温夏没有注意到贺无谨的异常，质疑道。
江行远扑哧一笑，“好兄弟不可以泡一盆洗脚水吗？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
“你严肃一点！”温夏没有想到江行远长得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不配合的时候这么难缠。
贺无谨深吸一口气，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抬眼的时候瞪了江行远一眼，他把好几起杀人案的文件甩到江行远的面前，“咖啡下毒案，小区藏尸案，还有今天的密室杀人案，虽然你没有直接出现在现场，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有所关联，对此，我想你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江行远连看也不看那些文件，笑得纯良无害，“无谨哥，还记得昨天才有人跟我说过，只是想从我这了解一下案情，今天就打算把罪名都按在我头上了吗?警察办案应该要讲证据吧，证明和我有关系的证据呢？”
“会有的，而且马上就能够给你看，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想好理由自圆其说。”
江行远没搭话，但目光就好像在说，谢谢提醒。
看得贺无谨有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
韦达抱着一叠资料进来，看了一眼江行远后，默默地把资料递给贺无谨。
贺无谨打开资料，“那我们就先从最先发生的案件，华盛大厦的咖啡下毒案说起。”
“芮平贞的尸检报告写的是死亡时间大约发生在下午2：32——2:35这个时间段，而她喝的咖啡是公司同事一起团拼的，外卖送到之后，就一直放在直播间外面的一张置物桌上，公司的摄像头可以录下来，除了去拿咖啡的同事，没有其他人再去动过，而外卖送达的时间是下午2：00，26号那日，华盛大厦高层区的30-35楼的电梯坏了，想要上去就只能搭F号电梯，先去到24-29楼，而我们查询外卖小哥的送货记录，在同一时间段，27楼也有同家店的咖啡订单，在1:50的时候送达。”
江行远的指尖轻轻叩着椅背，“你想说我趁着这十分钟偷偷在他们的咖啡里下毒？”
“惠东大学的实践演练课上就会用到花锡素，可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却没有说。”
“还有呢？”江行远也不反驳，等着贺无谨说接下来的话。
“第二件案子就是嘉海城郡的藏尸案，警方接到报案后就去往案发现场，报案人是一单元五楼的住户，他说26号晚上物业来家里记录水电的时候，发现他家里洗手间的水阀在漏水，打手电仔细看才发现居然是血，去敲六楼的门，一直没有回应，可是明明之前还有人看到六楼的住户家里有人影，叫来开锁公司把门打开之后，才发现从他们的洗手间往外流到客厅，流了一地的血，一男一女，被肢解成尸块就扔在浴缸里，旁边的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水落到浴缸里，满出来，才会导致水漏到五楼被发现。”
贺无谨顿了顿，接着说：“小区陈设老旧，里面没有摄像头，但是被害人家的大门上的密码锁带了一个摄像头，拍下你出入的画面，前后时间间隔了45分钟。”
江行远点头，“听起来确实比较刻意，对于我来说，在45分钟内控制住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确实不在话下。”
这句很明显是反讽，贺无谨却像是没听出来似的，“这中间你或许采用了其他手法，又是下毒什么的也不一定，毕竟这两个被害人的内脏部分都被人为破坏，只剩下残渣，不具备化验的条件。”
“我居然还能考虑到处理内脏，”江行远笑了笑，“这么细致的作风和我白痴地被大门口的摄像头拍到出入的画面难道不是不匹配？”
温夏说：“也许你是故意的……”
江行远微微抬头，“理由呢？”
贺无谨不语，温夏也说不出来，明明是很符合逻辑的推理，但确实正如江行远所言，有哪里不对。
“好了，接着说说今天的案子吧，让我听听看我又有什么嫌疑。”
明明很客气的话语，但是结合上面的话，却分明是挑衅。
贺无谨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盯穿。
江行远至始至终嘴角都带着平淡的微笑。
温夏说：“之所以要把今天的案子叫做密室杀人案，是因为警方打开那间名叫莫奈的足浴包房的时候，发现门是反锁的，房间里只有躺在地上，被割断喉咙的权若苏，就是泰千道的经理，房间没有其他出入口，只有里面自带的卫生间有一扇焊了防护栏半米宽的方形小窗，不过巧合的是，你所在的乾坤阁，下面正好对着莫奈房间。你说，这一切难道不是太巧合了吗？”
“没了？”江行远问。
温夏被问得一愣，“嗯。”
“说来说去，你们所谓的巧合也只是猜测，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温夏说：“话虽这样说……但你是有最大嫌疑的。”
江行远回的是温夏的话，眼睛看向的却是贺无谨，“我是要痛哭流涕地在这个法制社会大喊三声我比窦娥还冤，还是要替广大群众质问一下，你们警方的无能？”
“你说什么？”贺无谨看着他，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以前这个人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幅拿捏别人生死的狂妄样，让人恨得牙痒。
贺无谨刚见面时面对挫败的江行远找回的那点意气风发的自信，短短两天，就快被磨得灰都没有了。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从那个时候江行远就在演戏。
“你们找不到我是凶手的证据，而我却有方法证明我无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