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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拉斐尔：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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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诺亚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他了。他还戴着那副黑框眼镜，留长了头发，在颈后用黑色的头绳将头发简单地扎起，整个人比起在皇家第一学院读书时要成熟洒脱多了。几年没见，诺亚已经变成这样子了，我在心里悄悄感慨着。
这样的他……会和海妖做交易？我依然无法相信。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恐怕这会是一次更加轻松愉快的谈话。
“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两个皇家第一学院毕业的人，现在居然都在V国做着和所学专业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工作。”诺亚说完，点了一杯拿铁。“其实不加任何思考地沿着当时的专业一路走下去，也未尝不可。只是觉得……不甘心。”
“我就算了，你以前可是研究员，”我用手背撑着下巴，有些羡慕地说道，“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拿着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也不缺地位和名誉。你怎么舍得辞职跑来这里？”
“恐怕我说出来，拉斐尔也不会相信。”
“你可别说是为了爱情？那我可真的不信哦。”我半开玩笑地揶揄他，观察着他的反应。
“拉斐尔不也是吗？如果不是路易斯，你真的会进入皇家第一学院那种地方吗？”诺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我抛来了一个难缠的问题。
这家伙变化也太大了吧，在学校的时候还会顾忌年龄的问题，对我稍微尊敬一些呢，现在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
“我又不只是单纯为了他。”我抱起双臂，选择回避这个话题。
诺亚也没有继续拆穿我，只是默不作声地喝起了咖啡。
“不过，路易斯呢？毕业以后也没有再见过他了，他应该在国立康复中心吧。”
“嗯嗯，是啊……”我头疼地想着，因为这份工作的原因，两个人想见一面实在太难。恐怕我真的得装病进康复中心才有机会和他面对面说上话。
“看你这个反应，难不成是……分手了？”诺亚放下咖啡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对，没错。”我的嘴比大脑先开动起来，没经过任何思考就开始输出，“所以我打算在这边先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再回国和他商量复合。”
“……”诺亚微笑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还以为你要重新开始了呢，没想到还是为了路易斯啊。”
“那可是路易斯啊。”我强调道。
“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快点平复下来，然后早些回去找他的好。有些事情是等不起的。”
诺亚笑着低头点燃一支烟。对了，这家伙是个大烟枪，读书的时候就会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在实验室外边的走廊上抽掉好几包烟。
“……那你呢？”我轻飘飘地将问题回抛给他。
“很遗憾，和你想的一样。”诺亚不知为何把点燃的烟踩灭了，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简单来说就是我爱上了我在担任研究员期间偶然捕捉到的海妖，为了不让她被皇室带去做残忍的解剖研究，我把她带到了V国。”
我目瞪口呆，并不仅仅因为诺亚说他爱上了海妖，更是因为他把和海妖有关的事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告诉了我。他是真的丝毫不怀疑我吗？再怎么说也该对我有些戒心吧……虽然杰里米的确替我伪造了一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身份，但是……
这样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会是什么后果，那样聪明的诺亚会不知道吗。
我眨眨眼，从震惊中平复过来，清了清嗓子：“呃……等一下，信息量有点大。我们先不说海妖这东西是不是都市传说，也不论这件事情有多严重……总之你现在真的在和你捉到的那只海妖一起生活？”
“是的。”诺亚笑着说道，“就像你和路易斯一样，我和那只海妖也确实需要彼此。就像你和路易斯之间存在着种种隔阂与难处一样，我们两个也是如此。只不过，这难处似乎比我当初头脑一热就把她带来这里时所预想的更大，而我做出的选择不允许我回头。”
“——你想见见她吗，拉斐尔？”诺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看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