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抽屉里的烟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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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吹得处分通知书边缘微微颤动。林迟盯着桌上那个熟悉的烟盒——沈春父亲指间夹着的烟正压在他们被曝光的吻照上，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三个烟头。
"解释。"沈岸的声音像砂纸刮过铁皮。
沈春的创可贴边缘翘起，化学灼伤的掌心抵在膝盖上，渗出淡黄色组织液。他刚要开口，林迟突然踢了他一脚。
"我强迫他的。"林迟说。
沈春猛地转头，虎牙在下唇压出白印："放屁！"
"证据呢？"沈岸掸了掸烟灰，"证明不是你带坏我儿子。"
林迟摸出手机，调出那张被疯传的照片放大："看清楚了，是我拽他衣领。"屏幕上的自己眼神凶狠，而沈春发烧的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您儿子才是被强迫的那个。"
沈春突然笑出声，被烟味呛得咳嗽。校长桌上的绿植蔫头耷脑，像极了那天被催花剂灼伤的樱花树。
"林同学，"校长推了推眼镜，"你母亲是不是..."
"咚！"
沈春踹翻了垃圾桶。他撑着桌子站起来，伤口在实木桌面蹭出血痕："跟他妈有什么关系？"他抓起那个空烟盒砸向父亲，"你抽屉里不也藏着——"
烟盒在空中散开，泛黄的照片飘落——年轻时的沈岸搂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樱花树下，两人指间夹着同一支烟。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99.4.5，正是当年气象记录里樱花最早开的日子。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寂静中林迟听见沈春的喘息。他弯腰捡起照片，忽然发现男人白大褂上的名牌：林。
"我妈的同事？"林迟的指甲掐进照片边缘。
沈岸的烟头烫到了手指。他猛地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个同款空烟盒，每个盒底都标着日期——全是近二十年里樱花最早开放的日子。
"樱花从来不等任何人，"沈春突然开口，染血的手指按在父亲颤抖的手背上，"但总有人年复一年为它记录花期。"
窗外传来施工队的轰鸣，今年校园樱花树终于要被移栽。林迟摸到口袋里的樱花书签——母亲去世那天做的最后一个标本。他突然拽起沈春："走了。"
"处分呢？"沈春问。
"谁在乎。"
他们撞开办公室门的瞬间，沈岸突然说："那棵树...是你妈妈当年种的。"
走廊阳光刺眼，沈春的伤口在林迟掌心发烫。远处美术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贺昭带着人正在砸林迟的素描柜。
"喂，"沈春用肩膀撞他，"我化学作业写了没？"
林迟看着沈春结痂的虎口，那里还沾着照片上的灰尘："你什么时候交过作业？"
沈春大笑起来，咳嗽着把额头抵在他肩上。林迟闻到他发间残留的颜料味，混着血与铁锈的气息，像极了那年母亲实验室里破碎的培养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抽屉里的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