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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忆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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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今安拍开那人的手:“滚……你们滚开!”说完,他转身就想跑。
不出意料的被拽了回来,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
“死瞎子,装什么装啊,拽什么?”
接着其中一个人抬起了简今安的下巴:“诶,别打脸啊,也不瞧瞧他那张小脸长得有多好看,是吧?小婊子?”
简今安的长相随她妈妈,他妈妈当时也算镇上出了名的美女。
那个人笑笑,伸手拍拍简今安的脸:“果真是随母啊,“卖的”。”
简今安眼神一凝,一把拍开了那个人的手
“哟,力气不小啊”。
他一脚踹在简今安肚子上,简今安被踹到了地上:“嘶……”
“唔……”他们一人一脚的踢在简今安身上。
简今安在地上蜷缩着,双手护住脑袋,任由着他们对他拳打脚踢,仿佛对这些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他只是在想:妈,我好冷。
直到,一直站在旁边上,未曾说过一句话,动过手的那个人,哑声道:“差不多得了吧?”他们才停了说,转向了那个人。
“怎么,我爸让你跟着我,是让你来使唤我的?”。
“……不是”
“也不瞧瞧你那条贱命是谁捡回来的”
“哦,对了,还有你妈,你不想你妈有事吧?”
只见那人握了握拳头:“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行了,也懒得和你计较,走了”
他们一群人走出了这个小巷子,仅剩下简今安一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一片白雪中,临走前,那个戴黑帽子的人似乎回头望了一眼。
天色暗了下来,街道上崭新的路灯闪烁着泛黄的颜色,清冷的月光将世界包裹,大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偶尔一闪而过的车灯照在简今安疲惫的脸上。
“妈妈,我想吃饺子”突然,一声稚嫩的童声冲简今安身边响起。
一旁牵着孩子的妇女,温柔的揉了揉小孩的头,笑着说:“好,我们这就回家包饺子给我们安安吃好不好?”
“安安……”简今安嘴里喃喃道,望向那个叫安安满脸喜气的小孩。
小孩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心的蹦了起来:“好耶!”接着一把牵起她妈妈的手,拉着他慢慢往前走:“妈,快走,回家包饺子咯!”。
简今安目送着这对母子走远,安安……简今安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拖着满身伤痕回了家,身边一切温馨的场面仿佛与他格格不入。
简今安回到了童年时曾经住过的商品楼里,简向阳逃后留下了一间房给他。
他望着房子内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变了,又像没变,那个曾经充满着温馨温暖的美满家庭,在简向阳知道欧迁以前在外面当过小姐之后,这个家庭充斥着血腥暴力。
突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简今安不禁被吓了一跳,心想着不会是他们吧?
他透过猫眼向外看,只见外边那人戴着口罩帽子,仿佛知道他在看猫眼似的,还伸手打了下招呼,是他。
简今安打开一道门缝,还没开口,直接那人塞了一罐药和一张纸条到他手上就跑了。
简今安“?”
纸条里没什么长篇大论,就只有短短几句话,笔锋凌厉秀净。
“就平时防打伤踢的膏药,能消肿的”。
简今安拿起药瓶端详了一会儿,想:他为什么要帮我?”
想了一会儿,没有思绪,干脆就不想了,但对那瓶膏药的可信度不高,就没有用它,于是就把他和那张纸条放在了柜台上,就去洗澡了。
简今安站在淋浴下,任凭着水流肆意的从他身上流淌,身体上到处都是淤青,洗手台上的镜子照出他清秀的脸,嘴角却肿了一块,应该是今天那个人扇的。
简今安摸了摸嘴角,自嘲的笑了一声,嗤笑着自己的无能和无助,他忍受不了这一切了。
于是他决定最后一个学期退学了,提前离开这座被雾霾笼罩的城市,去到清静的乡村里,但他不想离他母亲那么远,又想离这帮人远远的。
他将他妈妈的骨灰拿去定制了一枚耳钉,是纯黑色的,当初骨灰下葬时,他因为接受不了,又想离欧迁近点,就在下葬前取出了一些骨灰放在了一个精致的罐子里,一直放在床头。
定制的耳钉需要很多钱,简今安把这些年积攒下来和自己挣的都拿出去了,足足十多万,正好可以定制这个。
他觉得房证也要搬走了,这间房子以后都不一定再来,于是就找中介卖了这套房,中介说,这套房质量很好,可以卖到45万以上,简今安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在合同书上签名,但手心却是湿的。
最后这套房卖到了50万,对方把首金支付了,说剩余的金额会在一个星期内全部支付完,让简今安先回去收拾收拾屋子。
简今安回到曾经充满温馨的房子,也就是曾经罢了。他先打了通电话到乡村政府中介那边,用手头上的钱先买了一座僻静的屋子,屋子两室一厅,简陋了点,也好多年没住了,所以卖的便宜了些。
和中介说定后,开始整理这间屋子,家具已经很久没动过了,简今安,平时很少煮饭,一般都吃外卖,家里的家具都起了一层灰。
家具和当年一样安静的,摆放在它原有的位置,分毫不差,仿佛这一切都定格在了他12岁的那一年寒冬,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只是少了人……
他沉默地收着屋子,翻出了一些陈旧的照片和一些少时刚开始学写字时候的字条。
字条上写的字,青涩懵懂,甚至有一些字还写错了,那是一张被塞到桌子缝里的字条,不细看根本找不到。
上面写着
“我的兴(新)年原(愿)望:黑黑(嘿嘿)希望我们家可以一只(直)幸福下去,我爱爸爸妈妈[爱心]”
一颗来自5岁的自己发射的子弹,现在正中简今安眉心。
我爱爸爸妈妈
冬日的寒风呼呼的吹了进来,简今安定定的站在那里,再次望向那张纸条,思绪被波回了5岁那年的新年。
“安安,偷偷摸摸写啥呢?”简向阳和蔼的笑着摸的小今安的头。
简向阳往里头瞄了一眼:“诶,怎么还有错别字?让爸爸瞧瞧,写啥写那么正经?”
小今安被指出有错别字,气的满脸通红:“爸爸是大坏蛋!还偷看小孩写东西,哼!不给看!”
简向阳捏了捏小今安气鼓鼓的脸颊:“臭小子,难不成还有事儿瞒着你吧?你不给看,我偏要看!”
“咦,不会是暗恋班上的小女生,给小女生写情书吧?”
于是父子俩开始了争抢,纸条在争抢中不小心落入了桌子缝里。
“行了,你就别逗他了”欧迁从厨房里端了一锅热腾腾的饺子出来:“来,都来吃饺子喽!”
小今安刚想去捡纸条,听到妈妈这句话,一秒敲定,吃完再捡,转头去看简向阳,但是他早已在餐桌前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