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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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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梦儿……”
“……”叶梦儿呆呆地看着道善，看着道善眼里的欣喜，她也忍不住欣喜起来，“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快走！”
叶梦儿会死。她受的伤太多了，她会死在这荒岭，也许就这样化为枯骨。
“和尚？”坐在马匹上的皇子想起来，有兵将说过清剿的村子里，出现过一个和尚。他还以为叶梦儿要帮的人是那皇帝呢，结果是个和尚，“你走吧，我不杀和尚。”
又是这句。
“为什么不杀？”见马匹上的皇子不说话，道善继续问道，“他们是人，我也是人；他们是你们的敌军，我也是你们的敌军。不过是我吃过斋、念过佛，你们就不杀了？”
那皇子脸色明显不悦，怀里的叶梦儿不断地重复着“快走”。
“怎么，你还非急着送死不可？”
兵将们再往道善的方向围近一步，以免已经拿起剑的道善伤到皇子。叶梦儿紧紧拉着道善的衣袖，防止他冲上去。
“别去。”叶梦儿的嘴边全是血，“别杀人，别让这些人脏了你的手。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儿……”
“好，我带你走。”
兵将死于战场是荣耀亦是归宿。但叶梦儿知道，她的战场已经败了，她更知道，不能让道善困在这已败的战场里。
皇子发了话，周围的兵将纷纷散开，给道善让了路。
“梦儿，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你看那间屋子，你之前住的那间，我一直有在打扫。对了，我们以后在院子里种你喜欢的剑兰，好不好？”道善将叶梦儿抱到了床上，去烧水，去取纱布和伤药，去取干净的衣裳，“墙上那画是我画的，画得不好看，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收起来……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很快就能画出好看的来了，很快就能……”
血凝在衣裳上，凝了一大片。窗外只传来几声鸟叫，很快又归于寂静。
“她已经死了。”
道善终于收了声，颓然地坐在地上。
他何尝不知道？那是一条生命、一具身体，可在他的怀里，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冷掉了。
“把她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安葬她的。你该走了，你该去普度苍生。”
“我不走。她就是我的苍生，她就在这儿，我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