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忆.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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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放学音响起。
小朋友们冲了出来，家长在门外等着自己的孩子，小朋友们都回到了家长的身边。
叶倾州背着书包，一个人站在学校大门外，左顾右盼，都没有见到妈妈。
胖虎从他身边路过，跟叶倾州擦肩而过时，胖虎踢了一下他。
叶倾州差点摔倒地上，等叶倾州站稳想看清楚是谁踢他时，胖虎早已没入人群中。
叶倾州找不到人，但也能猜到谁踢了他，除了胖虎还能是谁？
叶倾州刚哭过的眼眶又红了。
“不能哭，妈妈会担心。”他抬手一把擦掉眼泪，恢复了平常挂着笑的样子。
他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所有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他的妈妈还是没有出现。
老师也忙完工作出来了，看到他一个人站在这里，老师走过去问：“倾州啊，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呀？你的家长呢？”
“妈妈很快就来了。”叶倾州小声地答着。
“要不你……”老师话没说完，周岁末出现了。
周岁末几乎是用跑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但不会让人觉得不雅，反而有种乱世佳人的美感。
周岁末气喘吁吁地来到叶倾州身边：“对不起啊，粥粥，妈妈今天太忙了，所以来迟了点。”
叶倾州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帮她擦汗：“没关系，妈妈。”
周岁气喘匀后，这才注意到老师还在旁边站着，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是我忘接孩子，耽误老师你的时间了。”
“没事，不耽误，就是……”老师看了看她，“你是叶倾州的妈妈是吗？”
周岁末：“是的，我是叶倾州的妈妈，叶倾州在学校怎么了吗？”
老师眼神落到叶倾州身上，叶倾州牵着妈妈的手紧了紧。
他不想让妈妈知道他在学校打架的事，他怕妈妈担心。
“就是你家孩子在学校被人打了，打的倒是不严重，我也问过倾州小朋友哪里伤到了没有，倾州小朋友说没有，我希望倾州妈妈你可以回家帮他看看哪里受伤了没有。”老师说完，便走了。
周岁末蹲下身检查他的身体，语气有些焦急：“粥粥，打架了吗？哪里受伤了？疼不疼？是谁打的你？”
叶倾州任她检查，周岁末检查了一圈，发现真没有伤痕，心定了下来，不似刚刚那样着急。
“妈妈，不疼，而且我打回去啦。”叶倾州捧着妈妈的脸，帮妈妈擦掉眼泪。
周岁末抱住他：“粥粥，对不起，再等妈妈一年，妈妈帮你转学，我们不来这个学校了。”
“好，我不跟他们玩就好了，他们就没有理由打我了，妈妈不要哭。”叶倾州揉了揉妈妈的发顶，小大人似地安慰起妈妈。
周岁末破涕为笑：“粥粥怎么这么像个小大人，居然还安慰起妈妈了，妈妈不哭了，妈妈带你去买好吃的去，好不好。”
周岁末站起身，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走在路上。
“妈妈，你今天累不累呀？”叶倾州仰着头，看着妈妈有些憔悴的面容。
“妈妈不累呀，粥粥更累一点。”
“为什么我更累呀？”
“因为粥粥打败坏人了，知道反击回去，妈妈为你骄傲。”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零食铺面前，走了进去。
叶倾州没什么想买的，只挑了几样东西就准备去结账，周岁末没去结账，她多拿了几样零食放进框子里，她说：“多拿几样，妈妈也爱吃。”
实际上却是，周岁末早就过了爱吃零食的年纪，对这些零食都不感兴趣。
她刚看到自己儿子想拿，却犹豫不拿的样子，她心念一动，只好这样撒谎。
叶倾州听到她这么说，还以为妈妈也想吃，没再拒绝妈妈多拿几样零食的请求。
等挑好后，周岁末去结账，叶倾州站在零食店门口等她。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叶倾州和妈妈都没带伞，但好在零食店离家很近，跑快一点的话，不会被雨淋到多少。
“汪！”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狗叫。
叶倾州抬眼望去，只见一只恶犬正追着一个小孩，小孩夺命狂奔，一不小心跑进死胡同里。
叶倾州来不及思考，随手拿了一个棒球棍就冲了上去。
就在那只恶狗快咬到那个小孩时，叶倾州抓紧棒球棍，挥了过去。
“砰。”的一声，恶狗被击退半分。
“别怕。”叶倾州回过头看着小孩，给了小孩一个坚定的眼神。
“汪！” 恶狗不知什么时候又扑了上来，咬住叶倾州的右手，带下一大块肉。
“啊！”叶倾州吃痛叫出声。
他不管手上还流着血，猛地蓄力用棒球棍把恶狗打飞。
恶狗被打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叶倾州走过去瞧了瞧狗，确认真的死了，他才回到小孩身边。
他刚想要耍帅安慰一下这个小孩，就听这个小孩先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
受伤的当事人还没哭呢，这小孩怎么就先哭了？
“没事哒！这就当我保护了一个人的勋章，不痛哒！”叶倾州自豪的拍了拍胸脯。
小孩没有停止哭声，结结巴巴地道：“不痛……吗？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叶倾州不想看到任何人为他哭，他用指腹抹掉小孩流下的泪，安慰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吖？不关你事，是我自己见义勇为，而且我妈妈说过，保护别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可是……”
“不要可是啦，长那么好看，哭起来可就不好看了哟，小花猫。”叶倾州笑他。
那小孩听到后真的停止了哭泣，羞赧地低着头。
叶倾州起了逗他的心思，他把脸凑近小孩：“既然我保护了你，应该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叫许知枝。”
吱吱？好奇怪的名字。
“吱吱？小仓鼠吗？”叶倾州说，“我叫叶倾州。”
叶倾州把棒球棍递给他：“这根棒球棍给你，给你留作纪念，只是好可惜上面不小心沾了我的血迹。”
雨停了，阳光从狭小的过道口照射进来。
小孩愣愣的抬起头，看着他，接过了棒球棍。
“粥粥！”周岁末冲了过来，抱着叶倾州，“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妈妈不是叫你在零食店门口等妈妈的吗？”
叶倾州被妈妈抱在怀中，眼泪再也绷不住喷涌出来：“妈妈！好痛……”
叶倾州不是一个喜欢喊痛的人，他觉得那样就不是男子汗了，他现在说痛，绝对是他真的痛到忍不了了。
“快！妈妈带你去医院！”周岁末抱起他就走。
叶倾州窝在妈妈怀里放肆大哭。
周岁末抱着他一路跑到医院，挂了个急诊，叶倾州被推进抢救室，她坐在医院椅子上，几乎没法思考。
要是粥粥落下病根怎么办？要是手筋断了怎么办？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她想的这些都成真。
抢救室的门打开，周岁末火急火缭上前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示意她冷静，等周岁末冷静下来后，医生才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流血多，看着吓人而已，打个狂犬疫苗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去缴费窗口缴费吧。”
太好了，没事，粥粥没事。
“好好。”周岁末忙不迭点头。
去缴费完后，周岁末来到病房，叶倾州乖乖坐在病床上，他的手被包扎好，见妈妈来了，咧开牙齿冲妈妈笑了笑。
周岁末来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把一个袋子递给他，是刚刚在零食店买的零食。
叶倾州欣喜地接过，刚想跟妈妈说谢谢时，周岁末忽然低头，把头埋在他手里，哽咽着说：“粥粥，为什么只要妈妈在你身边你就会受伤呢？妈妈真是一个差劲的妈妈，妈妈不想你受伤的，妈妈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想让你幸福的。”
“妈妈是最棒的妈妈，而且不是妈妈让粥粥受伤的，是粥粥自己受伤的，不怪妈妈。”叶倾州也低下头，把头靠在妈妈头顶上。
周岁末哭出声来，她明明发誓过，不能再让粥粥受伤的，一定要让粥粥幸福的，无论多么艰难都可以，无论通往幸福这条路多么坎坷都可以。
可是她发现，想让叶倾州幸福是多么的难，叶倾州被欺负时不会告诉她，只是不想让她担心，选择一切自己受下来，叶倾州只会觉得一点小伤而已，不痛，不用告诉妈妈。
好难……为什么这么难……
周岁末哭过后，带着他离开了医院，回到家中。
在门口时，周岁末停了一下。
叶倾州懵懂地看着她，他听到妈妈开口：“粥粥。”
“嗯？怎么了？妈妈？”叶倾州说。
“以后可以多依赖一点妈妈吗？不要再一个人硬撑了，一切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周岁末看着他，眼神里有坚毅和怜爱，如一汪轻柔的泉水，包裹着全身。
不过妈妈本就如同细细淌流的泉水，虽柔，但会为你抵下世上所有刺向你的利刃。
只要在妈妈身边，所有的苦难都不算什么。
叶倾州回看她，叶倾州不再畏畏缩缩，他这一次终于可以跟妈妈诉说他的不开兴。
“好，我会跟妈妈说，不会再把不开兴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