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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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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隐依旧盯着风不彻看，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药，我自然有……”
忽然，一只白玉似的拳头从顽石隐后背透到了胸前，阿蜃在顽石隐背后笑眯眯道：“啊，没事没事。”
阿蜃突然把手抽了回去，有光芒从她紧合的指缝里迸出，顽石隐眉头一皱，转头看着阿蜃，一脸不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调皮。”
阿蜃乖巧地使劲点头，握着拳头跑到风不彻跟前，将拳头往风不彻额头一碰，风不彻立刻察觉有一股精纯的灵力自额头往丹田处游走。
风不彻大惊：“这是什么？”
“顽石隐的心头灵气，大补之物，能让你很快突破寂照境的桎梏。”阿蜃张开手，手心中却是一片白鳞，白鳞之上光彩夺目，上有细碎的纹样，看起来华丽非常。
风不彻很不解，一个石怪，怎么会以一片古怪的白鳞为心？
阿蜃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徐徐解释道：“这是一种神鲛身上的鳞片，它本身有大神通，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是不可多得的神物，顽石隐也是靠着鳞片上蕴藏的灵力化出灵识，若不然，还是石头一个。”
顽石隐捂着心口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手背上的石鳞一瞬间增加了不少，他看着风不彻，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家小净，状况如何？”
风不彻觉得顽石隐很奇怪，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亦有赤诚，风不彻按下心头不解，答道：“很不好，已有半月不曾醒来。”
顽石隐叹了口气：“果然……”他又缓缓道，“果然只我能医，这片白鳞姑娘带回去吧，我如今靠它修出自己的灵识已是天大的造化，它本身所蕴含的灵力已于我无多大用处，你拿去救人吧。”
“不行啊！”须发皆白的老者愤而起身，“那可是你的心，你怎么能将心交于外人，更何况还要守着偌大一个仙壶林，万一再如之前那般，让人偷袭了怎么办！”
阿蜃道：“你又怎知，之前的偷袭不是因为这片白鳞而起？武老先生，隐隐都愿意舍弃这白鳞，您又何必抓着不放。”
顽石隐握了握拳头，忍无可忍的纠正阿蜃：“你叫我顽石也行，石头也行，顽石隐也行，但能不能别叫我隐隐？”
阿蜃眨眨眼睛：“你不觉得这样叫起来，格外亲切吗？”
顽石隐暴怒：“亲切个鬼！我都要吐了！”
“阿蜃姑娘也是来讨药的，白鳞若为药，那阿蜃姑娘的主人该如何是好？”风不彻眼看二人要打起来，连忙岔开话题。
阿蜃恍然一笑：“无事，我主人要白鳞上附着的一丝灵气便可，太多了他也受不了。”
顽石隐冷哼道：“你都为他来了多少次了，还是那般无起色，真是废物！”
阿蜃面对顽石隐对自己主人的贬低，也不动怒，反而笑眯眯道：“累心魔未能除净，他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你又何必说他。总归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顽石隐满脸嫌弃：“你来我也不见。”
风不彻到现在依旧满心疑问，她看着一直如同空气的老者，又看看风格简约的屋内摆设，怎么也无法相信仙壶林声名在外，居然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村落。
老者对外来人十分抗拒，但看那么个娇俏女娃频频看他，一副想不通的模样，顿时有些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道：“你这个小姑娘，总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开花了啊？”
“老先生，我始终不敢相信，仙壶林的头领居然是个平平凡凡的老者。”风不彻出于对长者的敬重，说话很是有规矩，“外面传言，仙壶林是一群豪气干云的绿林好汉，一直为外人所忌惮，这怎么会变成了一群山野村夫？”
“文武院无事不出世，望仙巅行事素来低调，在江湖中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阿蜃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我听说三年前，银华境的境主曾经路过仙壶林，被仙壶林的石头阵困了三天三夜，自那以后，仙壶林才扬名天下，上了江湖榜。”
老者蓦然一怔，像想起什么不好得回忆，脸色微微一变，重叹了一口气：“这事说起来就让人心塞，那天来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黑衣人，闯进了仙壶林，触动了顽石隐布下的石头阵，哪里围困了三天三夜，只是瞬息就破了阵，与顽石隐交手了，没打过才溜的，自那之后，仙壶林就被排上了江湖榜，我们也怕露馅啊，没事也鲜少出仙壶林。”
“那个人莫非就是银华境的境主？他是直接找上的仙壶林？是要图谋什么？”风不彻更加困惑了。
“他大概也是为了那片白鳞而来吧。”顽石隐悠悠然的喝着茶，“仙壶林自此以后，安全了。”
“旁人眼里，都觉得仙壶林是块肥肉，就怕有人惦记，如今顽石隐交出白鳞，实力大打折扣，那些歹人恐怕更肆无忌惮。”老者忧心忡忡，“更何况，今日将白鳞交于他人，那些歹人如何知晓？总不能昭告天下吧，那也得有人信呐。”
阿蜃此刻神情十分认真：“他知道，他会知道，白鳞离开仙壶林的事。”
老者愤然：“他如何知道？他又是谁？”
顽石隐忽然皱眉：“武敏，阿蜃既然说他能知道，那就一定能知道。”
老者武敏顿时泄气般：“现在只有你坐镇仙壶林，我实在不放心。”
“这个好办，我再赔你一个守护神吧。”阿蜃真诚道，“也好给隐隐做个伴。”
武敏瞪大了眼睛：“啊？真的吗？”
阿蜃伸手在远处一片碎石上一拂，一只巨石怪站立起来，它似乎有些迷茫，当看阿蜃的时候，又格外温柔：“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风不彻对阿蜃这手出神入化的本事震惊不已，单说这聚石成怪的本事，恐怕只有达到通灵境才能做到如此，那么，阿蜃是通灵境的高手吗？
在阿蜃以白鳞上的灵力加固了石头阵，又另拘了一个石怪出来后，此间事算是了了，阿蜃和风不彻也不打算多留，两人收拾了一下便上路。
仙壶林村长武敏感激涕零，决意要送风不彻和阿蜃一程。
“你不是和顽石隐有些矛盾么？看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啊。”风不彻上下打量阿蜃，见她裙摆上银光点点，煞是好看，“你为何诓骗我来此处？”
阿蜃“哎呀”一声，直接抱住风不彻的手臂：“我一个人来闷得慌，两人一起多开心，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和他相处不错了？我进去以后和他打了一架，我赢了，嘻嘻，要不然武敏那老头儿为什么看你我不顺眼。”
风不彻：“……顽石隐，输了？”
“嗯，输了。”阿蜃啧啧直叹，“要不然我能送顽石隐一个婆娘么？”
“婆娘？”风不彻略一想，想起后来聚灵而生的石怪，“那是个婆娘？不是，石头也分公母吗？”
阿蜃奇怪地看着风不彻：“为什么不能分？”
两人走出好远，武敏和顽石隐还不舍般站在那里，阿蜃挥了挥手：“隐隐，保重……哎呀我天，它吐了！”
远远的，顽石隐弯着腰，正哗啦啦地吐小石子。
“它一个石头，居然真吐了！”风不彻哭笑不得，笑得前仰后合，怎么也止不住。
风不彻和阿蜃回到迎往客栈时，比去仙壶林脚程快些，一日便回来了，此时天色已暗，迎往客栈外点了两盏灯笼，在夜色里摇曳。
风不彻不过短短几日，便觉得好似隔了许多春秋，急忙上客房去看千里小净，近几日天晴，空气越发冷些，高连珠在客房里点了两盆炭火，在他身上多加了一床锦被。
床头一盏油灯，将整个房间烘托得暖洋洋又昏沉沉的。
风不彻习惯性地先伸手摸摸千里小净的额头，又探探他脖子处，才算松了口气，一回头，竟发现阿蜃呆呆的站在一旁，满眼震惊与泪水。
“阿蜃姑娘，你怎么了？”
阿蜃清醒过来：“看到他，我竟不自觉想起我家主人来了，唉，我想回去了。”她上前一步，手掌一舒，一枚白鳞悬于掌心，她将白鳞移于千里小净的胸口处，缓缓将白鳞催于千里小净体内。
阿蜃收起手，恋恋不舍地盯着千里小净的脸：“好了，明日就会醒了，我该走了。”
“走？”风不彻阻拦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走。”
阿蜃却固执得很：“不了，我等不了明日了。”
风不彻再三挽留，也未能将人留下，阿蜃便在一片如墨夜色里踏上归程。
外面虽然守了一帮好手，但高连珠依旧与风不彻打地铺宿在千里小净房里。
风不彻觉得困乏，真躺下了又了无睡意：“高阁主，明日小净醒来，你有什么打算？”
高连珠自然而然道：“自然是一起回皇宫了。”
“回皇宫？”风不彻提高嗓音，质问，“我和小净凭什么和你回皇宫？”
高连珠沉默，按照当初的约定，双方早已互相利用完了，风不彻与千里小净确实没必要再回皇宫，高连珠许久才问：“那你打算带他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