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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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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粥，我起身走走吧，总这样躺着，血气循环不开，我身上总没有力气。”千里小净缓缓道。
风不彻嗯了一声，说起刘悬被杀之事：“如果那个所谓的雪倾溪没有骗我，那我们周围还有一个超出半仙人实力的高人躲在暗中，只是不知是友是敌。”
千里小净闻声，并不接话，他知道，杀刘悬的人绝对是虚无刃，只有虚无刃才有这种手段，他看了风不彻一眼：“是敌是友，时机到了，自然便知晓了，倒是你，你为什么不问我山北枕的事？也不问我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风不彻哼了一声：“问什么？问你就会告诉我？算了吧，什么时候你愿意与我说了，我再听吧。”
“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千里小净靠在床头，合掌捧着粥碗汲取那一点点温热，“山北枕并没有说错，他的确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更确切地说，是维系他生命的那片鳞片，是我的。”
风不彻静了片刻：“所以，那确实是一片鳞片？你的？”风不彻瞪大了眼睛，“你是鱼啊？修成人形的鱼？”
“鲛。”千里小净纠正，“鱼多不优雅，我才不是鱼呢。”
“传说中的鲛人一族。”风不彻思索片刻，皱眉问，“不对啊，传说鲛人生活在海里，你为何会出现在内陆的河里？”
“我形态是鲛，但和鲛人有所不同。”千里小净不知从何说起，“此中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山北枕身上的鳞片确实是我的。”
“主人～～”
千回百转的糙汉音传来。
风不彻顿时面露痛苦之色：“我想吐…”
千里小净忍俊不禁，将粥碗递给风不彻：“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性子，活泼过头了，不过，也还好。”
风不彻直瞪眼：“活泼？小净，你认真的吗？他那叫活泼……”
风不彻还处在震惊恶心中。
山北枕满脸灿烂的颠颠跑进来，一见风不彻，顿时冷下脸来，嫌弃道：“你怎么在这里？出去出去，别耽误我们主仆叙旧。”
“山老，小净怕吵，你要是能少说两句，小净就能清净一点，恢复的就快一点。”风不彻挑着眉梢，一脸忍耐的表情。
山北枕扰了风不彻和千里小净的谈话，这让风不彻分外不爽，尤其是一个老眉磕碜眼的糙老汉，还非要扭扭捏捏学人拿腔拿调，一嗓子下去，直接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山北枕横眉冷对：“还不是因为你，看见你就烦，一烦嗓门就变大，一变大自然会扰了主子的清净，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
风不彻让这老头的歪理噎得干瞪眼。
眼见二人要急眼，千里小净适时打断：“北枕，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瞧您说的什么话啊，没事就不能来伺候您了吗？”山北枕嘿嘿一笑，腆着老脸殷切道，“这不今儿除夕了吗？我来问问您想吃的什么，我给您做。”
“除夕了…”千里小净恍如梦寐，好久才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已经除夕了。也是，从砚城离开的时候，春意盎然，现在，冬风凛冽，白雪皑皑。”
“这是你醒来过的第一个除夕，是要好好过。”风不彻想了想，“最好还有酒，喝点酒暖暖身子。”
“我一会再去扔两阵球，主子的第一个除夕，咱们必须安安稳稳的过，谁扰了主子的雅兴，我就捶死谁！”山北枕晃了晃紧握的拳头。
冬日食材本就匮乏，还好在离开障目谷时，月清蝉给备了不少晒干的青菜，还有腌制的肉品，以及白米等食物，几人忙忙叨叨的简单炖了些菜，又煮了白粥。
忙到夜晚，五人围坐在桌前，暂时放下所有烦恼，只一图一时痛快，这鲜少的安静融洽，让每个人生出几分错觉。
“第一杯酒，大家一起举杯，一庆除夕岁岁安，二庆净公子苏醒过来，三庆我们日后相逢有今朝，来！”山北枕嗓门大的如敲锣，脸红彤彤的直染到脖子根。
林玄蝉举杯：“相逢即是缘，喝！”
江酬寡言少语惯了，同样举杯道：“喝！”
风不彻有种做梦的感觉，虽然她有师傅护着，可是，师傅不苟言笑，即使两人一起过节，也只是坐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原来，过除夕，哪怕是简简单单的除夕，也可以这样热闹。
虽然众人闹得开，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危险随时在身边，他们不敢过饮，吃完饭后，几人围坐在桌前，放下了心中所有戒备，聊着大天守旧岁。
千里小净毕竟刚刚醒来，精气神依旧不足，山北枕又怕他冷着，催着拥着将人撵到床上去坐着暖和。
风不彻还给他取了一本闲书看，看的正是仙女恋上贫书生的故事。
守到最后，风不彻伏在桌上睡了过去，连日来的劳累奔波，早已累得精疲力尽，此时放松下来，整个人也累极睡着了。
山北枕素日便是粗枝大叶，又回到了主子身边，自然心安好眠。
倒是林玄蝉和江酬，欢饮之后，时刻保持着清醒，林玄蝉此时正坐在那里，一遍一遍擦银枪。
江酬靠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房梁发呆。
本该早早睡下的千里小净，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林玄蝉忽然抬眼看了千里小净一眼：“公子还不睡？”
千里小净翻了一页书页，缓缓道：“好不容易得片刻清醒，我舍不得睡。”
林玄蝉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你们阁主回去后，可还好？”千里小净掀了一页书页，“高长澜之事，他应该清楚始末了吧？”
“这，我不知，我来此时，阁主还未回去。”
“不曾通信吗？”千里小净从书页上抬眸瞧了林玄蝉一眼，微微笑着道，“在我眼底下耍心机，并非明智之举。”
“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净公子。”林玄蝉坦然道，“高老祖察觉净公子身上的灵气可助修行者突破境界，所以阁主把本来派过来的金银换召了回去，换了我二人前来。”
“所以，才堪堪赶了过来。”千里小净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高连珠很会分析形势，以我现在的境况，想要安然无恙地去濯仙谷，十分艰难，除非有高手相助，阿彻境界低，实际上帮不上什么忙，而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帮手，恰巧，高连珠和我还算相熟。而你二人，境界确实不低，已达无极境巅峰，但想要更进一步难上加难，巧得是，因为我搅动天下风云，想必敌人只强不弱，所以，无极境巅峰的高手也远远不够看的。”
林玄蝉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我和高连珠有什么交情？不过是做过一次交易，一次交易就能让他出动两个无极境巅峰来到我身边，这显然不太正常。”千里小净轻声轻语的说着，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护阵外面，等着我的无极境巅峰，应该只多不少，在你们二人来之前，高连珠应该就已经将我能助人突破境界桎梏的消息散播的天下皆知了吧。他是在逼我，不得不帮你们突破无极境。”
林玄蝉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抚掌道：“净公子果然通透。我们阁主也说了，净公子不仅有大神通，还有天宝之身，再加一个助人突破桎梏的大能力，想必也没问题，毕竟，债多不压身嘛。”
“藏玄境到无极境本身就是一道鸿沟，有些修行者修行一生也不能突破，而无极境到破虚境，更是难上加难，若不然，整个天下，怎么会才有区区四位破虚境，通灵境高手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更遑论飞升成仙了。”江酬言辞恳恳道，“若能得公子一臂之力，我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既然你们肯护我一程，我又怎能没有表示，更何况，你们已然来了，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如果境界提升，于我有利。”
林玄蝉没想到目的如此轻易就达成，顿时疑心问：“公子答应了？没有别的条件？”
千里小净并指对着山北枕一牵一引，一片荧光缭绕的鳞片从山北枕胸口处飞出，飞到千里小净身前，悬浮不动。
“不用多心，高连珠所做之事，甚合我意，更何况派你二人过来，也恰恰是我所需。”千里小净并指自鳞片中牵引出一丝银线似的灵力，屈指一弹，化为两道流光，分别钻进林玄蝉和江酬的眉心里。
两人立刻感到境界有些松动，满心疑问来不及询问，便坐了下来，稳定境界，好一举突破到破虚境。
“何必帮他们？我一个人就能护住您。”山北枕此刻已经醒了，十分不悦的直瞪专心突破的林玄蝉江酬二人。
“只你一人不够，此次，我们面对的也许不止这些人。多一个帮手，多一层保障。”千里小净伸指在鳞片上轻轻一弹，它便流星似的飞回山北枕体内，“他们境界受阻，毕竟也是因我之故。偶尔点拨一两个，也是应该的。”
“可他们能修行续命，不也是因您之故？这天地间，处处充斥着您的气息，是您改变了这个世界的修行规则，否则，他们修个屁，又不是不让他们修，压一下境界又怎么了？”山北枕相当不服气，转而又一脸担忧，“这世界灵气愈加浓郁，它怕是要下来寻您了。”
“所以，我必须尽快回去。”千里小净眼神坚定起来，“瑞渊应该早做好了布局，会有人接应我。倒是你，不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