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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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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年到来之前傅沉楼带着时颂搬进了新家。
陆程买来就没有住过,于是他们没有重新装修。傅沉楼和时颂一起去挑了几件没有的家具,顺道换了张更大的床。
陆程是独居,所以主卧做的格外大,傅沉楼定制了一张近三米的床,方便给时颂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见到了时愿,意外。他来这里出差,本来想着见见弟弟,却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他,让时颂把他也叫上,要求傅沉楼请客。
傅沉楼答应了,但是时间仓促又是饭点,只订了间中等的饭店。吃饭那天逢上大雪,连车都没地儿停,干脆停在了门口,傅沉楼拍拍时颂让他先进去,时颂蹦蹦跳跳的往门口的男人走。
和傅沉楼想的差不多,个子算不得很高,一米八左右,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长得和时颂一般漂亮,只是五官更深邃些,显得更英俊。
坐下后直接给傅沉楼递来一个红包,时颂眼巴巴地看着,傅沉楼平静的收下,也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哥。
时愿点烟的手一顿,含含糊糊的应了。
傅沉楼顶着大雪去给时颂拿衣服,回来的时候听见时愿和时颂聊天。
“净装,”时愿哼了一声,“零下二十度穿大衣,不冻死丫的。”
时愿是地道的北方人,说的一口很标准的外语,也操着地道的北话。
傅沉楼的衣服是时颂搭的,平整的暗红衬衣配了件黑色的马甲,外面套了件一米七长的黑色毛呢大衣,柔顺茂密的黑发下面是英俊又冷峻的脸庞,个人高身材又好,在人群里打眼的要命,路过人都忍不住要回头看他一眼。
时颂一听就冒火,气呼呼的驳斥他:“你懂个屁,我男朋友身体好,而且他开车,公司和家里都有暖气,就穿怎么了,帅就够了!不像你!穿件大衣也一点都帅不起来!”
时愿哽住了,时颂却还嫌不满意,气的不愿意和他说话直接往外来。
还没走到台阶就被一把抱起来了。
北方的雪总是猛烈又厚实,这会儿积雪都没过小腿,傅沉楼没和那位哥打招呼,抱着人直接往车里走。
塞进副驾驶后自己才上车,时颂打了个喷嚏,身体却暖洋洋的。傅沉楼已经提前开好了空调。
“帅死了傅沉楼,”时颂笑眯眯的,一点没觉得傅沉楼没和哥哥打招呼有什么不对。
傅沉楼抚着他的下巴亲了几下,专心开车。
送完时颂回家又去了趟公司,连晚饭这点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公司起步,太多事情要亲力亲为,连老板都只能在公司囫囵吞外卖。
“傅沉楼,”陆程点着烟在一点空暇时间里打量他,语气调侃着,“你这身材,不当男模可惜了。”
傅沉楼的语气平平:“早两年陆总说这话,我大概就去了。”
“那现在呢?”陆程故意看他。
“从良了,”傅沉楼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轻的笑了笑,神色难得柔软。
陆程知道他的那位新爱人。据公司里传开的消息说长得漂亮的过分,来接过傅沉楼。说接也不太合适,他是来陪班,大约是心疼傅沉楼总是加班到深夜,总是会戴着口罩提着壶汤来。
很没有礼貌的一个小男生,壶里的汤满满当当也不晓得问问他喝不喝,只知道摸着傅沉楼的眉心,心疼的说好像又瘦了。
傅沉楼捏着他的手指亲了一下,然后问他在学校怎么样。
还是个大学生,长得帅就是好,没他有钱也一样三十岁的老牛吃嫩草,陆程酸酸的想。
很顺利,小美人说,他把自己往傅沉楼怀里塞,自然而然地,完全把老板当不存在。
傅沉楼说,回去抱。
他在外是很克制的人,陆程见过他那个交往十几年的前任想亲一下傅沉楼宣示主权,被轻而易举的躲开,然后教导,注意场合。想搂傅沉楼的胳膊也被说,要注意尺度。
陆程想,这个大约也要吃瘪。
他看不见小美人的表情,只看得见傅沉楼眉心皱了皱,然后又舒展开,很无奈似的,然后主动的抱住了怀里的人,专心的喝汤。
陆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傅沉楼的态度不一样。
下班的时候傅沉楼的小对象已经睡着了,呼吸声沉沉的,傅沉楼用外套裹着他抱孩子似的托着屁股抱在怀里,陆程第一次看见他的脸。
很漂亮,漂亮到万花丛中过的陆程都怔了怔。
“有点感冒了,”傅沉楼解释说,带着笑,表情和语气都温柔的要命。
“怎么谈上的?”陆程问。他叼了一支烟,在傅沉楼准备开口前把打火机塞进了口袋里。
傅沉楼的眼神很柔软,语气也是。
“初恋,”他说。
“破镜重圆,”陆程一针见血的点评。
傅沉楼没有说话,在两个人分开时开口。
“不是,”傅沉楼说,“只是很久没有见面。”
陆程分开之后才后知后觉的觉得不对,初恋的话,怎么可能是大学生,除非傅沉楼是恋童癖。
回家的时候破天荒的觉得家里冷清,叹着气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准备喝了睡觉时刷到傅沉楼的朋友圈。
只有三张配图,一张是拼图,全部是不同口味的汤,另一张是对着路边窗户拍的,他单手抱着熟睡的恋人,即使是模糊的镜子也可以看出傅沉楼脸上的笑意,还有一张是雪景。
配文只有四个字,良辰美景。
陆程知道,傅沉楼分组了才会发这样的照片。他从来不发朋友圈,可是太幸福了,幸福到觉得,总要说点什么给这个世界知道才好。
傅沉楼以前是很卖命的人,所以才能在三十岁以前就当上经理的职位,可是这个新对象出现之后,他再加班,也不肯超过十点。
他会犯困,要忍着困意等我,太辛苦,傅沉楼说,他的语气很认真,仿佛是天大的事。陆程简直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之前应酬喝酒到通宵甚至不惜喝到胃出血拼命的自己。
可是傅沉楼的语气太郑重了,郑重到陆程也忍不住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事。
陆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行。
幼稚死了,陆程恶意的评论,傅沉楼没有回。
雪下的愈发大,楼下路灯的昏黄的光影中片片绵绵,呼啸的风声闹的人心里生烦。陆程关上了窗。
他比傅沉楼还要大上几岁,也许,也是个时候找人定下来了。